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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猎人考试1999(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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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吧:只有一个时间是重要的,那就是现在!它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它是我们有所作为的时间。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
我第一天的战绩为:0——除了自己那3分在伊尔密口袋里,没有拿到任何一张号码牌。
唯一的欣慰是,金保证会盯住市丸银,不让他太过接近,由此金他也不会太接近了……这个保证我到底能相信多少?我对金的能力还算有九成九信心,但是我对他的人品连三成的信赖都没了。
“既然看不见,我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我用柔和的声音安抚我的男友。就让金和银如同空气被我们无视。金和银……哇,这两个名字念起来很适合当古代流通性货币或者近现代的储备保值财物。
刚刚金还能很快活的说“明天似乎很晴朗,起床后一起去散散步吧。”到底要三个人(算上市丸银就是四个)怎么散步啊?我不想看到我的男朋友一大早上浑身冒寒气……
看到金夹带着市丸银回归林木里,我的心头涌上了更多的不安。虽然说着把他们当做不存在……可是,他们毕竟还是存在的。
我那为猎人事业而奋斗的美梦为了猎人证而拼搏的誓愿还是终将被残酷现实碾得粉碎?不,是被我过去乱糟糟的人际关系撕裂的渣滓不留?
“当他们不存在……”伊尔密捏住自己的喉咙,开始模仿金的声音:“就算她有男朋友了,还是好想接近,哪怕只是一点点。”
不愧是顶尖杀手,掌握多种技能,完全可以参加超级模仿秀获得年度优胜。
“我和你这种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不同,没有什么碍手碍脚的阻挡。我想要的,从来就是伸手去抢夺。”
这次伊尔密用的是库洛洛的声音。
“芜菁,我们真的不能重来吗?”
蓝染惣右介……
伊尔密已经不止是冒冷气了,他现在根本就是生化电子人!
“你本性是那么傻的吗?”
这次换回他原本的声线。
我辩解:“我可以解释,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和他们早就一刀两断……库洛洛那家伙和我从来就没什么!”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拿到猎人证,而不是沉湎于自己的过去顺便和金或者蓝染再续前缘,再说这次库洛洛压根没来。(他要是来了只会让一切更混乱……)
“这种事我一点也不怕。”
铿锵有力的语音,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进入我的视线的,是伊尔密拿掉钉子,回归本来面目。
我闭上眼睛不大敢看他……他脖子上一定青筋暴露,压力集中在额头,眼睛充满了愤怒的火光……我咬住嘴唇,免得突然冒出什么更加不该说的。
那个,奇牙如果突如其来窜过来怎么办?剧情会乱掉!你自己不是还说不想撞见外人吗?奇牙一见这种怒气槽满点的伊尔密绝对被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我都说过不会放你走了。”伊尔密紧紧抱住我,这个力度也就比杀人稍微小一点,“如果还有人要来抢走你的话,不管几个我都会奉陪的,你知道吗?”
好的好的,反正再倒霉你也不可能见我的暗恋对象石田院长,这个世界穿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金和蓝染就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等到他终于放开我的时候,我侧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艰难的比划……想比出一个巴掌结果失败了:“伊尔密,依照我的过去,能够找麻烦的绝对一只手数得过来。”我的感情历史至少比不上《史记》。艰难喘了口粗气,“那个,你把我平放下来再盖上被子可以吗?你用力太大,我四肢都僵了……”
真的僵了……伊尔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的体质没那么小强!我就要化成白色的灰了……
月亮上来,太阳下去。我看起来很闲适的躺着,整个人就像伞套中的雨伞一般严严实实塞在睡袋里。
“今夜你可否与我同眠?”我柔弱无力的发言,“我的意思是我要和你在一起,一整晚都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力气大到我现在都缓不过来!有猎手来猎我……跑都跑不脱!”
虽然我想加强语气,可是说话声音大一点腹腔都麻,我人生里尚未攻克而我必须攻克的显然是猎人考试,但是我目前连动一下手指都酸麻难耐。
“我很乐意。”伊尔密拥着我——当然还是钉子版本的。
在小岛上看到的星星,格外的清晰……虽然我还没能力一一分辨那些星星叫着什么名字。漆黑的夜幕就好像浓稠的巧克力,而上面的星星就仿佛点缀的糖霜。
“好像巧克力哦……”我望着天幕,隔着伊尔密的半个肩膀望上去,“我突然很想吃巧克力,摩卡冰激凌也成。”
人啊,在完全不可能吃到某种食物的时候更容易想吃呢。
伊尔密剥了什么东西喂给我。
哦,是巧克力!丝滑柔顺,带着苦涩和甜蜜的醇香,香浓好好味。
“你居然真的带了巧克力!”我整理行李的时候没看到啊……也许是他塞在口袋里了。
伊尔密吻了我,这次好歹是拿掉钉子的版本……吻的很热情,应该说太热情了。
我往睡袋里缩,缩的很小很小。
“有巧克力的味道。”他说,然后又给我喂了一颗巧克力。
我嚼碎巧克力,导致话语不那么清晰:“你要知道……搞不好有人在看……”至少两个随行考官。这样不好啦!
“哦,他们也需要睡眠和休憩。”
我的心松下来,以伊尔密的能力,应该能知道他们在不在近处,那两个人也不会下作到拿个红外线远程望远镜偷窥。
“就算他们在,我教导自己女朋友有一点女朋友的自觉,也不为过吧。”伊尔密继续说道。
又是一个热情到我喘不过气的吻……
“那个,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你控制一下自己……”我开始哼哼,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化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里面的第一段其实是引用——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诗中女子列举了导致分手的五种因素。 ——也有人说这是大臣对天子的忠贞表白,这个,难道是奸/情?!
冬天打雷、夏天下雪与山无陵、江水为竭、天地合并,都被列为不可能发生的自然现象。只有这种绝对不可能的天象发生,才会和你分开哦。
所以,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开始咳嗽,这个,高音唱不上去了!
“什么意思呢?”伊尔密直视我。
哦,我是用中文唱的,伊尔密虽然会意大利文和日文,但是对这个也还是不懂的,我也没必要把整个琼瑶小说缠缠绵绵解释一遍吧。
“嗯,这个是哄婴儿的入眠歌曲,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早点入睡,明天还要猎号码牌呢。”才不告诉你。
“芜菁……”他一把搂住我,“我记得这个睡袋的伸缩性还不错……”
不是有两个睡袋吗?不要浪费!你不使用的话那个孤零零的睡袋也会哭泣的。
过了一段时间,在这次猎人考试之后,我总结了各方面对我男朋友的评价,才更进一步了解他的本性。
雷弗•布朗:“他是天蝎座哎,再说你一看就是不欺负就不舒服的脸。”
西索:“谎言是小心翼翼的艺术。撒谎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要一个人说,一个人听。
你太好骗了。”
奇牙(小声):“我哥是虐待狂!你是被虐狂,对吧。一般来讲都是要这么搭配的。”
靡稽:“哥绝对是爱你的!当然爱表达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猎人考试赛比掳岛的第二天。
躺了那么十来个小时,血管里的血液总算流通的正常了。
我考试前就花了很长时间琢磨上厕所这个生理问题,没错,虽然这个问题一向登不上大雅之堂,富坚义博整个猎人考试也没有花上一根线条解释一下考生如何从第一场测试憋尿憋到最后擂台赛……可是我很清楚,做这件事是很无防备很脆弱的,而且一旦蹲下来想反击都很困难。
佯攻只要转化角度和力度,立马就是致命的杀招……死在这种时候这番场合,就算下葬也很丢脸吧,裤子还丢在地上,肠穿肚烂满是苍蝇,要入殓还需要先做清洗。
所以大背包里有个简易小帐篷,首先花五分钟支起帐篷,于是它就成了简易厕所,我只要钻进去学习家猫就可以,然后把五谷轮回之所之物给埋了。
出来以后再收起帐篷,以便下次继续利用。
“伊尔密,你都不需要上洗手间?”我对他提出这个问题。
“和在魔界的森林一样的解决方式。”
就地解决?可是在那里我也不记得你有去过密林解决这问题啊。那年月我是脱下最外边的衣服我拉着一头他拉着一头,我真的很担心上厕所上到一半,一个长的恶心的妖怪一口咬掉我半拉脑袋我就此牺牲掉。
“因为两性的生理构造不同?”我开始琢磨,当然这好像是个很难想出个所以然的问题。然后我一拍手,“我先去洗洗手,如果你需要解决……那个问题,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去,别让我久等就成。”
我往溪流下游走了几步,感叹这一关考试给的时间太长了,七天啊,这整整七天我连澡都不能洗,会不会馊掉?从此刻算起也要六天,我至少也该洗个头……
用手撸起一捧水,我这双看起来就白净的手,怎么样握起来,再用凶狠的拳头逼着考生拿出号码牌……我想要的号码牌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眼前,当然会附加一个居心叵测的考生,在那之前我要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
还是温和的拿锁链捆起来算了。
“别动!”
80号史跋,突出特征就是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武器是枪——没错,就是那种普通犯罪分子抢劫便利店使用的东西。我虽然很想对其他考生友善一点,但是对于拿枪对着我的,我可没有以德报怨的情怀。
从溪流的对岸,史跋的枪正对着我肋骨的下方:有节奏跳动的心脏。
我举起双手:“你要的号码牌是我的?”
我担保我的表情很正常,就和到肯德基买一个奥尔良鸡翅一样平常,我可不想惊吓到枪手让他失手一弹蹦出来。
没等到一声回答,一道弧线滑进了史跋的眉心,一枚钉子。因为位置和力度选择的恰到好处,甚至看不到飞溅的鲜血。
伊尔密的眸子里有着冰洌的火气:“她不该用枪指着你。”
阴性代词?女的?我扫一眼那完全不会动的躯体……哦,光看身材还真看不出来。
“没必要杀人,你可以打飞她的枪。”我清楚伊尔密的瞄准上下误差不了几毫米。
“我知道了,遇到下一个……我不杀。”
真好说话。
我跳过小溪翻检着史跋的尸体……尽量不去看她额头的致命伤,我虽然不怕尸体,可是也绝对不喜欢尸体。
活生生的生命就此消逝……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可是死起来太容易了,人身上那么多致命点,遭遇到西索这种可以做变态心理学范本的,死都不知道自己死掉的原因。(原因就是遇人不淑……)
“芜菁,如果遇到使用格斗技术或者冷兵器的,要把身体缩起来,保护喉咙和心脏这种集中在正中线的人体脆弱部位,用手背抵挡,防止动脉和神经被对方伤到。”伊尔密指点我。
“理论知识我都知道的,你也要想想我在你家呆了多久……”还在忍术学校和死神学校甚至黑手党学校学习呢,“什么侧踢用脚力对准喉头,什么平青眼三段刺……在天空竞技场,双方都不戴防护具,一个不留神也会重伤的。”
“你并没有重伤那些选手。”伊尔密的声音变得严厉阴沉,“决斗的结果是赢和输二选一,可是现在二选一的是生和死。”
“你会让我死吗?”我反问。
“不会。”
只要想到金和银就在附近温柔的和月光一般“照拂”我们……我们哪里那么容易死。
“为什么没有?!”我懊恼的说,为什么尸体里里外外都找不到,“她的号码牌呢?”
“应该是藏起来了!”伊尔密说。
话音刚落,从天而降一个号码牌,定睛一看正是80号。
我环顾四周,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只能拢起手做出喇叭的样子好让声音传得远一点:“谢谢!非常感谢!”这么好心,估计是金,如果市丸银的话,更可能丢个马蜂窝过来。
伊尔密一声不吭拿起80号的号码牌放入衣袋。
我最后看了史跋的尸体一眼。
人并不是在按照已经描画好的路线移动而已,在这种追猎与被猎的游戏里,如果被猎到,那么也就意味着猎人之路就此中断。
生命也可能结束。
“要不要挖个坑埋掉?”这应该是普遍的丧葬礼仪,在她的家乡,是否有等待的青梅竹马……念一句“尘归尘,土归土”,来考试的女孩再也回不去了。
“猎人协会会处理的。”伊尔密淡淡的说,“你只要考虑我们的事情就好。”
我没有有意的去找奇牙,不代表就没机会撞见。
“从第四次测验一开始就跟着我,我早就发现了。”奇牙在林间悠哉的走着,就仿佛是在他家山上那宽阔无边的庭院散步,“出来吧,陪我玩玩吧。”
虽然他长的就好像拥有血统证的银色/猫咪,可是摆出这么一副逗弄人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现在正和伊尔密站在一棵高大的大树横生的枝干上。树叶是浓烈的金绿色,茂密的完全可以遮蔽住两个人,周围也全部都是高大的耸入云端的树。
我用望远镜仔细的盯住奇牙,然后再调整望远镜的热侦测频率,哦,在奇牙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人在侦查中……是那炮灰三兄弟的其中之一吧。
伊尔密抓住我的手。
我转过脸看他:“那个,我又不过去,只是看看……”
我就看看你弟弟,这个难道还是什么罪过?奇牙的年龄和我差距太大了,我没可能把奇牙加入我的恋爱故事的。
伊尔密摇摇头,从树上跳下去。
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洒落在地上,那个勾四,长的就比较悲催,还绑着一条白色头带的家伙,右手拿着长枪,以左臂为支撑,瞄向我的方向。
没想到在这场考试我如此吃香——作为靶子。
“我的武道是有戒律的,那是崇高的尚武精神!”长枪发出鸣唱,勾四摆出了决斗的架势。“和我一战吧!”
“你不用担心,他不会输得。”身后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我没有扭头。
“金,你不是说会看住市丸银吗?”
“我也在这里。”眯眯眼的同窗在清凉的风里很能把握平衡的立在旁边的细枝条上,居然没有半点掉下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