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怎么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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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乐家蹭住了一个星期，何沐齐终于找好了房子，还是一间地下室。搬家那天王乐帮着他忙前忙后，晚上两个人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简单吃了顿晚饭。
王乐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但看着何沐齐的惨状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轮到何沐齐来安慰他。
王乐说他马上就要离开万湖了，要带着何沐齐一起走。何沐齐一听当即表示乐意。没过两天王乐就告诉他，有人对他也很感兴趣，要重金挖他。
何沐齐有点意外，王乐不好意思的说，你别怪我，你的事是刘经理说的。
刘经理何沐齐下意识觉得里面还有问题。
“嗨，我一个卖房子的小碎催，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我是想着，你都这么惨了，不如帮你一把。”
“刘经理也准备走了”
“他两边都捞得到好处，不一定会走。”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对方想见见你，跟你聊几句。我猜，他们也就是想了解一些关于顾嘉辉的
事吧。”
“王乐，只要能让我稍微过得好点，让我干什么都行。” 何沐齐这些天逐渐入戏，连自己都觉得他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王乐办事利落，第二天晚上就约他跟对方的人在 18club 见面。何沐齐隐隐有种感觉，顾嘉辉想知道的事，马上就要揭晓了。
在去 club 之前，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给顾嘉辉打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王乐在叫他了，何沐齐只好跟着他去赴约。
这家 club 出了名的劲爆，是北京城里潮人聚集的地方。何沐齐虽然跟顾嘉辉来过酒吧街，但没进过这种热闹的场子。一进门就感觉自己被一股热浪掀翻，舞池里男男女女在闪烁变换的灯光下使劲扭动着身体，何沐齐看着有点眼晕。
王乐带他进了里间的包房，房间里稍微安静一些。但何沐齐仍然感觉自己像被针刺了似的，浑身的不自在。
一会儿的功夫，服务生就端着酒水果盘进来了。
王乐看出他紧张，趴在他耳朵边喊着没事，他们挺好说话的。何沐齐也扯着嗓子喊，没事，别担心。
两个人在房间里又呆了一会儿，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王乐起身打招呼，何沐齐局促的跟着他起来，发现眼前的人他好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
王乐机灵的给两边介绍起来，“小何，这是力哥。力哥，这是小何。”
面前这个男人面相有些凶狠，何沐齐有些害怕。那人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他，更让他局促起来。
“你跟顾嘉辉多久了” 何沐齐没想到他这么开门见山，磕磕巴巴回答说，“四，四年。”
“怎么认识的”
“学校里，上学的时候认识的。” 那人没说话，又继续打量他。何沐齐努力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这张脸，却感觉自己像是失忆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这个力哥会问这么细，别人会不会已经做了功课
“我缺钱，他资助了我。然后就跟着他了。”
“要是你说谎的话，分分钟有人能拆穿你。”
半真半假的，说出来也不算谎话。何沐齐使劲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抖。好在房间里全是噪音，听上去应该没那么真切。但是这句话让何沐齐有点担心，他说的有人，是万湖的内鬼
“那你应该知道他不少事。公司的事，知道多少”
“您想知道哪方面的”
“他私下里有什么动作，你知道吗” 何沐齐故作思考状。心下在盘算着，这个力哥，会不会还有上线。于是他鼓起勇气说，我知道他很多事，但是，这些消息我需要跟高层谈。
力哥果然被他诈住，想了想说，好，我打电话。
王乐被何沐齐的说法吓了一跳。一会儿力哥打完了电话回来，说，在这等着。
王乐看了何沐齐一眼，何沐齐也看了看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神色，何沐齐起身拍了拍屁股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王乐识趣的也跟了过来。他把王乐拉到角落，问，“除了刘经理，公司里有高层也要倒戈”
“那肯定，不然能这么明目张胆”
看来是了。何沐齐又找借口在隔间里给顾嘉辉发了短信，他有预感，很快他就知道是谁在背着万湖勾结对手。
再回到包房的时候，何沐齐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不知道一会儿要见到的这个人，是不是他认识的，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谁会比较尴尬。
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
何沐齐下意识抬起头，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对面的人看见他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掩饰住，露出了一个斯文的微笑，说， “怎么是你”
房间昏暗，何沐齐盯着他眼角的一颗痣看了半天，说，“竟然是你。”
那人穿着西装，单手插兜，笑说，“顾嘉辉真把你踹了来投奔鼎天了真是一出好戏。”
何沐齐感觉他话里有话，朝他头来愤怒的目光。
这时，房间的门又开了，又来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看见何沐齐倒是毫不意外，一脸兴奋的说，“还真是你。还记得我吗赵辛明。”
“老哥，我就说这事办的太顺利，有问题。”
何沐齐明白了，他可能被人发现了破绽。不知道继续装傻有没有用。
“你们想搞垮顾嘉辉我能帮忙。”
“你想置他于死地是不是太狠了点”刘晖打量着他。
“我没有他狠。” 刘晖和赵辛明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赵辛明盯着何沐齐的眼睛看了半天，说，“我有时候真不知道顾嘉辉怎么想的。要是说他为了你，甩了乔乔，我都替她不值。”
何沐齐的脸被他捏的生疼。
“顾嘉辉那小子，看来上次的棒球棍不好使。”
何沐齐猛然惊醒，横眉立目看着赵辛明说，“之前打人的是你为了乔希”
“怎么，你才知道敢这么伤害乔乔，我没让他断子绝孙算客气了。”
何沐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爱乔希”
赵辛明突然咆哮一声，“你他妈闭嘴，乔希也是你叫的。”
何沐齐总算明白为什么赵辛明要跟顾嘉辉针锋相对，但是刘晖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那么恨顾嘉辉何沐齐的大脑飞速转着，眼前这个局面，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顾嘉辉就是个混蛋，你们不是想联合起来对付他么你们想知道什么” 何沐齐决定主动出击。赵辛明的计划里，最关键的环节到底是什么赵辛明看了看王乐，说，你先出去，我们要跟他说几句话。
王乐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说，我去门口等你。
赵辛明故意卖关子坐在卡座里喝起酒来。何沐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瞒你说，我呢就像看着顾嘉辉身败名裂。乔家下场那么惨，他们家竟然能明哲保身，我是相当不爽。”
“你打算怎么做”
“顾家老爷子有段时间没露脸，顾家那俩少爷就是败家子，除了帮他们整理一下企业，我也干不了什么。”
赵辛明说的直白，何沐齐也听得清楚。
“所以你想收买万湖内部的人。”
“顾嘉辉可不是个草包。我只能从他弟弟那里下手了。” 事情跟何沐齐想的不一样。他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
赵辛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对方没接。 “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因为刘晖跟我打赌，说顾嘉辉从来不是个抠门的情人，他要是跟你随便玩玩，恐怕早就甩点钱把你打发了。”
“要不要赌一局”
“赌什么”
“我赌他今天晚上会来。”
说着，赵辛明又拨了一遍顾嘉辉的电话。
“他才不会来，他只爱他的钱!”
赵辛明笑了笑，看着刘晖说，“有意思，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俩谁说的更准。”
电话拨到第三遍，顾嘉辉终于接了。赵辛明单刀直入，说在 18club 等他，他的小情人也在。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来了，你们的计划可就暴露了。”
刘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对赵辛明说，“我可以确信，顾嘉辉这次真的要栽了。”
“因为这次他喜欢的是个真傻子” 赵辛明和刘晖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一阵笑声。何沐齐觉得，那笑声好像有点嘲讽的意思。
头顶的灯光晃个不停，晃得他头晕。他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顾嘉辉不要来，不要来，好像这样可以让顾嘉辉感应到一样。
他的心灵感应失败了，不到一小时，顾嘉辉就砸开了包间的门，冲进房间。何沐齐恨不得捶烂自己的头，赵辛明大笑着迎接顾嘉辉，像是迎接多年未见的老友。
顾嘉辉看到何沐齐懊恼的坐在角落里，又瞧了瞧旁边志得意满的赵辛明和刘晖，冷冷的说，让他先走。
“啧啧啧，不愧是老情人。”赵辛明用调侃的语气瞧着顾嘉辉，顾嘉辉脸上极力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何沐齐看到他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又见面了，顾嘉辉。”
“赵辛明，你除了这种下作事，还能干点别的吗”
“咱俩彼此彼此。要是你今天不来，我可能真会对你这位小情人做点什么。”
“你他妈敢!”赵辛明的话终于激怒了顾嘉辉。 “上次我说你忘不了刘晖，你还嘴硬。看看这个，简直是同款。不过他可没有我姐夫聪明。是吧姐夫”
刘晖没搭话，只是说，“顾嘉辉，这么多年了，你没什么长进......”
“你他妈闭嘴!你他妈连婊子都不如。你们憋着劲想挖顾家墙角，我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
“你既然敢为了他出面，也算是个男人。不妨告诉你，万湖内部早被蛀空了，你早晚死在我手里。”
赵辛明志得意满，眼前这个局面，他完全没把顾嘉辉放在眼里。
“走着瞧。”顾嘉辉说完，拉起何沐齐要走，却被赵辛明挡住去路。
“乔希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就想走”
“我们夫妻俩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赵辛明抬手就是一圈，朝着顾嘉辉的脸打过去，顾嘉辉猝不及防，被拳头击中了左脸。他抬眼露出凶狠的眼神，一拳打中赵辛明的鼻梁，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赵辛明一抹手，看见一抹红色，顿时激动起来，冲上前去，和顾嘉辉扭打成一团。何沐齐下意识去拉扯，却被赵辛明飞出腿踹倒在地。
顾嘉辉和赵辛明像两个不要命的拳手，疯狂的攻击对方。何沐齐被踢岔了气，蹲在地上慢慢起身，刘晖像是个冷漠的机器，全程静静地看着。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打到精疲力尽，仍死死扯着对方。刘晖这时才清醒过来似的，说，差不多得了。
何沐齐扶起顾嘉辉，才发现他满脸是血。赵辛明的手还在抓着顾嘉辉不放，何沐齐一把推开他，把顾嘉辉捞起来，轻轻喊了他。
顾嘉辉拍了拍他肩膀，说，我们走着。
何沐齐架着顾嘉辉回到他的车上，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他慌张的在车 里找纸巾给他擦脸，一言不发。
顾嘉辉抓着他的手，问，怎么不说话 何沐齐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给他擦脸。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在较劲。 “赵辛明这个王八蛋现在学聪明了。”
何沐齐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你不应该来。”
顾嘉辉嗤笑一声，说，“我不来你今天晚上在这跟他们唱通宵”
“顾嘉辉，我太笨了。”
顾嘉辉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说，“你知道就好。”
“顾嘉辉，他们很了解你。看样子打垮万湖他们志在必得了。”话到结尾，何沐齐已经有点说不下去，这件事，是他一手搞砸的。
“要是我真的被搞垮了，你还愿意跟我混吗”
“我反正都是给人打工。就是你得过苦日子了，要是你不介意......”
顾嘉辉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可没过好过苦日子的准备。”
“那我以后得更努力一点，多挣点钱。” 顾嘉辉点了点头，好像很赞成的样子。
“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
“今天晚上没人打扰。” 说完，顾嘉辉就开车回了何沐齐先前住的那栋公寓。
房间没人开灯，两个人抱着彼此，安静的抵在墙上，仿佛世界并不存在。
“顾嘉辉......”
“别说话。”
“我想问你一件事，非问不可。” 顾嘉辉低头，气息喷在他脖子上，痒痒的。
“什么事”
“你跟刘晖的事。” 顾嘉辉愣了一下，仿佛气息都僵住了。空气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他没有回答，他松开了扶着他后脑勺的手，咔吧一声，按亮了房间的灯。
何沐齐看着顾嘉辉转过身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今天晚上已经很受伤了，自己实在不该再让他去自揭伤疤。
想到这，何沐齐从后面抱着顾嘉辉的肩膀，磕磕巴巴的安慰说，“就算真有什么，我可以陪你重头开始。”
顾嘉辉转身看着他的眼睛，说，“他是我一生最大的污点。”
何沐齐没想到顾嘉辉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