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55、猎人考试1999（二十四）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当一个人的某方面兴趣与他的志向结合起来时，那么，离成功就已经不远了。
　　——詹姆斯•约翰

　　“哥，你这么逼我……我先把你女朋友杀掉！我们大家一拍两散！”奇牙发出“我要撕票”的宣言。
　　上苍啊，富坚义博啊，我从来没有祈求奇牙小可爱拿我当人质要挟他哥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小叔子？！
　　靠着奇牙月光一样的头发，我从来没有如此觉得自己很炮灰。就算上辈子被二维平面的银发正太深深吸引，但是我没那么粉丝，还能大无谓的指望自己死在这双小手上。我对要杀我的人绝对没有伸出圣母之手说什么“陪我去看流星雨”“犯罪是因为寂寞啊”“你杀吧我给你杀”之类脑残话的决断。
　　“你是要和我宣战吗奇牙……”伊尔密很明显周身气场完全下降了十个寒冷度，到达绝对零度。如果说他开始只希望用言语暴力让奇牙就范，那么此刻就是对亲弟弟用泰山压顶杀人过肩摔之类的招式也有可能了。
　　“是你先逼我的！”奇牙就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一样，手也慢慢的不颤抖了，展现了未来家主的魄力，紫色的眸子夹杂复杂的情绪，研究着亲哥哥的脸色，谋划着对策——“现在我手里也有人质。”
　　“杰•富力士会死，会死在我手里。”伊尔密就像暗夜里绝对的寂静。
　　喂喂喂，你们兄弟两个拿别人的生命当什么了？你们这样杠上对人质没有好处的！
　　“杀了她，杰必死无疑。”伊尔密再次强调。这句话带上了念压，结果奇牙小手指一用力，我的脖子出血了！伊尔密过度热忱的说：“奇牙，你只要好好执行任务就成，该取得猎人执照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没这个必要。
　　放开你大嫂，给我认输！”
　　如果不是奇牙很巧妙的让我完全的当挡箭牌，也许伊尔密直接就一根钉子甩过来扎奇牙了。
　　“你在担心……你在担心是不是？”奇牙昂起头，完全是揍敌客的狠辣，紫色的眸子仿佛天空可以覆盖万物，当然，也可能是他被亲哥哥压迫的神志不清醒了，“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如果你不认输的话……我就折断她的脖子。你知道我会这么做的……”
　　“奇牙，你不是不想再杀人了吗？”我刚刚一开口，呼吸一紧，奇牙捏住我的脖子，我就好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鸡……猎人考试飞艇上他宰了两个，贱井塔杀了一个，再加我一个——地府里凑一桌麻将了。
　　我虽然喜欢奇牙，但是我不喜欢他这么用力的抓住我的喉咙！
　　一触即发的态势！我估计自己不会在这种场合死——那太冤枉，因此我比较担心事情过后伊尔密如何惨烈的修理奇牙。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惩处上揍敌客从来没心慈手软，马哈对桀诺，桀诺对席巴……代代相传，在这方面的同情或者忍耐是不可想象的，他们的宽容心差不多就是不毛之地，没有半根慈悲的草。
　　“奇牙•揍敌客失格！”蓝染用他很boss的语调宣告，眸子扫过伊尔密以及小小的犯罪分子，没有多在我身上停留，“考试委员会判断奇牙•揍敌客在比赛中无故牵扯他人，即刻失去考试资格。”我还以为蓝染要罚也是罚伊尔密下场呢，没想到失格得是奇牙。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在乎一张猎人证！”奇牙的声音更大。
　　奇牙已经变成火药库了！
　　我就和一条咸鱼似的，虽然贴着正太很近很近，可是完全不觉得喜悦。
　　市丸银动了，他倒不是救我，而是直接对奇牙来了个下段回旋踢，然后没等奇牙反应就从上往下一拳头塞在奇牙脑门上。
　　如同风一般的流畅的白打姿势，论白打，最出名的自然是四枫院夜一，但是市丸银出自流魂街倒数第二混乱街区，打法里自然的混有小混混才懂得的卑鄙无耻。
　　奇牙晃了两下，但是还没倒，我冲出奇牙的遏制左手挡格市丸银，呵斥：“喂，你够了吧，你再下手奇牙就废了！”
　　我虽然对奇牙突下辣手气恼，但是怎么说他也是我小叔子，不能被外人欺侮。
　　“刚才杰•富力士只是全身跌打损伤加脱臼，我也给奇牙弄个差不多的。”市丸银摇摇头，没费力气就幽幽长叹一下，“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啊？总有一日会死在这种愚蠢的善良上。”
　　这也不叫善良！刚才我是想让兄弟两个好好谈谈不伤和气，才没有即刻对奇牙动手——我都舍不得动奇牙，你凭什么动？这是我家的下任家主，打残了你负责不起的！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清了一下嗓子，瞪着市丸银，“虽然感谢你的仗义相救，但是……请不要再对奇牙施暴了！”我把重音加在“仗义”上。
　　市丸银轻笑，一把揽住奇牙的上半身，于是我蹭的抓住奇牙的脚——我们好像要开始拔河了。
　　好了，为什么我会想到银魂里那个舍己为人的倒霉长老？我绝对不想把奇牙一分为二的！而且奇牙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也做不了RPG游戏的强力武器最后斗倒恶龙的。（也许甩着国王当武器就可以了。）
　　市丸银终于放手，而我在伟大的反作用力下跌倒——没忘记首先搂住我亲爱的奇牙小叔子，我揉揉奇牙的柔软的头发：孩子啊，你已经失去资格了，既然不合格者只有一人，那么我理所当然的不战而得猎人证！
　　市丸银歪着脑袋看我：“芜菁，这孩子可不省心哦。”
　　管你什么事！反正杰•富力士会接手的。奇牙比他爹席巴已经强很多了，当年因为富坚义博没画到我只能含着泪水期待基裘早点从流星街走到花花世界顺便绑住揍敌客的未来家主免得他惹祸。从各方面看奇牙至少……至少还没那么早交小女朋友……
　　我抬起眼，不远处，蓝染就和永攻不下的堡垒，阴寒的看着我，仿佛能绑缚住手脚的强大压力在一瞬间攫住了我……
　　如果你以为每次我都只能小兔子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站直身体，让奇牙靠在我的肩头，然后转头问尼特罗：“那个，我等于是拿到猎人证了吧？”
　　“规则上说，没错。”
　　不战而胜！我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
　　虽然结局还算不错，但小杰依然在休息室躺着——三个多小时的虐啊，他就算是男主也没那么快恢复，奇牙则直接躺着被送到了揍敌客专属飞艇急送回本家，有梧桐负责接应我也放心了。我叮嘱了梧桐好几遍“奇牙在考试里表现的很好，没有给揍敌客丢脸，所以回家最好也别罚他了”……这是美好的白色谎言。
　　伊尔密并没有反驳我。
　　再然后，为了不让一个人缺席考试的最终说明会，也就是为了等小杰苏醒，尼特罗把这个说明会挪到了明天。

　　“你能推开家门吗？”客房内，伊尔密问我，他已经打包好行李，我们只等拿了猎人证就回家。
　　“推开一扇绝对没问题。”我也不想耍帅去打开七扇，根本没必要！能进去就可以。
　　“三毛认识你么？”
　　“我只要抬起手，它就会乖乖的低下头俯下身子给我摸，还会晃尾巴，我记得它喜欢别人揉搓脖子的……但是席巴养的那只猎犬就不行。”为了让三毛认识我，桀诺煞费苦心，关键是我教育靡稽的年月自身能力太弱了，稍不小心很容易死翘翘。因此我的伙食是单独的——绝对不沾染半点毒药，也不会让我穿着很离谱的加重衣服鞋袜，所有管家女仆都得到指示：芜菁是容易受伤害的易碎物品，和她开玩笑也不成！这种人随便丢树丫上就会骨折，而为了督促小三毛对我表示友好，而不是一口叼住做晚餐打牙祭，桀诺采取的方式就是：不听话就打！
　　总之在棍棒下，三毛总算了解——芜菁是不能惹的！
　　“要不要带点土产回去，总不好空着手……”我已经在酒店的小卖部转悠了，东西贵不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说到礼物，桀诺还是很喜欢糖果的，但是也要考虑他的年纪，最好是不损牙齿的健齿糖果；席巴的话，他爱好太杂了，为了保险送名刀名剑的古董武器；靡稽最好办——最新款的游戏机或游戏卡带！基裘，喜欢花边繁复的服装，至于柯特……难道真的送一套女士和服，其实我更期待他穿男士和服，浴衣就可以了，毕竟新鲜感很重要……
　　“你只要人回去就好，母亲和柯特对你还不熟悉，他们的礼物我负责准备，其他人只要能见到你就满足了。”伊尔密说道。
　　他还真是能省则省。
　　“和假的一样。”我突然说，是啊，居然真的可以拿猎人证了，只要等到明天……我跳到床上搂住一个枕头，“我等了那么久啊……”
　　但是我不得不说，拿到猎人证，我要以猎人身份做什么呢？在贱井塔，好像人人都有个目标，就算奇牙无意于猎人，至少他还有“我要和小杰做朋友”这个纯之又纯的理由。
　　真想抽打自己，我接下来的人生怎么办？结婚……生孩子……当然伊尔密作为米饭班主绝对是上品，可我真要相夫教子当揍敌客少奶奶？一辈子……
　　“伊尔密……”我把脑袋靠在枕头上，“我这么多年总是琢磨怎么活下去，尽可能好的活下去，把这个作为理想，现在看起来很低哎。”
　　我完全有条件活的好好地！可是到底要怎么个活法，男朋友有了，而且还是随时准备结婚的无风险投资，感情生活有着落，那事业呢？学习前辈同人里看来的——穿越开点心铺子？当美食猎人发掘食谱制作菜肴？我只喜欢做点心给我亲近的人，没心思区服务万千群众！赏金猎人？不，我对逮住犯罪分子没兴趣，而且又危险！遗迹猎人？我目前识字才是高中水准，要分辨什么古代遗迹啊先古遗产啊太勉强了……幻兽猎人？我对这些稀奇古怪物种的认识还不如西索……音乐猎人，其实我不识谱……
　　拿到猎人证，我其实并没有长半点本事，这就和拿到六级证书并不代表能流利口语说英文和中文一般的顺溜。
　　“你想做什么？”伊尔密也坐到床边，温和的说。
　　“就是不知道才烦恼。”
　　“嫁给我再慢慢想。”
　　伊尔密很想结婚哎，他不就二十四岁？按照男性标准这年纪不用急的。
　　“我想再谈一段时间恋爱……结了婚就不会有恋爱的气氛了。”我贴着枕头更紧些。还有一个原因——我无法拟定婚礼的宾客名单！
　　伊尔密绷紧下巴，低头凝视我：“你只能嫁给我。”
　　我点点头：“喂，现在就算去找别人，也太迟了吧……”
　　次日的说明会本来是好日子！拿猎人证的好日子，但是因为奇牙的黯然离去，至少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没有欢愉的样子。
　　我坐在伊尔密旁边，盘算另一个戏码的上演……
　　门很大声的被推开，小杰在光芒里手臂绑着绷带冲进来了！
　　“去向奇牙道歉！”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小杰，刚能爬起来就找伊尔密兴师问罪。这一段我也是记得的，虽然目前角度看来觉得杰都是听萨次考官传二手消息，连亲自看一眼都没有，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当然，杰是我心目里的漫画男主，但是伊尔密是我男友啊，亲疏关系的话，不言而喻。
　　“道歉？道什么歉？”伊尔密不为所动。
　　“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懂吗？”杰气恼的说。
　　“嗯。”
　　“那你没资格当人家的哥哥。”小杰审视伊尔密的脸色，不忿他完全没有异色的脸。
　　“当兄弟还需要资格吗？”伊尔密冷冷的说。
　　小杰一把拽住伊尔密的手腕，把他丢的飞起，哇呀，伊尔密手腕骨折了，那嘎嘣一声脆响！“当朋友也不要资格！”杰大声说。
　　他抓得越发的紧，我都能听到伊尔密胳膊腕骨碎裂的声音。
　　伊尔密的脸，没有暴露任何的情绪，我则抓住小杰的胳膊，急吼吼的：“你先给我放手，有话好好说。”你想清楚啊，说资格，金那家伙才最没有做爹的资格！
　　小杰转身，扬起下巴：“我要去找奇牙！你不需要道歉了，只要告诉我他在哪就好。”
　　“然后呢？”伊尔密说。
　　“我要把他带回来！”
　　好了，杰还是抓住伊尔密的手腕，我则是抓住杰的手腕，我不忍心用力，只能说：“你先放开伊尔密，他会痛的。放开啊！你放开啊！”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他也有痛感啊！
　　杰倔头倔脑瞪着我们，最终放开手。
　　“如果以前都是你逼迫奇牙杀人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杰怒斥伊尔密，“我要把奇牙带回来，不再让你见到他！”
　　虽然我也觉得个人行为不应该被亲人的想法操纵，不管亲人想法如何的好意——自以为的好意，但是看到杰这个样子对伊尔密我就是不爽……我想抽杰了，要知道这猎人考试以来我也就是偶尔想抽打西索或者市丸银。
　　尼特罗打圆场，于是猎人说明会开始，总之就是猎人卡的优惠措施以及猎人协会的政策，从协会网站都能查到的，偏偏非要特意来说一番。
　　“我在此宣布你们九人为新任猎人！”
　　好了，搞定！会议结束领证！
　　说明会结束，杰又缠着要咱们家的地址，我连忙把早就准备的观光地图递上去，然后叮嘱：“你可要快点来哦，奇牙在等你呢。看不懂地图就去网上查，我在拐角写明了可以乘坐的飞艇航班还有旅游巴士的班次，山脚下有名的小吃我也做了私人推荐……最好参加旅行团，这个相对便宜些。”
　　杰对我说谢谢，但是还是不愿搭理伊尔密。等到杰走向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组成拯救奇牙的小部队，我着急的马上拿起伊尔密的手细细的对着光查看：“是断了吧，是真的断了吧，痛吗？一定很疼！”
　　我看着明显肿起来的手腕，越想越气了：“你难道不会躲吗？杰呀连半藏都打不过的，你又不是躲不开！”
　　“我和那孩子动手，你会不高兴。”伊尔密小声说。
　　“可是我不想你受伤啊！”我看着那个手腕越来越心痛，“就算你伤口好的快，也还是有痛感啊！这种时候你管我那么多？管小杰那么多？！”
　　“我在乎你。”伊尔密补充一句，“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不行！你自己先接骨，我要去酒店医务室借点药品！”我走几步又回过头叮嘱，“你别乱动哦！”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他身体好，也不能瞎折腾。
　　西索用力清了一下喉咙，扫了一眼伊尔密，我无视他飞奔去医务室。
　　半途遭遇考官萨次，他犹豫一下，然后问我：“能否给我金先生的联络方式呢？我一直很仰慕他！”
　　“因为在塔里你和门琪围攻我男友，我决定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可以自己去查！”据我所知金是网络秘密会员，位列“极机密人物”！除非你有神原西门第一黑客的本事，有能耐自己查去吧！查死你都查不到！哈哈哈！——我因为伊尔密的伤情心情实在不好，都怪萨次和小杰说有的没的，你少说一句会死吗？男人多嘴是没人要的！
　　最巧遇是医务室里居然是李医生坐诊——他和协会关系很近，每年猎人考试会来帮忙的，既然是熟人，除了绷带我还要了很多常用药物——全部挑最贵的拿，反正协会可以报销。

　　一个小时后，我和绑着绷带的伊尔密上了揍敌客私人飞艇，比起普通的航班，只要花一天半时间就可以到家！我非常欣慰伊尔密从来没有把西索请到家里做客的念头。
　　我有些羞赧：“要不要找专业医师重新绑一下？”同样是吊绷带，杰那个很明显是李医生出品，而我绑的真的很难看，还不好活动。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伊尔密并不在意，“可以喂我一个巧克力吗？”
　　我心甘情愿充当护士的角色，伊尔密是伤患，这完全是应该的。
　　他在舔我的手指……
　　“不好掌握距离感。”他说。
　　我理解，如果只有一只眼睛看东西就会分不出远近……不过，他伤的明明是手腕啊！
　　从飞艇的窗口往外望去，云层厚厚的，一切绵长的回忆填塞着我的头脑，我再次明了自己与这一家人关系如此的密切深刻，不可磨灭。
　　揍敌客，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