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今天成功退休了吗》久明

25、第 25 章

　　关西的名侦探的确正在名古屋。

　　德川美术馆重新恢复供电之时，服部平次跟随松井警视一道儿出现在了柯南眼前。这位干练的警视曾经与平次的父亲服部平藏有旧，听说老上司的儿子刚好在，直接把人拉过来请教。

　　皮肤黝黑的剑道少年，脚蹬球鞋，头戴那顶挚爱的sax棒球帽，一副刚从夜市拖回来的游客模样。

　　一见柯南，他就用浓厚的关西腔无情地嘲笑道：“本来接到名古屋警署的通报还有点意外，这会儿看到你，那就是事出有因了。”

　　小学生柯南像个大人那样无奈地怂怂肩，双手摊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侦探症候群’吧。”

　　随即惨遭监护人铁拳镇压：“小孩子好好说话。”

　　在他们身后，通往独立展厅的通道正被匆匆赶到的警察拉上立入禁止的警戒线。此时，名古屋所有的室外LED屏不约而同地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御物，一期一振吉光，失窃。

　　出于表示对国宝太刀的尊敬，一期一振的展览区是一间单独辟开的小厅，参观者必须事前预约才能按时间段进入。

　　馆方聘请的安保负责人高桥佑介绍道：“为了防盗，我们安装了各种进口感应器，包括感应光线、动作、温度等等。闭馆指令一发出，感应器就会自动开启，一旦侦测到展览厅内的任何光线明暗、物体移动、温度变化，都会马上触发警报。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习惯性说到这里，高桥不免尴尬地笑笑。

　　顺着他的讲解，柯南和服部注意到这些装在墙面的感应器都受到了不小的破坏。有的被贴上了变色胶带。

　　“这些应该是光线感应器吧？”柯南指着说。

　　还有一些等身高的镜头被粘稠的泡沫糊得一塌糊涂。服部平次凑过去轻轻扇了一下闻味道，接着用戴了手套的手挑了一点儿起来。

　　“感觉是摩丝发胶一类的东西。像这样糊住了镜头，自然就感应不了动作。”他示意柯南，“你也试试。”

　　柯南表示同意：“哪怕当时厅内观众慌乱走动，也不会触发警报。”

　　“那红外线热感应器呢？”松井警视指着围绕展示柜设置的围栏与安全线，“如果有人越过红线，超过了感应器的警示温度，总该触发警报才对。”

　　服部平次试着伸手越过安全线，才刚刚过去一截指头，热感应器就开始闪烁红光，高桥佑身上的终端也跳出了警报信息。

　　可见温度感应器并未失灵。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柯南却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发现了什么。小学生蹲下身子，从柔软的提花地毯中摸出了一颗小小的白色圆粒，轻若无物，却质地柔韧，在柯南手指间任意搓揉变形。

　　“平次哥哥，你看。”

　　再一次听到这个叫法，服部的五官不受控制地恶心到了一块儿。他接过去左看右看，又转递给松井警视：“是泡沫塑料。”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把泡沫塑料挖成感应器大小，再用长杆顶进去盖住感应器，那么走近的人体温度就不会被红外线感知，警报当然也不会被触发。

　　这桩盗窃成功得匪夷所思，手法偏偏简单得不可思议。

　　“犯人至少有三人，是集体作案，近期应该有频繁进出美术馆。”服部跟柯南对视一眼，“去搜美术馆内以及附近所有的垃圾桶，找到里面有胶带、喷瓶、泡沫塑料、以及长杆后立即报告方位。注意，这些东西可能在扔在一块儿，也可能分别扔在不同的垃圾桶里。”

　　松井警视半点儿不见被半大少年指挥的不悦，迅速把服部的任务分发给下属。眼见小厅里再搜索不出什么线索，松井警视干脆带一队人上去中控室查看监控。柯南和服部也跟着一起往厅外撤，名古屋警署只留了几员警察守住小厅出入口。

　　才刚到门口，就看毛利兰双手叉腰，满脸寒霜地瞪着撇下自己偷偷钻进现场的柯南。

　　小学生的身体原地一个哆嗦。

　　“哟，小兰，久等了！”服部平次潇洒地打了个招呼，右臂钢铁般钳住柯南，“向你借小朋友一用。”

　　“啊？”毛利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服部君，你要带柯南去做什么？”

　　“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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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吉贞宗推荐下榻的宅院离美术馆不近也不远，中庭借用天守阁的风景，兼有闹中取静的意趣。

　　因此，柯南等人找上门的速度也不慢。

　　长谷部板着脸让人进来的时候，杨文里正套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帮乱吹头发。

　　可惜拿吹风机的手法堪忧，好好一头柔顺的长发好像炸开的猫毛。柯南忍不住别开了眼睛。只觉得女孩子还没跳起来反杀，靠得一定是对不靠谱哥哥的真爱。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是那个姿容秀丽让人一见不能忘的年青人，一只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摊开报纸，像个老年人一样坐定。听到玄关的动静，亦纹丝不动，只是掀了一下眼皮，慑人的视线仿佛利剑把警察刚刚抬起的脚钉在客厅口。

　　陪柯南他们一起前来的坂口巡查入职不足两年，平时的任务不是上树救猫、下河捞球、就是为儿童寻找他们走失的父母。何曾见过这样的人物。他这一停，直接把服部和柯南都堵成了一团儿。

　　长谷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了眼座钟。快要到审神者的就寝时间了，要不是杨文里坚持，他才不高兴放人进门。

　　杨文里关掉呜呜作响的吹风机。乱随意地捋了几下头发，牵起一块儿挤在地毯上的物吉，被杨从后背轻轻推了一把，手拉手跑进一间卧室。把会客厅留给四个大人与三个未成年人。

　　卧室门“咔哒”带上，把坂口巡查震回了神。警察厅传来消息，事态发展迅速。国际文物走私贩子Mercury已经在暗网上挂出了一期一振的拍卖单。里面的图片经过国内专家鉴定，确认是真品实拍无误。

　　另一边查看监控的松井警视却没有带来好消息。正如服部平次的判断，窃贼们的手法粗暴却不失小心，仅仅在监控录像里留下了几道高速不可辨认的黑影就成功把国宝偷渡出了美术馆。

　　暖黄色的室内光从上方照下来，坐在主位的黑发少年面容愈发柔和。他同发色一样纯粹的黑眼睛闪耀着知性般的温柔。受到他无声的鼓励，坂口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他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与搜查证，要就今晚德川美术馆一期一振被盗一事进行问话。

　　“坂口幸助？”杨文里居然真的拿起警员证对比起里面的照片与真人，直到确认无误才放下。

　　“巡查先生，您请自便。”他冲坂口点头，眼神在一大一小两个学生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故作不解地问道，“至于这两位——我刚回国——不知道警署雇佣未成年办案在名古屋已经是合法行为了吗？”

　　坂口连连摇手，赶紧解释其中年纪小的是目击证人，年纪大的则是——

　　“服部平次，是个侦探。”高个的黑皮少年礼貌地摘下棒球帽。

　　“没错，服部君可是关西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解决过大大小小一千多个案件。”

　　“推理与剑道都是我的兴趣。”

　　“杨文里。”杨文里回握他伸出的右手，果不其然在掌面摸出了厚厚的老茧，“家里做点小生意。”

　　坂口在一边跟着附和：“这都是家学渊源，服部君的父亲可是大阪府警署本部长官。”

　　“原来如此。”杨松开手，视线落在柯南身上，笑道“这一位莫非是小学生侦探？”

　　服部哈哈一笑：“你猜的不错，这位江户川柯南来自关东第一的少年侦探团。”压根不去看柯南的脸色。

　　杨笑着请三人坐下。“坂口巡查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配合。不过，”他话锋却一转，“我看这张搜查证上并没有授权给两位名侦探，还请稍安勿躁吧。”

　　柯南嘴刚张开。一直冷着脸的灰发青年干脆贴着审神者坐下，大马金刀盯住他们，不怒而危。柯南注意到他的手习惯性地落在腰侧。

　　服部平次也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坂口便特意提出要查看杨文里他们携带的异形行李。

　　“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根据前台的描述，几位的行李大小刚好有点微妙呢。”

　　杨文里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坂口的暗示。

　　“您说的是仿真刀吧。”他转头吩咐沉默守候在沙发后的独眼男人，“麻烦烛台切先生把样品都搬出来给巡查先生看一看。不然，今晚咱们都别想休息了。”

　　柔软如云的羊毛地毯上，五振刀剑一一排开，仿佛开名刀展览会一般，刀种从短刀、胁差、到打刀、太刀，应有尽有。杨文里正襟危坐，按照坂口的要求抽出刀身，只见刀拵精美，刀刃寒光刺目。

　　“你管这叫仿真刀？”

　　家学渊源让服部平次像被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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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案件细节有参考社会新闻
柯学世界谁还不是个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