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记小餐馆[美食］》屋顶上的小笼包

5、一位神奇的大爷

　　赵明柚把自己的车子停在门口靠墙的位置，这会其实胡同里的人还不多，这个店铺前几天他放学过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没想到开起来的挺快，但就是不太显眼，有些小，要不是闻到香气还真是没发现。

　　徐小溪刚刚把一个剂子的面条擀好，放在一旁的案板上，用干净的布盖上。

　　“请问现在营业吗？”赵明柚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面虽然小但很干净，很是明亮。

　　徐小溪戴着围裙，抬头看了过去。

　　“营业的，要吃面吗？”

　　赵明柚走到前台，嗯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墙上挂着的小黑板，上面就写着牛肉手擀面，就只有这一个面，不由的有些失望，怎么这么少？原来还以为很好吃呢，算了就凑合一下。

　　“那就来一碗面吧。”

　　徐小溪点点头，她灶上的煮面的汤一直热着呢，这会开上大火，拿出来一人份的手擀面。

　　赵明柚从兜里拿出来手机跟同班同学张悬聊天。

　　张悬：你人呢，早读不上，干什么呢？

　　赵明柚：吃面呢，反正就迟到了，不耽误上早上第一节课就行，别管。

　　张悬：你牛啊。

　　赵明柚摸摸鼻子，这会那个香气又浓烈了一些，不由得看了过去。

　　徐小溪看锅里已经煮开，直接用原汁原味的牛肉汤来煮面条。

　　“葱花，芫荽吃吗？”

　　赵明柚点头，“都行。”

　　徐小溪买的都是统一的大白瓷碗，这样端着的时候不会太烫，一碗牛肉面十五块钱，上面还会放上四块牛肉块，葱花去除葱白部分。

　　“你的面。”

　　徐小溪给他端过去放在他的面前。

　　赵明柚礼貌的道谢了下，然后拿起来旁边的筷子也不嫌烫，就是一大口，只是这一入口，就感受到这面条怎么会这么有弹性，而且带着一种香气，就是自己刚刚闻到的，清冽不油腻，抄底几筷子，大口就没一会就吃完，然后捧着碗开始喝汤，汤浓烈还带着一丝丝清香。

　　徐小溪看他吃的这么快，额头上都是汗，想起来徐淮，不知道现在的初中生是不是吃饭都这么快，这样对身体不好。

　　赵明柚站起来过去。

　　徐小溪还是在擀面条，她今天没准备太多面粉，大概也就三十碗的量，并不确定能不能卖完。

　　“这边扫码就行了。”

　　赵明柚利落的扫过码，然后看着低头干活的老板，踟蹰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姐姐，我想问，我下午还能过来吃吗？你做的太好吃了。”

　　徐小溪也很高兴，第一次就得到了好评。

　　“当然可以，不过我今天准备了三十份，不确定今天生意好不好？”

　　赵明柚重重点头，“没事的，我赶不上明天再来，别耽误你做生意。”他说完才依依不舍的去了学校。

　　这会学校早自习已经结束，同学们都去食堂吃早饭，要不就是来学校门口的一些小摊上买吃的。

　　赵明柚在初二四班，他学习中上，在班里插科打诨，好朋友很多，结果刚刚到班里就被周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十分钟后才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书没看两页。

　　张悬跟别的同学一起到学校外面买的烧饼夹菜，外带一杯八宝粥。

　　“呦，这是吃完回来的，还是你胆子大。”他们俩是前后桌。

　　赵明柚提到这个就特别高兴，“跟你说，我今天碰见一家新开的餐馆，做的牛肉手擀面真好吃，改天带你去吃。”

　　张悬切了一声，“牛肉面有什么好吃的，就是堆满牛肉我也不稀罕。”

　　赵明柚懒得理他，没水平的人，不愿意去就算了，别后悔。

　　徐小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手擀面都给擀好，然后就摆放整齐放在案板上。

　　因为这里距离一中近，所以徐淮中午会过来吃饭。

　　徐小溪正在琢磨着把外卖开通，小县城里虽然外卖大家点的不太多，但也算是多一个渠道，免得卖不出去。

　　早上吃面的人不太多，等到九点多的时候，胡同里就渐渐地多了一些人，老人搬着马扎在阴凉处乘凉唠嗑，还有在家带孩子的年纪五十多的爷爷奶奶。

　　徐小溪想着现在关上门去市场买条鱼，徐淮喜欢吃糖醋鱼，不然赶到中午饭点万一来了客人会来不及，她正准备先把火关上，就进来一位跌跌撞撞两岁多的小女孩，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胖乎乎的，利落的短发，穿着是雪纺带花的短袖，下面是雪纺的黑色的长裤，手上戴着一个金镯子。

　　“哎呦，你跑人家店里来干什么？慢点。”大娘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不住的念叨。

　　“没事，店里这会也没客人，小心别磕到了。”

　　大娘一进来就感受到空调的凉气，又闻了闻这个香气，“这是啥时候开起来的，我就住在隔壁胡同。”

　　徐小溪解释了两句。

　　“那现在卖面吗？我这早上就伺候这祖宗，还没吃饭呢。”大娘姓郑，夫家姓王，老两口年轻的时候在供电局上班，现在退休就要给儿子儿媳妇看孩子，早上儿子儿媳妇去上班，她忙着照顾孩子，喂孩子吃饭，自己早饭就胡乱塞了两口，现在老头还在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呢，闻到香气，就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徐小溪点头，“好嘞，您先坐。”她又把火打开，把大锅里的牛肉汤盛到煮面的小锅里，汤本来就是温的，很快就开，照旧下上面条，不到十分钟一碗面就出锅。

　　郑大娘闻到了香味，小孙女似乎也是觉得这碗面香，小手就往桌子上扒拉。

　　徐小溪看到去拿过来一个小碗放到桌子上。

　　“太烫，可以给孩子夹一些过来。”

　　郑大娘哎了一声，嘴里已经在不自觉的吞咽，不过还是先给孩子夹了一筷子放到小碗里，才赶紧自己吃了一口，然后就没再说话。

　　徐小溪也没事干，接过来那个小碗，蹲下来喂孩子，很意外这个孩子还挺听话的一点都不挑食。

　　郑大娘也抽空抬头看看自己孩子，居然这么老实，她在家里的时候那是哄了又哄，追在屁股后面。

　　小姑娘用自己圆圆白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郑大娘大碗里的，“要，要。”有些含糊不清。

　　郑大娘看着碗里只有汤，她也有些没吃饱，太好吃了，“老板，你再给煮一碗吧，我们俩都没吃饱。”

　　徐小溪把她桌子上的大碗跟小碗都收走。

　　“行，煮起来很快的。”

　　郑大娘抽出来纸巾擦擦嘴，搂着小孙女，“你个小孩子，还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啊？”她说完又从自己兜里掏出来手机，“喂，老头子，你来乌石胡同，这有个小餐馆，煮的面非常好吃。”然后就啪的一下把手机给挂了。

　　“老板，你煮两碗吧，我家距离这里近，走路也就五分钟。”

　　徐小溪抿着嘴应下来，想着自己这三十碗指不定今天能卖完。

　　王大爷听到好吃的那走的可快了，家里儿媳妇做饭不好吃，老婆子做饭也不好吃，他自己做饭就更不好吃，全家没人做饭好吃，但他年轻时候又是吃苦受罪过来的，所以平时没啥大志向，老了就爱吃些好吃的，想到这些就命苦，他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果然没用五分钟就到了乌市胡同，往里面一走就发现了新开的店，不用说就应该是这家了。

　　徐小溪这会也正煮好，盛到两个大白瓷碗里，里面还放了两根青菜搭配上。

　　王大爷满头是汗，“老婆子，你看，我一猜就是这家店。”

　　因为这个胡同他都吃遍了，也没什么说特别好吃的，就一般般吧。

　　郑大娘让他坐下，“你命怪好的，这刚刚做好你就到了。”

　　王大爷也是习惯被这么怼来怼去的，鼻子一动，就知道这里面有讲究，看着碗里的面条，这老板是个小姑娘刀工这么好，面条切得宽度都整整齐齐的，汤底不是那种熬的浓白，是带着一些清澈见底的，先是喝了一口汤，就知道里面肯定加了老板的独家秘方，一碗面吃完都不带说话的。

　　郑大娘那碗就吃了半碗，剩下的就都给王大爷吃了。

　　这顿饭吃的痛快。

　　王大爷也是这么觉得，他抬头看着上面的小黑板，有个觉得秒极的办法，那就是以后每天三顿饭都在这里吃，只是全都是面。

　　“老板，你这不准备多做一些？”

　　徐小溪思考了一下，“大爷，主要是这都是我一个人，而且刚刚开业，生意也不太好，咱们家里的人出来吃的还是在少数的，我需要负担成本。”

　　王大爷听了这话一拍大腿。

　　“这有什么难的，你今天准备了多少份面啊？”

　　“三十份，已经卖出去四份了，您一家吃了三份。”

　　王大爷一脸的严肃，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因为没戴眼睛，把手机拿的有些远，然后就按着上面的微信聊天页面。

　　“我跟你们说啊，在乌石胡同这新开了一个餐馆，叫徐记餐馆，做的牛肉手擀面一绝，总共就备了三十份，你们要是来晚了，就没的吃了。”

　　他语音发出去就一脸的胜券在握，大手一挥。

　　“老婆子结账。”

　　郑大娘看着他这个骄傲的样子撇撇嘴，一辈子都这样也是没办法，“老板，我们总共三碗，是四十五？”她说着扫了上面的微信转账过去。

　　王大爷背着手在这店里看了一圈，“你这店里确实不大，可惜了，我那些老伙计都是退休职工，每个月手里有退休工资，儿女也都成家，他们就一个喜好，琢磨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