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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裴家思辰 ...

  •   裴思辰恍恍惚惚之间,看见她关切的眼神,竟然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姊姊,裴思辰仰着头,虚弱地笑道:“阿姊,我终于梦见你了……”
      谢乐安惊愕地看着他乖顺的模样,想来是出现幻觉了,她刚准备去打一盆水,却被裴思辰紧紧抓住了胳膊,刚毅的男人竟略带哭腔道:“阿姊,你别走,阿辰求你了,别走……”声音到后面竟是越来越弱,等到没了声音,谢乐安才长舒了一口气,想来是支撑不住了,裴思辰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见状,谢乐安轻手轻脚地摘下他的手,打了一盆水来,替他净了净脸,男人的眉毛很浓,此刻不知是否做了噩梦,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虽然位居高位,没想到就连睡眠都这样焦虑,谢乐安委实觉得有些压抑,给他掖了掖被子,谢乐安小声打着哈欠,倚着桌子睡过去了。
      后来,交接班的医生来了,谢乐安耷拉着眼袋,没精打采地回去补觉去了,熬了一天一夜,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了。
      裴思辰醒来的时候,紧张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他昨晚半梦半醒之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姊姊。想到这里,他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艰难地按响了床头铃,科主任一袭人闻声赶来。
      安静的病房里突然挤满了人,裴思辰扬了扬头,努力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双紧张的眼眸,无果。
      他凄凉地笑笑,因为期待而咬着的嘴唇骤然松懈,而内心最柔软的那一片,血肉模糊。
      果然是一场梦啊,他的姊姊已经消失了十年了,他那么努力地去攀爬到这个位置,就是希望能找到他的姊姊。
      裴思辰复闭上双眼,不再去理会病房内的嘈杂,科主任王迅见状,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后,关上了房门。
      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翻了翻手中的单子说:“没伤到致命处,多休养几日,顺便调理一下身子。你这些年殚精竭虑,整日枪林弹雨的,你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裴思辰和王迅是一对忘年交,王迅第一次见到裴思辰的时候是在战场后方,他们在围剿恐怖独立分子,那时的裴思辰还没有这么高的军衔,只是一名最质朴不过的士兵。
      他穿着发旧的军装,头上流着鲜血,王迅当时被吓坏了,当即就要给他医治,可他却固执地让医护人员们去救救他的战友。后来,王迅才发现,那鲜血是敌人的子弹贴着他的脑袋飞过去,在他的脑袋上留下的伤口。
      那时的王迅,家中也有了七岁大的儿子,面对自己面前这位不过初初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些心有不忍。
      缘分巧合,在几次医疗行动中都看见了他,自然而然也就熟识了,十年时光匆匆而过,王迅从医生坐到了科主任,而这个少年更是取得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成就。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事情,王迅只当作他是一个极好名利的人,可偏偏知道了,才越是对他心疼。
      裴思辰轻轻笑了笑,眼睛并未睁开,说道:“可是我的姊姊等不了我好好休养啊,老王,你说一个人销声匿迹了十年,她活着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王迅朝他看去,此时裴思辰刚刚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早已不复当年的清澈,他的眼睛幽深似无底黑洞一般,压抑且悲伤。
      王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莫说是十年了,如今便是消失超过48个小时以上便可以算作是生还几率小的了,他的姊姊,就算活着,大抵境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出去的时候,王迅轻轻地带上了门,他知道这短暂的休憩对于裴思辰而言都是难能宝贵的,而他能做的,仅仅只是为他守得这片刻的安宁。
      裴思辰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面色痛苦而狰狞,到底天南海北是在哪里,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裴思辰中弹的事情果然还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下午,一辆加长版林肯就秘密地从院里的后门开了进来,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正装,黑色的帽檐深深地挡住了面容,而他的身后也跟着数十名保镖,显然来历不凡。
      男子在院内主任领导的一路带领下,飞快地闪进了裴思辰的病房。身后的保镖犹豫几秒,男子挥了挥手,保镖们都会意地守在了门口。
      裴思辰闻声向门口看去,当看到男子时,显然诧异地扬了扬眉,作势要起身,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他走上前去,拉上了病房的窗帘后,才放心地摘下了帽子。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是一个极其年轻的男人,男人戴着硕大的墨镜,更显得肤色白皙,面容俊美,竟有一些病娇的柔弱美感。
      男人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慰问道:“伤得如何?”
      裴思辰立刻答道:“已无大碍,劳烦世子殿下费心。”
      男人轻轻笑了笑,神色幽暗,他漫不经心地摘下手上得黑色皮手套,放在一旁,起身走至病床旁,俯身审视地盯着裴思辰,语气幽幽道:“裴思辰,你还在找她。”
      这句话用的是陈述的语句,语气肯定。
      裴思辰惊了一惊,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镇定道:“找谁?”
      这话一出,男人更是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裴思辰的掩饰,他看着床上有些焦虑不安的男子,瞳孔里满是掠夺和占有,他一把凑近裴思辰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挑逗道:“裴思辰啊裴思辰,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我的!”
      裴思辰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他的手紧紧地攥着病房的被子,就像在承受着一场刑罚,看到裴思辰的反应,男人满意地笑笑,他伸出舌头,挑逗地舔了一下裴思辰的耳朵。
      裴思辰立刻忍无可忍地想要撤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一个男人,手上的劲却大得出奇。饶是裴思辰这个军人都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男人一把搂过裴思辰,紧紧地勒住他,近乎疯狂地说:“我不准你躲!”
      裴思辰无力地笑笑,躲?他早已退无可退了,和魔鬼签订了协议的人,终归是挣脱不了的。
      眼看着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男人才松开了手,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抬手按了床边的铃。不多时,王迅就在门外敲门了,男人戴上帽子,临走前,附耳轻轻道:“我比你先找到她了哦……呵。”
      裴思辰闻言,想要一把抓住他,却被他四量拨千斤地给推开了,他不再看裴思辰,转身出门走了。
      又是这种被动的感觉,裴思辰紧紧攥着手,狠狠地锤了锤床,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王迅面露担忧地走进来,他阖上了门,上前看了看裴思辰的伤口,果然裂开了。
      王迅一边解开他的衣服,一边担忧道:“你惹的这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思辰,你这一生不能为了别人而活啊。”
      裴思辰轻笑道:“我甘愿做她的依附品。”
      谢乐安刚来院里上班的时候,就看见一伙神神秘秘的人,她耸了一下肩,不由感叹,这院里住了一位大人物,这探望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而那边,男人透过车窗看见了朝医院走去的谢乐安,扬了扬眉,隐约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倒是跟那个女人有些相似,只是矮了些。
      回去跟科主任交接了昨晚的一些数据细节之后,谢乐安也没有权限再去裴思辰的病房了,不过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水深的很,谢乐安也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沾染上关系,惹了一身骚。
      如今林家越来越远离那些政治斗争的风口漩涡了,谢乐安也怕给林家带来麻烦,这段期间,也更是谨言慎行。
      舅舅刚给林嬴打来电话,说是最近,上面不安稳,怕是要有大动作,他近期就不回来了。身为平头百姓,谢乐安深知有些话听得,有些话听不得,她安安稳稳地上她的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后来没多久,裴思辰匆匆出院,军医院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南北城的人民跟谢乐安都不会预料到,很快,一场战争灾难即将降临到这个国度的头上。
      而上层的人,显然早已经清楚了权威斗争的暗流汹涌,对这场战争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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