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九月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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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旅团的第一次行动无功而返，没拿到拍卖品但是遭遇了十老头的阴兽部队，然后倒霉的阴兽反而死了一小半，捡回一条命的阴兽之一蚯蚓（差不多相当于半残）逃回去后，其他阴兽不要命的赶来拼旅团——全灭！
旅团的损失就是窝金，给酷拉皮卡逮到了。
我睡得很不好，昨晚上，我迷迷瞪瞪似乎躺在浴缸里，浴缸里不是水，而是血，殷红的不带任何味道，就仿佛只是颜料。血液就好像喷泉一样，缓缓浸没我，当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眼前，这个世界空落落的，静悄悄的，冷冰冰的。
醒来一看，世界还是很和平，对于我来说，首先是发现——街面人好多！就好像全部商场都挥泪特价，而且是真正的打折，不是什么先把标价提的高高的再摆上个“五折优惠”的牌子蒙人。赤着脚从阳台望出去，我良好的视力把清早就开始的熙熙攘攘尽入眼帘。初升的阳光温暖的照着我的脚踝，动动小脚趾，我抬高双手，拉伸，舒展……
一大早就有电话接过来。
“十三天时间，奇牙把原本在天空竞技场赢取的奖金用来赌博，输个精光！柯特现在知道琢磨男子气概了，一边穿着女装和服一边琢磨男子气概；亚路嘉还是跟着雷弗那家伙，他是不是有毛病啊，雷弗不是破产了吗……靡稽这孩子为了买个游戏想跟我借一百五十亿，他还打算往友客鑫那里去参加拍卖会，就他那个身手，还想干什么？”
“亚路嘉和布朗先生……也许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我用耳朵和肩膀夹着话筒，问道，“席巴，你不打算借钱给靡稽？”
清晨的阳光刺得人都快睁不开眼睛，我拉上了窗帘，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他说会帮我杀十五个人，他都不怎么出门的，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你帮我说说他？我就算训斥他一顿，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听席巴的口气，就好像二儿子完全是在痴心妄想。
“席巴，难道你没有一百五十亿借给他？要不，先把伊尔密的那部分钱借给靡稽，就当是我借的……伊尔密应该有一百五十亿。有吗？”靡稽只不过想要贪婪大陆而已，难得家里蹲的他肯为了这个出门，就为这个借给他一百五十亿也不冤枉。
他自小就面对命中注定家主的奇牙，他一直看着家人如何宠爱这个三弟，他也是喜欢奇牙的，如果能爱着家人们都爱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分到一星半点的爱？但是聪明如他很快就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在家人心目的地位永远也及不上奇牙。
坦白讲靡稽体重过了一百四十公斤，宽度已经赶上并迅速超越长度的一半，就算光看脸和身材，外人也会选奇牙的……我不是外人，我是他未来嫂子，还是他以前的家教，我不能让他被区区一百五十亿难住。
一百五十亿，这个以我的工资计算一辈子，不，十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到，但是我可以用我后半辈子人生作为交换，这样的话，伊尔密也会欣然乐意拿出这笔钱的。
“我有钱！不就是一百五十亿嘛，我就能借给他！”席巴很快转了态度，特别大方特别宠儿子特别慈父，“多杀几个人这些钱马上就有。靡稽也为家族做了不少工作，就算他一辈子不还那又有什么。
芜菁，你现在是拿工资的，需要钱吗？别和我们客气。就是不需要钱，我们也可以快递日用物品过去，这边有很多特产，你可以拿去送同事……”
不是客气，反正这次靡稽也标不上贪婪大陆，他很快就能还钱的。我也没有到一文不名需要救济的程度，伊尔密的白色/情人节礼物就够我用了。
“其实我比较担心自己格斗能力下降，虽然从以前这方面我就不是强项，念力的基本知识明明全部知道，可是自己用起来就是雾里看花。”云古可以把念解释的浅显易懂，易于实践；伊尔密乐于给我示范；白马探能有十几种不同方法给我做学习计划……再加上早年蓝染教授的，导致我面前的念力道路根本不是一条大道，而是分岔路很多的羊肠小道。我也不是为了伟大的念力而献身，但是对比别人尤其是杰和奇牙——自己还真的很废。至今我也做不到闪电一般拿出死亡笔记再用最合适的卡片把对方制服……要不就是速度慢我还在思考用什么卡片，要不就是拿出来也无法发挥完全的效力，或者效力出乎我的意料我自己先懵了。和伊尔密对练，只能增加我的羞愧……最近的一次尤甚，因为结果是一起躺到他给我买的那张床上……
“念的深邃，只可以意会，如果它完全可以用语言探究，那么世界早就不是这样了。念其实也只是从平常中来，如果有名师点拨，自然可以事半功倍的，掌握其中的规律性……”
电话里的声音变了，是桀诺，他乐呵呵的自荐——“芜菁，我可以手把手教你的，我是放出系，比起席巴更适合。”
“谢谢你，桀诺。”我搔搔头发，“可是工作挺忙，也没时间，现在我才知道，有了份工作还要继续学习好难。”职业的世界不是那么好混的。再说，比起桀诺和席巴，我宁可让伊尔密教。
我的脑海，突然闪出了库洛洛的一封封电子邮件，温柔的笑容，沉稳的声音，高明的罪犯……
“桀诺，如果接到了幻影旅团和其他人的工作，可以把旅团的优先一位吗？”这不是干预剧情，只是……他毕竟给我写了那么多电子邮件，而我只要多说一句话。
沉默。
“我答应你，芜菁。”桀诺对我许诺，“只要条件允许。”
有的时候真的只要那么一句话，结局便截然不同的。
是的，它甚至，引导我走向了我的结局。
今天是九月一日，绝无仅有的一日，仿佛所有人都不会经历这样的一日。到了那场拍卖会开始，注定有几百人就此死去，连遗言都来不及说。
对于今晚参加那场拍卖会的□□人士来说，也许这个等待的白昼过于漫长，可是他们是不知道，他们的人生就将在今晚踏上终结。这种温暖的幻象就仿佛多年前在流魂街他大手牵我的小手，我非常狗腿子的“哥，我最喜欢你了”，怕走散而紧紧地握着，因为那样就能自我欺骗：我不是一个人。
那个时候糖果很贵，总是舍不得一口吃掉，放在嘴里慢慢的含，但是如今，想吃什么都可以一个电话让店家送来。
那个时候没有绚丽的灯火，黑夜漫漫，但是有人作伴。
时光过去太久了，记忆越发的温暖，就算是失去记忆的虚夜宫，爱唠叨抱怨的科学家十刃之一和美艳忠诚的从属官拌拌嘴，日子就嗖的一下过去，他们是否会比我忘得更快……
可是还有一个人就在我的眼前。属于过去本该就这么过去的人。
虽然那满城黑手党尽出动的拍卖会是晚上进行，但是看蓝染的偏休闲的穿着，我身为秘书的天线动了：他至少白天另外有活动！
他穿着混搭的休闲装：运动式深蓝色绒衣加休闲西裤，独立而自信但不张扬，虽然这打扮出门是没问题，但是如果真要参加首场拍卖会，怎么样也要是西装甚至节日盛装，这是对重大场合基本的礼貌。拍卖会主办单位——southern peace基本就是蓝染的，我真的搞不懂他居然真的可以不去！
这才是拽！
在白天睡了过多的觉之后，下午五点钟我们坐在露天歌剧院包厢欣赏仲夏夜同乐音乐会。演唱会结束时间差不多就是拍卖会开始，旅团杀戮开始的时刻。除非他能瞬间移动，否则就是安排好人了，也许市丸银就等着和飞坦争夺主持人宝座……血在我的太阳穴奔涌，空气似乎在发热。
蓝染的作风依然强硬，四点半我本来想死活赖在床上不起来的，但是嘎嘣吃薯片喝冻可乐被逮到，我没法说自己身染重病不便出席。
“那个，再过半钟头那就是我加班时间，我不打算加班的，会长，请您找别人……”我知道这么拒绝您的人也许只有我了，但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和蓝染看什么音乐会。
我的视线和蓝染错开，然后我钻进被子打算装乌龟。
“把头抬起来，去给我好好面对。”他掀开我的被子，“五分钟准备好。”
结果我用了四分三十五秒，我虽然很想用更长时间计算一下违逆蓝染下场如何，但是现实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从背后推我一把——而我没能力把他踩到脚下抽打。
我望向舞台，脚趾在凉鞋里抽动两下（我通过不化妆不打扮来表达我的反抗），其实我更想捧着爆米花趴在沙发看家庭影院：
像祈祷一般，像许愿一般，歌者双手捂住胸口从胸腔蹦出了悠扬的高音，就好像是直接在听众心里面唱响了旋律。
象牙色的钢琴键在舞台灯光下铮亮；
瑰丽的音符仿佛精灵旋舞；
曲子渐渐的舒缓，就如同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河流。
舞台上的人，就仿佛本身就可以发光，让人不由的期盼，这光芒可以一直照耀下去，她的头发泛着耀目的光芒，轻捷的裙子被鼓风机吹得高高扬起。
我把注意力从那个结局转变不了的拍卖会移上了音乐的舞台，既然我不会出现在那边，还是不要再想了。
“她是被称为可以媲美林明美的歌姬，无论男女老幼都无法阻挡她的歌喉。”
“真的很棒啊！”我的手指点着歌曲单，“虽然不大懂，不过真的很动听啊。”刚刚那首是古典歌剧，歌词太古雅，我只能听懂三分之一。
“还是不如你，你的歌声，能够让人感到幸福。”
“其实吃一块巧克力可以获得差不多的功效。”我无欲居功，再说我那也只是法术获得的嗓音，原本只是为了取悦麒麟。
“仔细用凝看一下。”蓝染指点我，“她也不过是无意间领悟了一点声乐相关的“念”，说白了不值一哂。”
我张大眼睛，哦，的确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我缺乏时时刻刻用凝看事物的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哎呀，我还是远离危险地为妙，遇到危险的嗜杀的强者，我可没有足以全身而退的自信。
“如果这个程度就让你止步不前，那你还能走到什么地方呢？”蓝染搭着我的肩，“她只是比你多了一些集中力。”
不好意思，我是你教过的人里面最大的残次品，对了，你系统的教过几个人？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教学天分。当初在真央灵术院我也没看你教过课的学子有哪个当队长了。市丸银不能算，他本人就是天才鬼才人才。
两个来钟头的音乐会结束，从剧院走出来到街上，五彩霓虹和喧嚣让我感到晕眩，我似乎要站立一会儿才能找到回酒店的方向。
屠戮已经开始了，如果他们利落一点，可能已经结束了。对象是黑手党，有妻有女有家有业，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为了争夺几件价值不菲的物品的所有权用不同交通方式来到这里。
死去。
我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的焦虑，我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做不了什么，但我还是会烦，就好像有一只鲸鱼在我的肚子里吐泡泡，时不时打滚翻个身。也许这只鲸鱼的名字就叫做“良知”。
“上智者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那是说，有上上智慧的人会控制感情，真正的君子会纠正自己的感情，大众人民都是任由自己的感情，而那些小人却是放肆自己的感情。”音乐声并没有停下来，停车场就有古典音乐在循环放送。蓝染打开车门，示意我坐到副驾驶座。
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副驾驶座离蓝染太近了。所以我伸开手去拉后一个门。
“我是大众！我的情绪是我自己的。”我迅速把自己和群众靠拢，要是认得回宾馆的路或者舍得出打的费用，我根本不会上车。
我们的车在快要抵达宾馆的时候差点被一群疯狂疾驶的轿车挤到路边上，远方有一个热气球小点，正很闲适的往勾德沙漠飞去。
是的，在友客鑫西面是一大片沙漠。作为经济中心，友客鑫同时也被荒凉的沙漠和半沙漠地带包围,雨量很少,夏季炎热, 冬季寒冷多风沙,偶然的暴雨会导致洪水，没有沙尘暴和海啸，但是五十年前来过一场七级地震。
“从沙漠变成金钻，凭借的不只是□□的势力，美食、会议、高尔夫、展览、运动竞技等各项目创造出完整的经济系统，”蓝染的车还是很坚固的，没有被撞飞，“看来他们会在勾德沙漠相遇。”
耀眼的车灯和多彩的霓虹装扮得友客鑫花哨而鲜艳。在没有霓虹的沙漠，□□将赶上幻影旅团，然后送死。引用漫画某旅团团员的评论“大老远赶来送死，真辛苦他们了。”
今天我本来就够沉默了，此刻我更加什么都不想说。
酒店门前有一个花了一百多亿戒尼造就的音乐喷泉，每隔15分钟表演一次，喷泉会随着音乐节奏摇曳起舞，“友谊地久天长”，这是首好曲子。
“你是我重要的家人。我想这就是音乐想要表达的含义。”蓝染说到。
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在流星街成长，出来以后就顺理成章当强盗危害社会？富坚义博的描述里，这次屠戮是杀□□，似乎减轻了旅团的罪孽，可是在此之前，他们总不是光和□□做对吧，除了无辜的少数民族窟鲁塔族，又有多少人只是因为某只蜘蛛的一时兴起而丧命呢？
他们，并不值得常人去付出感情，因为那对自己对他们都毫无意义。
亚修•苏利文，不知道你在弥留之际，是不是要传达给我这个意思。
“今天你的话很少。”蓝染说。
夜风里有彻骨的凉意。
“态度差劲，讲话难听，眼神凶恶。”这是亚路嘉对飞坦的评价，“速度还行。”
“除了两位女士，你可是全部损了个遍。”雷弗•布朗双手并没有闲着，他一只手提着一打罐装啤酒，另一只手拿着红外线夜视望远镜。侠客是“貌似老实，实际奸诈，表里不一，推测强化系因子不小”；长得好像浪人的高个子（信长）“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不懂得授权给别人，能够获得他真正信赖的人并不多，但是一旦信赖，又会牵绊过深”……雷弗本人认为侠客还是很不错的，他壮硕的身体勉强可以当人体模特。
“那个科学怪人大个子在拍卖会场出现过，可是没进这辆汽车，是不是体重太重体积太大了？”雷弗•布朗开了一罐啤酒，“或者……”
“咬人的大个子叫窝金，已经被阴兽下毒了，”亚路嘉操作了沙漠的小虫做窃听，把旅团众人的姓名摸清了，“富兰克林，就是那个连手指都切断的家伙，在集团中应该也算中坚分子，他是去偷啤酒了。啤酒可以解毒……”亚路嘉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了，他对窝金的生死并不关心，他是被神经毒弄得动弹不得还是被虫子穿肠破肚，都无关紧要。富兰克林大概会回到旅团的秘密据点和库洛洛通风报信，接下来就是如何追踪绑走窝金的人，并且把他救出来。
“这么说，他们很确定自己能夺回同伴。”雷弗放下啤酒扬起一只手，“阴兽也来了，继续观战？”
“战斗时间不会很久。”亚路嘉明白，阴兽的确是可以把技能和天赋充分运用的杀人专家，但是比起揍敌客的那几位还差一截，很明显的一截，而幻影旅团，基本每一位都有伊尔密左右的身手。“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一文不值。”
“阴兽也不都是摆设，不过这次拍卖会的保全工作还是不够完备，明知道会出事，至少应该加强一点。”雷弗思索一下，开口，“等着库洛洛落单可不容易。”西索等了好几年都等不到个机会。
“当做则做，当止则止。”亚路嘉望了一下天色，“你可不要把我和西索相提并论。”
因为他追求的和西索完全不同。
他根本没必要和库洛洛单挑。
“雷弗，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友客鑫。”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九月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