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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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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就开始慢慢地写一本书。一本只是写给小孩一个人,却把小孩的美好可以分享给所有人的书。《小苔藓》。
小苔藓
作为正文,却献给吴哲的番外
作者:铁路
我请孩子们原谅我把这本书献给了一个大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这个大人是我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还有另一个理由:这个大人他什么都能懂,不管是打篮球还是光电学,不管是英语还是花卉养植,甚至给孩子们写的书他也能懂。我的第三个理由是:这个大人一辈子住在禅达,他在那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而另一辈子住在375,他在那里挨饿、挨骂、被削,受到骚扰。他很需要安慰。但我不会停止对他的骚扰。如果这些理由还不够的话,那么我愿意把这本书献给儿童时代的这个大人。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孩子。(可惜,还有很少的大人童年是动植物。)因此,我就把献词改为:
献给还是小男孩时的吴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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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在和顺居住的时候,在一本描写黑森林的名叫《□□黑森林》的不完整番外中,
看到了一副精彩的插画,画的是我的徒弟正在替虞啸卿吸掉臀部的毒液。
这本书中写道:“虞啸卿体内的毒素慢慢消失了,也就慢慢地转醒了。朦胧间,他发现自己身后有个男人正在吸吮着自己的伤口,灼热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肌肤上,他嘤咛了一声,转过身来抱住了这强壮的男子,抬起自己的手指,慢慢宽掉了身上的军装,抱住了男人结实的背,奉上了红唇……”
当时,我对丛林中的奇遇想得很多,于是,我也用笔墨描画出了我的第一部成人作品。当我把自己的这部杰作拿给别人看,我问他们我的话是不是叫他们血脉忿张。
他们回答我说:“一堆省略号有什么可看的?”
我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最美好的东西。
我就这样孤独地生活着,没有一个能真正谈得来的人,一直到同一年虞啸卿发生了那次故障。我钻进他的肉身里提强寻死,被一个人狠狠咬在手腕上,我沦陷终生。
那时节,我象是受到惊雷轰击一般,一下子就站立起来。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我看见一个十分奇怪的小家伙严肃地朝我凝眸望着。这是后来我给他画出来的最好的一副画像。
(o_o)
可是,我的画当然要比他本人的模样逊色得多。这不是我的过错。在天庭时,同事们使我对我的画家生涯失去了勇气,除了画过要了很多口的苹果和没吃干净的苹果核,后来再没有学过画。
我惊奇地睁大着眼睛看着这还咬着我的手小家伙。你们不要忘记,我当时处在师部。这个小家伙给我的印象是,他既不象故意的样子,惧怕的神情。他丝毫不象是一个迷失在旷世红尘中的孩子。当我在惊讶之中终于又能说出话来的时候,真正的虞啸卿把我弹出来了。
当一种神秘的东西把你镇住的时候,你是不敢不听从它的支配的。尽管这样的相遇使我感到十分荒诞,我还是陷进了网中,认定这个人就是龙文章的师娘。
自从我可以接近他,甚至把他从虞啸卿手底下要过来当徒弟之后,每天我都了解到一些关于他的家族,他的从军和生活等事情。这些都是偶然从各种反应中慢慢得到的。就这样,我们一天一天亲近了起来。他从来不敬重我,可是基本还算听我的话。我打心里想对他好,让他高兴,因为那样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神仙。
天底下,最有用的神仙。
VI
啊!小孩儿,就这样,我逐渐懂得了他那明媚又忧郁的生活。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等我结束一天的法术课后观赏那夕阳西下的温柔晚景。这个新的细节,是我天天目送他开车回师部时知道的。他当时对我说道:
“我太开心了,又可以一夜不用看到你了。我们去看一回日落吧!”
“可是得等着…”
“等什么?”
“等别人走开。”
开始,他显得很惊奇的样子,随后他笑自己的糊涂。你对我说:
“我总以为是在我的小院呢!”
确实,大家都知道,在他的小院里没有人敢管他的。
过一会儿,他又说:“你知道,当人们感到非常苦闷时,总是喜欢日落的。可现在我看到日落就很高兴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不管何种高兴,只要他高兴就好。
又过了几天,因为我克制不住自己的事,我的秘密被他揭开了。好象默默地思索了很长时间以后,得出了什么结果一样,他突然问我:“你喜欢我是吗?”
我很高兴的点头:“我想吃你,你就像花儿一样。”
他问:“……什么花?”
我回到:“队花…………不不不,党花。”
“你连有刺的花也吃吗?”
“有刺的也吃!”
“那么刺有什么用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会儿我正忙着要从身上把正在乱啃我的他卸下来。我发现CP中攻受的故障似乎很严重,衣服也快完了,担心可能发生最坏的情况,心里很着急。
“那么刺有什么用呢?”
小孩一旦提出了问题,从来不会放过。这个该死的状态使我很恼火,我于是就随便回答了他一句:
“刺么,什么用都没有,这纯粹是花的恶劣表现。”
“噢!”
可是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怀着不满的心情冲我说:
“我不信!花是弱小的、淳朴的,它们总是设法保护自己,以为有了刺就可以显出自己的厉害…”
我默不作声。我当时想的,如果这个家伙把手再往下一点,我就一锤子敲掉它。
小孩又来打搅我的思绪了:“你却认为花…”
“算了吧,算了吧!我什么也不认为!我是随便回答你的。我可有正经事要做。”
他惊讶地看着我。“正经事?”
他瞅着我手拿锤子(变出来的),脸上沾满了泪水,伏在一块在他看来毫无效用的破碎衣物上。
“你说话真不算数!”他狠狠说。
这话使我有点难堪。可是他又尖刻无情地说道:
“你什么都分不清…你把什么都混在一起!”
他着实非常恼火。摇动着脑袋,抚摸在我皮肤上的手指微微颤动着。
“几百万年以来花儿都在制造着刺,几百万年以来某些人仍然在吃花。要搞清楚为什么花儿费那么大劲给自己制造没有什么用的刺,这难道不是正经事?难道渣攻和花之间的战争不重要??如果我认识一朵人世间唯一的花,只有我的身边有它,别的地方都不存在,而一只小攻胡里胡涂就这样把它一下子毁掉了,这难道不重要?”
他的脸气得发红,然后又接着说道:
“如果有人爱上了在这亿万颗星星中独一无二的一株花,当他看着这些星星的时候,这就足以使他感到幸福。他可以自言自语地说:‘我的那朵花就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但是如果别人吃掉了这朵花,对他来说,好象所有的星星一下子全都熄灭了一样!这难道也不重要吗?!”
他无法再说下去了,突然伏在我赤裸的身体上泣不成声。夜幕已经降临。我放下手中的工具。我把锤子、螺钉、电锯、砍刀,全都抛在枕后。在一个世间,在一颗行星上,在我的行星上,在地球上有一个小孩需要安慰!我把他抱在怀里。我摇着他,对他说:“你爱的那朵花没有危险…我给你的小花一个罩子…我给你的花一副
盔甲…我…我不是什么花……”我也不太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觉得自己太笨拙。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达到他的境界,怎样才能再进入他的境界…唉,泪水的世界是多么神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