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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录 沧笙踏歌 ...

  •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生命不息,则八卦不止。
      阿娆在白水村没少受白眼,也没少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但没想到来到太朴,还得受这窝囊气!搁在白水村的阿娆,忍一忍便过了。但这一路走来,阿娆觉着自己能力没见涨,脾性却再回不到以前。
      阿娆不想忍了刚要上前,长矜和夜无洛两个人先她一步提过来一个男子,阿娆瞧着就是刚才一伙人里叫得最大声的一个。
      “说说吧,你们都在谈论些什么?”夜无洛端着一副神气的架子,脸上满是威胁恐吓,阿娆此时看着却十分顺眼。
      “没……没说什么。”那人见夜无洛面露凶光,另一边的冷长矜虽然面无表情,但看着似乎更加不好惹,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怵。
      “你们刚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怎么,现在不敢承认?”阿娆清澈的目子对上他躲闪的眼光,冷着声问道。
      那人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双清澄的眸子盯着他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却令他感到后背一凉。
      “真没什么,就是有人看到昨天阙公子和煊赫太子打了一架……”
      “嗬,他们打架,关阿娆什么事!”夜无洛拽过那人的衣领凶道。
      “大家说,他们是为了争夺你而大打出手,新来的金玺色玄石弟子果然不一般。”
      “争夺我?”阿娆眼中微眯,这些弟子是有多吃饱了撑的。
      “哈哈哈哈,笑死小爷了,就小祸害长这模样,还用争夺?”夜无洛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阿娆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狠狠跺了他一脚。
      “他说的不一定是那个意思。”长矜微吟,“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李谱。”那人见长矜问话,忙挤出笑靠了过去。
      果真够离谱,阿娆的脸皮抽了一下。
      “李兄,听闻整个太朴新入弟子中属你消息最灵通。”长矜客气道。
      那李谱一听这话,脸上不禁露出几丝得意“冷兄过誉,不是小弟吹嘘,论打听消息,我李谱居第二,谁敢居第一?”
      “那李兄可知这消息从何而来?”长矜问道。
      “从何而来?旁的不说,我可是亲眼看到煊赫太子的朔麟轩贴了告示,指明了这次天问台试炼后,他对金玺色玄石势在必得。”
      “天问台试炼?”
      “金玺色玄石?”
      “我听闻天问台试炼是新入弟子的初考核……”长矜道。
      “确实如此,”李谱递了个欣赏的眼神给长矜,“但是谁不知道,虽然明面上是太朴的新生考核,但其实背地里五国暗戳戳地借着试炼,挑选资质上佳的人才趁机收归己用。”
      “原来‘争夺’是这个意思……”夜无洛在旁接了一句。
      “所以啊,太朴如今佩戴金玺色玄石的新入弟子,除了姑娘你还有何人。只是没想到阙公子和煊赫太子昨儿便出手对上了,看来姑娘很是抢手嘛!”李谱腆着脸对阿娆笑道。
      阿娆对他的态度置之不理,脑海里浮现出上祁九阙刀刻般的棱角,昨天他来难道真的是为了将自己拉拢到他的阵营里?
      “都在干什么呢?”熟悉的声音进入耳廓,阿娆的神思被拉了回来。抬头便见到一位老熟人——姬涯大步走来,一身劲装瞧着甚是干练潇洒。
      所谓习武之初,为之锻练筋骨、增强体质。今日由姬涯教授弟子们拳脚身法,姬涯平日里瞧着洒脱不羁、行为举止自成一格,但是授武,却是颇显狠厉。
      像长矜这种自幼便习武之人,本就有扎实的武术功底,这种课业自然不在话下。相较之下,阿娆三人就显得格外吃力。一番操练下来,已是疲软不堪。
      漆金的兽脑香炉升卷出一圈圈的紫烟,各色丝线织绞的帐幔后,铺着华丽兽皮的毛毯上躺卧着一道人影,左右各一道风姿绰绰的女郎侍奉着酒水瓜果。
      “查到了?”躺卧的人咽下一口喂来的酒,漫不经心地出声。
      底下跪着的男子逢迎道“回殿下,小人打听到了一些话。那丫头不过是从北嚣一落叫白水村的穷旮旯出来了,不足为虑。”
      “白水村?”躺卧的人眼中划过一丝鄙夷,“无嵇真是越来越瞎了,竟将金玺色玄石给那种野丫头。”
      “另外,她已经知道您有意要在天问台试炼后,将她拉拢过来。”跪着的男子抬头看了上位一眼。
      “拉拢她?她也配?”躺着的男子笑出声,随手捏起一颗葡萄,就要往嘴中送。
      “哦?殿下的意思是?”
      “玄石留下,不必要的人,没了就没了。”他嘴中一阵搅动,吐出两颗葡萄籽。
      跪着的男子一怔,随即很快附和道“殿下说的是。”
      “对了,”躺着的人话锋一转,“让你备着的东西如何了?”
      “回殿下,已经办妥了。”
      “那就好,她,也快出关了。”躺着的人虚浮的眼神投向窗外,嘴边掠开一丝笑意。
      “我就纳闷了,凭啥他煊赫崇舜可以单独住一间轩室,咱们还要两个人挤一间屋子,没想到堂堂太朴清修之地,也如此市侩势利!”夜无洛愤愤不平道,刚刚他们去了李谱说的朔麟轩,果然看到了告示,更见识到了平民和权贵的差距。
      阿娆随手拿了块芙蓉糕塞到夜无洛嘴里,“你小点声!”
      “五国皇室在太朴都有单独的院落,皇室子弟皆可以入住。太朴虽是出尘育神之地,但是背后岂非没有五国的支持?”长矜不紧不慢地说“五国虽然统一尊崇信奉太朴,然而太朴是育神,但现在的大荒、五国说到底是人族的天下。五国的皇权岂能真的完全让太朴凌驾?”
      “且说除妖一事,太朴也有要依仗五国的地方。在太朴中允许五国皇室修建独立院落,给予他们充分的特权,让皇威得到满足,这是太朴的让步和取舍之道。那屹立的五座轩室,何尝不是五国制衡太朴的象征?”
      “说到底,真正的神族早就湮没了,既然是人族来修神,又怎么可能不受人间法度的制约?”长矜眼中斑驳,唏嘘道。他曾经拒绝来此,也有部分原因在于他看得太过透彻。
      “既然如此,那眠眠你为何还要跟我住在一起?”阿娆看向一旁的凤瞑眠,她俩刚因为身手练得不到位被姬涯罚负重扎马步,由此生了许多惺惺相惜之感。
      “我才不要去,好不容易逃离皇宫,没人管我了。”凤瞑眠吐着舌头道。
      长矜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我听闻,你兄长凤瞑瞻此刻不在太朴,想毕等他回来一准将你从阿娆旁边拖走。”
      “呸呸呸!我死也不要离开阿娆,我皇兄那个人比长矜你还要正经无趣,跟他一起住不得每天被他看管着,这不许做那不许做,人生还有何乐趣?”凤瞑眠这会倒没忘连着长矜一起吐槽。
      “据我所知,凤瞑瞻与我北嚣辛夷公主一样,只得青檀色玄石。如此看来,这太朴之中俨然被拥有金玺色玄石的上祁九阙和拥有紫琰色玄石的煊赫崇舜划分两派。”长矜的眼色略深,“难怪,五国局势也差不多如是。”
      “你别忘了,还有南羡国。”凤瞑眠在一旁提醒道,“我可听说南羡那位,可是九阙哥哥的好友。”
      “哦?我得来的情报上说,那人只是南羡不受宠的一位庶皇子,没想到与阙公子还有这一层关系。”长矜笑笑。
      “你的情报不假,但你说从太朴局面便能看出五国局势,我却觉得不然。阡与陌是南羡庶皇子不错,可我听闻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不然也不至于会让九阙哥哥另眼相待。”凤瞑眠眨巴着娇俏的眼睛,一闪一闪地轻声笑道“至于我们西珩,我哥哥虽只是青檀色玄石的评级,可本公主也是紫色的哦!再说你们北嚣的辛夷苒,她不济,不也有你这位将军府的紫琰色玄石扶持吗?”
      长矜眼中掠过一丝惊异,随即颔首笑道“眠眠所言极是,是长矜狭隘了。”
      夜深,身侧的凤瞑眠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阿娆却有些睡意阑珊。她当初同意跟姬涯来太朴,可没想到要卷入五国纷争的漩涡中,更别提要去降妖除魔,她是谁啊,阿娆,白水村的小丫头罢了。
      决定跟姬涯走,不过是姬涯恰好在那个时间,那个老村长逝去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坦白说,她当时没想太多,老村长不在了,她得离开白水村,而姬涯恰好给她指了个方向。她感激姬涯,感激她向当时走投无路的她,伸出了手。
      “咚!”阿娆正想着心思,便听见一个声响,她向来敏感,何况并没有真的睡着。随手将搭在一边的衣服披上,阿娆摸索着起身去瞧个究竟。
      迎着月色,阿娆眼中掠进一道散着淡淡光华的背影。月色在他一边肩膀倾泻而下,如一层薄薄的轻纱将他笼罩得恍若谪仙。
      阿娆怔怔地望了好一会,他周身仿佛有着某种玄妙的力量,吸着她的瞳孔挪不开眼。阿娆从不信鬼神,但每次见到上祁九阙,她总有种被吸引的难以描述的神鬼之力,在拽着她向他贴近。
      “阙……阙公子?”她叫他的别号,反正世人都这么称他。
      上祁九阙转过身,冷寂孤傲的眼睛向她射来两道寒光,深谙的眼底看不清喜怒。他一挥袖,散去一团神力,将整个小院都笼罩了起来。定定地看了她两边秒钟,上祁九阙迈着步子向她走来,阿娆的心不由一紧,此间过于清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铛!”霁舒剑光一掠,抵在了阿娆雪白的脖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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