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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黑暗十年 ...

  •   十年的时光,对于常人来言,可能是从双髻稚子变成翩翩少年,也或许从翩翩少年成家立业;可是对裴思嫣而言,这十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十年。
      十六岁那年,她在路边的垃圾堆旁捡到了方才九岁的裴思辰,从小就是孤儿的她,很高兴从此自己的人生中多了一位可以相依为命的伙伴。
      她不知道裴思辰的来历,也不想知道裴思辰的来历;她供他念书,真正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一样看待。她以为,他们姐弟俩未来可期,怎知道世事无常。
      那天,裴思嫣外出摆摊,这个寻常的小镇却迎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大人物,他们穿着锃亮的皮鞋,华美的衣裳,裴思嫣看着心生羡慕。
      而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位男子,更是衣着用度不同寻常,看到他手上戴着的一串珠链,裴思嫣心里暗暗有了计较;再过些日子,思辰要念高中了,她交不起学费,这位公子哥一看就来历非凡,想必手上的这串珠子也能值不少钱,若是偷来,思辰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她原以为一串珠链人家未必就放在心上,于是就找了个机会准备顺来,却被当场抓住,打晕之后绑走了。
      后来的后来,裴思嫣才知道这位公子哥不同寻常,是如今总统的大儿子,也就是本国的太子爷,而自己竟然不知死活地碰上了这个霉头。
      她乞求他放她一马,她还有弟弟在家等着她呢,可是这个男人,天使的面容却有着恶魔的心,他整整囚禁了她十年……
      每天睁眼醒来就是这个空荡荡的房间,裴思嫣稍微动了一下身体,手脚上的镣铐霎时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
      感受着□□传来的疼痛,裴思嫣冷笑了一声,起身下床,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游离在这个房间之中。
      十年了,她被关了整整十年,若不是四季交替,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她想不明白,凭借他的身份,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为什么偏偏就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羞辱她的身体,更羞辱了她的灵魂,她还记得昨晚,她在身下冷冷地问他:“都十年了,你还没玩腻?”
      那个面容俊美的男子上一秒还温柔缱绻,下一秒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席仲勋翻身起来,面色厌恶道:“你不过是个biao子,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笑家中的女佣时时还碎嘴自己不识抬举,竟然荒谬地认为席仲勋那个恶魔爱上了自己,且不说这不可能,敢问,如此变态的爱,这世间又有几人消受的起?
      楼下又响起了砸东西的声音,裴思嫣已经疲倦了,她真的已经活累了,她无力地坐在床边,眼神破碎地就像是一个被撕毁的布娃娃一样。
      这些年被困在席仲勋的身边,她对他的杀戮行径早已屡见不鲜了,但她同他都一样双手沾满了罪孽,她曾经替他怀过几次孩子,可这些无辜的孩子无一列外都没能平安降世……
      女人面容憔悴,但即使这样,也不遮倾城之貌,也难怪席仲勋使尽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席仲勋刚刚从外面回来,一回到家就大发雷霆,一旁的助手也噤若寒蝉。席仲勋一脚踹翻茶几,胸腔大力地起伏着,他冷笑道:“他席仲谋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老头儿在外面养的外室,如今拍老头的马屁,得了一点甜头,就敢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席仲谋其实叫叶仲谋,他的母亲是总统在外偷养的情人,后来席仲勋的母亲死了,外室也就得以登堂入室了,他也就光明正大地改姓席了。
      今早,席仲谋威胁席仲勋把家里私藏的女人交出来,不然强抢民女的这种丑事要是被捅到父亲的面前,他继承人的头衔怕是难保。
      点了一根雪茄,席仲勋怒气未消地倚在沙发上,他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助手道:“有人嫌命长,找人帮帮他!”
      一旁的助手点头称是后,就下去了。
      席仲勋吐出一团团烟圈,神色未明,他调查过裴思嫣,没有什么背景的一个孤儿罢了,所以席仲谋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女人来找自己的晦气;而他有证据却不捅出来,这点行为属实让他不解。
      有牌不打,他又在搞什么阴谋?
      席仲勋一把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上楼去了,那个挑起事端的女人就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床边,席仲勋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甩下外套,就把裴思嫣掀翻在床上。
      裴思嫣挣扎着推开他,却无奈男人的力量悬殊,混乱间,竟是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席仲勋凶神恶煞地扇了回去,裴思嫣的嘴角都被打出血了,她瞬间感到眼冒金星,她凄凉地笑笑,竟然觉得解脱了似的。
      而身上的男人仍然在凶狠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动作没有丝毫停歇,你们看,哪里有爱呢?裴思嫣的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到床单里,席仲勋吻到了她脸上的凉意,撑开胳膊,哂笑着打量着她。
      她在身下,不着寸缕;他在身上,衣冠楚楚。
      “裴思嫣,你能耐啊,席仲谋那样的狗东西你都喊的动,我这是小瞧你了?呵,你给我记住,你早就是我席仲勋的女人了,这辈子也只能是我席仲勋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枷锁一样,也许这一生都要把裴思嫣锁在了这个昏黑不见天日的地狱里。
      没想到暗杀席仲谋那边的人还没有传来消息,总统在路上遭遇暗杀的事情却传了出来。
      总统的贴身秘书给总统挡了一枪,因职殉公。总统震怒,下令彻查此事,沈南与奉命调查,却发现此事似乎是总统的家务事。
      总统将席仲勋传讯到府内,刚进门,席仲勋就被狠狠甩了一耳光。席仲勋捂着脸,一脸不解。
      总统愤怒道:“你是嫌我活得太久了,等不及想要掌我的权了?!”席仲勋眯了眯眼,目光投射到一旁幸灾乐祸的席仲谋身上,他略一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差不多清楚了。
      席仲勋不禁暗暗咒骂底下那群办事不力的下人,面上却叫冤道:“父亲,儿子真的不知道,定是不知道哪个狗杂碎污蔑孩儿的。”
      总统闻声哼了一声,掸了掸衣袖道:“我量你也没有那个胆量,此次权当放了你一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又干了什么混账事,定绕不得你!”
      席仲勋忙点头,愤恨地瞪了席仲谋一眼,忿忿地退了下去。而总统也退回到沙发上,手背贴着眼睛,疲倦道:“那不成器的东西,要是有你一半稳重,我也不会焦心成这样。”
      席仲谋一面殷勤地替总统揉着太阳穴,佯作安慰道:“许是哥哥岁数小了些许,再大些,怕是不会这样了。”
      “但愿吧。”席仲谋眯了眯眼,似是有些厌恶地看着总统,他冷笑了一声,心中暗自打算,既然没有留给自己的打算,那便不要怨他去抢了……
      从很久之前,席仲谋就有了反的打算,这次的暗杀事件更加坚定了他的打算,如果今日这个人换成了自己,他没有把握自己能跟席仲勋一样,只挨了一个巴掌就能够全身而退。说到底,他从未把自己看作继承人,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论手段跟谋略,席仲勋那个蠢货如何比得上自己?
      席仲谋从总统府出来之后,就看到暗搓搓等在一旁的席仲勋。看到席仲谋,席仲勋一把摁灭了香烟,快步走上前,掐住他的脖子道:“你好大的本事?跑到我的头上动土?”
      席仲谋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邪肆道:“席仲勋,我劝你还是把那个女人交出来,饶了你两次,你应该看出我的诚意了,如果你再不放,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说罢,席仲谋一把推开席仲勋,掸了掸衣袖,上了车走了。
      只留下席仲勋在原地,眼里阴晴未定。
      上了车之后,席仲谋拿出电话,拨了裴思辰的号码,“嘟”一声通了后,他说道:“考虑好了吗?”
      而那边,裴思辰接了电话之后,也矛盾纠结着,面对席仲谋抛出来的问话,他无以言对。
      席仲谋轻笑了一声,不缓不急道:“倒是稀奇,难为你倒是有一颗忠诚之心,若是那位小美人知道你对她恨之入骨的仇人之父怀有臣子之心,该气坏了吧。”
      “你什么意思?”裴思辰急急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裴思辰这个时候,你不该优柔寡断,你要知道席仲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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