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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长根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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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净思道:“我刚刚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没遇到过这事,也没听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一个月的时间仟暮就碰到了五个人,而我问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在这待了起码有两三百年,却是一点都不知情,总不会是最近才有的吧?”
打探了这么多天,没听到一个人聊到过这事。而且巧的是,那些人在消失前都让仟暮见到了最后一面。每天有这么多人上上下下,为什么只有仟暮看见了,其他人是不会从那路过吗?储榕道:“会不会是死的不止这几人,别的灵点也有死亡,只是还未被人发现就消失了?”
仟暮把桌子上还有地上的书,都整理好摞起来沿着墙边摆好,道:“若是这个按照这个猜测的话,每天少了这么多人,他的兄弟朋友就不会发现他不见了吗?”
张净思道:“他们可能以为他被别人打死了,哪里想的到是死在了灵点里。”
储榕不认同这个猜测,剥开花生米放进手边的小碟子里,道:“你怎么确定他在里面修炼的时候,他的朋友不会守在外面等着换岗?这样他死掉了,他的朋友是不会不知道的。”
张净思听后恍然道:“也是哦。”
“他朋友知不知道我们暂先不管,我为什么进去就会喘不上气?之前也没有这样过。”仟暮坐下跟储榕一起剥花生,花生米都聚进储榕的碟子里。
花生铺了一层盖住了碟子底,储榕便不剥了,拿起一颗花生送进嘴里,问道:“对啊,为什么呢?”
张净思见两人都有事干,自己也就抓了把花生放到桌前,剥一个吃一个,道:“是啊,为什么?”
三个人都问为什么,这是要让谁解答?仟暮作罢,给储榕倒了杯茶以免他噎着。
这次上山,没有在一个灵点死守,走走逛逛碰碰运气。
飘着毛毛雨,储榕和张净思同撑一把伞走在前面。有些灵点藏的偏僻,不刻意去扒扒找找还真轻易发现不了它,今天不大幸运,到现在未见到一个空的灵点。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对视一眼,停在原地辨听那边的情况,只这一声,再无任何异响。
张净思低声道:“要不去看看?”
都有这个意思,收了伞悄悄过去,隔着高高的草站定看去,地上有个人,看情况已死了。四周都是这样高高的草,也不知里面还有没有人像他们这样藏在里面。
张净思压不住翻滚的好奇,拨开草靠了过去,储榕紧跟着他往那走,仟暮见状边注意周围边过去集合。
储榕和张净思蹲下查探死因,道:“是只刚修成人形的幼鼠,没有了内丹。”
就是说掏丹贼刚走不久,或是藏在了这片草中!但他能对这种低级的小妖下手,想必打起来不会太棘手。
此地不宜久留,好奇心满足了后,三人及时离开了那里。草丛晃荡,浓香从中走了出来,深沉幽暗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手里攥着枚内丹。
逛到溪流边,一颗树下有一个灵点。三人轮番进去试了试,这回在里面仟暮也能正常呼吸。
不如正好测试一下,仟暮道:“我进去看看在修炼中遇上不能呼吸的情况时,究竟能不能出来。”
储榕拉住仟暮的胳膊,担心道:“这风险太大,我们找找别的办法!”
张净思道:“是啊,你要是困在里面,我们想救你都无可奈何。”
这情况仟暮自然是想的到的,危险度虽然大,但是能直接的知道原因。不过,若是像前面的那些人一样没能逃的出来……
储榕见仟暮不松口,便急道:“我们没必要急着修炼!再者,不进灵点里面,外面也是有灵气的,我们慢慢来就好!”
张净思也劝道:“以前不也没发生这事嘛,灵点死人说不定是暂时的,等风头过了我们再上来。”
“对不起。”仟暮意识到自己确实急躁了。
储榕垂眼,松开他道:“我们在山下等等看吧,这里还有掏贼丹,行动起来难免受牵制。或许真的如张净思说的,它只是暂时的。”
回到客栈,三人心情都不大高涨。张净思左看看右看看,猛吸气抬起手拍向桌子,道:“这有什么沮丧的!我在这山下待着灵力也有上涨,所说没有上面快,但是足够安全!我们又不是耗不起,在下面混个千年万年的,还不信修不成仙!”
千年?万年?需要这么久啊……
储榕起身来到水盆边,把帕巾按进水里再捞起拧干,放在脸上擦擦。
储榕莫名其妙的去洗脸,仟暮一直看着他。张净思眼睛眯了一下,起身道:“我再去找朋友问问,你们想开点,这事不大,今天睡一觉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储榕:“嗯。”
张净思听出了储榕语气里的失望,出去后负手关上了门。
储榕洗完脸回到桌边坐下,接着吃仟暮剥的花生米。
张净思去找离辞,推开门进去没见到他,就坐下等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了,离辞还没有回来,张净思等的无聊,便在屋里转悠。屋里除了店家自带的物品,再没见着什么离辞自己购置的东西。
在这住了这么久,却连点生活的气息也没有。
离辞进了客栈,抬头轻瞥了眼房间,有人!离辞迅速上去,到楼梯口时放轻脚步,慢慢的走到门口“嘭!”的振开门,执剑刺向他。
张净思闻声转过身来,咽喉迎上了剑尖。
看见张净思,离辞惊讶间反转手腕后扯。张净思吓得不轻,跌坐到床上。
剑收起时,门随之合上。离辞跨步上前半蹲下来,抓上张净思的手腕,道:“伤着哪了!”
“没……没。”张净思抬起一只手摇晃,颤着声音道:“我腿有些软,让我缓缓……”
离辞松开手,站起来道:“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你。”张净思上次离开时,说这段时间不会来找他,离辞便以为屋里的是其他人。而且之前几次见面,离辞都是待在屋里等着张净思出现。
张净思索性就在床上坐着了,缓了过来道:“不怪你,以后见面我们提前对一下时间。”看向离辞道:“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之前跟着老大混了快千年,离辞的尊卑观念很强,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站着道:“是。”
张净思还得抬头看他,离辞见状往后推了几步。算了,改不改无所谓,又不指望称兄道弟,张净思期待道:“如何?”
离辞道:“重名山的灵气来源于回收,之前的大火烧死的生灵不足以填补损耗,所以在它补上这个空缺前,会不断的杀人,直到恢复如初。”
张净思还有个疑惑,问道:“那它可是有选择的杀人?”
离辞道:“暂且不知。”
离辞的能力果然不能小觑,同样的时间,只有他给出了答案。张净思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翘了起了,静了片刻道:“那我回去了。”
“等下。”离辞叫住他。
“恩?”张净思刚起身,见他挽留又坐了下来。
离辞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环,张净思拿过来翻看,深紫色的绳子上串了个杏核,单调却又醒目。张净思觉得这个杏核,就是离辞和那个人的信物,但他把现在把这个东西给了自己,是什么个意思?
张净思看着离辞,等他说下去。
离辞道:“我身上种下了长根锁,你只要用灵力催动这个手环,就能掌控我的生死。”
长根锁?张净思都没听过这东西,更别说可信度。
离辞看出来张净思没有信他的话,道:“你试试看。
张净思正有此意,手环催动时杏核里冒出了一缕紫烟。离辞眉头紧促,身体里仿佛有千根银针在筋脉里窜动,紫色月亮如烈火般灼炙眼尾,额头青筋凸起冒出冷汗,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张净思未停下。浑身抽搐难忍,离辞不曾哼出一声。
长根锁竟这般厉害,张净思攥紧手环,有了这东西何怕他会叛变。语气不再顺和,张净思眼底透出阴狠,沉声问道:“这毒可解?”
离辞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不、可!”
张净思又道:“他人可否催动?”
离辞:“仅你、一、人!”
得到想要的回答,张净思不再催动,还得留他做事呢。手环圈上手腕,张净思扫了离辞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生米没拿稳,掉到桌上顺着滚了下去。储榕弯下腰找到它,伸手捏去,什么闪了一下,储榕手顿了一下,转而捏起那个躲在花生米后面的虫子。
虫子太小,储榕感觉手指稍微带点力,它就会死掉。小心翼翼捏起来放在桌上,储榕下巴也搁在桌上,盯着虫子道:“仟暮,这有只萤火虫。”
仟暮看过来,确实是只萤火虫:“嗯。”
萤火虫迈着小短腿爬到碟子底下藏起来,储榕歪过头看着它,问道:“它为什么不飞起来呢?”
仟暮移了下碟子,萤火虫立刻追上去重新藏好,仟暮收回手道:“你问问它。”
储榕可不会问它,施了个小法,灵力编织成一个手心大的网,把它罩在里面。
萤火虫知道自己被逮了,舒开翅膀在里面扑腾,储榕对仟暮笑道:“你看,它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