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漫漫追妻路》郑二夫斯基

14、夜夜笙歌

　　接连几日，小两口像初婚鸳鸯似的，有长辈在的时候便相敬如宾，其他人不在，两人便卿卿我我。林灰也不想让陆美翠看到自己欲求不满的样子，让温知墨两天才进一次门。
　　过了三五天，林相思一路跑到温家来，说要找林灰。
　　“二姐，大姐回家了，说找你有事儿”
　　“好，你等我一下”林灰趁四下没人，抱了一下温知墨，“我走了，过几天跟我回桃花潭”
　　温知墨一下子抱起林灰，林灰双脚离地，温知墨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前道：“好，去桃花潭才可以夜夜笙歌”。
　　“咳咳……我还在这呢，注意一下这里有个未成年少男”
　　“小处男，带你二姐走吧”
　　“你这浑小子，瞎说什么啊……我以后就喊你童养夫得了”
　　“哎，走啊”林灰捂着耳朵先走了出去。
　　来到林家，林灰看到一年多不见的林彩凤，相比上次怀孕时，略有浮肿面容憔悴的样子，这回的林彩凤明艳鲜亮了许多，全身上下散溢出三十熟女的韵味。烫了微卷的发型脸上轻敷细描，精致而姣好。
　　林爱民带着他们姐弟三人来到了北边的小房间。这里除了林爱民时常来打扫，平日里都是鲜有人迹。
　　姐弟三看到一座香案上摆着不是什么泥塑菩萨，金尊玉佛之类的。而且六个牌位，其中一个牌位油漆鲜艳，那便是刚刚死去不久的林犀。
　　林爱民点了香，跪下拜了几拜。姐弟三也跟着拜起来。这年头能看到牌位也是罕见的事儿。
　　“哎”林爱民幽幽叹口气，“这些牌位啊还是你们爷爷当年拼死保留下来的，你们妈下乡到我们这不久，全村就开始搜刮家里的牌位，不让祭奠全部拿出去烧了，你爷爷把你们太太的牌位一直藏在屋梁暗格里，那些人没有搜到，你爷爷骗他们说是好几年前打地主抄去了，后来等风波平息了，你爷爷也死了。你们太太是富农，被抓之后就病死了，你爷爷能活下来也不容易，便从一穷二白重新开始。好不容易凭借几亩地也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不料三年灾荒，你们的叔叔姑姑全饿死了，只活了我一人。从那时起，我就想咱们林家是否还有翻身的机会，能不能回到做地主时人模人样的日子里，风波平息后，我拿出了那些牌位，又给你们从未谋面的亲戚也供了牌位，烧毁牌位是对自己先人的亵渎。从你爷爷起，擦拭牌位烧香拜谒便是我们一尘不变要做的事，无论世事变迁，那个大食堂似的亡灵墓地都不会取代咱们家里的先人祠堂。在我这代差点断根，我好不容易续上四个林家后人，希望到你们这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说得容易”林彩凤轻蔑一笑，“我带小雨走了，”
　　突然，一阵风吹开得门吱呀晃动，刚刚焚香升起的袅袅烟雾被风吹得左右散开。
　　“夏知微，我看到夏知微了”林灰突然大叫起来“在南边房屋里，趴在阳台上”
　　大伙跟着走过去透过窗户看那间房，曾经夏知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消遣时间，不曾半步离开的房间。
　　当然大家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林灰清楚地看到，刚才的夏知微还停留在八九年最后看到那模样。
　　“她居然会回来？是找林犀的吧，做个伴也好”林爱民摇摇头。
　　“林犀死了，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林彩凤语气充满恨意“傻瓜才去诅咒那个拗口的厄尔尼诺，我走了”
　　说着林彩凤带着林潮雨离开了林家，命运总是以更糟的方式光顾她的生活。谁也没有去关心她接下来的生活，都是咎由自取，或者命运难以改写。
　　“散了散了，你们都被夏知微诅咒着，林犀也是，彩凤也是，林灰就算你有温知墨也会难逃厄运，小四我只能竭尽全力来保护……”
　　林爱民疯了……街头巷尾的人说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人说他一直爱着夏知微，思念过度。
　　其实林爱民没疯，他恢复往常，继续摇着蒲扇躺在快散架的藤椅上。无趣了便去逗逗那个三岁了还不会说话的孙女，如果不是那和林犀有十分相似的眉眼，林爱民巴不得饿死这孩子。养着她吧，至少还感觉到林犀的影子。
　　从林家那间幽闭的祠堂出来，林相思觉得可笑，打到牛鬼蛇神这么多年，家里还藏着老封建，他是新时代的青年，自然无法对林爱民感同身受，隔天林相思便去了陵城找暑期工了。
　　林灰觉得林爱民活在自己的世界太久，早已习惯了所有外来潮流的侵袭，她却又有点担心，林爱民说的那句夏知微诅咒。

　　林灰和温知墨又回到了桃花潭，八月下旬的雨水日趋颓败，间隔一两天才有一阵滂沱大雨。这雨虽没有连日不懈的浇灌，但就那么偶然一天的骤雨不止，也让苔藓菌斑们足够恣意生长。
　　下雨的时候，林灰和温知墨便只能困在床上。翻阅着从城里二手书店里淘来的各种奇葩书籍。在这桃花潭，没有多余的纷扰，他俩可以肆无忌惮做着疯狂的事。
　　刚看完《彭祖房中术》，温知墨满脑子都是古籍记载的“死往生还左往右往”那些至理名言。温知墨遵循古人的教诲，蹑手蹑脚地学着，从掌心到腕骨向上游移，从足趾向上缓慢游移。

　　像《素女经》那样描写，有时候温知墨会像鳗鱼一样横着身体左右摆动，有时候温知墨又像水蛭一样一上一下纵着身体拱动。
　　温知墨学以致用，给林灰带来更多的快乐，成了这个夏日彼此最快乐的事。
　　上自神田下自幽谷，二人总会同时倾泻而出。有时候林灰喜欢坐着，看着一片秀林中傲兀挺拔的巨岩，被深邃的溪谷环抱，直到林间一帘银瀑泻出，蔚为奇观，林灰像是顺着三千尺瀑布攀缘而上，找到了传说中的九重天，徜徉在银河里舒适而飘渺，那感觉神仙都嫉妒。

　　暑假漫长的白天，林灰坐在桌旁看书打发时间。温知墨轻轻走到她身后，把她一下子拉起来，脸贴着桌子背对着自己，摁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你大白天的这又要干嘛，那么突然”林灰回头看了看温知墨。
　　“刚刚新学了‘倒入翎花’，”说着便亲吻上去。
　　到了晚上，夜色绵延。窗外淫雨霏霏，屋内灯火昏暗。两个人的影子缠绕一起，拉长在墙上，这座火山不知喷发了多少次，岩石底下滚烫的岩浆时时刻刻沸腾着准备下一次的喷发。
　　温知墨用脚趾从小腿肚一步一步往上挪。脚趾像一只鹭鸶，在葛藤密布的湿地停止了脚步，鹭鸶了无机心，在湿润地带栖息啄食。
　　“嗯……啧啧啧……我突然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了”
　　“这叫‘挑逗桃花心’，新技巧，哈哈……古人的智慧”
　　“嗯……”
　　温知墨拿出读书时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刻苦钻研《素女经》《如意君传》这些中华典籍，不由地感叹五千年中华文华之璀璨。
　　这般没羞没臊的夫妻生活，让二人深爱彼此无法自拔。
　　“墨墨”
　　温知墨知道林灰在迷醉的状态中很少这么温柔的呼唤他。大多数都是半推半羞地叫他滚。
　　“宝贝，怎么了？”
　　“你躺下，闭上眼睛”
　　“悉听尊便”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上次我答应你的事情，这次奉还给你。”林灰和温知墨相处久了，也喜欢把什么事都变得文绉绉的。
　　“我的木桃太大，怕你难以回报”温知墨又开始插科打诨。
　　“闭嘴”
　　于是林灰便埋下头。
　　……
　　“还会觉得脏吗？”温知墨手插进她乌黑的头发，怜惜她，但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像深不见底的桃花潭，包含住直耸的玉女峰。
　　林灰紧闭着嘴没有回答他，而是立刻起身吻住了他，直接将一股带着淡淡咸味的口水灌入温知墨嘴中。
　　“呵呵，你的”
　　温知墨咽了一口，又轻轻拍了一下林灰的腰，“哈哈……你也学坏了”
　　温知墨一把搂得更紧“你这样子，让我更爱你了”
　　“如果我有奥雷里亚诺第二一半的本领啊，咱俩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做，养头猪会不会疯狂繁殖，都可以成为养殖大户啦”温知墨自嘲道。
　　“别说猪疯狂繁殖，我怕我被你弄得疯狂繁殖了”
　　“不是……那个戴着有点隔靴搔痒”

　　“那怎么办？”

　　“你算下你的安全期，在你安全的时候做”
　　“滚”
　　“哈哈，刚才是谁一口一口喝牛奶的时候深情地喊墨墨，吃饱了翻脸不认人啦？”
　　林灰起身骑着，双腿像日本女人半跪着，身体微微后仰，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温知墨“现在轮到你了吧？”
　　温知墨邪魅一笑，升出他那条蛇信般的舌头，不时发出“兹兹”声，“幸亏我舌头够长”于是蛇信子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荒草。
　　……
　　一番云雨后，
　　“灰儿，过几天要去芜州报道了，你跟我一起，你在附近工作，租个房住一起”
　　“到了大学，你眼神给我放规矩点，不要乱瞟”
　　“瞟谁？”
　　“装傻？那些年轻的女学生啊”
　　“我喜欢略微丰腴的成熟女人还有……”温知墨凑到她耳边“汁水多的”
　　林灰胳膊肘顶了他一下，“那些女孩万一有你喜欢的类型呢”
　　“能让我倒入翎花的只有你”
　　“又嘴贫，说正事呢”
　　“好，你放心，你老公我这辈子都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任何心动，我只爱你，爱你的脸，爱你的皮肤，还有……”
　　温知墨说话声音都小了“爱你的幽谷，爱你的隰草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