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53、猎人考试1999（二十二）

　　我们自己用的得意的词汇，其实绝非来自我们自己。属于我们自己的无非只是依照我们的脾气性格环境教育与社会关系而做的些修改而已。只是这么点修改，使之区别于别人的表达方式，打下了我们特有风格的烙印，暂时算作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别的统统都是些陈年旧货，是几千年几百年以来世世代代的人说过的陈词滥调而已。
　　——马克•吐温

　　“接下来，考官要和各位面谈，被叫到号码的人请到2楼的第1号会客室。”
　　上了协会飞艇，稍事休整，广播里就非常剧情的传来这样的声音。
　　“受测号码44号，44号考生请上来。”
　　到底依靠什么评价标准排列这个顺序，一想到事关最后的擂台赛，心头还是稍稍有点紧张，不过，和尼特罗面谈，怎么样也能让他给我排个好位置，我就直接要求和伊尔密对战好了！伊尔密和我一站到擂台上就让他认输！反正我离猎人证也就一小步了，不能这时候被拖垮！
　　“只是提问啦，不痛不痒的几个问题……”西索一回来，迫切想知道到底是去干什么的的其他考生就全部把视线投向了这里，但是他们委实不想接近这个前科累累的家伙，只能用目光探究。
　　西索嘿嘿笑两下，头发仿佛是炽焰在燃烧，眸子里就是那浓的化不开的变态：“九个人当中，我说我最不想和你交手哦……”
　　我知道尼特罗会问什么问题的，你最想交手的，面谈那个时候是……尼特罗，以后当然是杰•富力士。这就是宿命啊！对小杰来说很倒霉的宿命，至于尼特罗，我认为他能恰到好处把西索扁一顿……可惜他不会那么闲得慌为天下人奉献。
　　西索又笑了两下，坐到一旁摆弄扑克，想一下笑一下……如果是怀念尼特罗的话……原来尼特罗魅力那么大的！
　　第二个被叫到的是43号爆库尔，然后就是我家小叔子奇牙，然后是鲍得罗大叔，等到伊尔密被叫过去，我就蹭到奇牙面前。
　　“你好，刚才被问了什么问题啊？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这就是没话找话，等到奇牙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有机会摸摸他的头发拉拉他的小手，如果伊尔密不介意的话，我还想抱抱他。家里有这么个极品正太真太幸福了，奇牙，你是我的骄傲哦！
　　“马上就到你了。”奇牙偏过脑袋，一张嫩脸看着就让人很想捏，“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就是一个戴眼镜大叔问三个问题。”
　　尼特罗不戴眼镜，尼特罗也不是大叔，所以结论是——
　　这不是会长的审查，而是蓝染检视官的审查。
　　我的脸色一定突变的很厉害，旁边的雷欧力马上说：“肚子不舒服吗？我这里有晕机药，是贴的，不必口服，应该不会有副作用。”
　　酷拉皮卡远远坐在角落里，这个时候也向这里看了一眼。
　　至于西索，虚拟的举起并不存在的酒杯，仿佛在啜饮一般对我敬酒。
　　天昏地暗了零点一秒钟，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安全系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谢谢了，不过不是晕机。”我摆摆手拒绝。这个，我还以为蓝染他是当裁判，原来最后一场考试全权负责啦，虽然我想告诉自己这就是最后一关啊，过了这关就是顺利领证圆满结局，可是……我真的不想和蓝染单独面谈。这个能躲掉吗？不能吧……
　　我心绪不宁，盘算着怎么度过和蓝染单独的三个问题时间，这个，我的话，赶快把答案报出来，争取不超过一分钟就从第1号会客室出来！
　　伊尔密回来了，就靠在我的身边，我很理解他的心情：要么就是蓝染，要么就是我离他弟弟太近了，总之他心情不大好。他对某些感情或者情绪其实极为敏感，虽然表面上不大看得出来，不管是钉子脸还是标准帅哥脸，他都不会直白的坦白的表达——就算表达了也很难让对方感到他的心思，奇牙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伊尔密对于奇牙爱的如此深沉，深沉的到达很多同人坚持揍敌客兄弟配的程度，可是奇牙怕他怕的和老鼠怕猫一样。
　　如果只有他一个，他很可能在郁闷的时候蜷在角落里种蘑菇。
　　“你们是一对吗？”奇牙双手交叉抱在脑后。
　　我点点头。
　　“也有这种的啊。”奇牙倒是没像门琪一样大惊小怪以貌取人觉得我只是自暴自弃才找上一个钉子人。
　　揍敌客家教良好！看，多有教养。
　　杰也跑过来：“那你们一定要一起考上猎人哦。”
　　好孩子好孩子……
　　西索突然在一旁笑得和别人瘙他痒一般。
　　我转头怒视他一眼，你锻炼小杰还可以，但是千万不能把他给摧残了！杰•富力士缺乏父亲疼爱，我就算不能时时刻刻看顾男主，但是也绝对不希望西索这个家伙把杰催化到奇怪的方向上。
　　“姐姐，你是不是很厉害啊……你一点也不怕西索。”杰说道。
　　“因为我不是西索要的类型。”但是你恰好是西索要的类型，我比较担心你哦。
　　正说着就轮到小杰面谈了，我就和伊尔密走到一边，一直到轮到我，都没有放开他的手。
　　我是最末一个被叫到的。
　　进1号会客室的时候，我已经告诉自己至少三遍“我准备好了”，可惜这种说辞也就只是说辞。我握着伊尔密的手好久想给自己打气打的足一点……我很强啊我能行啊最多一分钟我马上就出来！
　　会客室是和风的，蓝染他背后还有一个大毛笔字的“心”作为装饰。当然比起单调的家具他就是个很让我想忽略但忽略不了的存在！
　　门关上了，我抬起眼看他。
　　蓝染大人，请不要摆出从“帝王”升格到“神明”的绝对领域好不好？
　　看着坐垫我只敢沾上半边臀部，有点拘谨，垂下眼帘。
　　“我想成为猎人因为这是我的夙愿，我最感兴趣的对手是99号，最不想打的是44号，好了我说完了！考官再见！”
　　我语速奇快的就和说绕口令一样用十秒钟把几句话说完，站起来就打算告辞，看，我一点也不浪费时间！您时间可宝贵呢我绝对不占用！
　　蓝染展开笑颜，用令人愉快的语气说：“300号考生，我还没有开始提问。”
　　我已经回答了！你要知道我男朋友就在门外边，如果这边有什么红色警报他会立马冲进来的！
　　面对统治阶层的考官，我只能笑得低眉顺目乖巧无比：“考官先生，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不知道蓝染身上到底有多少美德，只希望他现在能维持完美的假象，至少不要发生任何会让我男友大动肝火的事情。
　　“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真的全部都是按照书里的剧情吗？”笑意浓浓，如果我原来不认识他，一定会说“考官好好哦，考猎人考到现在就属这位考官有人性。”
　　这个问题市丸银在岛上已经提出来了……我一分钟也没有怀疑过，伟大的剧情之神带动了我的主动性和积极性，让我有信心在剧情之外倒腾自己的小日子，但是大人啊，您来了呀，自打您来了以后我竭力就不愿想着你，但是您那么有气场……所以偶尔我也会想一下你会不会来个大清洗把整个故事焕然一新。
　　我真的挺后悔自己口没遮拦把剧情跟你说了，这后面的连锁反应我这位凡人想不到哇！
　　因为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您要玩大革命，我一定跑到乡下和我男朋友隐居……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我端详着蓝染足足三秒钟，“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你知道，你才是有能力转变大势的人！历史的发展有时候只是偶然，历史的车轮每前行一步，都会有某些卓越的个人作为历史马车的驾驭者，群众的代表、领袖、统治者，就算在如今，我也不敢说完全了解蓝染的力量……
　　“猎人协会在某种意义上，是强有力的政治机构，我会在这里继续干下去的。”蓝染非常自然的说，“也许经过几年，可以接尼特罗会长的班。”
　　我突然觉得尼特罗会很容易死翘翘。
　　“有没有一点点兴趣，当未来的会长夫人？”他的口气不知道说是自然好还是开玩笑得好，指尖摆弄着一支钢笔。
　　一双褐色的眸子有某种我熟悉但是又被我竭力遗忘的温度。
　　它能够操控人心，并且很懂得如何代表千万人的意志，在瞳仁里，映照出的光芒是我从来就不能理解的。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认为我们会结婚的。”我视线平直的对着他，“我已经做出了人生的选择。”
　　而且如果你当猎人协会会长，我就绝对不加入猎人协会！
　　“会给我一张邀请卡吗？”
　　大人啊，您打算在我的婚礼上观礼？！我有些茫然，脑内幻想下这个场景就让人抽搐哎！您要以什么身份去？
　　“这个，我想要和男友商量一下。”不，这个问题我压根不会和伊尔密提一句的，我出了这个门就会选择性遗忘！
　　转动门把手，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现在我对蓝染怀着怎么样的情绪，我并没有办法完全用语言表达，但是看到门外等候我的身影，我赶紧上前两步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感觉到熟悉的温度，同时宽慰的说：“好了，结束了。”
　　这当然不是结束，在最终测试前，还不能说结束。

　　协会大概也担心太过惨无人道现在就让我们一对一“我把你的鼻屎打下来哦”太天怒人怨，因此在最后一场考试前，我们有三天休整时间，就在猎人协会所属的很有阿拉伯风情的饭店里休憩，全部费用协会买单！
　　房间里电脑的网速相当值得称赞，不愧是最顶级的黑客维护，没有一个网页会打不开。
　　“普利加拨邦棉田遭粉状介虫袭击，2000多英亩棉田被毁，农民损失惨重。
　　粉状介虫是一种白色的绒毛昆虫，吸食植物汁液，导致普利加拨邦地区的棉田发生重大损失。农民试用了多种杀虫剂，但都不起作用。现在农民希望邦政府能帮助控制虫害，弥补他们的损失。
　　农业部已经对田间损失进行调查，并提出建议和措施，预防棉花遭受进一步损失。当地的农业部官员说，至少有3000英亩棉田被粉状介虫毁掉。其中500英亩几乎全部被农民连根拔掉。”
　　晃一眼这条新闻，pass！
　　“近来，在基利卡的田地里出现了许多高高隆起的蚁窝，人们只要稍微碰到这些蚁窝，就会遭到成百上千蚂蚁的围攻，令人们谈之色变。
　　这些蚂蚁就是火蚁——火蚁个性凶悍，身长0.3到0.6厘米，攻击时，前颚会射出比身体还长的毒刺。人们被这些火蚁集体叮咬之后，会出现红色蜇痕，奇痒灼痛难忍。8到10个小时后，变成脓疱，并可能导致休克和死亡。
　　火蚁原产于南美洲，很可能是在货物的木板夹层或植物的根部中带进其他地区。”
　　虽然是昆虫而且也是蚂蚁的新闻，但并不是我一直以来等待的。
　　上辈子除了有阵子萌上国家CP还有高考那阵子背世界历史时事政治，我对新闻频道从来就没有半点好奇心，但是如今我每隔一段时日就要上国家新闻网看农业新闻或者说虫类新闻，就等着奇美拉蚂蚁大举繁殖的消息见诸报端。
　　富坚义博没画完呐，我根本不知道蚂蚁篇之后是蚂蚁压倒人类还是人类压倒蚂蚁，那厮拖稿严重，回想起蚂蚁我大概也就是高呼“蚂蚁王和小麦王妃最相配了”！“猫女也很萌！”“凯特是猫女的”！（凯特，原谅我，虽然我没见过你本人，但是对金这种人都顶礼膜拜敬重不已，你一定是个绝世好男人，不输我家伊尔密，我上辈子只当你是个二维平面所以把你配给蚂蚁毫不犹豫——爱情是自由的，但是要爱上把自己整残废的蚂蚁也太过残酷了！）我还记得蚂蚁王迷上军仪棋顺便看上军仪棋国手小麦……我又不可能下军仪棋，这个棋类太复杂了，我特地到商店买了一套拿回来钻研规则，结果同屋四人属我下的最烂！第一名总是白马探，然后是伊尔密，其次是庞姆，最次是我，过了一个月，第一名就变成庞姆，第二名就是白马探，然后伊尔密，最次还是我！
　　于是我辗转拜托神原西门•辣客（通过白马房东）钻研开发一个下军仪棋的电脑程序，上辈子有个朋友是计算机系的，最得意的口号就是“人类必将被机器统治”！ 世界上最著名的国际象棋人机大战是在1996年和1997年，俄罗斯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加里•卡斯帕罗夫与IBM公司的计算机“深蓝”之间的对抗。他们先后两次交锋，最后战成1：1平。电脑下棋的原理是:把所有的可能性化成树形图,计算每种可能的走法,把分数付给树形图的每个端点,分数越高局面越好。然后把分类回送到起始局面。它的运算速度比人类强大许多万倍，万一辣客真的很厉害，搞不好能造出“小麦二号”，或者“小麦改”，总之比起小麦本人更能获得蚂蚁王青睐。
　　军仪棋说到底也就是棋类游戏，实在打不过蚂蚁王就捧上辣客制造的“深黑”啊“深白”啊“小麦改”哦（具体名字叫什么我没详细想过）祈求蚂蚁王改为恋机……也许蚂蚁王会变为宅男呢？然后世界就和平了！
　　我能为世界也就是做到这一步，事实比思想更重要，我还没有伟大到舍生取义单挑蚂蚁王……
　　“别为未来想得太多。”伊尔密的长发碰到了我的脖子。
　　“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还真是微不足道。”我有感而发。
　　三天的自由活动时间，酷拉皮卡那种人就在酒店图书馆查资料或者去大堂吧上网——据我所知我的房间是饭店最高级的套房，他们给的理由是“您是唯一的女性考生”，算了，我不打算为自己享受vip待遇追究内幕；雷欧力复习了一段时间耐不住跑游泳池泡着了；而西索……那厮还是晃晃酒吧顺便吸引女性服务员，他脱去小丑装一套笔挺西服在吧台坐着的时候太有牛郎的感觉了！就差标价多少钱一晚上了。而杰和奇牙，很孩子气的换上泳装在游泳池戏水……
　　我对雷欧力的泳装想当然的忽略，但是奇牙的泳装啊，正太就是该穿短裤！浅蓝色泳裤，手插在腰间的样子真是杀必死满点！
　　但是……因为伊尔密不能去泳池自爆身份，我也只能守在房间里陪他。
　　没关系，来日方长，奇牙也可以算得上我半个弟弟了，我不急！

　　离考试还有一天，我去餐厅点餐的时候刚好碰到奇牙，他刚从游泳池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跑过去。
　　“真是笨，因为我是小孩子就没有防备吗？万一说要去爱情宾馆怎么办？你是不是也要乖乖跟过来。”奇牙淡然一笑。
　　奇牙，你是漫画里超可爱的正太奇牙！不要说破坏我对你美好想象的话好不好？
　　“你不是我喜欢的型啦！”奇牙正太又是缓缓一笑，哦，我原谅你了，你这么可爱，做什么都能被允许的！
　　他掀了我的裙子……
　　“看到内裤了，”他用没什么变化的语气说，“死胖子的游戏里有那么多这种镜头，真的做起来也没什么好玩的。”
　　然后他转身去西餐厅，看样子是要朝冰激凌的柜台走。
　　“喂，等等！”我知道按照年纪你也就是小学五六年级，正是最爱恶作剧的时候，但是，我是你大嫂哦，我要教育你哦。
　　想到伊尔密，算了，这时候还是要低调！
　　“干什么？”他转过头来，眼睛晶亮。
　　“没什么。”我坚定地又点了点头，嗯，只要想到考试里他如何的被摧残被压迫，我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不够淡定。
　　“你男朋友就在后面。”奇牙撒着欢蹦向冰激凌。
　　我看向伊尔密，准确说是集塔喇苦，露出同情的苦笑——同情对象是奇牙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