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小甜夫的七十年代》大扬

78、小年夜

　　南楚楚满身干劲儿，一串一串的腊肠直接用透气的芦苇框装着了，吊在厨房的横梁上。

　　小姑娘还给吊绳浸染一层煤油灯专用的煤油，保管再是能飞天走地的老鼠，脚都要打滑。

　　想要顺着绳子“哧溜”到芦苇框上吃口肉，那是不可能的，她南楚楚绝不给这个机会。

　　顾青绍取出一二十斤的新鲜猪肉，切成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肉块，清洗擦干后，直接按照南楚楚的吩咐，正反两面都给抹上盐粒，再一块块放入干净的陶瓷罐中，大碗一扣罐口，再压伤一块砖头，谁都偷吃不着。

　　这样腌制鲜肉，保存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都是没有问题的。

　　据南楚楚所知，腌肉保存的好，可以一直吃到第二年的端午节，村子里不少老人家腌货的手艺都很了得。

　　至于剩下五六十斤的猪肉，南楚楚和顾青绍横刀立马的往小院一站，提着肉往小院桌子一放，一人拿出一把大刀，管它是骨头还是纯肉，直接剁成了两个大拇指宽的肉块。

　　南家小院一时间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剁肉声，时不时还能听见“嘿哟”“嘿哟”的号子声，属实那叫一个干的热火朝天。

　　桌子底下的猫猫狗狗今天有口福，时不时被两人投喂骨肉、碎肉的，起先还争着抢着，后来两个小家伙直接躺着吃，“咔哧”“咔哧”的，吃着美的很！

　　南楚楚和顾青绍忙碌的也顾不上午饭，肉一切好，直接用大盆清洗控干、再打上十来个鸡蛋，倒入一碗又白又滑溜的红薯淀粉，两人直接下手拌匀，直至每一块肉肉上都沾到淀粉和鸡蛋。

　　待一切准备就绪，村子里已经有人家传出小年的饭菜香味，隔着老远飘了过来。

　　顾青绍最先受不住，肚子一阵阵“咕噜”叫，他自己“噗呲噗嗤”先笑出了声。

　　南楚楚跟着眉眼弯弯，嘴上却道：“马上我们也能吃上热乎的了。”

　　话一说完，就把平日里存储的一罐猪油往大铁锅倾倒，足足倒了有大半锅。

　　顾青绍知道展示本事的时候到了，自觉退居二线去烧火，掌勺的位置自觉让给南楚楚。

　　等到油温差不多，南楚楚直接掏出一杆竹笊篱，捞一勺拌匀的猪肉，轻轻往油锅一放，油滋滋炸肉的声响立马“咕呲咕呲”冒出来，随之而来还有肉炸熟的焦香。

　　顾青绍和南楚楚都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啊，顶配版炸小酥肉，炸出来的就是香。

　　南楚楚轻轻用笊篱翻滚了一下油锅里的酥肉，帮助上下里外受热均匀，炸熟炸透。

　　顾青绍实时看顾灶台的火候，他坐在板凳上看不到油锅里的情形，但是锅边一旦有起油烟的迹象，就意味火大了，他随时可以扯柴。

　　烧火小半年，他着实把烧柴火灶的手艺给掌握精准了。

　　油锅炸肉不是一味大火就成，否则肉疙瘩里外受热不均，外面熟了里面还是生的，等到最后里面熟了，外面一层都给糊透了。

　　南楚楚虽说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每年第一锅总是要找找手感。

　　等到肉块变得焦黄，她便不再犹豫，直接捞起放在一旁的竹编筲箕中，一边降温一边控油，紧接着又开始下第二锅。

　　等第一锅酥肉稍稍冷却变硬，南楚楚递给顾青绍一疙瘩，自己也抱着一颗啃。

　　“嗯，焦香焦香的，我这块没有骨头，全是瘦肉，酥酥脆脆的好好吃。”小姑娘吃的一本满足。

　　顾青绍嘴巴早就塞满了酥肉，因为有骨头，腮帮子都被抻变形，艰难的吐出一句：“好吃，酥脆。”

　　还有鸡蛋的焦香，我吃到了。”终于咽下去大半后，他又接着补充。

　　“确实，”南楚楚赞同的点点头，“顾小哥，要不，我们今天的小年夜就吃这个。”

　　顾青绍觉得很是可以：“午饭就不必了，我看我们就吃酥肉垫吧垫吧，等到炸完了再看看要不要做大菜。”

　　南楚楚认可，想了想道：“小年夜以前好歹都是煮骨头汤，今天晚上，我们用酥肉和大白菜做个热锅子，最后再烙一张葱油大饼。”

　　还没做没吃，光是听着，顾青绍就要流口水了，直把脑袋点的比小鸡啄米还勤快。

　　五六十斤的猪肉一炸就是一下午，整个南家小院都悄无声息的弥漫在肉香中，多亏是离村子其他人家远，否则一准露馅。

　　顾青绍和南楚楚没有顾忌，更是可着酥肉吃，一点不心疼。这要是但凡家中有个长辈，都不能由着他们憨吃。

　　早已吃饱喝足的狗子和猫咪，更是已经躺在院子中央，美美的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至于那些被香味吸引来的野猫，哼，本小爷今天心情好，不予计较。两小只的目光一致传达出这般的讯息。

　　等到两人出了厨房大门，肉也吃饱了，油腥味也闻得够够的。原先计划好好的热锅子葱油饼，也不提了，一锅酥肉愣是给他两吃出腻味来了。

　　看看，多造孽的两玩意。别人家都勒着裤腰带过活，过年过节顶多沾一点油星，他两倒好都要吃吐了。

　　小猫咪瞅着他两一脸胡吃海喝后迷糊的样子，内心相当的不屑。

　　哼，没用的人类。

　　“我们还做大餐吗？”软成一摊烂泥状的顾青绍问道。

　　“……做的吧，好歹是过年，要不再晚点？”南楚楚也一脸的怀疑人生，都已经糊弄一顿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吧。

　　顾青绍听话：“都挺你的。”说完眼睛都渐渐闭上了。

　　上午是体力劳动，下午是肚里功夫，啊，又是辛苦又幸福的一天。

　　南楚楚到底是练过功夫的，虽说疲惫，倒也没有睡着，等到天色开始变暗，起身去厨房把早已冷却的酥肉，装进今年新编的芦苇框中。

　　不得不说，南楚楚都承认自己是个猛人，愣是炸了五六十斤酥肉，更愣是给装了满满两大框，这可真是不愁没肉吃了。

　　两大框肉相比较现在许多人家而言，属实太多了，放在厨房多少有点打眼，即使只是土豆他们才会进来，瞅着还是太过分了。

　　难保不小心说漏了嘴，最好的办法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南楚楚略一思考，两大框直接收纳进了自己的介质空间，顾青绍要是问起，只当是她会藏东西，从不会想到东西会凭空消失。

　　锅中的荤油再一次被收进油罐子，他们平日里炒菜做饭是尽够用了。

　　趁着天光未散，南楚楚利用油锅直接开始做热锅子。

　　冬天鲜甜的大白菜来上半颗，再配上一大碗酥肉，等着锅中葱姜爆香后，一股脑倒进去，翻炒至大白菜出水，加上热水，盖上锅盖，等着大火咕噜一刻钟即可。

　　别看酥肉刚出锅酥脆，可变硬后再想啃得动就不容易了，放到热锅里煮出来的时候，口感更是不一样，不再是酥脆而是软糯，味道却一点不差。

　　南楚楚等待熬煮的间隙，又开始和面做葱油饼，只等着热菜一起锅，饼子可以接着烙。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等到顾青绍打盹儿醒来，小姑娘的饭菜已经端上桌了。

　　“楚楚，怎么没喊我？”顾青绍挺不好意思的，小姑娘忙活了一整天，甚至比他更累，自己反而睡着了，该打。

　　“放心，有你受累的地方，今天厨房打扫和碗筷都是你的。”南楚楚很是善解人意。

　　顾青绍没有二话，连连说“好。”

　　小年夜的年夜饭，其实算不得多么难得，平日里南楚楚就经常做葱油饼和荤菜，顾青绍并不馋。

　　可到底是过年，气氛顿时不一样了。

　　一口饼一口油水十足的大白菜，本以为吃不下的顾青绍，吃的心里很踏实、很满足。

　　南楚楚看他吃的认真，自己的食欲也跟着上来。

　　明明应该很热闹的一餐饭，愣是被两人吃出平平淡淡的宁静和温馨。

　　长夜漫漫，顾青绍和南楚楚停下碗筷，从堂屋门口看向院子时，天空已经布满了星斗，冬日好难得的一间的璀璨星空。

　　两人脚下踩着暖和和的炭盆，一时间都没说话，隐隐可以听见村子里小孩玩闹的声音，越发映衬着南家小院的寂静。

　　“顾小哥，你想家了吗？”南楚楚打破了沉默。

　　“想的，不过又没那么想。”顾青绍一手托腮笑了，轻声回道。

　　“为什么呀？”小姑娘问的天真。

　　“因为有楚楚呀，楚楚一直陪着我，我也一直陪着楚楚。”顾青绍回答的脉脉温情。

　　“小年夜我们一起，过大年我们也一起。”

　　“是呀，希望以后年年都能和楚楚一起过。”

　　“嘻嘻，那不太可能，今年不回家，明年你也要回去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跟我一起回去！”

　　“是呀，谁知道呢？”

　　……

　　七四年的小年夜，平静又安宁，洗漱一新的顾青绍睡在充满太阳味道的被子里，好梦酣眠。

　　梦里，他牵着南楚楚的手走过的故乡的大街小巷，遇见了父母，碰见了小伙伴，重新进入了课堂。

　　生活如同早上八九点钟的阳光，无畏又热烈，灿烂又光明。

　　他在梦中坚信，他和他的小姑娘都会有一个美好的前途。

　　努力的人，不应该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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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的人，不应该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