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小甜夫的七十年代》大扬

91、奔赴

　　一直到夜色黢黑，宋队长都快重新走到南家大门时，终于看见自家两小子扛着一大袋子往回走。

　　他就知道，两人肯定又在南家开小灶了。

　　宋队长恨铁不成钢，走上前叹道：“你们两就不能懂点事儿！没看见楚楚家就剩……一缸粮食了嘛。”

　　是，是还蛮多。

　　但两吃货也真是一点不和人小姑娘见外的。

　　土豆把袋子全转移到他哥身上，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着，顺带着老神在在的回道：“楚楚不会介意的，顾小哥也不会介意，爹你就放心吧！”

　　前面吭哧吭哧堪比小黄牛的狗剩，也天真的“对对对”的附和。

　　瞬间沉默的宋队长……孺子不可教呀！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所以“……我看你们是几天没吃皮带炒肉了！”

　　狗剩和土豆：“……啊……”真是亲爹咩~

　　“什么声音？”顾青绍在院子中央站住脚，仰着脑袋侧耳一听，只觉得院子外面吵吵闹闹的，却听不分明。

　　南楚楚仔细跟着听一耳朵，笑道：“准是宋队长在教训土豆，他们父子一见面就鸡飞狗跳。”

　　没理会外面的热闹，南楚楚又冲进厨房准备给顾青绍准备路上的吃食。

　　顾青绍是去救灾的，一开始救灾现场肯定是有一阵混乱，支援人员的吃食饮水住宿都不一定能跟得上，既然如此，他们优先做好准备，有备无患总比临场抓瞎强。

　　八月的天气太热，南楚楚把包子馒头排除在外，炒菜也不便携带，时间长了容易发霉，更不健康。

　　所以，她打算做死面饼子。

　　面粉直接用凉水和面揉成面团，揉光滑后再用擀面杖擀平擀成大圆饼，厚度顶多有五厘米，然后整个往大铁锅中一放，灶下用小火慢慢烫熟。

　　南楚楚在厨房里给面饼转圈防糊，顾青绍忙着收拾要带的行李，两套薄款衣裤，在加上一套厚一点的长袖长裤。

　　目前还没听说灾区天气状况，要是持续下雨，气温低就需要保温，雨衣是必备的。要是支援到秋天结束，那时天气凉了，更是需要两件厚衣服。

　　顾青绍把衣服和生活用品直接装进背包中，最后又从柜子中掏出一张旧毯子，直接用大块的三彩塑料布包裹捆绑起来。

　　这三彩塑料布之前都是用来晒东西的，防水防尘，顾青绍手上拿的一块是南楚楚计划出行时特意裁剪出来的。

　　如今，他带走刚好睡觉的时候可以铺在地上，到时候就算幕天席地都不怕。

　　等他收拾妥当，南楚楚的死面饼子已经烙了厚厚一叠，每一张都充斥着焦黄色的麦香的味道，并且变的扁扁的脆脆的，每张顶多有两三厘米厚。

　　顾青绍拿着新出锅的面饼用力撕开，上面的焦面壳簌簌往下落，面饼之间也充满拉扯的韧劲儿，吃上一口，炭火的干脆焦香十分令他着迷。

　　他也不吃独食，下一口就投喂给南楚楚，明明吃过晚饭的两人，觉得肚子还能再塞一点，就连一向不肯吃素，只吃荤腥的两小只也上来凑热闹。

　　狗子和小猫咪：“汪汪汪\喵喵喵·……”我们也要。

　　南楚楚直到烙完十张面饼，才开始准备配菜。也不是别的，就是风干的腊肉切片，往干锅里煸一煸，最后用油纸包起来。

　　南楚楚一共做了两大包，一份留给顾青绍，一份给狗剩。

　　好歹支援灾区有狗剩和顾青绍作伴，南楚楚放心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南楚楚背着七十斤的粮食，顾青绍背着被子和衣服，外加提着两大袋衣服，向村子晒场集合。

　　村干部已经早早的到位，只等着大家上交捐赠物资。

　　南楚楚和顾青绍来的早，晒场上只有零星几个人。

　　她上前把粮食往秤上一放，等着王副队长勾对数据准确，就快走一步先行离开。

　　她得把村大队的拖拉机开出来，等下要挨个村子去把粮食装车。

　　时间紧，任务重，南楚楚和顾青绍没有多少更多的机会伤感离别。

　　顾青绍在一旁上交了衣服，等着村里二十人的小队集合完毕，一行人快步来到望乡村大队的晒场上。

　　他眼睁睁的看着南楚楚开着拖拉机轰隆隆的离开，心中着急，但是说不上一句话。

　　越是到分别的时刻，顾青绍心里越涌出更多的焦虑和不舍。

　　本来，两人昨天还畅想着去到灾区要如何努力，颇有救苦救难的侠情，比起离别更多的是充满期待，期待自己能早一步参与救援，带着南楚楚的那份心意。

　　发动机的砰砰砰声响逐渐远去，顾青绍一直到大部队出发，都没再看见心爱的小姑娘和她的拖拉机。

　　本来文和镇政府计划由各大队自行组织人员进城，但是统计下来人数过多，害怕拖拖拉拉之下错过火车，于是立刻下发通知，说是由镇政府出面统一包下十多辆公交大巴车，三十分钟一趟接送顾青绍他们这样的支援人员。

　　匆匆忙忙间，上午九点，望乡村大队的一众人员已经顺利稳妥到达火车站。

　　不再承担载人任务的南楚楚，直接收完粮食后也开着拖拉机往火车站跑。

　　南楚楚心中着急，还想着见顾青绍和狗剩一面，一路上愣是把拖拉机开出了小轿车的速度。

　　那叫一个风驰电掣，迅如闪电，出溜一下只见大路上就留下一车屁股的黑烟。

　　南楚楚轻车熟路的开到火车站，根据物资卸载的指引，拿着大队证明直接把车开到站内车厢边上。

　　装卸工搬用物资的功夫，她赶忙又跑到火车站旁边的特价商店，踮脚，眼睛扫视全场，奔着去买了两大包大白兔奶糖和两包饼干，最后搜寻到两个军队同款绿水壶，一把拿下。

　　两张大团结递出去，南楚楚一点顾不上心疼，提着一大袋东西就往火车站的看门老大爷的小亭子跑去。

　　“爷爷，我家里有人要赶去支援灾区，可不可以让我在您这儿灌两壶水，您放心，我可以付您柴火和水的费用。”南楚楚一脸迫切，上来就道。

　　老大爷头上戴着一顶老旧的军绿帽子，一听，直接摘下帽子挥了挥道：“不用不用，你来，你尽管倒，不够我继续烧。”

　　说着就把自己的热水瓶从角落拎出来，放在南楚楚的跟前。

　　南楚楚一边嘴上道谢，一边拿出两个水壶清洗装水。

　　一旁老大爷还不住的问够不够，很是热心了。

　　老大爷常年给火车站看大门，但凡是大规模有组织的人员往来多少都知道一点。

　　H省暴雨造成的灾害，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不说别的，老人家自己就捐了两张大团结，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听说南楚楚是支援人员的家属，只会更加上心。

　　天灾人祸可怕，但只要众心齐，泰山都能移。老爷子心中自有一杆称，和南楚楚说话的态度越发温和。

　　两个水壶很快灌满，南楚楚往脖子上一挂，道一声谢拎着东西就要走，不过走到门板边，一个轻快的转身把手里藏着的两毛钱，迅速塞给跟在身后的老爷子手上。

　　“哎，你这孩子，我……”没等老爷子说完，南楚楚已经提着东西跑远了，只剩下高声“谢谢您”还在空中飘荡，被风吹到老爷子耳边。

　　南楚楚回到火车车厢边，看见物资就要被搬空了，瞄准清空的瞬间就摇起车杆，一脚蹬上车，开着轰隆隆的就走了。

　　她没急着回家，把拖拉机停在一旁的停车场，熄火后直接提着东西就往站台上跑。

　　时间应该来的及，刚才老大爷闲谈说起十点钟有一班火车开往灾区。

　　南粗粗进站前扫了一眼火车站房顶上的大钟，还有五分钟十点，她一路飞奔看见还有一小撮背着铺盖卷排队上车的老乡，就知道是这辆火车没错了。

　　南楚楚没能一眼瞅见顾青绍和狗剩，着急的从第一节车厢往小跑，大声喊两人的名字。

　　“顾青绍、狗剩……”“顾青绍、狗剩……”小小的姑娘嗓门洪亮有力，在混乱的嘈杂人群里也夺人眼球。

　　果然，很快南楚楚的呼喊召唤出了顾青绍和狗剩，跑到第六节车厢的时候，顾青绍的脑袋瓜忽的伸出了窗外。

　　“楚楚，楚楚，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顾青绍也非常激动。

　　他还以为见不着了呢！委屈JPG

　　“老天爷，总算赶上了。”南楚楚看见人，也顾不上寒暄，直接把奶糖、饼干和水壶一股脑从窗户塞进去。

　　“你和狗剩一人一半。”顾青绍接个满怀，嘴上“哎哎哎”的应着，直到狗剩帮着扒拉才抽出空和小姑娘说话。

　　这时候火车鸣笛已经响起，离别的焦灼气氛充斥着，顾青绍着急的从窗户里伸出半边身子，拉着南楚楚的双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交代。

　　“楚楚，你在家要好好吃饭，不要太想我。”

　　“楚楚，秋收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着自己，家里的活等着我回来做。”

　　“楚楚，课业不要落下，回来我给你补习。”

　　……

　　顾青绍也不顾上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了，握着南楚楚的手说个不停，一点不在乎旁边是不是同村的人在看着。

　　本来还挺舍不得的南楚楚：····得得得，快走吧，再叨叨两句她都要后悔来送行了。

　　眼看着火车开始缓慢移动，南楚楚连忙嘴上应道“好好好”。

　　火车开车站台时，两人不得不松开双手，南楚楚跟着跑了一两步，最后站住大声叮嘱：“保重身体，平安回来。”

　　这话一出，顾青绍险些没当场飙泪。

　　他就知道楚楚最关心的就是他。呜呜呜，感动，舍不得。

　　顾青绍内心戏十足。

　　车厢内的狗剩终于在窗边挤出一席之地，拉着顾青绍齐齐高声道“好”，手臂一直高高的挥着，直到火车转弯再也看不见人影。

　　顾青绍等人的离开，并没有给望乡村带来巨大的影响，就像一朵小小的浪花瞬间被海水吞没，生活照常进行。

　　八月中下旬，一年一度的工农兵大学申请又开始了，这一次王芳顺利被省城大学录取，月底开学时和木兰一起入了学，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过哭过笑过的小乡村。

　　同样的，南楚楚在开学前也为她做了一桌升学宴，并在这一天收到了顾青绍和顾家父母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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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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