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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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顾嘉辉的答复，何沐齐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王乐，因为想把那张卡还给他，何沐齐主动约了王乐见面。
那天傍晚，王乐在公司楼下等他，说要请他吃饭。何沐齐再三拒绝，但王乐说他要离开北京，他有些不忍心，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刚走出公司大厅，何沐齐的电话就响了，顾嘉辉问他人在哪儿，叫他给自己点餐。何沐齐还没正式当上他的秘书，已经提前进入了工作状态。
何沐齐说他要跟同事吃饭，晚点给他带吃的回去。顾嘉辉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王乐离开让何沐齐多少有些伤感，毕竟他是自己工作以来相处最为愉快的同事。而且在万湖，除了他没有人主动帮过自己。
王乐给自己要了一瓶白酒，要向何沐齐敬酒表示诚意。何沐齐很少喝酒，眼下突然涌起一些离愁别绪来，他也主动给自己要了一杯酒。两人端着酒杯闷头喝酒，喝到何沐齐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烧。
认识王乐的这段时间，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愁眉不展。何沐齐小心翼翼的问他接下来的打算，王乐叹了一口气说，找找别的销售类的工作吧。
然后又端起酒杯说，小何，谢谢你。真心的。何沐齐从兜里把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他说，这个你拿回去。王乐红了眼眶，瞧着他说，小何，我不能要。
“是他让我还给你。”
王乐不再说话，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还骗你......” 何沐齐酝酿了半天，终于在这个尴尬的沉默时刻把话说了出来。
王乐摇头说，别这么说。
何沐齐低头喝了一口酒，又苦又涩。两人沉默的间隙，顾嘉辉的电话打来，那头冷冷的问他，在哪。
何沐齐说在外面吃饭，顾嘉辉冷着声音追问再三，他只好说出自己吃饭的酒家。
挂了电话，何沐齐就有些心虚，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王乐看出来他的不安，有些尴尬地说，“要不咱们就喝到这”
何沐齐还没来得及答复，王乐已经起身去结账了。
已是 12 月，北风刮得人脸疼。他们两人走出餐馆，缩着头站在路边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王乐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一直夸何沐齐仗义，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说得很不好意思。说到动情处甚至红了眼眶，为以后没机会见面而遗憾，何沐齐只好好言相劝。
两个人站在路边，路面上的车灯不断打在他们的脸上，印出一道道飞逝的流光。两人的话别接近尾声，王乐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何沐齐，说，小何，再见。
何沐齐毕业的时候没来得及参加毕业典礼，不曾体会过那种伤感。王乐的一个拥抱倒是让他感受到了，他轻轻的拍他肩膀说，保重。
两个大男人喝多了酒在路边拥抱的场景并不算常见。何沐齐目送着王乐离开，才准备离开。这时他的电话又响起来，是顾嘉辉。
“告别完了上车。” 他的声音比北风还冷，何沐齐吓了一跳。他赶紧四下张望，看见不远处的路
边停着顾嘉辉的保时捷。他快走两步到了车上，有些愧疚的问顾嘉辉，吃饭了没
顾嘉辉没好气的说，没有。
何沐齐做贼心虚似的问他想吃什么，陪他去吃。
顾嘉辉看也不看他，踩下了油门。他八成是生气了，何沐齐脑子转得飞快，想着怎么解释。
顾嘉辉开车回了公寓，全程一言不发。从车库出来的时候，他也是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往前走，把何沐齐甩在后头。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他也不理他，自顾自到厨房去给自己煮方便面。何沐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在他屁股后头，说，“我给你煮吧。”
顾嘉辉把面丢给他，转身要走，被何沐齐拦住。 “对不起，我说好给你带吃的的。”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何沐齐的脸上带着红晕，他的神色也比平时更张扬夺目。
“王乐要走了，我把银行卡还他了。” 顾嘉辉没说话，何沐齐拉着顾嘉辉的手，主动解释起来。这个举动很少见，在顾嘉辉看来，是有安抚的意思。
顾嘉辉的神色还是冷得吓人。何沐齐害怕说多了招人烦，只好默默的给他煮面。顾嘉辉靠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两个人一直沉默着，顾嘉辉吃完，他就静静过来把碗收走，拿到厨房去洗。
顾嘉辉去洗澡，他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从浴室里出来。等他洗完澡，顾嘉辉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
两个人像是在默默进行着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比赛。顾嘉辉把脸别过去不看他，何沐齐在房间里不安的走来走去，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
最后还是他先输了，主动滚到顾嘉辉面前，掰着他的脸问，你为什么生气
顾嘉辉没回答。
“我给你道歉，还生气吗”
顾嘉辉冷冷的说，“以后不许见他。”
“我就算想见也见不到。他都打算转行了......”何沐齐小声嘀咕着。说完，他猛然发现什么似的，两眼发光的看着顾嘉辉。 “你吃醋了”
顾嘉辉闭着眼睛不看他，说，“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何沐齐哈哈大笑起来，说，“不可能。”
顾嘉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看你的眼神，能化出水来。”
何沐齐再次大笑起来，他盯着顾嘉辉看了一会儿，笑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不等顾嘉辉回答，何沐齐已经用嘴堵住了他的话。
顾嘉辉大概不知道，他每天有多想他。又回到那张熟悉的床上，两个人都很兴奋。不知道是因为顾嘉辉变得温柔还是酒精让他麻木，他不再害怕，反而在大脑中产生一种欢快的情绪，像是脑中绽放出无数朵烟花。
不过顾嘉辉还是带了点惩罚的意思，他咬着他的耳朵说，要是他敢在外面招惹野男人，他就弄死他。何沐齐尽管疯狂，但尚未失去理智。他相信，顾嘉辉做得到。
他眼含泪光瞧着顾嘉辉，郑重的说，“我发誓，绝不。”他起誓的样子真诚极了，顾嘉辉简直看到了当年那个疯狂的自己。
何沐齐没细想过，顾嘉辉今后不止要扮演他的情人，还要扮演他的老板。等到他正式走马上任，才发现顾老板跟他认识的那个似乎判若两人。
才一上午，他明白了那个怀孕的女员工跟他交接时那种托付重任般的表情。早上九点，顾嘉辉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何沐齐早早到了公司楼下的星巴克买好了美式咖啡放在顾嘉辉的办公桌上。
因为前任再三嘱咐咖啡的口味一定是按照他的要求来，何沐齐很是心惊胆战害怕顾嘉辉不满意。他喝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问他要今天的行程安排表。
何沐齐赶紧掏出本子念，上午十点人力部门约了面试，11 点材料供应商来拜访，十二点约了高晋的午餐，下午一点半到出席新闻发布会......
顾嘉辉听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何沐齐转身要走，又被他拦住，说，咖啡扔了。
何沐齐努力回忆起自己买咖啡时的交代，觉得没什么纰漏。顾嘉辉冷冷的说，我从来不空腹喝咖啡。给我买三明治。
顾嘉辉说话的样子有点不耐烦。毕竟是自己的工作失误，竟然忘了问他有没有吃饭，赶紧愧疚的下楼去给他买三明治。刚出门就撞见业务部的人送来一摞厚厚的文件，说要让老板签字。
何沐齐端着文件进了顾嘉辉的办公室，交代完就赶紧出门去。
买了三明治上来，顾嘉辉正在打电话，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转身要走，却被顾嘉辉用手势示意他等一下。过了一会儿，顾嘉辉撂下电话说，跟高晋吃饭的事改天，帮我定西餐厅。
何沐齐连连点头，顾嘉辉拆开三明治才吃了一口，就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
何沐齐不敢说话，看着他把嘴里的东西吐进垃圾桶。
“我不吃沙拉酱。” 他的表情很严肃，何沐齐连声道歉，心里却在骂他是个事儿妈。顾嘉辉到底还算仁慈，用稍微缓和一些的语气说，给我当秘书不比当设计师容易，你多担待。
何沐齐点了点头，心里疯狂吐槽，臭男人还知道自己难搞。何沐齐又跑了一趟，给他重新买了三明治和咖啡，看着他勉强吃下才放心出去。
人力部门打电话来要顾嘉辉去面试，何沐齐敲门去催，顾嘉辉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问，这些文件你看过了吗
何沐齐懵了，摇了摇头。顾嘉辉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把手头的文件合上扔在一边说，“以后这些需要我签名的文件你必须看过。在哪面试”
何沐齐感觉自己又做错了事，有些慌了手脚，赶紧给人力部门打电话询问面试的地点。
顾嘉辉靠在桌子边上无聊着玩着他桌子上的笔筒。 “在 16 楼小会议室。” 何沐齐说完，见顾嘉辉瞧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带我过去”
何沐齐会意，跑去按亮电梯。
站在电梯里，何沐齐分明感受到顾嘉辉那种气场。见鬼，以前站在他旁边怎么从来没感觉空气这么冷，气压这么低
顾嘉辉穿着昂贵的西装，单手插兜站在电梯里一言不发的样子真的给人非常大的压力。何沐齐站在他旁边忍不住把自己短短一个小时内犯的错误复盘了一 遍，懊悔的骂自己简直是个废物。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何沐齐的思路被打断。顾嘉辉径直走出电梯，何沐齐快走两步跟他并肩。第一次来 16 层，何沐齐不知道面试的小会议室在哪，只好对着墙上的房间分布图研究。他还没看清楚图上面的小字，就被顾嘉辉从后面薅着领子拽走。
何沐齐狼狈的跟在顾嘉辉后面进了到了会议室门口。顾嘉辉给他使个眼色，何沐齐敲了敲门进去，跟面试的人介绍公司的老板顾嘉辉。顾嘉辉神色镇定抽出椅子坐下，何沐齐赶紧把简历递给他。
顾嘉辉瞧了他一眼，又扫了一下椅子。何沐齐赶紧抽出椅子坐下旁听。面试的人看上去比顾嘉辉还要大几岁，脸上透着自信，即便是顾嘉辉颇具压力的问题也都能应对自如，完全不怯场。
面试者说话的时候，顾嘉辉频繁看表，弄得何沐齐也紧张起来，恐怕漏了什么安排。想到还没来得及给顾嘉辉定西餐厅，何沐齐瞬间头大起来。
索性面试很快就结束了。顾嘉辉起身礼貌性的跟对方握手致谢，人力部门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跟面试者寒暄了。
何沐齐跟在顾嘉辉后面一溜小跑，见缝插针的在走廊里问他，要定哪里的餐厅。
顾嘉辉瞧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何沐齐用脸上的余光就能看见，他竟然笑盈盈的问对方，想吃哪家餐厅。
电话里传出一个嗲嗲的女声，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两人对话的甜度足够让他牙根疼。
顾嘉辉挂了电话，又恢复冷淡的表情，说，莫斯科餐厅。
何沐齐木讷的点头。回到工位，何沐齐搞定了西餐厅的订位，又想起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他审阅便
埋头看了起来。顾嘉辉从办公室出来敲他桌子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快 12 点了。
想起顾嘉辉的饭局，他狂翻通讯录找司机的电话。顾嘉辉却说，我开车去。
晚点叫司机送你去发布会，我们到那见。顾嘉辉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何沐齐点头如捣蒜。他目送着顾嘉辉离开，才算终于松一口气。
不远处顾嘉辉的手机铃声响了，不知道又是接了谁的电话。他低下头不到两秒，顾嘉辉又回来了，劈头盖脸问他，“你没跟高晋说午饭取消”
何沐齐一脸崩溃的看着顾嘉辉，张口结舌。顾嘉辉没功夫听他解释，语速飞快的说，“他到公司楼下了，你把他打发了。”
顾嘉辉电话还没撂，高晋显然听见了他的话，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说，“打发你大爷。”
顾嘉辉挂了电话，对何沐齐委以重任说，“开个□□，午饭报销。”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41.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