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八月三十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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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客鑫中央广场旁边的立体十字路口，一家平凡到底的咖啡馆，只是一个单间铺面，几张桌子，十来把椅子——以黑咖啡闻名世界。
“只有这个时候，十老头才会齐聚呢。芜菁，明天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拍卖会？”他友好而礼貌。
我已经死命回忆自己剧透多少了，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想起来，这就好像回忆一年前中饭吃了什么菜的难度差不多。
后见之明其实什么也算不上！比如我就不知道现在幻影旅团具体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杰和奇牙正在做什么，甚至不会知道伊尔密有没有到达友客鑫。我犯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轻易饶恕的错误：过于相信漫画。
可是漫画原著里压根没有蓝染惣右介。
不安开始增加，我不知道他会在友客鑫扮演何等角色。
“会长，您也有兴趣出席拍卖会？”我只喝了一口这里的招牌黑咖啡，实在是太苦了。我原本以为千耳会做个筹备活动就可以了，蓝染大人，您要是亲自出场，那旅团还怎么抢？还是你也来抢……蓝染不至于啊！就算这个拍卖会有珍奇异宝，他也很难看上眼的。至少也要有崩玉和王键那个级别！
“我以为芜菁你一定喜欢拍卖会啊，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他指着外面飘飘摇摇的宣传气球，仿佛太阳发射无可比拟的热力，“不是很值得期待吗？”
“我只是以为即使是很有趣的事情，也要注意安全。”千耳会的特勤在哪里？至少也把市丸银放到眼前，我知道您艺高人胆大，但是万一幻影旅团全体冒过来呢?那我的生命怎么办？我可是绝对自爱的。我的内心正在痛苦的捶打着地面，脸部表情就是如丧考妣，当然，面对老板我还是必须假笑的。
强颜欢笑。
“喜欢这个城市吗？”他问我。
从咖啡店的大窗户望出去——友客鑫，别名不夜城，世界之都，拍卖之都，帝国之城……拥有来自全球1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大量移民，使用约170种语言，主要为通用语。一个多世纪以来，友客鑫一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商业和金融中心。它是一座全球化的大都市，也是世界级城市，并直接影响着全球的媒体、政治、教育、娱乐以及时尚界。它拥有众多的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科学研究机构和艺术中心，世界三大广播电视网和一些有影响的报刊、通讯社的总部都设在这里。这里有代表著名和新兴艺术家的大量精美的艺术收藏——从古代世俗的和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至现代艺术奇迹，各种藏品应有尽有。任何时候都会有新的、激动人心的展览，以及众多风格新颖的博物馆和展览馆……
“友客鑫最出名的还是艺术品呢……”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摆出一副如梦似幻的向往表情，类似“少女的祈祷”那种。内心里我想叫友客鑫“艺术品地狱”“艺术品废墟”“艺术品死城”之类梦幻名目，蓝染，你看看我居然和你一起坐着飞艇到友客鑫中途完全没考虑跳飞艇呢，勇敢的听取您说的任何话，而不是抓住您的脖子说“友客鑫有幻影旅团有十老头有主角四人组马上还有揍敌客被雇来世界已经很混乱了您还想添乱”？
对比后，也许进千耳会特勤组还安全一点，看得见的危险比看不见得暗流要好。
“那么就一起走走吧。”他站起身。
“是，会长。”我开始看表，计算啥时候才到我下班时间，我保证一到时间就离你远远地。
他牵住我的手。
蓝染的手是温暖的，应该说比其他人的手暖得多，我不停的在内心说：大人您有钱有势英俊无敌是个女人就会对您垂涎三尺的！她们想要接近您还要推开一大帮子保全人员特勤人员，您一勾手指就可以随便要个世界级名模的……我能不能提前下班？
在一家杂货铺，他买了一个小万花筒，透过小小的窥镜往里面看，那神情就像是初恋中的人在看爱人的照片。他还在一家糖果店买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巧克力礼盒，蓝染笑的很灿烂，这么说吧，如果友客鑫现在全城停电，他真的可以把半座城照亮。接下来是宠物店，他惊吓了一群没见过世面没见识魔王的可怜小狗小猫鹦鹉兔子和蜥蜴。
他抱着一只小猎兔犬的时候，店主热情极了，极力游说他赶紧买下来，拿出血统保证书发誓这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除了逮兔子还能看家见到奸佞就咆哮还可以勾搭美女现在买打八折收主要银行的信用卡……
胖虎在TV版本里就是欺负康夫的恶霸，但在剧场版中的胖虎却十分的重友情,常常为了救伙伴而变得很勇敢——这就和超级大恶人救了只小狗的道理一样，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善良，这就叫剧场版效力！但是这不说明一个坏蛋养了只狗就变天使了，万一他做什么虚化试验把猎兔犬和什么虚啊人啊一起炼成了……“哥哥，一起玩吧……”一下子脑子就窜到“钢炼”了。
“我现在不方便养小动物。”蓝染还是把那只可怜的哆嗦的小狗放下了。
出来后天色晴朗，可惜在楼宇的夹缝下看就是有些压抑。冷冷的灰蓝色。
就仿佛蓝染。
“芜菁，虽然你不说话，我还是能从你的眼睛看出来——你不希望我豢养宠物？”
老大，您蓝染惣右介是千耳会会长，有钱买下整个天空竞技场，连同员工，就不必再养动物了吧。就不必再让一个无辜小动物悲惨了吧……看到他夹着巧克力礼盒还拿着万花筒，我当然要符合秘书的身份，提出来——那这些东西装进我的坤包。
蓝染放着豪华车不坐，继续很有精神很有活力的走路——拉着我的手在走，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阳光斜穿下来。在被阳光灼烤的水泥马路，在人行道，地底通道，人行天桥……行进。
人心是一种非常宽容的器官，但是面对情侣有背叛的可能，它会缩的比芝麻还小的。藕断丝连，哪怕只有一根细细的丝，如果我们还像这么面对面喝咖啡手牵手逛马路一直到我的合约期满，就算没有任何超过道德规范的事情发生……就是在考验伊尔密的忍耐强度。神经就算和大象腿一样粗也是会断掉的。
这就是地狱之路，走的每一步就和小美人鱼在刀尖上跳舞一般。
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生命里的一段路程，见证了彼此的昔日时光。然后这过去的一切在现在看只是一段麻烦。
必须摆脱的麻烦。
蓝染，我现在真的宁可去面对只裹着一条浴巾的西索！
“揍敌客家主还特别送来血书，警告我不要做出奇怪的事情呢。”蓝染的表情十分慈悲。
“我想他只是过度担心了。”席巴啊席巴，如果蓝染真的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也在远的管不了的地方吧。
我东张西望，终于还是忍耐不了：“会长，您走前面？要不我走前面？我可以为您挡枪子！”我不待他发表意见，尽量轻轻的甩掉了他的手。这是很公平的，您首先拉住我的手，而我呢，则是放掉您的手，刚好就是反义词的动作，呵呵……
我立马走上前一步，头也不回。当然，我绝对不喜欢这时候来一阵冲锋枪的集体扫射。其实我完全不英勇，别说为蓝染挡枪子，听到枪响我的反应差不多就是跑，快跑，快快跑。
我承认我走的大步流星，而且也不大看路，总之健步如飞走着走着就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好的感觉！蓝染那厮也不叫住我，直到一丝阴郁的危险的气息缠绕，我才觉得不对劲。按照倒霉穿越定律，这个时候万恶的幻影旅团怎么样也要冒几个团员，然后就必然会搏斗，争闹，喧哗，被五花大绑见到他家团长库洛洛•鲁西鲁。因为蓝染就在身后，这个剧情怎么发展是完全的未知。
我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
库洛洛他差不多给我写了上百封电子邮件了，我一封都没回过。我能想象万一我倒霉到在友客鑫撞见这个穿着皮大衣上装（里面什么也没穿，就算那毛皮是真皮的，也不会很舒服吧）的家伙，他会拂去我落在眼睛边的头发，紧握着我的手，带着一种那么样的小资忧伤望着我，尽管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他发自内心的情感，但是我会觉得别扭死的。库洛洛打小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就什么可爱的话都说的出来，而且从不为此良心不安。
我指望库洛洛表现的成熟点，接受现实，那就是我这个揍敌客准媳妇不大可能和他来往，但是……万恶的剧情会把我的小叔子送到他们旅团哇！偏偏还是最不喜欢我的那个柯特。
库洛洛他就像一只态度非常傲慢同时又乖巧迷人的黑猫，喜欢亲近你，但是身上携带多种顽固病菌。这不是洗个澡就能灭菌的问题。
我还在预估是不是真的旅团要出现，然后就眨眼间不知道打哪里窜出来三个黑衣人，凶神恶煞，貌似恶人。
根据我的漫画回忆，绝对不是旅团那群顶尖罪犯，顶多就是抢劫的。每个人都是一身黑，就好像丧服。
我大大舒了一口气。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们来的。”中间那个胖子说，很无礼。
“不好意思哦。”我马上转身，就看到蓝染拿手机在拍照。
“拍什么，喂，我说你拍什么啊！”胖子伸出手想去抢手机。看那个姿态就好像是在挥手赶苍蝇。
“这位是我们会长。”也不知道蓝染想干什么，但是我不想节外生枝，只能赔笑，并且挡在蓝染和胖子之间：“大哥，我们马上就离开。”
胖子的小眼睛在一堆肥肉中显得非常锐利，但是手还是没缩回去：“这里不许拍照！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给我把手机拿来，我要把照片删掉！”
阴沉的气氛愈来愈厚重，变成了一团阴霾的雾气。
胖子，我是在拯救你！你以为自己能从蓝染手里拿到任何东西吗？当年在真央我还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蓝染就警告我一动手就要下狠招，鼓励我用最下流的手段，唯一目标是自己活着敌人死去。
傻胖子，你要真的想出手，那么所花费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毫秒，你必然是输家，不，死人。
“你是哪个家族的人？”蓝染问道，他还是在微笑，似乎亲切的真实的全身心的微笑。
只有足够了解他，才会明白这不是好兆头。
“关你什么事？！”胖子完全不能领会自己眼前是个多么可怕的魔王，“少跟我套近乎。快把手机拿过来，不然我打的你脑袋开花！”
胖子，虽然我压根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么一刻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尊敬你——无知者无畏，敢于和蓝染叫板，您简直就是蝙蝠侠和超人同时附体！
蓝染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
“好了，不必说了，已经查出来了。善治先生，你已经四十二岁了，还是不要动那么大火气的好。”
他用了念压。
通常喜欢冒险的灵魂也绝对不喜欢这种阴寒的念压，因此那三个黑衣人都不由得摸出枪，一股阴冷的足以让人窒息的恐怖缠着它们，就仿佛贞子啊花子啊在背后，把他们的心沉到了井底，灌了铅，然后再来个核辐射。
万幸这个时候胖子的电话响了，接过电话他就变得一脸土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装满了垃圾的猪脑子！胖子的脸上堆叠着一种近乎渴望的表情，像是凑近蓝染就能沾点儿好运似的，我敢打赌，他如果有个适龄女儿或者美貌情妇一定毫不犹豫捧着献给蓝染了。
十五分钟后，我和蓝染在色梅塔利大楼顶层，享受上宾待遇。
欣赏黑手党们显摆。
我从以前对他们黑手党的印象就是小婴儿，奇怪的子弹，眼睛里冒数字的自大狂小鬼，没看到手下就无能到家能从楼梯滚到底（整整两分钟的自由落体哇）的笨老大（他脸长得帅）……就算是猎人世界和上次见到的家教世界不同，只要想到过几日他们被幻影旅团猪狗一样屠戮，我就没法把他们看得可怕。
“各位，”主持人说，“本次梦幻友客鑫拍卖会先期筹备比我们预计的都要好。我现在请十老头的代表到台上来，向大家详细介绍他们的许诺。接下来还有各大家族宣布他们将为本次拍卖会提供的人力物力……”
有人在负责登记。第一个人在前台后面站好后，主持人便叫下一个，然后再叫下一个。排成一列——机关枪一扫射全部玩完！
黑手党的上下次序很明确，下级见到上级要立刻打招呼，据说迎新会喝酒比枪战还好看，小弟们就算喝到吐血也要被迫喝下去，一直喝到倒地不起，这不叫欺负，这叫保留传统；他们中有的很豪迈，互相咒骂之后，反而变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有的很狡猾，就是靠出卖别人爬上位——刚刚上厕所，剪彩的礼仪小姐闲聊听到的，给□□平添几分亲切感。
“会长，我们明天真的要去拍卖会吗？”我小声说。机枪我不怕，但是幻影旅团杀伤力比枪可怕多了。第一日幻影旅团就动手了，把一栋楼的人全灭，连尸体都没留下！
“芜菁你不喜欢第一天的拍卖内容吗？我们也可以等南匹斯拍卖会，那个好像更有看头。”他还拿定主意要去拍卖会了。
“其实，我对拍卖品都没有兴趣，这样好不好，这几日我就在宾馆休息，您想去哪里看可以随意。”伊尔密一定会来友客鑫，撇掉灭十老头那一晚，至少我们也有见面的余暇。
面前有可乐，冰激凌，糕饼，布丁。我叉了叉手指，食指大动，黑手党也知道待客之道，看起来都是佳肴。
“不想做个预言？这个城市，刚好来了具有罕见念能力的预言者。”蓝染轻描淡写的说。他比起食品更关心眼前的□□展示。
“没必要。”事先知道和不知道，对我来说其实意义不大。至少这几天，我比起妮翁更有预言天赋。谁让富坚义博画这部分是用日期当标题的，我记得每天会发生什么。
“那库洛洛呢，你和他也好久不见了，不想叙叙旧吗？”
“没必要。会长。”叙什么？虽然库洛洛明亮的无耻的贪婪的笑容从美色角度看还是很耐看的，可是人家忙着旅团集会和很有意义的抢劫活动，没那个功夫；我呢，是没那个心情。
“对他的团队有什么看法？”
“我从来没看过他所有的同伴，算起来，只见过……”我掰手指，“三个！不，四个……”西索，侠客，飞坦，窝金。西索是伊尔密的友人，没法子断绝来往；侠客单从人看，真是不错的；飞坦，想到他我就觉得饥饿，这家伙差点把我饿成了二维平面！我被迫减肥瘦的连胸部都缩了！！！窝金还是很多年前在流星街瞄过一眼，本次拍卖会注定的炮灰……
“想也知道，是比较缺乏团队合作的。”蓝染平和的说，“人类除非试着接受自己的本性，否则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幸福的。”
“但是有的人的本性就是杀，杀，杀！”揍敌客也只是把杀人当工作，桀诺和席巴从来不觉得单纯杀人有什么乐趣。“说什么蠢话，我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而已。”席巴就把奇牙的叛逆看成小孩子的撒娇一样，不过奇牙也真的是太拗了，对杰也太忠了。
黑手党鼓掌，掌声敲击着我的耳膜。大概这个什么发布会也到了尾声了。
“芜菁，人都会死的。”
“我也会。”不过那要等到几十年以后，我要死在白发苍苍的伊尔密的怀抱。
“有我在，你就不会。”
“会长，合约一满，我就结婚。”新郎是伊尔密•揍敌客。我未来的计划，你不在内。
“我会嫉妒哦。”他的表情和语气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您是千耳会会长，我是您的秘书，在合约结束前这就是我们的全部。”相信我，这就是全部。
全部。
入夜，透过浓重的夜幕，可以看到这个美丽的不夜城动人的夜色。所有人都笼罩在仁慈的夜色里，无论贫富贵贱，高矮胖瘦，我拉上被子，如果明天注定是一副血色的画卷，那么我压根不会去看它。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八月三十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