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小甜夫的七十年代》大扬

103、噩耗

　　两小只精准绕过大丫等人，围着南楚楚的腿脚旋转跳跃蹭蹭，嘴巴里也没闲着，“汪汪汪、喵喵喵”的不停。

　　南楚楚只觉得它们既是在欢迎她，又是在骂她。

　　尤其小猫咪牛奶，刚给南楚楚摸了一把就出溜走了，转身一顿“喵喵喵”，毛脑袋一扬一扬，瞅着十分霸气和骄傲。

　　至于跟在后面进门的顾青绍也没逃脱，先是被大黄一个大狗扑胸，再是被猫咪留下一腿猫毛，完事儿人家也懒得骂骂咧咧，直接奔着阳台上晒太阳去了，留给顾青绍一个高冷的背影。

　　对于南楚楚和顾青绍外出回家的欢迎，小猫咪好像也不过是意思意思，顺带着好久没骂人给嘴巴开开光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得，晚上还得好好安慰安慰，否则后面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他们可没忘了三更半夜里，坏心的小猫咪带着一身锅灰钻被窝的事情。

　　南楚楚和顾青绍心有戚戚焉，但还是先把自己的小伙伴招待好。

　　“楚楚，奶黄和牛奶是我去接你们之前放回来的，还有剩下的五斤面粉。”狗剩看南楚楚稀罕够了毛孩子才解释。

　　南楚楚一边推门进屋，一边说道：“怎么还剩那么多粮食,你们家又自己补贴了。”

　　她给宋家送粮食，不仅是毛孩子们的口粮，更是托他们照顾的谢礼。况且，十斤小麦顶多磨出七八斤面粉，麦麸都要占好大分量。

　　三四天的功夫他们只用了两三斤面粉属实不算多。

　　“这样，面粉我也不收起来了，拿两个袋子装了给大丫和宋翔带到学校食堂去。”南楚楚转身对着顾青绍说道。

　　至于宋家，她再从其他地方找补。

　　顾青绍点点头，马不停蹄的去找干净的空袋子进行分装。

　　大丫头一个反对：“不行，楚楚，你的粮食也是辛苦挣来的，我们不能收，上学我们带的有粮。”

　　宋翔也忙着拦住顾青绍，他们最是知道南楚楚上工是有多拼命的。

　　别人都羡慕她工分高，可也不想想一到下地种田、镰刀割麦和开拖拉机收割的时候，南楚楚也是村里甚至大队里干的最卖力的。

　　尤其是在蒸笼一般的拖拉机上更是一坐就一整天，头上、脖子上、胳膊上、背上等地儿晒红长痱子一个不落。

　　反正大丫他们从来没在南楚楚身上看到偷奸耍滑的行为。对待他们这些小弟小妹也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劳累他们干她的活计，是真真正正敢为人先讲义气的大姐头。

　　宋翔使劲儿推据顾青绍，还是止不住。

　　南楚楚握住大丫的手对他们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在学校也吃不上什么的好的，也舍不得□□细点的粮食。”

　　要知道她和顾青绍第一次去文和镇一中报道，就看过了食堂的饭菜，甚至后来吃过，黄面馒头，一点咸菜，一点稀粥，半上午的课上到一半，肚子就在叽里咕噜乱叫。

　　“我和你们又谁是谁，给你们就拿着。”南楚楚不容反驳，又道，“另外，我们还买了牛肉干，你们等着，待会儿我拿咸菜一炒，你们装瓶带回学校。”

　　大丫和宋翔张口就要说些什么，南楚楚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打趣道：“光吃牛肉干太打眼，刚好咸菜和肉干一样的酱油色，炒在一起别人看不出来。不过，你们可别嘚瑟给别人吃，就这么点！”

　　其他人听着也跟着笑的呵呵的，宋翔看实在挡不住大姐头的热情，道：“放心，没人想吃我们的“咸菜”，想吃我们也不给！”一脸的少年傲气。

　　南楚楚拍拍他的肩膀，本来想摸脑袋瓜的，奈何小弟长太快，个头已经赶上她了。

　　接下来，南楚楚又从零食袋拿出饼干、大白兔奶糖甚至还有新鲜的黄桃罐头。这三样几乎是他们进城必买的零食。
　　饼干是夹心奶油的，散装一大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搞批发卖货的。

　　南楚楚一把接过顾青绍递来的塑料袋，给大丫和宋翔一人装了两斤夹心饼干，又塞上一大捧大白兔奶糖。

　　至于罐头，当场就把两罐都打开了，一人分了两块外加半碗糖水，顿时被一群人挥霍干净。

　　这也就是南楚楚和顾青绍了，买零食买大份的，罐头也是说吃就吃，也不等着什么逢年过节。但凡家里有个大人管束，他两都不敢这样肆意。

　　不得不说，幸亏南楚楚和顾青绍是一路人，否则，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节俭抠门点，都发展不成如今心心相印的关系。

　　南楚楚和顾青绍反正是吃的异常开心，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钱包了，只觉得值了。

　　随后，南楚楚又给其他人也分了饼干和奶糖，这才起身去炒咸菜牛肉干，还往里面加了一点红椒，喷香扑鼻，只把大丫和宋翔香的鼻子直抽抽。

　　什么客气拒绝的话那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就连土豆馋的想要尝一尝都不准。

　　南楚楚从厨房出来时看着天色有些阴沉，赶忙回身催促道：“大丫、宋翔赶紧收拾收拾，我送你们上学。”

　　“再者，土豆你也速速回家看看你家爷娘爹娘，把你的吃的喝的玩的看到的，也给家人说一说。”

　　土豆很听南楚楚的话了，老实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很想跟着他们去一中看看。

　　事不宜迟，众人没敢耽误他们，狗剩把车留下，领着自家小弟和南楚楚格外塞的一包牛肉干回家去了。

　　宋先和小牛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至于自家小弟和大姐，有南楚楚在都不需要他们担心。对他们而言，再也没有比南楚楚更可靠的了，更何况还有顾青绍顾老师。

　　经过两年的相处，顾老师的威严已经深入人心。

　　南楚楚开着拖拉机轰隆隆来文和镇一中，不仅是送大丫和宋翔的，也是来向任秋平老师销假的。

　　拖拉机一开到校门口，就吸引了许多同学老师的注意，有认识南楚楚的同班同学，见她如此拉风，大胆的喊道：“南楚楚，你来了？”

　　南楚楚也笑的一脸灿烂的回应：“哎，今天回来销假。”

　　同学也听老师说起过南楚楚进省城的事情，虽然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嘴，但已经让他们神往不已。

　　同学朝她友好的点点头，回道：“任老师就在教室。”

　　每次他们回校，各班的班主任都会在课堂上统计收粮食核算饭票，这会儿正忙着。

　　南楚楚在门口和大丫宋翔分开，独自拎着饼干和大白兔奶糖往教室走，至于顾青绍留下看车。

　　顾·看车·小哥：我没事儿，我可以。坚强JPG

　　顾青绍一把坐在驾驶位上，俨然一副他才是光荣的拖拉机司机的架势。

　　南楚楚直奔高二二班教室，果然在讲台上看见了坐着的任秋平老师，不过周围围绕了一圈交粮食的人。

　　南楚楚没有上前打扰，坐在教室后面同学们给自己预留的座位上，耐心的等着。

　　有那好奇又开朗的同学上前询问，她也不憷，只笑脸迎人，问题也是能回答的答，不想说的避而不谈。

　　同学们也都是十七八岁的同龄人，也不是不知情识趣的，知道她学习好，但也更知道她应该也是极有自己个性的，否则不能说服老师在家自学。

　　随着和她交流的同学越来越多，南楚楚也越来越放的开，甚至还拿出口袋里的奶糖分给大家。

　　还是讲台前的任秋平老师抬头看了一眼，才知道她来了。眼看着学生们一团和气，她也没上前打扰，直到收完已来的同学们的粮食，才喊南楚楚出门说话。

　　“回来了，去省城大学看的怎么样？”任秋平老师是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还不错，校园风景很美，读书氛围也很浓厚，老师同学也很友好。”南楚楚笑着答道。

　　“好好好，多出去长长见识也不错，这次回来就好好学习，要是等到哪天恢复高考，你若是想去省城大学，我看是没有问题的。”任老师和颜悦色的鼓励道。

　　南楚楚一脸虚心的接受，向老师承诺道：“老师，你放心，我会在家好好学习的。”

　　任秋平老师欣慰的点点头，也十分愿意相信她，只道“遇到什么难题不解的可以过来问老师”。

　　两人就学习进度又讨论了一会儿，南楚楚把手里的礼物递给老师，这才转身离校回家。

　　南楚楚和顾青绍进省城不仅买了各种吃食，也搜刮了一遍新华书店，说要好好学习绝不是敷衍老师的空话。

　　许多在文泰市没有的图书，两人翻了翻觉得还不错的，基本都拿了一本。其中就包括许多科目的高中课本知识详解、高中课外读物，甚至还买到了省城高中流出来的测试试卷。

　　省城中学毕竟在省会城市，靠近大学城，各种图书教学资源丰富，无论是知识的汲取，还是教学的吸收拓展，都比文泰市这样的小城市来的容易。

　　南楚楚并不打算一回来就把资料拿给任秋平老师，计划自己看过、做过一遍后再送往学校。

　　怎么说也是她真金白银花钱买的，整整大半麻袋的书，可不便宜，当然要优先自己人啦。不止她的小弟土豆分的清里外，她自己也何尝不是。

　　至于其他给中小学的连环画、课外读物全是顾青绍顾老师选的，两人也是打算捐给大队孩子们求学的中小学校的。
　　那些两人带回来的吃的喝的，和一麻袋的书本相比可真就算的上是小头。

　　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南楚楚和顾青绍依旧白天上工，晚上学习，顺带照顾哄哄毛孩子们。

　　自打他两离家三四天，狗子和小猫咪见人后着实生气了两三天，至少每天清晨站在床头上的一顿骂是少不了的，虽然吃着南楚楚做的饭菜，但是依旧起劲儿，骂起来一口气不带喘的。

　　南楚楚和顾青绍还能怎么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呗！

　　在与毛孩子们相伴的日子里，十一月初寒意渐深，两人挖了池塘的藕逮了泥水里的鱼；十二月大雪纷纷，又在寥田野地里捉了鸡捕了雀。

　　直到元旦过后，顾青绍筹备回家过年的时候，收音机里传来一则噩耗，加速了他回家的步伐。

　　“顾小哥，你等等我，明天我和你一起上首都。”南楚楚背着书包从门外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大声喊道。

　　“你学校放假了，不是说要补课到小年前一天吗？”顾青绍红着眼睛，一腔鼻音道。

　　“哪儿还有什么心思补课，学校老师学生都乱了心思哭做一团，好多人都嚷着要上首都送别总理，补课是不成了。”南楚楚急急忙忙的解释。

　　今天她去学校参加期末总结大会，上午刚好从收音机里听见了总理去世的消息，哪里还坐的下去。

　　消息一出来，整个学校操场乃至整个文和镇都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是无处不在的嚎啕大哭，众人就好像心里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难过、伤心、无措，随之而来的还有没了依靠的不安全感。

　　学校里的人是这样，镇上的人是这样，村里田地里劳作的人也这样，南楚楚看到了太多的泪如雨下。

　　南楚楚也不例外，她切切实实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七年，从一个奶娃娃到如今的能独挡一面的小当家，她早已经融入了时代，与顾青绍土豆等人感知着同时代的苦与乐。

　　在这里，她比上辈子更能感知到人民对国家领导人的崇敬，对这一代领导人的爱戴，同样的，领导们也是呕心沥血的为国家为民族为人民谋划着。

　　南楚楚的悲伤一点不比别人少，从听见噩耗的那一刻，从哭的泪眼朦胧的那一刻，从一路飞奔回家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要北上，要北上，要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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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凌晨五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