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老婆吗》千庚福辰

13、味道

　　试什么不言而喻，但宣契怎么都没想到之前搁置的话题还能以这种方式绕回来……

　　从栾牧的手摸过来后，氛围它自己就烧起来了。
　　野外的环境格外能刺激感官，明明没有人，心理作用下却好像觉得周遭满是闹声，宣契一边咬着唇，一边扭过头，目光都不敢下移。
　　他怕一低头就看见栾牧的脑袋。

　　不知道过去多久，黑夜里，栾牧抬起头，宣契听到有明显的吞咽声。
　　意识到栾牧吞了什么，宣契整个人一嗦，直起上半身，慌乱地凑到栾牧面前：“你……”
　　他想开口问话，却在张嘴那一瞬间被堵住了唇。

　　宣契本就气息不稳，因此栾牧轻易就撬开了他的唇齿，往更里探去。
　　搅弄间，宣契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味道不奇怪，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宣契逐渐开始反抗，推拒着：“唔、不要了，我不要了……”

　　良久，栾牧才撤离些许，青年双唇被他啃噬得通红，他指腹落在宣契眼角轻柔擦拭，微微叹息：“怎么哭了呢？”
　　宣契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了，不曾想栾牧后面还跟来一句：“七七这样哭，是想让哥哥更兴奋么。”

　　宣契当即收住声，可惜收得太急太猛，冷不丁打了个哭嗝。
　　他震惊了，捂着眼睛道：“好，好丢脸。”

　　栾牧从善如流：“没关系，可以从后面来，这样就不丢脸了。”

　　宣契：“……”
　　宣契被他的逻辑鬼才折服。

　　但宣契不太习惯后入。
　　可惜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栾牧就把他翻了个身，趴在软垫上，接着又从后面抱住了他。

　　宣契回头想说话，结果头刚扭过去，唇就被叼住。

　　不得不说，栾牧在这方面很精通，哪怕深吻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宣契所有字句都被打碎了咽回去，所有诘问连同气息一起被吞没。
　　到最后，宣契只能依赖栾牧渡过来的呼吸偷生。

　　偷呼吸这个隐喻太过刺激，以至于宣契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

　　观察到宣契迷离溃散的瞳孔，栾牧低低一笑，加重了一点力道，借此把人唤回来。

　　宣契意识模糊，只隐约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进到这里了。

　　……

　　宣契醒来的时候，身子酸痛但很利爽。
　　心里最后那点不自在也都没了。

　　他们安排的露营时间为期两天，按理说今天还要再待一晚上。
　　但是，宣契看着大中午的，栾牧就在收帐篷了，他疑惑道：“哥哥你把帐篷收了我们今晚睡哪儿？”

　　栾牧卖了个关子，没告诉他，于是宣契就怀着疑惑，跟随栾牧一路朝前。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家大型温泉庄面前。

　　原来露营的山上是一家温泉馆？

　　宣契转头看向栾牧：“别跟我说这家温泉馆也是栾老师家开的？”

　　栾牧：“七七看起来很失望？”

　　宣契：“我只是不懂，有温泉我们为什么还要露营。”
　　栾牧解释说：“因为要给你看星星。”

　　宣契不信，但也不想去说其他理由。
　　因为容易被带进沟里。

　　温泉庄的负责人早就接到栾牧要来的消息，此刻安排人在大堂候着，侍应生接过他们的行李，负责人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到一间私人温泉房，负责人微弯腰，恭敬道：“栾先生，祝您愉快。”

　　栾牧矜贵颔首，末了说了句谢谢。

　　宣契稀奇地看着他，栾牧见状，挑了挑眉，说：“很奇怪？”

　　宣契一下子被唤醒，忙摇了摇头。
　　不管是追他，还是交往，栾牧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很有礼貌、知进退的模样。也就是重逢以来的这几个月里，开了荤的栾老师看起来比较凶狠了些，也让他招架不住了些，实际上在外人眼中，栾牧一直都是绅士。
　　刚才那一幕，他又怎么会觉得奇怪呢。

　　脱了衣服进温泉池的时候，宣契那一身暧昧的痕迹再也藏不住。
　　经过小半天，宣契早就恢复过来了，但是当整个身体沉入温水里时，还是觉得很舒服。

　　“啊，好舒服。”宣契靠在池边，头往后仰，后脑勺抵在白毛巾上，但比预想中多了只手，他唉了一声，朝左边看去，栾牧正一脸柔和地看着他。
　　栾牧看过来的眼神里面，映着一个清晰的人影。
　　那是他。

　　于是，宣契松懈掉所有力道，任由栾牧的手垫在他脑袋后面。
　　栾牧的五指有意无意地挤摁着他头皮，别说，更舒服了。
　　在栾牧五指大法的按摩下，宣契放心地闭上眼睛。

　　这个吻是从他眼皮开始的。
　　宣契察觉到栾牧的唇落下时，整个睫毛都颤了，可愣是没睁开眼。

　　栾牧就这么静静地吻了一会儿，大概没个五六秒，他双唇稍作撤离，宣契甚至都能感受到眼前的阴影变得轻盈了，忽然就听到栾牧开口说：“宣契，把眼睛睁开，吻我。”

　　宣契先是睫毛微颤，然后才后知后觉睁开眼，一下就撞进栾牧的瞳孔里。
　　他命令的时候语气带着强势，宣契看着他，没说话。栾牧于是啧了一声，不是不耐烦，是恶意挑逗：“接吻还要我教？”

　　栾牧这句话里的挑衅意味太重了，宣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手勾住栾牧的脖子，往下一拉，仰头吻了上去。

　　宣契的吻还很青涩，他只会笨拙地在唇缝里舔，想要更多但技术不到位，于是他开始心急，各种催促栾牧。
　　但是，栾牧哪有那么好说话，他这次狠了心，把主动权全交到宣契那边。宣契急得眼泪都憋出来了，呜咽的声音从缝隙里漏出来，最后好不容易用舌尖蛮力撬开栾牧的牙齿，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勾蛰伏在那里面的舌头。
　　以往接吻都是栾牧给他渡气，所以这会儿调个位置，宣契在吻到窒息的前一秒，双腿一软，上面交缠相连的唇舌自然而然地被迫分开。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宣契全程掌握节奏，去吻栾牧。
　　但狼狈不堪的还是他。

　　栾牧在温泉水没过宣契胸膛时，揽住宣契的腰，一把将人捞了起来，让其靠在自己肩上，同时，适时地夸奖他：“七七很棒。”

　　宣契还在大口地喘着气。他瞥了栾牧一眼，想委屈但听到栾牧的夸赞后，心理上又诡异地得到满足。
　　宣契很少能这么直白切实地感知到自己的想法。
　　分开的那七年里，他一直过得很浑噩，奶奶的谆谆教诲与对栾牧的爱意疯狂缠绕着。那时候没人正确地引导他，他就陷在这两种交织的情绪里。

　　而现在，能引导他的人出现了。

　　宣契的变化就在微妙之间。
　　作为刚和他接完吻、对他了如指掌的栾牧，那么丁点的差异他没道理会错过，也自然而然地，他手捏着宣契后颈，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要奖励吗？”

　　说到奖励，宣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栾牧似乎很喜欢通过奖励来奖励去地跟他沟通。
　　以及，他还欠栾老师一份奖励。

　　但是既然他那样问，宣契也就这样说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不可以稍微带着我一点，我感觉我好笨。”

　　“不笨。”栾牧说，“很可爱。”

　　“……”宣契抿了抿唇，脸又红了，“那你喜欢吗？”

　　面对宣契的回答，栾牧并不觉得意外。
　　他之前就说过，当宣契一边因为奶奶的事对他逃避、又一边藏不住对他的爱意时，小朋友被这两样情绪接连浇灌，到最后他只要出现，小朋友就总会朝他走来。
　　他勾着这样的小朋友，把他勾回身边，然后通过亲昵接触，感受着小朋友身上那股浓烈的爱意……这样下来，他就会感知到满足，以及从心里上觉得自己的爱是被同等对待的。

　　事实证明，宣契这个人，合该是他的。
　　对方的每一步，都有在按照他所规划的走。
　　今晚的主动亲吻只是道沉积许久的开胃菜，他以后，会让宣契再也不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