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笔落长安

6、决裂

　　次日无心醒来之时，天雪已经离去多时了。
　　她起来之时，天下已皆知神女仙师无心要再度收徒了，不日便要在神族举行拜师大典，还是由神女女君亲自举行的。
　　就是不知道，是谁之后，得此殊荣。
　　神族似乎是铁了心要大办一场，所以入眼之处，皆是富丽堂皇。
　　无心瞧见这一切，眼中的愁意更深了。
　　临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无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渡了半数真神之血到温言身体之中。
　　只是这一切，温言不知道。
　　无心做来天地规则的执行者，本身没有心，没有血液。支持她的便是天地规则赋予她的真神之血，她这散了一半出去，相当于将自己一半灵力都给了温言。
　　虽然这样她会一直虚弱下去。直到消散于世间。
　　因为活死人的血液是不可以再生的，因为他们没有心可以运转维持再生。所以，血量就是他们的命长和灵力的强弱。
　　无心，将自己一半的命都给了温言。
　　那夜，无心回女君殿的时候，天雪已经在殿中等着她了。
　　她倒是难得的回来这般之早。
　　不过那满脸的怒气，仿山雨欲来，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无心此时虚弱的紧，不想再与天雪周旋，当下便想绕过她，回床上睡觉。可天雪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她伸手拽住她的手，将人拉到怀中。紧紧地箍着。
　　一手掐住无心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道：“师尊真的那么心疼他吗？有必要心疼他心疼到把自己的命都给他一半吗？他哪里值得你这般待他？”
　　“他不能死。”无心淡淡的开口。
　　“他不能死，你就能死是吗？”天雪眸中阴暗更深了。
　　“我不会死。”
　　天雪抓着无心，盯着她也不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
　　无心感受到天雪汹涌的灵力渡过来，瞬间挣扎起来，想打断天雪的行为。
　　“你再动我现在就去落霞宫宰了他。”天雪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恨意，无心也知道不能再惹怒她。
　　看着无心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天雪才收回自己的灵力。
　　将人一搂打横抱起来之后，直接就丢到了床上。无心被扔的有些头晕眼花。
　　刚想起来，天雪就附身上来了。
　　逮着无心就亲，要多狠有多狠。同时手下还一点都不老实，无心的衣服就在天雪的撕扯下成了布条。
　　“天雪，住..唔。”
　　无心终是明白天雪的目的了。
　　原来是她。
　　她的目标是她。
　　无心的目光瞬间变成了绝望。
　　怎么都这样呢？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
　　无心挣扎，反被天雪拽着撕扯成布条的衣服捆住了双手。天雪一手压着无心的双手，一手往无心身下探去。
　　身下花心被少女试探性的进入，无心的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若不是她刚刚失去一半血液与灵力，如今怎会如此，无心当下真是恨不得直接死去。
　　她是她的弟子啊，就算她已经将她逐出师门，她也曾是她的师尊，她怎能，怎么能如此羞辱于她。
　　如今的天雪性情早不复当初，他们也不再是从前的师徒。
　　看着曾经总是清冷孤傲的师尊在自己身下哭泣，天雪原本以为自己会非常开心。
　　可是她现在真的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还有些心疼。
　　有些愤怒。
　　她在她的眼中，看见受辱的目光。
　　她以为自己，在羞辱她。
　　我的师尊啊。
　　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我想让你完完整整的属于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天雪负气走了。
　　走前还不忘将被子给无心盖上。
　　无心躺在床上，神情绝望。
　　一切，果真如她所想那般。
　　天雪啊，你怎能对我动这样的心思。
　　你这样，我如何护得住你。
　　你可知，没有人可以对抗天道。
　　这一次，无心是真的哭了。
　　她就收了两个弟子，两个弟子都对她生了同样的心思。
　　之前那一个因为发现的太晚她已护不住她只能亲手杀了她平息天道的怒气。
　　可是这个，她该怎么办？
　　无心活了上万年，见过许多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可是她真的迷茫了，历任无心都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怎么在她这里，都对她动了心思呢？
　　她到底要怎么做呢？
　　无心不知，也很烦躁。
　　便就这样睡了过去。
　　天亮，天雪仿佛昨日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早早的过来侍候她穿衣，梳洗。
　　天雪知道自己的师尊对这些委实不太重视，所以她亲力亲为，只希望她的师尊，是世间最美。
　　虽然，她真的很想就这样将人关在女君殿内，永不让世人见到她。
　　可是天雪也明白，她不止是她的师尊，也是天下的保护神。
　　她的师尊，她关不住，也不愿意让她关着。
　　即是如此，她开心便好了。
　　只要，让我陪在身边，时时见到即可。
　　“走吧师尊，拜师大典快开始了。”天雪的眉目间真的是难得一见一如从前的乖顺和温柔。
　　“嗯。”无心甩了甩袖子，将手放到背后，跨步离去。
　　天雪跟在身后。
　　拜师大典是在神殿举行的，天雪扶着无心到殿上坐下。
　　才道：“今日是我师尊，昆仑境无心仙师收徒大典，现在开始。传温言上殿行拜师礼。”
　　温言着一身白衣，缓步走上殿中，跪在中间。
　　“弟子温言，见过师尊。”
　　无心站起身来。看了温言一眼。抬手召来一把剑。
　　众人不由得一叹。
　　世间名剑，朝华。
　　无心仙师真是大手笔。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无心将朝华授与温言之后，道“朝华授你，希望你如朝华一般，给人带来希望，锄奸扶弱，护一方平安。”
　　温言双手接下朝华，“弟子温言谨记师尊教诲，这一生定当锄奸扶弱护一方平安。”
　　大典结束之后，温言被允许自由出入落霞宫了。
　　天雪也带着无心回到了女君殿。
　　无心正在思索着，如何避开天雪带温言去金色海洋。
　　天雪很享受无心这动心思的模样，毕竟这才像一个有心有思维的人。
　　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无心有些烦躁。
　　天雪笑了笑，将人拉入怀中。
　　“师尊是在想如何避开雪儿带他去金色海洋吗？”
　　无心有些惊讶，她竟是知道。
　　天雪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她喜欢这样的无心。
　　“师尊其实不必烦恼怎么避开雪儿呢。我是不会阻止师尊带她去解开封印的。”
　　“你什么意思。”无心不明白。她明知道温言一旦解开封印神族就再不可能独大了，她也无法再似这般没有对手。
　　“他是可以制衡神族不错，但是我无所谓啊，我又没有神族一统天下的意思。”
　　“说你的条件。”
　　“师尊真了解我。”天雪笑了，听着墙根下传来的动静，眼神中都是算计。
　　只是可惜，无心未曾看见半分。
　　“我可以放师尊和他去魔族，只要师尊让雪儿开心，做完昨晚未完成的事，如何？”
　　天雪双手撑在无心身边，眸光艳艳。
　　无心看了她良久，同意了。
　　随后女君殿的夜明珠都蒙上了天纱。
　　殿中昏暗一片。
　　次日，无心带着温言前往魔族禁地。
　　一路上，无言。
　　毕竟是魔族禁地，并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的魔族草木皆兵，温言差点在门口跟自己的子民打起来。
　　原因无他。
　　无心曾亲手杀了他们的女王，害的魔族如今苟延残喘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处处受人欺凌。
　　他们如何不恨，他们早恨极了无心，若非如此，他们堂堂魔族，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一个个恨不得将她拆骨扒皮。
　　温言毕竟是魔种，魔族的希望。如今又拜入无心门下，天下尽晓，他们也不能如何。
　　如今是去金色海洋解开封印，福泽魔族万民重要，魔族这些人并不知道如何做，又只得寄希望于无心。
　　温言总觉得挺可笑的，这些人恨不得将她的师尊挫骨扬灰已泄心中愤恨，可是又由于魔族如今堕落之样，只得求助于她。
　　这幅样子，当真让温言觉得可笑至极。
　　无心带着温言进入金色海洋。
　　金色海洋实际在魔族地下，滚滚岩浆翻腾，温言光是隔着很远就感受到了那骇人的热度。
　　而无心还告诉他，要想解开封印，他需的下到岩浆中去。
　　一是融去封印，而是锻体。金色岩浆会加固他的身体，让魔气更好的在储存在他的身体中。
　　听了半天，温言明白了。什么魔种什么魔族的希望。
　　不过是一个承载魔气的容器。
　　魔族没有魔气支持魔力是越来越低下的，最后会化成和凡人无益一般。甚至，比凡人更弱。
　　温言心里更加觉得可笑了。
　　魔族之人那些嘴脸让他觉得可笑，他不想为了这些人去做这些牺牲。
　　无心很明白的告诉他，如果他挺不过去，他会灰飞烟灭。
　　温言不想死，更不想因为这些人死，他觉得不值。
　　他不想担这个责任。
　　可是无心，不会如他所愿。
　　这世上所有人的命格都定好的，不可逆转。如果强行改变，天道的惩罚比灰飞烟灭更痛苦。
　　这就是违背天道的后果。
　　无心知道违背天道之后降下的惩罚会有多严重，他并不想看到温言落到那样的下场。
　　所以，就算温言不想担这个责任，无心也会将这个责任放到他肩上。
　　“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动手。”
　　又是这句话，温言现在真的很烦躁。
　　“非下去不可吗？我不想下去。师尊，你已经逼我下去过一次了。”
　　无心知道他指的是洗髓那一次。
　　洗髓到底有多疼她不知，但总不是常人所能受的了的，毕竟曾经，就有人死在洗髓途中的。
　　“不要任性。”温言看了无心半天，无心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温言笑了，他真的觉得很可笑。
　　宁愿自己委身于神族女君也要解开他的封印，就为了让他去跟她对抗，去制衡神族。
　　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心。
　　可笑，他温言还真心将她当做师尊。
　　“无心，我是打不过你，没得选择。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我活下来了，我会杀了你，魔族和你昆仑境永远不共戴天。”
　　“随你。”
　　无心的无所谓彻底激怒了年少方刚的少年。
　　年少爱人的抛弃，如今的生死一线，都是拜她所赐。
　　温言一直都恨无心，从不曾改变。
　　师徒二人就这样交上了手，温言到底不如她师尊，动手不过三招，温言便已被打落金色海洋之中。
　　掉落之时，那满眼的恨意足以撼动天地。
　　不过于无心而言，她是结束了。
　　看到温言消失在金色海洋之中时，无心转身离开了。
　　魔族的人没有见到他们的领主，加上多年的仇恨，直接就在大殿与无心动上了手。
　　无心心中愧疚墨嫣然，并不曾伤魔族众人半分。
　　只守不攻，到底是抵不住。
　　无心身上很快便挂了彩。
　　衣裳划破之时，身上的痕迹尽显，魔族众人嘲笑，原来名动天下的神女仙师无心，也不过是个在他人身下承欢的婊子。
　　这话惹怒了闻讯而来的天雪，气的天雪当场血洗魔族。
　　无心看到天雪来了，唇间落下安心的笑，倒在了天雪怀中。
　　天雪带着人回神族，她知道神之血就是她的命。
　　无心在神族养了许久才恢复了些元气。
　　偶然出去走走，听到小仙子说着几届中的传言，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如此不堪了，甚至已经连累到了昆仑境。
　　无心笑了笑，走了。
　　魔族故意毁掉她的名声，无非就是为讨伐昆仑境和神族做前奏。
　　看了温言活着出来了。
　　当初就不愿意认这个师尊，如今，只怕更加了吧。
　　果然，过了不久，魔族就传来温言要拜许诺为师的消息。
　　哦不对，已经不是温言了。
　　现在叫，墨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