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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晚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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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正宫门时刚好三点左右，下了马车只能步行前往，到了分岔的宫道，分道而别，沈立轩带着两个儿子去了明镜殿拜见皇上，而沈夫人带着两人去慈宁宫拜见太后。
沈瑾萱和沈慧跟在沈夫人身后，前面是慈宁宫派出来引路的宫女小然，一路上没有多余的话语，也就是沈夫人问了几句太后近况如何，小然都一一作答，涉及旁的只答不知情。
沈慧全程都收敛着目光，不敢四处乱看，反而沈瑾萱余光中窒息打量着沿途所经过的景色，前往慈宁宫的路上避开其它宫殿，倒是经过了御花园，没想到就是冬天，御花园也不曾萧瑟，反而挺拔的青松树立着，落叶枯枝从中有片空地，栽种着几株梅花树竞相开放朵朵争艳吐露着芬芳。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终于看到慈宁宫那硕大的牌匾，小然引着几人前往主殿，“夫人、小姐，稍候片刻，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多谢姑姑领路了。”沈夫人颔首笑着，见四周没有旁人，拿几粒出打赏人的银裸子塞给她，“还望姑姑摸嫌弃才是。”
“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万当不得一声姑姑。”小然把银子塞到袖子里，笑道，“夫人在外等候片刻就是，奴婢这就进去。”
沈慧看着宫女十分熟络的藏好银子，心中惊讶，这不是各司其职的事，面上显露出来一点，被沈瑾萱轻轻推了一把，收敛心神。
等人进去后，沈瑾萱才小声的道，“小鬼难缠，更何况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人。”
沈慧心中一阵懊悔，一遍遍回想刚才的经过，不知那宫女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小然从屋里出来，笑道，“太后请夫人和两位小姐进去。”
沈夫人微笑地点头，回头检查了下萱儿和慧儿的仪表，放才入殿。
殿中竟已满满当当占了一半的空间，威严慈爱的太后坐在上首，左下方端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皇后。
沈夫人带着两人跟在小人身后进去，走到离太后那近点的地方方才跪下叩首行礼道，“臣妇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复有微微转向皇后的位置，“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太后看着沈夫人身后从进来就十分规矩的两名女子，心中微微点头。皇后坐在左下方听了太后吩咐，紧随着唤她们起身。
沈夫人几人刚站起来，就听到皇后道，“抬起头来瞧瞧。”
“早就听说沈家嫡小姐模样生的标致可人，如今看到真人，才知传言也当不得真，标致可人如何能形容出沈小姐模样的半分。”赵暮瑰斜靠在座椅上，涂着大红蔻丹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摸着手腕间的紫玉镯子，大红唇一张一合，“姐姐，您说呢？”
那声姐姐无疑是唤那端坐着，连笑容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人，皇后闻言才把看向殿中两位年轻漂亮女子的视线收回来，“听说沈相家中只有一位宠若明珠的嫡小姐沈瑾萱，不知两位是。”
沈瑾萱上前一步跪下叩首行礼道，“回皇后娘娘，臣女正是沈瑾萱，另一位是臣女堂姐。民女这相貌在各位德才兼备、美如天仙的娘娘面前，臣女也只能黯然失色了。”
“你这模样倒是名不虚传，不必自谦了，这绿玛瑙珠子串成的手链子就赏给你了，起来吧！”皇后从手腕上退下一串翠绿的玛瑙手串。
“臣女谢皇后娘娘隆恩。”沈瑾萱听着皇后一语定乾坤，面不改色，这是等不及她进宫，就给她树敌，恭敬地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手串。
“哀家瞧着两位的小模样也是不错，于嬷嬷，哀家那里不是有一对红玉玲珑簪，找来赏给两位小姐。”太后笑着说完，不经意间撇了皇后一眼，直到她微微垂下头，“青灵，赐座。”
“臣妇谢太后娘娘隆恩。”沈夫人和沈瑾萱心中都轻轻舒了口气，这一关暂时是过了。
沈慧之前听到皇后的话心中有些酸楚，但当她接过太后赏赐的礼物时，一丢丢酸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余下的只有丝丝欣喜，掩饰性地垂下头跟在沈瑾萱身后坐下。
待坐下后，沈瑾萱才有时间打量着四周的人，已经来了许多官眷家属，不过之前唤皇后姐姐的应该是赵惠妃，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韵味，见她也望向自己，沈瑾萱微笑示好，赵暮瑰嘴角微微上挑，眼中兴趣浓郁，却偏开头看向别处。
察觉到许多的视线都在观察自己，沈瑾萱正襟危坐，右后方却有抹不容忽视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有种被针扎的错觉，沈瑾萱微微侧移了下身体，悄悄顺势朝那边望去，咦，那不是徐寺卿家吗？见她对自己笑便也笑着微点头回她。
徐梦蝶见她回应自己，便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大姐，虽然不知道大姐为何一直看向沈家嫡女，但是这种赢了她的感觉，真的舒服，“姐姐，是不是认识那沈家嫡小姐，她人还挺好，刚刚都笑着回应我。”
“她自然是好的，不像有些人，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进宫，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徐静珊抬头平淡地看了她一眼。
徐梦蝶听了心中不爽，手用力攥紧了手帕，笑着道，“姐姐这就说错了，是爹爹和大娘让我来的，可不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还有姐姐，我虽然是小妾所生，也比正室只有虚名要好不是？更何况如今爹爹就算想换了正主也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吗？”
“看来柳姨娘给你请的老师，还是有点效果的，不过你还是和以前没脑子，有些事不知是听听就是了，自己还是要想一下的。”徐静珊讽刺地笑着看向她，还是那么容易骄傲自大。
“你。”徐梦蝶想到娘说的话，强压下怒气，勉强笑着说道，“那就走着瞧瞧，不过最后的赢家定是我徐梦蝶。”
“那就拭目以待。”徐静珊轻声回应道。
坐在前面的徐夫人听清两人的对话，对徐旭辉和柳姨娘恨得骨子里了，自己一味的退让却让那蛇蝎女人得寸进尺，为了儿子自己也要有所作为了，想到如今的处境，脸上恢复成原来和蔼的样子，到底眼睛变了。
坐了许久，沈瑾萱也弄明白了，着里多数的年轻女子，恐怕都是要入宫的，听着这些人寒暄，话题总是围绕着太后和宫里几位娘娘，阿谀奉承的话语说的自然，听的人心中也要舒适几分，太后就被她们哄的喜笑颜开。
“萱妹妹，我想如厕。”沈慧突然凑过来小声地道，脸上有点尴尬，之前得了赏赐太兴奋了不知觉中水喝的多了点。
沈瑾萱一脸懵，还真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慧姐姐，等一下。”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的侍女过来，两人耳语了几句，最后和娘亲叮嘱了几句，才和沈慧悄悄从侧门退了下去，这一刻万分庆幸坐在后面不引人注意。
“两位姑娘，进去就是如厕了，奴婢在外等候两位姑娘。”宫女把侧门打开。在外面等着。
沈瑾萱想到今日进宫身上并没有待银子，只好笑着回道，“麻烦姑姑多等一会了。”
方才和沈慧走进去，“慧姐姐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外等你。”
“好。”沈慧红着脸走进厕房，里面十分干净，关上木门。
沈瑾萱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掩饰地向前走了几步。
沈慧出来后从干净的水桶里舀出清水，洗净双手，“多谢萱妹妹了，不然我恐怕要憋很久了。”
“没事的，我们快点回去吧！”沈瑾萱天空中五彩的夕阳。
等出了门，却没看到原本领路的宫女，外面空无一人。
“萱妹妹，我们这要怎么回去，刚刚来时我都没看路。”沈慧懊恼地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忐忑。
“难怪那宫女带路时，走的那么快，看看这还有什么宫女没有，先找个带路的。”沈瑾萱这会也后悔，应该在外面看住那个宫女，不过要是慧姐姐出来什么事，她会更后悔。
沈瑾萱按照过来的印象，带着沈慧往回走，刚拐了个弯，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人，这不是徐寺卿家的姑娘吗？
徐静珊也是看她们这么久没回，猜想着两人估计是如厕去了，详细问了在身边伺候的宫女最近几个能如厕的地方，一个人寻了过来，幸好找到了，“两位姑娘也出来透气的吗？”
“不，我们迷路了，敢问姑娘可也是来参加晚宴的，可知道怎么去慈宁宫。”沈慧壮着胆上前一步问道。
沈瑾萱看着她没有说话，如果是的话，女大十三变这变化也太大了，萝莉变御姐啊。
徐静珊注意她的视线，掩饰好眼中的情绪，“正是今日进宫参加晚宴的，家父徐旭辉，两位跟我来吧！”
沈瑾萱看她神情分明也是认出了自己，轻笑着道，“多谢徐姑娘了 。”
“徐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出来透气，还来了这么偏的地方。”沈慧跟在她身后，从偏僻的地走出来，看到盛开的梅花，一直不安的心才定下来。
徐静珊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她们，“那附近安静。”
沈瑾萱没有想那么多，听她这么说，以为她是觉得殿中人多太吵，便小声道，“徐姑娘喜欢清净的地方，以后也不要走那么远了，要是像我们一样迷路了，不知道有没有我们这样的好运气。”
听她说完，徐静珊眼睛有些酸意，轻声“嗯”了一声，调整好状态，“到了，慈宁宫主殿。”
“没想到我们一直在慈宁宫内，徐小姐要和我们一起进去吗？”沈慧笑着问她，看上去的冷美人其实内心也是柔软的吧！
徐静珊闻言看来沈瑾萱一眼，“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会就进去。”
沈瑾萱走在沈慧后面，经过徐静珊时，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声道，“谢谢小珊珊。”
徐静珊看着她们进去的背影，冰冷的嘴角最终微微扬起一抹笑容，脑海中循环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她知道自己是谁了，甜蜜中夹杂着一丝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