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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日头稍斜,日影斑驳,在树林边缘的地方有猎场圈养的小动物不时窜出,这些小动物是为那些贪图些许野趣,又不愿入多做劳动的氏族子弟准备的,正经过来打猎的人一般不会动这些小动物,会骑马去深林。
      “如故可想随我们入林?”欧阳慕华牵着马转身问如故。
      “来了猎场,自然是想入林的。”如故深吸一口气,心中因这树林的气息而溢满喜悦,如灵魂深处抹不去的牵绊。
      “殿下!”一个随从上前。
      “何事?”欧阳俊贤问
      “回禀殿下,如故姑娘上午选的马,中午吃错了草料,病了,现下不能用了。”随从禀报。
      “那便再挑几匹旁的马过来便是。”欧阳俊贤吩咐。
      “禀殿下,马场主说因前些时候换了一批马,只剩下这一匹温顺得用的马。”
      “这……”欧阳俊贤看了欧阳慕华一眼,后又看向如故,他知道欧阳慕华自己就在这里养了不止一匹母马,何来只一匹温顺得用的马一说,却并不拆穿。
      “殿下,可否让马场主牵几匹马过来,如故或许可以试试别的马。”如故隐约也觉察了些异样。
      “依姑娘的意思,你去牵几匹马过来。”欧阳俊贤让随从去牵马,眼睛却看向欧阳慕华,瞧见欧阳慕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回看自己。
      不过一会儿,随从带着几个人牵了几匹马过来,都是高头大马,身形硬朗,眼神锐利,是好吗,但的确不大适合女子。
      “若是如故不嫌弃,不如……”欧阳慕华笑着,刚想说,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同乘一匹。
      不等欧阳慕华说完,如故牵过其中一匹说:“就这匹吧”。
      “你确定?”欧阳慕华看着如故拉过的那匹马,在如故拉过缰绳的时候还暴躁的扬了扬马头,一看便不甚乖顺。
      “对。”如故笑着,将缰绳往下拉了拉,伸手摸了摸马鬃。
      欧阳慕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如故一个翻身,身姿轻盈的上了马背,而那么匹马出了刚开始的时候不服气的扬了扬马头,剁了几下前蹄,竟是快速安静了下来。
      “没想到你竟还精通骑术。”欧阳慕华微微诧异,在他已知的资料中,李涵楚不精齐射,不可能教授,那么究竟是谁教会了她齐射呢?有一个想法在欧阳慕华心中越发肯定。
      “天佑子民,少有不善骑术者。”如故仗着纬帽做了个鬼脸,全然不知她未来的路已聚起风雪。
      “是,我天佑岂有不善骑术者。”欧阳慕华一个翻身上马,黑雾来回转了两圈,兴奋得想奔出去。
      欧阳慕华拉紧缰绳,拍了拍马脖子,无声警告黑雾:老实点,别捣乱,不然小苹果取消。
      黑雾打了个响鼻,很想把它的主人扔下去,然后撒开马蹄在林子里跑几圈,毕竟好长时间不曾被放出来玩了,然而为了小苹果,它只能忍了,回去一定要每月多加两袋小苹果才能扯平。
      待欧阳慕华也上了马,三人准备入林。
      恰在此时,几匹马这边奔驰而来。
      待看为首之人的样貌,如故瞬间觉得头疼。
      欧阳慕华下意识的瞥了如故一眼,那一眼意味不明。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王爷。”一行人行至近前,翻身下马行礼。
      为首一人正是苏倾禄,而他身后跟着个从头黑到脚只露一双眼睛的黑衣人。
      如故奇怪的打量那人,那人也毫不客气的看回她。
      “倾禄不知太子殿下和王爷今日来此,贸然进入,还请恕罪。”苏倾禄虽然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打量着如故,猜测她的身份。
      “无妨,既然来了一起就是,人多热闹些。”欧阳俊贤一脸温和笑意,仿佛并未事先在狩猎场外安排过守卫!
      天佑皇家同世族之间不过表面和平罢了,其中尤以皇家同苏氏的关系最为紧张,虽不是人尽皆知,在建业却也算不得机密,如故来回看了一眼,若不是为了寻得真相,她永远不想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有所牵扯,这就是一个巨坑。
      “谢太子殿下!”苏倾禄也不等欧阳俊贤叫起,自己站直了身子。
      “这位是?”苏倾禄转头,总觉得这人像极了如故,或者说就是如故,想到此,藏在身后的手不由紧握成拳……
      “这是我的贴身侍婢伊儿,是个哑女。”欧阳慕华坐在马上,一指如故语气暧昧不明。
      “贴身侍婢?莫不是王爷金屋藏着的美人?”苏倾禄笑,眼睛不离如故。
      “美人?”欧阳慕华嗤笑一声,仿佛听了个笑话,不禁遗憾摇头,“她跟着我母妃那会儿倒也确是个美人,可惜了后来不慎烧了脸,落了疤,如今啊,算不得美人咯”。
      “那着实是可惜了。”苏倾禄说着可惜,一双眼睛却未曾离开,只觉越看越像。
      “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天黑了,不如先进林子?”欧阳慕华问。
      “殿下、王爷先请,倾禄稍作准备马上就到。”苏倾禄拱手福身。
      待几人走后,黑衣人上前,低语道:“你若是怀疑,不妨看上一看”。
      “如何看?”苏倾禄紧盯着着那抹远去的倩影问。
      “树林里,树枝颇多。”黑衣人转眼看向枝杈,眼中暗含嘲讽,也不知是对谁。
      “这林子里,树枝是挺多的,但请先生别伤着她”苏倾禄看着那女子转身朝这边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
      黑衣人皱眉,他不喜欢感情用事的人,若是战场,苏倾禄定活不长久。

      待几人拐弯,确保林子外的人再看不见了,欧阳慕华放缓了速度,与如故并肩而行。
      “一会儿把这个抹在脸上。”欧阳慕华伸手,将一个青色瓷瓶递给如故。
      “好。”如故接过瓷瓶,不问为何也不问是什么,直接倒出里面的粉末,单手抹在脸上。
      “……你就不怕是毒药?”欧阳慕华看着如故将空瓶子收入袖袋,笑问。
      “不怕,王爷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且,如故认得易容粉。”如故只认识平常的易容粉,只是易容粉均需用到一味药材,且只有易容粉会用到,正是闻到了这味药材的味道,她才敢真往脸上抹。
      “……”面对如故,欧阳慕华竟一时有些被噎着了,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小心些”,便打马追上前面的欧阳俊贤。
      不过半刻,苏倾禄便带着人追上了如故一行。
      “你倒是来得快,至多也不过半刻。”欧阳慕华引言怪气的挤兑他。
      “再不来,怕王爷要把林子里的兔子都猎没了。”苏倾禄看着跟着欧阳慕华的随从驮着的兔子,笑得毫不客气。
      “有兔子,总比没有好……”欧阳慕华笑睨了苏倾禄一眼。
      “你,哼……”苏倾禄气哼哼的,却不见有另择他路的趋势。
      欧阳慕华心下奇怪,他同苏倾禄素来不合,都是相见两厌,恨不得再不看见彼此,此时苏倾禄竟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让他不免多留意了些。
      突然一只獐子似有意一般,从如故马前窜过,不知是否离得太近,马受了惊,竟是原地腾起了前蹄,如故猝不及防,被摔下马来,而她侧边恰好有树枝斜出,牢牢的勾住了纬帽,如故飞出去的时候纬帽掉落。
      “小心!”苏倾禄竟是离得近了,正准备伸手拉住。
      却有一人比他更快,一道黑影闪过,待看清时,欧阳慕华正搂着人稳稳坐在黑雾上。
      “怎么样,可有伤着。”欧阳慕华问
      如故摇头,老实任欧阳慕华搂着,其实欧阳慕华可以不来这么一下子,毕竟她会点轻功,并不会受什么伤……
      苏倾禄眼睛盯着被欧阳慕华搂坐在身前的人,虽然带着一层面纱,但单看那一双眼睛,就一定不可能是如故,更何况她右眼附近的皮肤凹凸不平,明显是因火灾烧毁了。
      “没事便好,我从这边走。”苏倾禄看一眼便不再看那个女人。
      “好,傍晚时,比比看谁带回去的猎物多。”欧阳慕华挑衅一般的看向苏倾禄。
      “比就比,即便晚了一刻,我也不会输你!”苏倾禄哼一声,打马走远,一刻都未多留。
      待所有人走远,如故挣了挣,想爬下马,这里入林不深,离营地不算远。
      “别动,我带你去个地方。”欧阳慕华制止如故的挣扎。
      如故转头侧眼看向欧阳慕华,等他继续说。
      “很好看的地方。”欧阳慕华对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无害的笑。
      “……”如故看着他脸上堪称猥琐的笑,有些担心。
      “你们不用跟着了,先回营地去。”欧阳慕华对后面的随从吩咐。
      “……”如故更担心了,却并没有动,毕竟还顶着这样一张脸。
      待人都走远了,欧阳慕华带着如故打马顺着上山的路跑了起来。
      “下来”跑了一段后,欧阳慕华在一处山岩下停下,率先下了马,随后伸手欲扶如故下马。
      “接下来一段路只能走。”见如故没有动,于是解释了一句。
      “王爷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如故没有扶欧阳慕华的手,从另一边自行下了马。
      欧阳慕华看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有些想笑。
      “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欧阳慕华说完,率先走向山岩。
      如故也跟着欧阳慕华往上,她大约猜到了欧阳慕华要带她去哪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山的人这样少了……”如故扶着一块伸出的石头,有些喘。
      “这里山势高险,平常人便甚少来此,又因怪石嶙峋,不好落脚,故而便是练家子也甚少来此。”欧阳慕华看了一眼前面看不到头的路,转身问如故:“你可还能往上?”
      如故点头,同时感叹于欧阳慕华的气息竟不曾急促半分……
      两人继续往上走,只是他们不曾发现,在他们离开后,那个跟着苏倾禄的黑衣人自一块隐秘的石壁后走出,手里握着如故纬帽上被树枝挂下的一片白纱。
      黑衣人不再向上,而是下了山,朝着苏倾禄那边去。

      在山顶最后一段路,如故跟着欧阳慕华,越来越心惊,这个人武功她不知有多深……
      “发什么呆,到了,我拉你上来。”欧阳慕华蹲下,笑着朝如故伸出手。
      如故抬头,见欧阳慕华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只身周一圈光边掐出的轮廓格外明显。她敢肯定,也曾有这么一个人,以同样的姿态朝他伸出手,只是那人是谁,竟是只因同样的姿态就让自己乱了心弦……
      欧阳慕华拉住如故伸过来的手,笑着说:“当真是被本王迷住了?”
      “王爷的俊俏,可是百花街众人皆知的。”如故回神,笑答。
      “你看……”欧阳慕华往旁边让一步,让出一片风景。
      如故方言看过去,青山绿水在眼底铺陈,蜿蜒向前,直直没入远方……
      “看,这是我天佑的大好河山!”欧阳慕华一指前方,朗声说。
      “……”如故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旁边眺望的人,那一只撩拨心弦的手,来得太突然,太强势,以至于激得她湿了眼眶。
      “如何?”欧阳慕华转过身问,眼睛里是如故未曾再他眼中看全的笑意。
      “很好看。”如故避开欧阳慕华的眼睛,匆忙转头眺望风景。
      欧阳慕华看着如故眼中星星点点的水光,没说话,只觉得心里某一块软了一点……
      两人在山顶呆的时间不长,看着日头西斜便下了山。
      到原先下马的地方,欧阳慕华打了声呼哨,不大一会儿如故便见着那批吗欢脱的奔过来。
      “它叫黑雾。”欧阳慕华心情甚好。
      “……”如故看着旁边低下头凑过来的黑马,不确定的伸手摸了摸它漂亮的鬃毛。
      黑雾立马打了声响鼻。
      “它很喜欢你。”欧阳慕华拍了拍马脖子,对如故说。
      “……”何以见得?如故腹诽,这是它成精了,还是你成精了……
      “你定然在心里骂我。”欧阳慕华上马,朝如故伸出手。
      果然成精了,如故看着递过来的手,拉住。
      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住人的帐篷都燃起了烛火,外面还有兵丁在营地巡逻。
      “你先回帐,我会吩咐将晚膳给你送过去。”欧阳慕华将马交给旁边的兵士。
      如故福身告退。
      如故一路走到自己帐前,竟未曾燃气烛火,小心的抬手掀帐。
      一只伸出,迅速而准确的抓住如故的手,将她拖了进去,另一只手朝她的面纱而来。
      还来?如故对着黑暗翻了个白眼,手下速度不慢,迅速掣肘,那只准备揭她面纱的手转回来,接住她这只手,握住。
      “……”如故以面对面的姿态同那人四目相接。
      来人使了个巧劲,用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力气极大,如故怎样都挣脱不得。
      那人用空出的那只手,轻松的揭开她脸上的面纱,巡逻队的火把光不时自帐篷不大的窗口照进来,照亮了如故右脸上的狰狞疤痕。
      终于,如故装作收到了极大打击一般,拼命挣扎,并于慌乱中,十分“自然”的,抬腿以膝盖狠狠撞向那人某处。
      那人感觉到如故狠厉的动作,迅速松手,朝旁边绕过这断子绝孙的一击。
      如故乘机就势一滚,撞出帐帘,普通一声撞进恰巧路过的苏倾禄怀里。
      如故一摸脸,心想,完了。
      “啊!”苏倾禄一低头,看见那一张在光阴中格外坑洼可怖的脸,瞬间惊叫一声,迅速将人推开,没头没脑的往另一边跑。
      “……”如故捂着脸,看着苏倾禄跑远的身影。
      “……”帐中黑衣人,轻咒一声:“废物”,然后自窗口跳出,悄无声息融入夜色。
      “怎么了!”欧阳慕华带着人走过来。
      如故仰起那张毫无遮挡的脸,无言的看向欧阳慕华,引得过来的人连声抽气……
      “……”欧阳慕华没忍住转开眼,僵硬的进了帐篷,已有人快一步进去点燃了烛火。
      “回禀王爷,未发现异样。”那人目不斜视回禀。
      “加强巡逻!下去吧。”欧阳慕华摆摆手,让人下去。
      “……”欧阳慕华转身,正面如故,他不着痕迹的转开眼,装作仔细观察异动的样子。
      “……”如故恨恨咬牙,不要装,你就是不敢看!
      “你早点休息。”欧阳慕华轻咳一声,迅速转身离开。
      “……”如故在原地站了很久,心想,男人果然都是看容貌的,每一个例外!

      另一边,苏倾禄跑进自己帐篷,摸着胸口喘气。
      背后一阵异动,似有凉风吹过。
      苏倾禄僵硬的转头。
      先生坐在桌边,一双眼睛不带情绪的看着他。
      “先生……”苏倾禄险些背过气去。
      “你为何要害怕?”先生说,那声音似钝了锯子锯木头一般喑哑、艰涩。
      “那一张脸……”苏倾禄现在想想都觉得甚似恶鬼。
      “若那是你口口声声最爱之人?”先生问。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如故!”苏倾禄迅速反驳,并未考虑若真是如故当如何……
      “哈哈哈哈……”先生尖利的笑出声,不过尔尔,所谓最爱,呵。
      “你闻闻这个”先生笑罢,自腰间抽出方才在如故那里抢来的面纱。
      “……”苏倾禄看了先生一眼,认出那是那女人早先带着的面纱,于是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捻着那纱巾一角拿过来,隔得远远的闻了一下。
      先生毫不费力的拿过纱巾,一送,捂住苏倾禄的鼻子。
      待先生手一松开,苏倾禄迅速深呼吸,仿佛那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再闻闻这个。”先生拿出一个瓷瓶抛给苏倾禄。
      苏倾禄险险接住,打开瓶子闻了闻。
      “……”方才那面纱之上,似乎有一样的味道。
      “方才你闻的那一瓶,是易容粉。”先生凑近了苏倾禄,在他耳边轻声说。
      苏倾禄僵硬着,睁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不过尔尔。”先生拿过瓷瓶,出了苏倾禄的帐篷。
      先生将瓷瓶收入腰间之时,摸到方才那条面纱。
      “谁会想到怡春楼的头牌花魁竟是个高手,呵,有意思,我倒真想见识一下,这花魁娘子的真颜了……”先生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呢喃。
      帐篷内,苏倾禄依旧站着,他将自己今日见着那姑娘的所有表现,想了一遍。
      他想,若真是如故,那一张脸在眼前浮现,苏倾禄摇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定是易容的!
      他换了方向,无论那姑娘是谁,但欧阳慕华必然和如故有些关系了,有些事只要他一插进来,总会往不大好的方向走,姐姐是,如故也会是……

      第二日,晨光熹微。
      如故梳洗完毕,将长发用玉束束在一侧,这已经是她能梳的最复杂的发式了,如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大想看,昨日欧阳慕华给的易容粉,防水……
      如故换了一身鹅黄色衣裙,带了同色的面纱出了帐篷,清晨微带潮润的空气铺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伊儿姑娘怎么起得这么早?”旁侧传来苏倾禄的声音,带着喑哑。
      如故转身,看见苏倾禄着一身白色短打,站在不远处。
      如故福身行礼。
      “昨日,抱歉……”苏倾禄走近,晨光之中的女子,仿佛镶了金边,勾勒出婀娜的身姿,仔细瞧着,确实与如故一般无二,苏倾禄觉着有什么在啃噬着他不慎清明的意识,叫嚣着就是她……
      如故轻轻摇头,示意没关系,却看见苏倾禄眼角浓重的青黑,明显是一夜未睡,以为是被自己的吓得,心中顿时又好气又无奈……
      苏倾禄看着眼前女子清透的眼睛,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身朝着马厩而去,“烦请姑娘转告太子和王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如故看着匆忙离开的苏倾禄,一脸莫名,转身,眼前一黑,如故悄悄翻了个白眼,退后一步欠身行礼。
      “姑娘今日这一身很好看。”先生依旧是一身黑衣遮头遮脚。
      如故颔首致谢,觉着这先生声音很是别致,别致的艰涩难听。
      “不过姑娘家,还是不要翻白眼,温柔些更好。”先生在路过如故的时候,轻声说。
      “……”如故很想再翻一个白眼给他,生生忍住了。
      “对了,苏家老太太今日自南昭寺礼佛回府。”先生转身,指了指苏倾禄离开的方向说:“而他,喜欢一个花魁娘子,遂急着赶回去。”先生说完,看着如故迅速褪下的笑意,笑着也往马厩去了。
      “你,怕吗?”一会儿后,欧阳慕华走过来,贴着如故耳边轻声问。
      “怕,为何不怕?”如故轻声答,眼睛依旧看着前方,眼神空茫没有定点。
      “你瞧着,是入我王府好,还是进苏府好?”欧阳慕华指着马厩的方向问。
      “都不好。”如故垂眸,接近呢喃,随后转身与欧阳慕华四目相接:“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您容我想想……”
      不等欧阳慕华回答,如故转身,急匆匆离开。
      “你真要娶她?”欧阳俊贤从旁边走出。
      “不然呢?”欧阳慕华转身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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