《一个命好的女人》兔之夭刀

31、我有小外孙女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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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妞每天快乐地做女红针黹，和同龄的小姐妹们翻花绳儿耍，俨然又是一个小艾虎。
　　艾虎偶尔回家探望探望我，武阳公主出事那会儿她又有了身孕，周家怕她受惊，便不让她出来了。
　　等柱子和五妞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后，我又去了周家陪艾虎。
　　周家对艾虎一如既往地好。艾虎怀孕八个月，奶妈丫头配了一大家子，公婆也早早守着了。不过她婆婆这次没留我住下，只说“时时常来”“她若是发动了我就打发丫头去你家叫你。”
　　我只当周家不太喜欢我最近遇到的凶事较多，有些背晦，也没强行要留下——我没生过孩子，留在这也帮不上忙，还不如隔两天过来陪艾虎说说话，给艾虎做几样她喜欢的点心，给未来的小外孙或小外孙女做两身小衣服。
　　我做衣服的手艺没落下，艾虎的婆婆是最庄重不过的人，也会红着脸找我问怎么改贴身小袄儿、比甲、褂子等家常衣服的腰身，甚至破例私下托我做两身衣服。
　　我一边和老姐姐一起做衣服，一边憧憬着一个软软香香的小外孙女或者白白胖胖的小外孙子，在无限的期望中等待艾虎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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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艾虎生产了。那天我恰好给她们婆媳俩送过冬用的昭君兜和斗篷，恰巧撞见这事，就留了下来。
　　一盆盆的血水端来端去，鲜红的颜色，刺鼻的腥味儿，冲的我一阵一阵发晕。
　　我仿佛又回到了松兰生产的那个晚上，淑妃特意让我前去陪伴，我抓着她的手，却无法体会到她的痛苦，不论是心里的还是□□的，我都体会不了。
　　此时此刻，昨日浮现，我仍然是那个二十来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被女人的生产吓傻了的女孩儿。
　　周家的丫鬟们奇怪地看着我，仿佛不懂我为什么会吓成这样，后来又窃窃私语起来，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上前安慰我说：“太太不必紧张，这也不是头胎啦，头胎不好生，二回三回的就熟悉了，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我迟疑着说：“可是，你们三奶奶，好像很痛啊，真的没事吗？”
　　众人哄笑起来，妇人也笑了，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痛的，谁不走这一遭哇？熬过就好了。三奶奶命真好，有您这么疼她的娘亲，将来啊三奶奶也一定是位好娘亲。”
　　众人笑完了就围着我说话，一再强调生产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瓜熟蒂落，疼一疼换个大胖小子这么简单。艾虎怀孕时有人照顾，生产时光产婆就请了三个，太太还准备了山参等贵重药材以备不时之需，绝对会顺顺当当地，最多几个时辰就会好了。
　　我问她们：“那，上回生投胎的时候，生了多久呀？”
　　她们不记得了，各人互相问问，最后还是那妇人说：“我守着三奶奶熬鸡汤的，总共熬了六次，那就是两天一夜。”
　　那么疼那么危险，仿佛被撕裂一样流那么多的血，持续两天一夜，女人都要经一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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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天白天，到第二天晨光熹微，艾虎终于生下了孩子。
　　我在门外游廊上听见艾虎婆婆和周主簿在问：“是男还是女？”
　　丫鬟出来说：“恭喜太太，是两个孪生千金，生得十分白净，像极了观音座下的童女呢！”
　　周主簿脸色一白，转身就走。
　　我心里一沉，再看艾虎婆婆，只听她叹了一声“作孽”，倒没直接走了，而是不顾丫鬟劝什么“产房污秽”，进了产房里面。
　　我忙跟了过去，先看了艾虎，她精神不大好，抓着婆婆的手说了什么就昏睡了过去，再看两个小外孙女，红皱皱的小脸，依稀可见有八分像周主簿，一般的小鼻子小嘴巴，眉目清秀，只有耳朵仿佛是艾虎的样子。
　　周家盼着儿子来，结果却得了两个女儿，周主簿大约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两个女儿这般像父亲，想来周主簿回转过来也应该是喜欢的吧。
　　我不敢打扰艾虎休息，回房将准备好的小婴儿穿的衣服交给奶妈收着，又在旁边守着看奶妈给两个外孙女喂奶，直到她俩甜甜地睡着了，熬了一宿的我才回客房睡觉。
　　直到闭眼前，我心里都想着两个外孙女围着我叫“外祖母”的活泼样儿。我当然不能像艾虎婆婆似的天天享受儿孙绕膝，不过，一两个月能见一回，我也就满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