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夫子何为（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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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格非最后并没有去到别处睡，她躺回自己的位置，气定神闲，把手交叠放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慢慢地进入梦乡。
顾小郎也没有到别处睡觉，他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他都三十几的人了，自从大学肆业接掌家业以来，几乎没有缺过女人的时候，很多时间是一种需要，那些该携带女伴的场合，他总不能一个人出席吧？那些女人，在外人看来，就是他的欢爱了。可是，有多少是他连名字也记不得的！这一切又该怎么对她解释？
而且，顾问春又自我检讨起来，他的那一句无心之话实在太过伤人。
辗转之间，他也不敌困意地沉沉睡去。
早上，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没办法，罗格非设定了闹钟，声音太响亮了。顾问春呻吟着把头藏进枕头底下，罗格非却立刻翻身下床。
她麻利地打理好自己的仪表，看都不看顾问春一眼，就离开了卧室。她今天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这些事情，绝对比陪着顾问春有意义。
顾问春也有很多事情必须做，只是总会在做的时候闪神，苦恼于如何让罗格非不再生气。他也想下班的时候约她吃个晚饭讨好她，不过，打她电话她不接，反而是洪伯给了他电话，幸灾乐祸地说：
“小郎，小非非今晚和她姐姐吃饭，我也请你吃饭。等下到罗小四的饭店去，听说她们在那边约会。”
顾问春还想问些什么，洪伯已经挂了电话，他也只得把手上的工作暂告一段落，收拾东西，立刻奔赴罗小四的店。
罗小四开了一家很大很气派的饭馆，两个门，接待两种人。一种是有钱没地花的，一种是有地方花钱却没钱的。顾问春不知道该进哪个门，只好找了罗小四的电话，他在那边闷声回答：
“我在办公室，你上来。”
顾问春拿不准他们一家子的脾气，可是，见了罗小四黑沉的脸庞，也把自己小小的不满暗藏于心。他敢拿人头担保，罗家姐妹的约会一定给罗小四找了麻烦！顾问春才坐定，洪伯已然推门而进。顾问春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洪伯和罗家人混得比他还熟了！
洪伯直接挤到罗小四的身边，不同罗小四的黑脸，洪伯看着电脑荧幕吱吱直笑，顾问春被勾起了好奇心，这家人，一定又出了什么招数！
他起身，也挤了过去，结舌：
“那、那……是谁？”
罗小四怨恨地横了他一眼，冷飕飕地回答他：
“我爹娘，你岳父母。”
顾问春觉得自己有石化的可能！他看得清楚是罗家双亲，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在包间里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罗小四继续怨恨地看着他，不对！怨恨之间还夹杂着羞愧！
洪伯还是站在顾小郎的这一边的，立刻为他揭开谜底：
“约会示范。”
“约会示范？”
顾小郎觉得双脚越来越软，已经快到站不住的地步了！洪伯还是吱吱地笑着，罗小四苦着一张脸看他，道：
“怎么老了老了就成老鼠了！”
顾小郎点头，实在说出了他的心声！洪伯却是捂着嘴继续笑个不停！顾问春没空理睬他，清清嗓子，略略尴尬地问起：
“小哥，罗格非呢？”
“还没来。”
顾问春觉得不对劲：
“大姐呢？”
罗小四哀怨地指指电脑荧幕：
“在那边指挥爹娘摆姿势。”
顾问春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讯息！他看着罗小四，期待更明确的解释。
罗小四也快爆发了！他站起来急速地走动几步，鼻翼直扩张，却是不开口说话！洪伯在一边充当解说员，道：
“罗老三觉得你们都是蠢蛋。小四都快３０了也没带个女朋友回家，小非虽然有了未婚夫还是一副单身贵族的样子，也没出去约个会看个电影唱首歌。所以，为了你们的幸福，他们只好免为其难去当个样本，打算录下一个经典的约会场面给你们充当教本。”
“还有，小选说，要顺便教导一下她的儿子，她就下去充当总导演了。”
顾问春扶墙坐下，一时心头千般滋味，看着罗小四的眼神里充满怜悯，可怜的……
“你也知道我可怜对不对！”
罗小四抓着冰水猛灌：
“现在谁还和他们一样约会！还非得让我按着他们的样子做！”
顾问春刚冒出来的同情心立刻收回！这帮罗家的祸害，有哪一个是需要同情的！
罗小四调整了几下呼吸，突然对他有了兴趣：
“听说和小妹吵架了？”
不用脑子也想到这个听说是从哪来的。顾问春斜了一眼正在努力研究画面的洪伯，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洪伯，你担任什么工作？”
“监制。”
就知道！顾问春狠狠地吐了口气，扭头朝罗小四微笑：
“我没和她吵架。”
罗小四点头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哦，她不理你了。”
顾问春哪愁找不到话堵他，轻蔑地看着他：
“连约会都需要样本的人能找到不理你的对象？”
罗小四也不逞多让，冷眼看着他，话也变得冷飕飕的：
“我等着看你被这样本折磨。”
两人正各自较劲，罗小妹终于出现了。
罗格非今天很忙，忙到不能按着正点下班，忙到差点错过罗大姐的饭局。没诚想，到了罗小四的地盘却是看到一向比她还忙的顾小郎！她正眼都不瞧他，走到洪伯的身边，惊讶：
“小哥，爹要投资拍偶像剧？”
罗小四泄气，又带着三分得色地看着顾问春，搭着小妹的肩，道：
“爹说你没约会的经验，亲自操刀给你做个样本。”
罗小妹点头：
“好，我明天找人学习去。”
“那边不有个对象？”
罗小四的挑衅直接到不屑掩饰。
“不行，爹娘这种纯情偶像剧不符合你们这些花花公子的作风。我听说成年人的约会都是直接奔赴目的地。”
罗小四笑得更是恶质：
“成年人具体指谁？”
罗小妹耸肩膀，对这问题保留意见。洪伯突然朗声提供答案：
“小郎。”
罗小四发现自己真的站对了边，顾小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休息区，明显处于弱势，自然是被打压的一方！他继续有恃无恐地撩拨：
“目的地是指？”
洪伯依旧是个睿智的老人，答案立刻冲出他的口：
“床！”
罗小四克制不住地给了洪伯一个拥抱，实在太有见地了！
顾问春在一边插不上嘴，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只剩空白。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轻轻地问：
“你要和谁去约会？”
罗小妹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复：
“我会在新欢的名单里考虑。”
顾问春觉得有把火在心头烧，她那闲散的样子实在碍眼！
“哦，小郎是旧爱吗？小非，你有几个旧爱？”
“一个。”
顾问春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抗议：
“我不是你的旧爱！”
罗格非云淡风轻地瞄了他一眼，轻哼：
“我的旧爱不是你！”
顾问春反应过来，觉得这句话更伤！静静地琢磨起来，又觉得还好，不是旧爱，他是现在进行时！
顾问春近乎狗腿地上前，把罗小四的爪子从她的肩上丢开，搂着她坐回沙发，低声下气地哄骗着：
“我的过去不算爱，恩，顶多算喜欢。我正在努力追寻我的爱，你说……”
罗格非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回去说。”
罗小四抗议：
“我要听！”
“等你拿你的约会录象来换。”
罗格非才没那么好心！顾问春是她的，要折磨也得是她来，怎么能落到罗小四的手上成把柄！
顾问春双眼放光：
“你原谅我了？”
罗小妹但笑不语，原谅？我们走着瞧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夫子何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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