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鲛人为我性转》不可名状的硬糖

21、第 21 章

　　圆木围成的高墙之上，负责望哨的守卫在瞭望台中环抱手臂打盹。
　　村子早晚开两次门。
　　现在不是开放时间，睡一会儿也无关紧要。

　　砰——砰——
　　沉重的砸门声传来。

　　守卫惊醒，咋咋呼呼喊道，“谁啊，现在不是开门的时间！”

　　大门外，粗布短衣的矮个女孩摘掉头上树枝编成的小帽，抬头讨好地笑笑，“守卫哥哥，我刚从外面回来，东西太多，你看，能不能开门行个方便？”
　　“人人都像你，我一天下来腿都跑细咯。”
　　麻脸守卫一脸不耐烦。
　　念在司马灵对着他这张老脸还能叫声“哥哥”的份上，又招呼一句，“待会儿如果废墟的人回来，你跟他们一起进来。”

　　司马灵悻悻收手。
　　村里负责开门的守卫跟宿管阿姨有异曲同工之妙，顶嘴是不敢顶嘴的，只能乖乖等着。

　　她转身招手，示意姬潮过来。
　　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密林钻出，身后似乎拖着极重的东西，但步子并不迟缓。守卫视力很好，老远瞅到没见过的人影，厉声喝斥，“哪来的生人，你这小丫头怎还带了外人回来！”

　　村民就那么几百人。
　　来来回回大家都很熟悉，他眼熟司马灵，可这么高、这么白的出挑人物，他们村可没有。

　　姬潮抬头。
　　清冷如星的眼扫过瞭望台，精致的五官在炎炎烈日下显出朦胧的光晕，整个人如雾中神女，可远观，但更让人想近处细看。

　　鱼鱼发动魅惑。
　　整条鱼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放射器。

　　守卫在高处一趔趄，珍贵的铁制轻剑从后背滑落。
　　锃——剑掉到地上，直直插进土壤。
　　刚才还不耐烦的麻脸大汉气喘吁吁下来，拔削、起绳，动作一气呵成。平常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铁剑瞧都没瞧一眼，就垫着脚朝姬潮的方向张望。

　　……

　　司马灵看看不近人情但急鱼色的麻脸守卫，再看看面无表情，连眼风都没给却把人迷得灵魂出窍的鲛人。
　　忽然叹气。

　　这些天跟姬潮在一起，司马灵对美貌逐渐麻木。
　　忘记了当初看到这条鱼时，她一个笔直笔直的宇宙直女，都差点橘了。
　　三观跟着五官走……是个人见到姬潮，再坚强的三观都得摇一摇。
　　汰。

　　麻脸守卫磨磨蹭蹭捡起武器，朝二人讨好地笑笑，“进……进来吧，当心脚下，这些日子雨多，村里到处都是烂泥。”
　　司马灵早已习惯村中泥泞的小道。
　　脚一伸，带一裤腿泥，踩进没过小腿的水坑，眉都不带皱。

　　她走在前，姬潮走在后，一声不响拖着木板车。
　　麻脸守卫殷勤地往地上铺稻草，生怕姬潮金贵的脚脚踩到泥浆，“小心……要不俺扶你吧！这么多东西，大妹子是要搬到俺们村吗？住哪啊？”

　　司马灵很不识相地插嘴，“我家。”

　　“你家？”麻脸守卫皱眉，顺势抬手要帮姬潮拿物资，“我怎么记得你住外圈啊，破茅房又漏风又漏雨的，哪能住妹子？”

　　司马灵顿住。
　　她自认五官清秀、笑容清新、身材……额，苗条，怎么到这守卫嘴中就排出在“妹子”之外？她折回身去，皮笑肉不笑，“您脖子一定很酸吧？”
　　“什么？”大汉一脸迷茫。

　　司马灵友善地看着他。
　　眼神逐渐怜悯。

　　姬潮冷道：“让开，矮子。”

　　麻脸大汉顿时僵住。
　　他舔得太开心，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身高差距，眼前的“美人”有一张无可挑剔、见之要命的脸，可更要命的是他傲人的身高。
　　230cm的个头，能看清村里所有汉子或浓密或稀疏的头顶。

　　守卫悻悻收回手。
　　嘴还挺硬，“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会哄男人才是好女人。别跟赵二媳妇似的，空有一副好皮肉，脑子塞草，成天就会惹她男人生气。”

　　赵二媳妇在村里挺有名。
　　身宽力大，当年也是人人向往的村花。跟了赵二后，活没少干，但不知怎的，成天被丈夫追着打。

　　司马灵见过那女人。
　　其实论力气，赵二媳妇不比赵二小。
　　不敢反抗，恐怕是不清楚渣男pua的套路。

　　司马灵牵过姬潮的手，轻笑，“我姐可不是乖脾气，随便说两句就让你吓住……快去关门吧，不好好做事，我回头就跟陈叔告状。”

　　守卫听到陈大力。
　　脸色一变，大手一拍脑袋，从姬潮的魅惑中清醒过来，急急回去关门。

　　两人走到外圈住宅。
　　保卫队的人就来了。

　　“你就那个外人是吧？霍，真高啊。”一接到大门守卫的情报，村中负责巡逻的就来了。来人打量一番，看清姬潮正脸，神情一震，“配配……配合我们做检查，村里不要老弱病残……等等，你不会是生化人吧？”

　　完美的身体骨架，附着恰到好处的肌肉。
　　漂亮又能打。
　　简直绝了。

　　是人类总会有瑕疵，只有某些超级异变的生化人才会拥有如此出色的身体。

　　巡逻队员拿起腰间垂挂的号角，紧张看向姬潮。
　　只要对面的人稍有动作，他将立刻吹响号角，集结保卫队！

　　“李哥，好久不见，陈叔最近怎么样？”司马灵探出身子，不动声色站到姬潮前面，笑出两颗天真温婉的虎牙。

　　紧张的气氛略微缓和。
　　巡逻队员叫李能，之前用担架抬过司马灵一回。

　　“是你啊……跑哪野去了？陈队长出去找过好几回，没见尸体，还以为你让冰狼叼去了！”知道是司马灵，李能稍稍放下戒心。
　　“我在山上摔了一跤，腿断了，是这个好心的姐姐收留我。她一个人住在鸟不拉屎的山坳，我瞧着危险，就请她一起回来。”

　　“……哦。”对方若有所思。

　　这李能是陈大力的得力副手，不好糊弄。
　　司马灵也没指望三言两语把人骗过，索性撇开姬潮，凑到李能跟前低下头，一副背着鱼跟人讲悄悄话的死样子。
　　“不瞒你说，李哥，我也有点担心。这人美得根本不像人，活像鬼，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她’存了好些东西，其中还有几个金属罐子……咳咳。要不，我这就送去给胡医师瞧瞧，等他老人家做判断，行吗？”

　　李能看她一眼，笑了声，“怪机灵，你是看中人那点东西吧？”

　　司马灵笑笑。
　　低头。
　　女孩在物资当中摸索，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皮罐头，递过去。

　　李能掂掂东西，没再说话，一个孤儿讨生活怪不容易，村里现在也缺人干活。男人收起号角，叫她这就带姬潮去胡医生那做检查，不要耽搁。

　　司马灵连连说好。
　　乖巧得不行。
　　“李哥慢走。”

　　刚送走李能，姬潮开口了，“我不像人。”
　　司马灵将物资拖进院子，拾来几块干叶盖上，拍拍手，甩了甩脚上的泥浆。

　　“我活像鬼。”
　　姬潮又说。

　　“……”想到刚才守门大汉给姬潮铺稻草垫脚，司马灵心中有气，笑道，“你天生丽质难自弃，是人家羡慕嫉妒恨，故意酸你啦。”

　　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小孩，多少都有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其实她阴阳怪气的本事，更好。

　　姬潮一屁股坐到司马灵正要坐的小板凳，修长的手肘搭在膝盖，灵活的指漫无目的地甩动，“哦，你是羡慕……还是吃醋？”
　　相处这段时间，司马灵那点古怪的小脾气，姬潮多少摸出些。
　　她嘴上说着姐姐好漂亮、好美丽，心中绝对有算盘。

　　同理。
　　她说她羡慕嫉妒恨，也绝对不是“羡慕嫉妒恨”。

　　守大门的人类靠近他时，姬潮感觉到一点点躁动的火异能。

　　瘦弱的女孩一屁股坐到姬潮身后，屁股怼两下，仿佛狗子撵窝。
　　她挤啊挤的，把他从板凳撵下来。
　　哼了一声。

　　“是的，我好醋！姬潮姐姐在小灵心中超级无敌美，一想到哪天你会跟某个狗男人结合，丢下我一个人凄风苦雨，我的心，像刀割！”
　　“……”
　　“你千万要远离一个叫龙霄的狗男人，求求你！”

　　姬潮蹲在地上，低着头，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你在乎我？”

　　嘶——
　　企图给鱼鱼灌输狗男人洗脑包的司马灵，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孽力是会回馈的，她刚想使坏，天道就好轮回了。
　　她捏住姬潮的脸，用力拉，“别在村里随意使用异能，废墟的人发现，会抓你去炖汤。”
　　“……”
　　“到时我救不了你。”司马灵沉痛道，“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喝汤。”
　　“……”

　　姬潮背过身去。
　　就很气。

　　她放好东西，抓鱼去做体检。
　　当然这体检也不是真做——胡医师医术精湛，见多识广，定居本村之前和废墟来往很深。老头百分百能识破姬潮的身份，想要钻空子，把壮丁鱼牢牢捏在手中压榨，只能去找跟她有点交情的学徒阿四。

　　女孩肉疼地拿条烟熏猪肉，层层包好。
　　带着姬潮赶去村中心。
　　走都走了，又折回来，拿两只大木桶塞到姬潮手中，“待会儿我们打点水回来。”

　　姬潮把桶扔地上。
　　“哼。”

　　司马灵手痒得不行，搓搓钉锤大小的拳头，深吸口气，从后面抱住姬潮的腰左右磨蹭，声音嗯啊嗯啊的，极尽磨人之能事，“家里落了好多灰，姬潮姐姐，要打扫干净，我们晚上才能睡觉嘛~”
　　姬潮哼出半截音。
　　油盐不进。

　　过一会儿，冷漠无情的鱼不知怎么想通了，捡起桶，乖乖跟司马灵走。

　　“累，早点回来睡觉。”
　　鱼走着走着，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