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十章 逢魔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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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逢魔时刻。
——妖异的红色晚霞之中，我所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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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听不到的次声波，被属于守护者的灵敏耳所捕捉，嘈杂到了让人觉得头晕的地步。
完全看不出原型的黑色巨兽，事实上应该是积累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污秽，在附着于平原上接近于虚弱或者死亡的生物残骸之上的具现产物。
有点类似于魔术师的使魔，但是却比使魔更加的残暴还有不可控制——单纯的，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恶性生物。
无法确定巢穴是在何处，只是知道越靠近杉树林，这种在阳光下会潜伏于地面的阴影之中的怪物的数量就越多。
高速的连续技。
凭借着银枪的穿刺力，借着双脚蹬地的力道突入兽群，单脚支地，以此为轴心，凭借着全身旋转的力道，握住银枪的尾部横扫成圆。
枪尖点地，借着枪杆的韧性弹起，空中蓄力下击，将身下的兽群清扫出空挡。（天音：详细情况请参考《战国无双》中，赵云的C1+C4组合技。）
此刻的我，仿佛是附有利刃的陀螺。
既能够击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利爪，又能毫不留情的击碎前方怪物的双重死亡舞蹈。
无意识的条件反射般的战斗动作，是成为“守护者”之后最大的收获。
对于守护者来说应该算是游刃有余的战斗，若是换成普通的人类，那么恐怕只有“死亡”这唯一的下场吧？
“啧，这种数量还有密度，已经不是用‘污染’来形容就可以了的程度吧？”
解决完了目力所及的最后一批怪物，收回了银枪，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真是的，那群自然神还有信仰神有那个时间相互战斗，还不如想办法先解决掉这种污染。”
虽然说以前作为“守护者”的时候，这样的战斗没有少做，但是还是有些适应不良——实在是杀了一批又来一批，以挑战人的忍耐力的小强精神的前赴后继啊……
“最近这东西的再生速度越来越快了……我记得上一次清理还是五天前的事情。”
心算了一下这次清理的范围还有时间之后，我无可能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有什么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么？真是伤脑筋……
——你就直接说你想偷懒就是了……
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有美感了嘛！
——你还需要美感么？
至少表面上比较好听不是么？
——懒得理你了。
因为还没有和宁孙通过气，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并没有去杉树林那边，而是直接原路折回了乌鲁克。
在距离乌鲁克城稍微远一点的一条小溪里面打了点水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汗渍，正思索着安排兰斯去做的事情不知道他做的怎么样了的时候，却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人过来这边？
正想着要不要避开的时候，却听到了那边传来了对话的声音——其中的内容让刚想离开的我不得不留下来偷听。
“这次的行动已经确认不会再做变动了么？”
陌生的声音。
“是的，我这边已经再三和兰斯确定过了。为什么这么问？”
另一个声音低低响起。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好耳熟的样子。
“只是确定一下罢了。”
那个陌生的声音继续道，“按照事前约定，明晚的行动，在情况的可控范围内是不会做出任何干涉的。”
“答应的还真是干脆。”
仿佛自嘲的声音，“不过也是必然的，毕竟这对于‘他’来说，这行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的心思不需要你多加揣测，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陌生的声音极度冷淡，“兰斯身后的人，查出来了么？”
“还没有，虽然从来不否认自己是遵从别人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个方面他的口风一向很严。”
轻轻的一声嗤笑，“不过，能在现有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连环设计……要不是因为和你联络了上去，恐怕我也会乖乖地被牵着鼻子走呢……”
“不要怀疑‘他’的智慧，不过这次‘他’的心情似乎也很愉快，看来明天晚上的事情就算稍微超过了尺度也是不会有事的。”
“这样么？还真是个好消息啊……”
“不要因此就掉以轻心。‘他’有多重视‘乌鲁克’的这个存在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知道。”
先前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起伏，像是只是在陈述着一件不重要的事般，“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引火烧身。”
“我可没有那么不识趣。”
“知道就好。对于兰斯的监视暂时放放吧。”
“这是‘他’的意思？”
“‘该是属于本王的，永远都跑不掉。’这是他的原话。”
“我明白了。”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他’还在等我的回话。”
“慢走。”
左右看了看之后，我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入了溪边的芦苇之中，小心的隐藏起自己的存在。
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我的面前走了过去，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原来如此么……
看着离开的两个人中，某个人的背影，我恍然大悟，然后，勾起了一丝微笑。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一位果然已经注意到了我的行动了啊……
显然他对此已经有了准备，虽然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听任兰斯的行动不做阻止，不过这样的话反而让我更期待他的回应了。
就是不知道，他能利用我的计划，利用到什么样子的地步，以及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真有意思。
——我说……你在兴奋什么啊？
啊？我有么？
——明明就有……不然你身上的概念武装是怎么一回事？
那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凸=.=|||你转移话题的技巧还真是八百年不变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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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乌鲁克时，时间已接近傍晚时分。
最高处的神殿铜钟被尽职的敲响，宣告一天繁忙时刻的结束。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乌鲁克的街道上，拖曳出了浓重的阴影。不过搭配上天际的火烧云，却是美丽得让观看的人几乎要忘记呼吸。
“逢魔时刻”么？
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通常这种时候，都是妖魔出来蛊惑人心的大好时机。
不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傍晚，又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妖魔呢？
“与其指望那种飘渺无能的神，还不如尽所能及的苟延残喘下去。这就是你们的生活意义。”
陌生而醇厚的声音突兀得在不远的前方响起。
充满了如同呼吸般自然的高傲，不需任何掩饰的嘲讽，以及成竹在胸的笃定。
？！
呼吸在瞬间停滞，身体仿佛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
虽然不明白自己身体的怪异是因为什么，不过我还是拉了拉身上用做掩饰的斗篷，从兜帽的边沿下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地。
然后，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左眼抽疼了一下，视线仿佛被火焰灼烧过般的模糊起来。
因为不远处，如同众星拱月般的站在一群孩子之中的，那名只能称得上是“少年”的存在。
灿金色的短发虽然服帖的低垂着，但是搭配上那火榴石一样的瞳孔，还有那精致面容上，微微挑起的唇角——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一种桀骜不驯，唯我独尊的骄傲。
是的，骄傲。
但是却不会让人反感——因为那体现在那个人的身上，就好像人要呼吸一样自然的感觉。
夕阳的光影从他的身后斜斜打了过来，猛一看上去，几乎让人有了他的身上，正燃烧着金红色炽热的火焰般的错觉。
因为那样出色的模样还有那无与伦比的存在感，反而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了他的装扮——事实上，即使是我，现在似乎也依旧没有想起来去留意他身上所穿的是什么。
轻轻转入了一边小巷中的阴影，我安静得注视着那名站在孩子群中的少年。
嬉闹的孩子分成了两拨，年幼和年长之间划分着明显的界限。
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可以完美的确定，那名少年在这群孩子中的领导地位。
无关其他，就是那样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会成为他们的领导者一样，那样出色的统帅力，让那被孩童们所簇拥的少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偶像”——或者，该说是“王者”才会比较恰当。
但是，仿佛是被某种主观和客观共同构造的那样。属于他的强烈的特征或者是气质，让他与周围的环境，还有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却无法影响他让人甘愿听从于他的号令——即使，少年那火榴石色的眼中写满了漫不经心的骄傲。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只是看到，就觉得自己异样的涌动着？
尽管抱着这样的疑惑，但是我还是低下了头，然后从小巷中走出，缓缓的从那一群人的身边走了过去，向着神殿的方向前进。
身后似乎隐隐有着被人注意的感觉，不过，那只是错觉吧？
我不在意的暗耸了下肩膀，然后眯起了眼看着已经大半沉入了地平线中的夕阳，然后莞尔。
这就是，所谓的……“逢魔时刻”么？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十章 逢魔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