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 失语者》懒废宅专业户

4、人生无法只如初见3

　　新一轮练习结束短暂的休息空挡，林维安的电话响了有一会儿，她却愣是坐着不接独留手机铃声在人声嘈杂的练习室里格外突兀，她出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

　　“小哲？”金敏恩拿着毛巾擦汗从她身边走过，看她这副出神不接电话的模样，好奇地探过来看看，“男朋友吗？”

　　金敏恩坏笑着看她。其余几位休息的姐姐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也将探究的目光投过来。

　　“什么呀，我弟。”林维安笑着解释道，“估计又是叫我回家呢，老烦人了。”

　　“那你赶紧接呀，说不定是家里人想你了，想见见你呀。”

　　“没事儿，待会儿练完我再打回去，没准又要唠几个钟呢，现在不方便呐。”

　　“也行，等训练结束了和家里人好好聊聊。”

　　“一年到头也不见你跟家人说过话，这也太让他们担心了吧？”

　　“放心，会的会的。”

　　林维安一边笑着应道，一边摁下了拒接，然后将手机关机放在一旁。

　　约莫休息了五分钟后，金团长拍拍手组织伴舞们和艺人们再次继续练习。悦耳的口哨声响起，鼓点欢快，十分具有节奏感的旋律和正当红的男女偶像艺人的破格搭配，极具挑逗性的火辣舞蹈，这支新颖的男女混声限定组合出道曲估计也会在南韩歌坛掀起不小的风浪吧。用年轻男女团的成员明目张胆地组建“荧幕情侣”，这也是培养出中小公司天花板男团BEAST的小规模经纪公司CUBE的又一次大胆尝试。

　　泫雅和贤胜彼此间的默契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加强，年轻情侣的羞涩也在慢慢减弱，越来越放得开，越来越契合音乐中的人物性格，练习室里叫好声不断，引得每次一首歌结束泫雅就害羞地躲在贤胜背后，然后音乐一响又化身勾人的小野猫，迷得众人魂牵梦萦，不愿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汗湿透了所有人的后背，脸上也越渐沾染疲惫，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说休息。

　　直至转点，一干人才结束了舞蹈练习，泫雅贤胜还要去录音室完善歌曲细节，互相搀着往楼上走，林维安则拖着疲惫的身子同其他姐姐们一起往宿舍区走，身后的几间练习室里还亮着灯，练习生、已出道艺人、预出道艺人仍旧在练习，他们的生活里好像没有休息这一项，一直都在练习，不然就不能被人们看见并且记住。

　　CUBE舞团的宿舍是两人一间，设有独卫和简易的厨房，有点二居室的意思，虽然是小公司但在生活品质方面并不会克扣，只是在艺人的资源方面起不到很大的帮助，只能用心栽培每一位好苗子，能不能红还是全靠自己。

　　不过这都跟林维安没有多大关系，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伴舞，只要负责好自己的那一块就行了，其他的她也没资格操心。

　　“维安啊，你高跟鞋练得怎么样了？能跳好吗？”金敏恩一边撸起袖子操刀今夜两人的夜宵，一边问帮她打下手的林维安。

　　“可别提了，那玩意儿是人穿的吗？”林维安一听到那三个字就头疼，犹觉得两只脚丫子隐隐作痛。

　　金敏恩把切好的蔬菜一股脑倒入热锅里，“嗞啦”一声爆响整间屋子都溢满了香味。

　　“你这岁数也不小了，早该会穿了，要不是考虑到你不怎么会穿高跟鞋跳舞，泡泡歌才不会安排这么多帆布鞋舞台呢，不过也沾了你的福，我们都可以少受些磨难。”

　　“..明明你还可惜自己不能穿高跟鞋好好秀一把功底呢。”林维安回应着她的话，一边洗好碟子备着。

　　“好吧，是泫雅很感谢你，让她少受了点苦。”一切完工，金敏恩解下围裙招呼着她落座，递给她一双筷子，“她跟你差不多大，一天天地穿那么久高跟鞋，每天都抱着组长哭诉，不过我可跟你说明啊，你再学不会下次就要被分在男团舞队了。”

　　林维安皱着眉头道：“可以帆布鞋跳的舞干嘛非得穿高跟鞋呀，净给自己找罪受。”

　　金敏恩咬牙给了林维安一个爆栗，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得她差点没拿住碗，“笨呐，整体表演的效果就有很大不同。高跟鞋能更好地发挥出女性魅力，穿休闲鞋跳舞魅力总是会大打折扣，而在舞台上没有魅力或者魅力不够是很致命的。”

　　“什么罪什么苦都是成就人的东西，可不会白受呢。你去网上找找视频，穿平底鞋的跟穿高跟鞋表演的女艺人，舞台表现会有很大差别。”

　　“每个艺人都得靠自己的个人魅力才能站稳脚跟，这一行太苦了，我们可不能拖人家后腿。”

　　“明白了，我会加油的。”
　　林维安脑海里浮现的是每回金泫雅登台前的期待和紧张，明明已经出道好几年了，可是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生还是保持着对舞台的敬畏之心。每一次的舞台金泫雅都不会懈怠，每一次都会拿出百分百认真的态度对待。

　　既如此，林维安也不能得过且过。高跟鞋这一关必须迈过去。

　　“对了，你家人的电话怎么说？”其他的没怎么听清，金敏恩这一句话倒把她拽了回来。

　　“什么？”林维安呆呆地反问了她，见她手臂抬起，林维安慌忙闪身躲过。

　　“行啊，长记性了，知道躲了。”金敏恩好笑地看着缩进椅背里的她，收回了手装作优雅地挽了挽耳边垂下的发丝，“你家里人是不是叫你回家呢？”

　　林维安这才想起来今天一直被自己拒接的电话，不走心地说，“还没通呢，再打过去都没人接。”

　　金敏恩努努嘴，头一遭没顺着她扯开话题，停筷直视她，“我知道你跟同龄的小女生不一样，但不能什么东西都憋在自己心里，可以不和我们说，但至少不要让父母有多余的担心，报个平安保个底也好。”

　　林维安想反驳，动了动嘴皮就被打断了，金敏恩义正言辞地教育她：“一直逃避问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它只会滋生出更多的问题。如果问题很多压得你喘不过气，就应该一件件拎起来慢慢解决，总有一天会拨云见日。明白？”

　　“应..应该吧？”

　　“有这份心就好，给自己点时间，会解决完的。明白？”

　　“明白！”

　　林维安吃了好大一口，大口大口地嚼，突然全部吐出来，眼泪簌簌地流下。火烧的辣意冲出喉管直奔大脑。

　　“敏恩姐，你放了多少辣椒？”

　　“辣椒？青辣椒和甜椒啊，也不多。”金敏恩急忙忙倒了一杯冰水给她。

　　猛灌了一杯冰水才缓过来。林维安脸色涨红，张着嘴吸冷气解辣。白瓷盘里艳红色的辣椒显眼极了。

　　“姐，你放的那是小米辣！”

　　“小米辣？怪不得，我说怎么个头儿不太对，味儿还很呛。”

　　...

　　“我求你不要再下厨了！”

　　这一夜，金敏恩依旧好眠，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林维安握着手机死死盯着光亮微弱的屏幕，久久不能入睡，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入枕头。

　　【姐，许奶奶醒过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弱弱的微蓝屏幕光打在女生脸上，映出清晰可见的泪眼，她死死地咬住唇嘴角向下弯，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和悲凉。

　　又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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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维哲躺在床上，壁灯昏黄，他看着和他一样睡不着—无精打采地趴在床尾的橘黄波斯猫伊周，不自觉勾勾嘴角，感叹小家伙还挺通灵性的。他双手枕在脑后，一直留意着枕边的手机动响。

　　“叮”一声，一猫一人都立马支起了身子，眼睛发亮地看向彼此。林维哲瞧它这个样子，眉头终于舒展开，咧嘴笑了，好家伙，是不是知道主人有消息了？

　　划开手机，将那条短信反复读了好几遍，强忍住内心的狂喜没有立马在床上蹦来蹦去，林维哲一把抱住伊周，凑近了看它，“小家伙你是不是知道姐回短信了才这么精神抖擞？”

　　“你也太厉害了！这都知道，明天奖励你多一些小鱼干！”

　　这还是他亲姐离家一年多，他联系上她后，收到她的警告以来头一次回消息，虽然依旧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联系，但至少有了很大进步。

　　【我知道了，我会去。一切安好，勿念。】

　　睡前林维哲又翻开短信反反复复地看，最后才嘴角带着笑容开心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维哲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破天荒地给一家人做了顿早饭。清晨七点，一切都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到上班和上学的点了林家还是静悄悄的，除了他还没人起来。林维哲耸耸肩，拿好自己的背包哼着小曲儿出了门。待他离了自家院子，身后的大门才打开，一个女人裹着披巾轻飘飘地倚在门框边，身形消瘦脸色憔悴，皮肤和身材都保养得很好，五官秀丽连带着发丝儿都是温温柔柔的，她两道细眉蹙起。

　　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门外，院子里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榕树挺拔地站立着，伴着清晨早起鸟儿的细碎叽喳，她这样站了好一会儿。

　　“别望了，人都走好一会儿了。”身后传来一道雄浑有力的男音，还带有晨起的沙哑。
　　女人才回神，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朝里走去。

　　“唉，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至少比完全断了联系强啊，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叶蓁看着餐桌上的早饭默了几秒。

　　“啊忠，你说我当年要是选择同意小安出庭作证，现在又会怎么样呢？”

　　林成忠翻报纸的手顿了顿，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会变得更好还是更坏谁又说得准呢？都改变不了现状了，我们只能朝前看，一步步走下去了。”

　　叶蓁皱着眉头又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