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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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意料之中，梁宇那边非常赞同这个想法。
他本就对盛姚的不负责任大发雷霆，这下能够抹除掉盛姚在这部剧中的所有痕迹，隐隐暗合了他的心思。梁宇对自己的作品向来精益求精，绝不希望有盛姚这样的败笔。
身为投资人和制片人，韩世成那边也没什么异议，于是这件事很快通过。不几天，顾岭加班加点，把戏份全补上了。
或者说，甚至拍得更快了。
他入戏快、拍戏稳，大部分都是一条过，超乎想象，完美得让梁宇都说不出任何挑剔话来，拍摄进度哗啦啦上涨，短短一个周，居然就赶上了之前的半个月。
不过，这样一来，顾岭也是全剧组最辛苦的那个。
几乎每天一睁眼，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赶场，一直到夜色渐浓，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所。
……就这样，他还坚持睡前给谢云麓打视频电话。
那天的视频似乎打开了他们之间的某个开关——主要是顾岭深刻反省了下自己，觉得有点不应该。
他说好和谢云麓多联系，结果只是每天发个早安就完事。可自己有点事，谢云麓还是那么关心他。两边一对比，顾岭有点心虚。
所以，他决定弥补一二。
既然谢云麓并未表现出明确的拒绝，顾岭也就默认，他允许自己在其养病期间和他聊聊天。
毕竟养病的时候什么也不能做，确实很无聊。
顾岭兢兢业业、干好自己协议份内的事。他飞快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然后拿起平板，拨出那个已经十分熟悉的界面。谢云麓似乎确实时间很宽裕，音乐刚响了个开头，视频就通了。
男人俊美的容颜出现在屏幕中，顾岭按照惯例从今日发生的有趣的事开始讲起，情不自禁带了一嘴，说自己又被梁导夸奖了，并且进度大涨，很快就能拍完。
屏幕的另一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锋利眉骨似乎柔和些许，不那么冷漠和不近人情了。谢云麓听完他的“好消息”，低沉悦耳的声音回荡：“恭喜。”
“谢谢。”顾岭眉眼弯弯，眼角眉梢都是明晃晃的喜悦。青年像一朵即将盛开的、勃发的花朵，迫不及待要去迎接属于他的绽放。
谢云麓几乎能想象到，剧集播出后，他可能获得的一切。
……是他应有的。
男人眼眸愈发加深了，但他本人毫无所觉。顾岭也没注意这细节，他忽然想起什么，开心说道：“谢先生，我明天可以回江城！”
因为拍摄进度大有进展，居然空出三天时间来。这三天没有顾岭的戏，梁导大手一挥，让他和饰演男一号莫志明的演员接了电视台的通告，专门去宣传这部戏。
通告地点就在江城，顾岭想了想，答应好谢云麓有空就回去的，正好可以回去一趟。
书桌下，谢云麓指尖微微一顿。
隔着屏幕和网络，顾岭看不出他情绪如何，却又希冀他说点什么，出来这么多天，他居然有点想念谢家。
想念谢家柔软的大床、想念谢家厨师的好手艺、想念谢家花园的风景……嗯，其实也可以想念一下谢云麓。
其实在顾岭看来，谢云麓还是挺好相处的。
顾岭不知不觉，再次流露出了那种表情。
小狗似得，眼巴巴地看着谢云麓。
男人面色沉稳，好似了无波澜的壮阔海平面，将一切喜怒都深深隐藏。在青年期待的目光中，谢云麓不动声色道：“我让王岩去接你。”
然后，谢云麓淡淡道：“睡吧。”
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
疲累一天的顾岭下意识唔了一声，模模糊糊闭上眼睛，陷入黑甜梦境——但在意识彻底沉入的一刹那，他忽然朦胧觉得，这句话……
很熟悉。
像是曾经在哪里……一次又一次，听到过。
***
第二天早上，顾岭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江城。
通告地点在郊外，是国民度非常高的一款老综艺，这次推陈出新，把拍摄地点放在了山清水秀的著名风景区。
饰演男一号的是老戏骨陆宏伟，拍戏时对顾岭多有照顾，对他的演技也是赞不绝口，这次俩人一起接到宣传任务，路上就商量好了，一定要好好表现。
然而，近期综艺似乎打定主意要折腾明星，本期综艺主题的关键字居然是穿越，看起来要走奇幻风格，顾岭和陆宏伟一到，就被节目组拉去换衣服。
待得他们穿好宽袍广袖，一副古色古香的打扮后，节目组又把他们送到景区热闹的步行街上，要他们卖艺。
“……真的卖艺？”
陆宏伟和顾岭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其它组的成员，个个都与此地格格不入。
“没错哦！”
主持人是圈内老前辈，很会控场，见机笑眯眯解释道：“本期主题的提示是穿越嘛。但不是我们常见的穿越到古代，而是你们作为古代人，穿越到现代！”
“不过当然啦，考虑到嘉宾们不一定能有古代人的才艺，所以中西方任何都可以，只要能卖艺成功就行……现在，就来赚取你们穿越之后的第一桶金吧！”
……好家伙，看来不管是哪种穿越，身无分文果然都是最惨的。
陆宏伟甩了甩宽大的袖子，一脸为难：“小顾啊，我十五年前艺考倒是学过手风琴，可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开头从零变成一是最艰难的。嘉宾们都一筹莫展，顾岭环视周围，发现这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节目组应该事先踩过点、做过布置。周围的人很多，但都很有礼貌，并没有打扰他们拍摄。
他转了转，忽然灵机一动，挨个跑进旁边几家店。
不一会儿，他拿着……水桶，和拖把，走了出来。
……哦对，还有纸壳箱拆出的告示板，上书四个大字。
【江湖救急】
另外，地上还有节目组友情提供的破碗一个，用来装打赏——打赏的并不是钱，而是节目组准备好的圆形代币。
顾岭拿出了这些东西，和陆宏伟耳语几句，后者眼睛一亮，立刻抱拳行礼，扯开大嗓门，喊出一段熟悉的台词。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今日在下初到贵宝地，因身已无盘缠，故在此卖艺，望各位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啦！先谢过大家了！”
顾岭负责具体表演，他手里的拖把是那种老款的布条式，沾了水好似一把大毛笔，步行街上铺着的是平整的广场砖，一块块好似纸上的方格，用来写字再好不过。
他专心致志，很快以水为墨，在地上写了五个大字。
【欢乐大家族】
旁边举着摄像机的摄影师顿时暗赞一声：绝了！这正是这个综艺节目的名字。
并且，这几个字横撇竖捺都标志得很，一瞧就是练过正经书法，似模似样，最起码外行看着，已经很够水平了。
真没想到，顾岭小小年纪，不仅脑子转的快，还很多才多艺。
有陆宏伟的吆喝，加顾岭的现场发挥，果然立刻聚集起一群围观群众。顾岭倒也没有指望写几个带不走的字来达成目的，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变戏法似得掏出一副扑克牌。
接下来，他表演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魔术。
猜牌面。
节目组也担心嘉宾们搞不出节目效果，因此在观众里都混进了托。他们紧张盯着顾岭的动作，生怕他可能表演得不到位。顾岭一选人，马上就有个节目组安排好的人拼命举手：“我我我！”
她喊得最大声，顾岭不禁注意过来，瞧见是个年轻姑娘，笑着点点头：“好的，请你过来吧。”
女孩又激动又雀跃，还没忘了自己的“本质工作”，她忐忑站在顾岭面前，看顾岭将一摞纸牌面朝下摆成扇形，微笑着对她说：“来，试着选一张？”
一整副扑克牌叠起来很厚，扇形也很有分量。青年修长手指握住低端，指节微微弯曲，展示在她面前。
他脸上的笑容也和煦又温暖，女孩微微一怔，心道这是哪个明星，她怎么不知道？
可是看着也很眼熟，还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思绪杂乱间，她已经按照吩咐，手指放在了扑克牌上。
顾岭刻意移开视线，没有看她的手。
“不要给我看哦，否则我要不知道怎么继续了。”顾岭眨眨眼，说了句俏皮话。
女孩忍不住笑，她抽出了一张牌，牌面向下，自己偷偷瞥了一眼，记住了。
见她选好，顾岭把牌堆回方块，分成两部分，一手一半。而后，他让女孩把牌放在右边那叠的上方，手上一个灵活动作，将所有扑克牌重新合起、翻过来，再次变成扇形。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牌面向上。
青年手指开始在牌面上徘徊。
女孩微微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指尖。短短几秒钟像几分钟那么漫长，顾岭的手一一掠过拍面，最后，在中间部分的某一张处停下了。
他顿了一顿，忽然又眨了眨眼，笑意愈发明显，柔声说道：“是这张黑桃10，对吗？”
对面姑娘瞬间愣住了——
“……对！”
天……天啊！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他还会变魔术！
她宣布——现在就宣布，她是他的粉丝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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