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路》木千飞

19、秘密

　　张净思绕了一大圈，兜回来拐进了客栈，摘下斗笠放在桌上，拿起离辞事先倒好的水喝下，道：“你知道在灵点里会死亡的原因吗？”

　　“不知道。”离辞也不过是在这待了三个多月，很多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既然张净思想知道，那他就去查。

　　张净思有些失望，不过还有一件要事，张净思看着离辞的眼睛道：“你和皁嗪很熟吗？”

　　“能说得上话，但不是很熟。”第一次是在池海见的面，皁嗪跟老大起了点冲突。老大只敢动嘴骂他，皁嗪可不惯着他，不由分说上去就打。老大招架不住了，可皁嗪还在发力，情急之下他把离辞推了出去。离辞便和皁嗪打了起来，挺了几百回合离辞还是输了，皁嗪气也出了，便不再追究。

　　众目睽睽之下，老大觉得丢了面子，抽出鞭子朝离辞挥去，离辞本就在对打中受了伤，现下还要承受他的殴打。见状，皁嗪对他老大的嫌弃又蹭蹭上涨，甩手把他打倒在地，骂道：“你他妈的要不要脸，你有能耐冲他撒气怎么没胆子跟我打！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简直就是阴沟里的垃圾！”

　　“就是啊，欺软怕硬嘛！”周围的人都在附和，他老大气急，但又没有那个能耐去制止别人的嘴巴，趴起来带着其他人溜了。

　　皁嗪气归气，骂归骂，但还不至于要管对手的死活，垃圾走了，皁嗪也就离开了。

　　离辞回去后自是被他又狠打了一顿，自那后，老大但凡在皁嗪那吃了一点憋，回来后便十倍在离辞身上讨回。

　　“那你为什么不去跟着他混？”第一次见他，张净思就没有问明白，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去帮别人，总归是有目的的。

　　离辞又掏出那个杏核，放在张净思桌前道：“这个是你给我的，你说有缘再相见的话，就让我跟着你。”

　　张净思对于这个杏核，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怀疑道：“你确定那人是我？”

　　离辞不假思索道：“确定。”

　　见他这么肯定，张净思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张净思拿起杏核看了起来，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就是常见的普通杏核。

　　张净思接着问道：“是在什么地方？那时候的我是穿着什么衣服？身边可有其他人。”

　　离辞同样回答的很快：“在无境山庄，一身黑色，只有我们两人。”

　　无境山庄？张净思从未去过。答案很明显，他认错了人，张净思道：“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你，这样你是否还会为我做事？”

　　离辞知道他是没记起来的：“会。”

　　张净思直接道：“我需要有你的把柄，不然我不会相信你是诚心实意的帮我。”

　　离辞想了想，道：“日后会给你。”

　　“行。”张净思起身扣上斗笠，背声道：“有灵点的消息通知我。”

　　“好。”离辞在屋里等了一会后，也出去了。

　　张净思重新着了找了条路线绕回去，半路上拐进巷子里把斗笠扔了。

　　“你回来啦！正好来听听仟暮定的这个法子。”储榕和仟暮商讨了一上午，最终定下了一个风险小的。

　　张净思听完，道：“感觉可行，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储榕高兴道：“明天。”

　　天刚亮，便上了山。为了安全起见，三人蹲在一起，守着同一个灵点。

　　刚藏好不一会儿，有个人过来了。个头不高，一身棕衣，贼眉鼠眼的乱瞟附近有没有人，确定无人后，偷摸摸的进了灵点。结界封起，他再次确认了有没有人后，才盘腿坐下。

　　储榕想问下他们有没有看出点什么，但又怕他会听见，只好作罢。

　　一个一人高的石块后面挤了三人，属实有些动弹不得。仟暮慢慢地挪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只能趴下，稍微抬一下，头就会露出来。

　　不能说话也不能大幅度的摆动，仟暮让位后，张净思靠着石头蹲下捏起了腿。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的坐着，结界也完好无损。太阳升到高空又一点点往下滑落。有人路过，里面的人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待路人完全经过，他才闭上眼。

　　天暗了下来，出奇的没见到一只蚊子。棕衣人似乎没有出来的打算，来修炼的人一般都会带上足够的干粮，饿了也不出来，在里面吃饱了接着吸收灵气。不然下山吃个饭的功夫，灵点就被人占了。

　　还有些人会堵在灵点口，熬到里面的人出来。

　　储榕他们这样也确实是在熬，可是棕衣人这才进去第一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张净思拿了个包子给储榕，储榕侧过身抛给了仟暮，几个包子下肚神采舒展了些。

　　眼皮一直在打架，张净思撑不住睡下了。仟暮示意储榕也先睡一会儿，但储榕不想睡。

　　夜半，棕衣人出来小解，又迅速进去了。

　　储榕还是没撑住，靠着张净思睡着了。

　　鸡鸣响起，张净思缓缓睁开眼，看仟暮还在盯着，张净思轻轻叹了气。扶住储榕的头张净思转了下身再让储榕靠回来。

　　又是一整天，这晚仟暮休息了，储榕和张净思从石头俩边探出眼睛来。

　　棕衣人的东西许是吃完了，他收拾了一下物品拎上出来了。储榕他们的东西前天就吃完了，一开始没想到竟需要这么长时间。

　　棕衣人全程没有发生异常的事，同来时一般鬼鬼祟祟的走了。

　　张净思站直身体，疏通筋骨道：“还要在这盯下一个人吗？”

　　储榕也活动一下，道：“这太慢了，不如看看之前仟暮发现的那些灵点有什么问题。”

　　灵点只有一人进去时才会形成结界，不过他们现在不要它有结界。黑黢黢的洞壁，像是附着了一层厚实的岩浆，洞顶亦是如此。

　　仟暮之前在灵点也观察过，每个灵点都是一样的，除了灵气高低，也没其它多的少的地方。

　　仟暮问道：“你们有觉得难受吗？”

　　储榕和张净思齐摇头，道：“没有。”

　　“我胸口有些发涨。”刚进来时仟暮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以为是错觉，但缓了一下这种感觉越发严重了。

　　仟暮这些天睡的少，储榕认为他是太累的原故，道：“你是不是需要补个觉？”

　　张净思道：“不然我们先回去整顿一下？”

　　“先回去吧。”仟暮脚踏出来后，这种涨闷感突然就没了！仟暮诧异道：“不对！”

　　仟暮突然停下来，储榕差点撞上去，错开一点道：“怎么了，什么不对？”

　　仟暮转过来看着灵点道：“我现在胸口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不是困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在里面所以胸口才涨的！”张净思道，“要不你再试一下？”

　　仟暮看了眼储榕，道：“行。”储榕和张净思等在外面，仟暮在灵口停下一下，没有异常感。抬起一只脚进去，胸口突然像是堵了个馒头，瞬间压的喘不过气来。

　　储榕见状冲上去要扶他，仟暮手向后让他不要过来，储榕停下看着他。仟暮整个人都进入后，结界立刻封起，这时仟暮呼不进一点气，顿觉不对，弓着背立刻出来了。

　　张净思问道：“怎样？”

　　仟暮缓了一下道：“喘不上气，但不知道是针对个人，还是所有人进去都会这样。”

　　“我去试一下。”储榕说完便向里走去，等了一会儿后出来了，“我没有反应。”

　　张净思也进去试了，和储榕一样什么事也没有。

　　回了客栈，围着桌子讨论这次的收获。这就奇怪了，仟暮和我们都一样吃的是包子，也都是露天睡的，它为何搞出这种区别呢？储榕猜不出来。

　　张净思道：“也就是说，仟暮之前看到的那些人都是被憋死的？可是仟暮憋不住的时候完全可以自行出来，他们为何不出来呢？”

　　储榕补充道：“还有它会不准时的针对某个人，我们也无法确认下次我们进去的时候，会不会突发这种事情。”

　　是了，之后还是要再上去一趟。

　　有了上次的教训，张净思拉着储榕去街上买了好些东西，吃的不能光是包子，买了不少糖和果子用来打发时间。

　　又去弄来了一大摞的书，储榕、张净思包括仟暮都在一本一本的查找有关的记载。

　　书上大篇大篇的讲修成神仙后的事情，对于重名山的描写都在少数，更别提这个秘密了。

　　还去了茶馆、酒楼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些什么。

　　满下巴胡茬的大爷道：“这我岂敢拿来开玩笑！”

　　青年道：“那他真的像画里的一样被人分了尸？”

　　大爷道：“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假不了！”

　　青年摇头啧啧道：“这么惨啊，欸！听你说完我是不敢用了，回家我就把卷烧了。不然让我提前知道了我以后的死法，那我还不得一天吓死个几回！”

　　大爷道：“没错！这东西就是个祸害，早些处理的好！”

　　仟暮在二楼没有打听到什么，天色渐晚，明日再说，下来找到储榕：“回去吧。”

　　“好。”储榕把茶喝完，跟仟暮叫上张净思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