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漫漫追妻路》郑二夫斯基

20、第 20 章

　　伴随着一阵下课铃响起，学生们一窝蜂的散出了教学楼。303的哥们磨磨唧唧不愿离开。林相思依旧站在门口，寇门慢悠悠地整理书本课件。
　　“林相思，别怕我们是你的后盾”陶冀撞了一下他肩膀，从他身边侧身走过。
　　“到了办公室，认怂装委屈，寇老师人感觉不错，会放过你的”朱长恭依次走过，宽慰着林相思。
　　“没事，大不了，他的学分都不要了”鲍管又开始说着风凉话，寇门教三科，三科学分都不要，打算挂三科毕业？
　　“你们三个是打算一起留下来吗？”寇门轻轻敲了敲讲桌。
　　“不不不……我们这就走”朱长恭说着便一手拉一个大神，“走哇，还真打算陪着留下来”。好哥们撒腿跑了，只能遥遥祈祷林相思不会被怎么样了。

　　寇门把书卷成筒状，负手而行，一路如风般轻快地走在长廊上。林相思轻飘飘地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踩在他留下的脚印。二人一路沉默不语，到了办公室，寇门把书往桌上一扔，瘫坐在椅子上，手枕脑后，闭上眼睛。
　　“你……先来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迟到，第一节课为什么没来？”
　　因为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办公室的老师们早早地回家去了，空荡荡的只剩下寇老师一人。
　　“保安哥哥？戏演得真像”林相思见办公室没人，便慢慢靠近寇门，两手撑在座椅扶手上。
　　寇门慢慢睁开眼，一时四目相对，作为老师的竟先慌了起来“呵呵……我也没说我是保安，是你一开始就认定我是保安……你见过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去站岗吗？”
　　“无聊”林相思双手离开，站直了身子，又双手抱臂，没有丝毫犯错的悔恨和学生的姿态。
　　“那个……别生气啊”寇门轻轻拽着他衣角
　　“我怕我当时直接说是老师，你就避着我远远的了，所以我也就将错就错了”
　　“将错就错？那我以后喊你保安哥哥呢还是寇老师？”林相思又涨了三分傲气。
　　“私下喊什么哥哥都行，在学校有人的时候还是喊我‘亲爱的寇老师’，人多给点面子嘛”寇门拽着他衣角的手顺着便往下挪，又拽在了右边裤缝上，边说边晃着求原谅。
　　“我——要——吃——烧烤”林相思撅着嘴道。
　　“小孩就是小孩，就只记得吃”寇门一下子站直身，手轻扣在林相思头顶上。林相思本想避开他的手，突然又觉得自己像是流浪很久的小猫，十分眷恋着主人的爱抚，乖乖顺从地让寇门在他头上摸了两下。
　　“走，咱们去吃烧烤”寇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林相思拎着书包跟在后面，打量了一下寇门的车，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你的老凤凰退休了？”
　　“没有，开学第一堂课，开个车上班装腔作势一番嘛，新生里那么多美女，看到她们玉树临风的寇老师蹬个自行车多跌形象”
　　“玉树临风的寇老师？最后载着我一个男人是不是浪费了你的宝马？这位置原来是留给某个美女的啊？”
　　“香车配美人，你也算美人，不浪费呵呵……不浪费”寇门扣上安全带。
　　“无语”林相思懒得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寇门发动油门，一脚冲向东门去。三公里还想在校园飙车，无奈地域空间受限，只能慢悠悠开着，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
　　寇门把车停下来，带着林相思来到一家烧烤店，不同于其他烧烤店半露天的造型，这家烧烤店如果不是门店那几个字——火焰山烧烤，生客肯定以为是哪个有格调的酒吧呢。寇门选了一个靠窗又隔离了大堂的位置，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菜单。寇门把菜单送到林相思面前：“想吃什么？你点”。林相思也不客气，拿起菜单一路打起钩来。

　　“全是肉，你那么喜欢吃肉啊，你这回民脱离组织了？敢吃五花肉？”
　　“我是汉族，为了高考加分我爸替我转了民族”
　　“喔……那也不能只吃肉，荤素搭配营养些”
　　林相思撇撇嘴，轻摇着脑袋道：“你还真想当我哥了？管的那么多”。
　　“咋啦？多了一个哥哥照顾你不好嘛，有吃不完的肉”寇门仔细看了看林相思，发现几次遇到他都是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又想到他出生在多山多水的黟村，不缺宜人景色但是还真是个穷地方。
　　不一会菜都上桌了，“要不要喝点酒”寇门道“哦，你还未成年对吧，那给你点杯酸奶喝”
　　“我喝酒，哪有吃烧烤喝酸奶的”林相思只顾要面子，把昨天怎么醉的又昏睡那么久都忘得一干二净。
　　“好……那就喝一杯啤酒”寇门招呼服务员“服务员，麻烦啦，带五瓶啤酒过来”。
　　“哎，你老实说，下午去哪了？怎么那么迟才来上课，胆子不小才开学就旷课了”
　　“昨天喝多了，起不来”
　　“昨天去喝酒了？才上大学就开始糜烂生活了？”
　　“要你管”
　　“好，我多事，你喝多少，醉的第二天起不来”
　　“记不得了，好像一杯红的一杯啤的”
　　“一杯倒啊”
　　“……”林相思深呼一口气，脸撇过去不看他。
　　“那过会你少喝点，醉了我可是搬不动”
　　“我你都搬不动，够弱的”林相思摇了摇头。
　　“那试试，看我能不能抱得动？”寇门笑着说。
　　“无聊”
　　……
　　酒上来了，寇门给林相思倒了一小杯，都不敢满上。“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
　　林相思轻轻地嘬了一口，第一次喝得太快没尝出什么味道。第二次发现酒是带一点苦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传下来那么多关于酒的名篇佳句，“借酒消愁愁更愁”，这玩意儿能解愁吗？
　　“啤酒也是有度数的，未成年喝一口就行了”寇门按下他的酒杯，递过一串羊肉卷“吃点肉，看你瘦的”。
　　……
　　“这家烧烤还不错吧，”寇门三四瓶啤酒下肚了，林相思一小口慢吞吞地也喝下了一瓶，林相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付完帐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车。几瓶啤酒对于寇门这样的成年男人也就跟喝了几瓶饮料一样，除了胀肚子没啥区别。可对于滴酒未沾的林相思来说，一瓶啤酒就开始烧脸了，白皙的皮肤开始渗透出粉红色，像极了初熟的水蜜桃。林相思腿有点踩棉花的感觉，意识还算清晰，跟在寇门后面上了车。躺在座椅上就不愿多动，头偏斜一边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
　　“没醉吧”
　　“还好，”
　　寇门看着林相思酒喝的有点灵魂出窍了，视线都不偏移一下。“把安全带系上”寇门拧了一下开关。只见林相思还在那发呆，一动不动。寇门只好挨近替他系上安全带，凑近时才发现林相思这小子美到睫毛了，浓密纤长的睫毛慢慢地扇动着。世界静的只能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
　　“下次还喝酒吗？”
　　“嗯”……
　　“嗯？下次还想喝啊？”寇门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林相思，谁知道这小子刚才还在发呆，这下居然闭上眼了。寇门无奈笑笑，继续开着车，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做把伞替别人遮风挡雨一回。
　　寇门以最低码开车，不知不觉还是到了十二号楼，从来没觉得南大居然也是个弹丸之地。
　　“喂，醒醒，到你宿舍了”寇门熄火，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林相思。林相思把头转正，睁开眼又闭上了。
　　“喂，你不会要赖着不走了？你宿舍是几号？”
　　“3——0——3”林相思似醒非醒地回答道。
　　“还有点清醒啊？”寇门又晃了一下林相思，林相思却侧过身，又想睡过去。寇门立马把座椅放下，让他躺着舒适点。林相思手放在脸下，双腿并拢往回收，侧身睡了起来。寇门不想打扰让他继续睡着，把音乐放到最低，自己也放下座椅静静地陪在旁边。
　　时间嘀嗒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寇门看了看手表，自己也该回去了。便推了一下林相思“喂，该起来了，都九点了！”
　　林相思猛地坐直身子，拉开车门走出去。寇门立刻绕过去，扶着他胳膊。“哎哎哎……等我一下，我送你上去”。
　　突然林相思膝盖重重跪地，寇门立马拉起来“不是吧，一瓶醉得路都走不了，哎”寇门也不在乎宿舍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一手抄进他的膝弯处，一手从腋下抱起。
　　寇门一路抱着走向303宿舍“有病，放……放我下来”林相思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被抱着十分别扭。寇门一边抱着一边喘着粗气“是有病，抱一个快一米八的小伙子爬楼是有病，马上就到宿舍了，看看膝盖伤了没？”
　　寇门见宿舍门掩着，一脚踢开，坐在椅子上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
　　“别光看着，搭把手”寇门累得快直不起腰。
　　“寇……寇老师……这个……我们还以为你罚他留校写检讨呢……怎么晕了？”朱长恭立马冲过去接住林相思。
　　“没事儿，就是睡着了，他睡哪张床？”
　　陶冀站起来，手指了指他后面的林相思床铺，自己背贴着墙慢慢挪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师突然出击，检查宿舍的，心想自己桌子乱糟糟还放着快餐盒和零食袋，便一下子全塞进塑料袋，偷偷地跑到楼下去扔垃圾了。
　　“让我来，我抱上去”寇门对朱长恭说。
　　“好……好”朱长恭把林相思又转手给寇门。
　　“放我下来……我……我能……”林相思嘴里嘀咕道。
　　“你能什么？话都说不清，”寇门选了最佳的姿势把林相思送上床铺。“你胳膊搂紧了，腿也给我缠紧点”林相思便被寇门正面抱着，像树袋熊带着宝宝爬树一样，爬上了床铺。终于爬到了床铺，松了一口气，寇门帮他摆好姿势，又要把他裤子也脱下来。林相思本能地拽着不放，寇门又扯了两下，林相思慢慢松开了手。寇门看了看他膝盖，刚才林相思突然跪在地上，还好只是嗑红了，便松了口气。寇门把裤子叠好放在床尾，又给他盖好被子凑过去瞧瞧，见他都开始发出细微的鼾声了，便在林相思小脸上轻拍两下“嗨，一杯倒，这下睡着了？”，瞅了几眼便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这个……寇老师……”朱长恭道。
　　“没事儿，喝醉了”
　　“又醉了？”鲍管惊讶道。
　　“昨天你们干啥了，把林相思灌醉了？”
　　“不不不不是的，老师，是他自己窜酒喝的”朱长恭连忙摆手。
　　“你们几个平时多照顾他，而不是瞎折腾他”寇门拿出了老师的威严来。
　　“老师，这次可是你折腾他的哦”一旁一直静观其变的鲍管回答到。
　　“你……朱……什么”寇门指着朱长恭一时想不起来名字。
　　“报告老师，朱长恭”
　　“好的，我给你些钱，你去楼下小卖部给林相思多买点吃的，多买点酸奶，他平时爱吃的，”寇门从皮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给朱长恭。
　　朱长恭大惊失色“这个……”
　　“快去啊，再迟了，小卖部关门了”寇门吩咐道，朱长恭立马走出去，拉着将要进来的陶冀一起去小卖部了。寇门在宿舍绕圈踱步，朝着林相思的床铺看了几下，对鲍管说道：“我回去了，以后不准随便带他去喝酒，室友相互照顾，他有什么困难你及时跟我说”
　　“寇老师，你这么关心他，要不要我给你做眼线，把他行踪都告诉你？”鲍管回应到。
　　“好哇，细致入微的观察，给你学分修满”寇门拍了一下鲍管肩膀“好啦，我走了，我把手机号码发给你，有什么事及时禀告我”说着便拿起鲍管的手机按了一下自己的号码。
　　“好的，老师，我会干好地下工作”鲍管毕恭毕敬鞠躬说。
　　“呵呵……”寇门尴尬一笑，走出了宿舍。
　　没一会儿，陶冀朱长恭拎着一大包吃的回到了宿舍。朱长恭把多余的钱都放在了林相思桌上“哎，你们说寇老师唱的哪一出？下午还满眼杀气地看着林相思，以为要罚他，结果偷偷请他喝酒去了，还让我们买这么多吃的，一百块怎么花的完？”。
　　“是啊，等明天再问问林相思吧”陶冀道。
　　“还用问嘛，咱们家小林子长得那么惹人怜，寇老师不忍心罚呗”鲍管道。
　　“我去～你这么一说咱们林相思这魅力大了，没几日要赶超中文四景了？”陶冀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灯睡觉”。
　　“寇老师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林相思啊”陶冀关了灯还不忘八卦。
　　“听说寇老师也是歙省人，老乡互相关心吧”朱长恭道。
　　“好啦，有完没完，十一点了”鲍管呵斥道，这两个大男人比女人还八卦“睡觉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