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九章 乌鲁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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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王，要遵循的是什么？
——没有人可以定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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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克的城墙，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最雄伟的。
严格说起来的话，虽然雄伟，但是城墙并不能算是一个可以完整合围起来的“圈”。
乌鲁克的王宫位于城市的中轴偏北的方向——而理所当然的，那边的城墙也是最好的。
其次就是靠在东边的贵族区域以及正北位于中轴上的神殿区域。
而其他地方，也就是西边的城墙，相对来说质量就比较差。
而作为大量的平民还有奴隶所居住额西南方——如果那只能算是土块堆垒出来的边线，也能算是城墙的话……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是属于幼发拉底河泛滥的滩涂地区，就算修建了城墙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乌鲁克城的神殿内属于神官的房间之中。
当然，这原本是属于兰斯的房间，不过现在被我鹊巢鸠占了而已。
不过对于我来说，因为神官的房间卫生是由各自负责的，所以呆在这里我并不用担心自己被发现——实在不行就先躲进兰斯的专属衣柜或者从窗户翻出去到屋顶上溜达一圈。
而会选择在兰斯这边，也是因为透过他，我可以掌握到外面最新的情报。
虽然并不知道兰斯的这些情报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但是我的直觉现阶段他还是可以信任的。
——你还真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啊……
废话了不是，天生的技能不用就是浪费。
——但是我看你不是每次都会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啥，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嘛……
——凸=.=|||
“兰斯，这次行动的伤亡情况如何？”
在只有神官以上级别才有资格获得的植物油灯盏的火光下翻看着手中的泥板，我转动着手中的专门用来进行书写泥版的楔条笔随口问到。
“在只损失了3个人的情况下，取得的物资是过去的三倍。”
细心带上了门的兰斯低声道，“而受伤的人伤势也比过去要轻。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
“这样就好。”
对于兰斯的回答点了点头之后，我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手中的泥板，“对了，我上次要你留意收集的，关于凶兽的出没的地点……有消息了么？”
“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不多，不过这次能够确定的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接过了我手中的笔，兰斯在草图上画了数个交叉的痕迹。
“这些地方么？我知道了。”
用手在泥板上抹了一下，将新近添上的连同过去的痕迹圈了起来后，我仔细推算着其中的关系，“可恶，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虽然具体边缘的地带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根据目前手上的数据来推算，目前平原上所有侵袭普通人类的动物，其源头都来自于……杉树林么？
难道是杉树林那边的自然神兽芬巴巴出了什么问题么？
“恩奇都大人，有什么问题么？”
“不，现在暂时没有。”
算了，等哪天有空的时候，去杉树林做个调查好了，毕竟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
这样想着，我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泥板，“现在‘那边’还好么？”
“一切如常，喀什纳布托大人说都已经准备好了，三天后就可以发动了。”
兰斯微微垂下了眼，“不过，恩奇都大人，您真得准备信任那个人么？”
“现在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只能选择这样去做。”
靠在椅子上，我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毕竟，我们现在的根基太过薄弱，只能依靠他们。”
在不算太平的世上，有着一个力量强大的人作为领袖，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若是身为领袖的那人，心性反复，无从捉摸，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任意妄为……那么对于追随着他的民众来说，就绝对是一场灾难。
吉尔伽美什。
这个传闻中骁勇善战，拥有无敌统御力的，乌鲁克的恩，对于民众来说，显然就是灾难。
我对他的了解并不算多，但是从兰斯所讲述的那些内容来判断，他显然脾气不能算好。
但凡忤逆他的男子皆备用以饲喂后院中由埃及送来的尼罗河鳄鱼；只要是看上的女子，无论身份一概收拢入手，待到新鲜感丧失后再行丢弃——而能完好无损的活着返回家中女性，一只手数的过来。
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乌鲁克的恩似乎从来不会去在意民众的需求。
“薄弱么？我想应该不会。”
兰斯抬手帮我轻轻按压起了太阳穴，“现在乌鲁克的大部分民众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相信恩奇都大人您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成功么？”
“当然，那么完美的计划不是么？”
“呵呵……”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搭腔。
兰斯可能不理解，但是我却再清楚不过民众的所谓的“盲从”还有“惰性”。
没有领导，他们只会空有怨言而不会去做什么反抗。
人活在世上，首先的需求是呼吸生存。
然后衍生为了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而进食睡眠的本能。
在温饱获得了解决的情况之下，繁衍后代延续种群就成了首要的需求。
因为迫于生活的压力而聚集在了一起成了群落，所以衍生出了对于社会群落制度的需求……
再然后，就是在逐渐成型的社会结构中，那同样日益复杂起来的心情。
眼下，我会插手这件事情。
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因为我在星幽界的时候答应过宁孙，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现在蔓延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上的，那比十年前要浓郁上不少的污秽。
但总的来说，人的内心需求总是那样简单明了。
可是，若是连最基本的需求都得不到满足，就会变得扭曲阴郁。
阴郁的内心则会呼唤着污秽——即使是安努（天音：古苏美神话中的天神）又或者是埃阿（天音：古苏美神话中的地神）也无法全部净化。
首当其冲被那日积月累下来的污秽所感染的，就是生活在附近平原上，单纯而敏感的动物。
原本温顺的动物开始变得暴虐，捕食的困难度增加。
如果是为了生存，即使会伤害他人，也是会被人轻易认同的。
就如同为了生存而猎杀平原上的动物，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的被人所接受。
但是，如果是被认为和生存完全无关的需要，那么无论如何就不可能获得认同——即使，行使那种事情的人，是统治着他们的恩。
生无所依，养无所终，食无所物，眠无所安……
不论是贵族、武士又或者是平民，普遍的不满已经迅速膨胀蔓延，随时可能化为决堤的洪流。
我现在透过兰斯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给予引导，将这股洪流聚集起来，等待时机。
民众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手上的这股洪流，所面对的对象，究竟是谁，全都要看某个人的选择了。
从椅子上起身，我走到了兰斯房间的窗前，抬头看向了屋外的星空。
除非必要，真得不想再动手杀戮了。
——对方好歹也是半神之子，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
不要忘记我是守护者，而且，有“王者之法”的最后阶段在，只要魔力充足，我是不会输的。
——不是说过了么？那种近乎于Bug一样的能力你还是少用比较好。虽然说英灵王座那边有资料备份，但是谁也说不准其中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要控制在15秒内结束，不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时间很紧吧？而且你的魔力量本来就很吃紧，要是对方对魔力再高上一点的话……
喂，我说……
——呃？怎么了？
一段时间不见，我发现你似乎变得罗嗦起来了啊……
——凸=.=|||
“恩奇都大人在想什么？”
兰斯走到了我的身边，神色中带上了些许的好奇。
“只是在想一些私人的事情罢了。”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眼前这位温文的少年，“兰斯，你讨厌现在的乌鲁克的恩么？”
“说不上讨厌，但是……也完全谈不上是喜欢。”
兰斯的头微微别了开来，“我只是希望乌鲁克的民众可以生活得更好，仅此而已。”
“这么大公无私？”
我略微有些诧异，“兰斯，你是圣人么？”
“不，我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重新抬起了头，兰斯的唇角微微勾起，“因为，这是我当初答应了宁孙大人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做好才行。”
“也就是说，只要乌鲁克的民众可以生活的好，你不介意恩是哪一位么？”
“是的。”
“这样么……那么，其他人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么？”
我思索了一下。
“恩奇都大人您不是曾经说过么？民众的需求其实很简单。吃饱穿暖，家庭天伦……只要这样，他们就会感恩。”
兰斯似乎是有些奇怪我的问题，苍冰色的眼中带上了疑惑，“有什么不对么？”
“因为曾经答应过某人一些事情，所以在想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我笑了一下，避重就轻，“我有些担心自己的做法不会被人所接受。”
“不管如何，我都是会站在恩奇都大人您这边的。”
兰斯看着我，认真道，“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官，但是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大人您额……所以，请不要担心。”
“谢谢你。”
呼出了一口气，我再次看向了外面的星空。
乌鲁克的第五位恩，如果你真像我所掌握到的情报那样，拥有着出色的统御力的话，那么是绝对不可能不会发现我最近的动作的。
三天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对你的考验。
我今后的行动方针，将会视你所给予出的反应而做出决定。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九章 乌鲁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