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利亚王子》佛祖降世

28、二、巡南-13

　　塔利听了半天，说：“这种事情做起来，不是一个省能完成的，必须从中央出发，成立一个三省统筹的机构。这势必要打破三省各自为政的情况，正好三省的省长都在这里，你们觉得如何？”
　　南方省长首先说：“我们省别说开厂了，就是修条小路，都得跟几个部族打交道，他们之间有的是世代仇怨，难搞得很啊。再说了，莫说建立大钢铁厂，就是把只隔几公里的两个钢铁厂合并都牵扯地方和部族利益，难得很。”
　　滨海省长说：“建一个石油炼化厂，我是不反对的，只不过技术人员恐怕都要来自于中南省的石油公司，我们省的人只能做小工，这收入很难平衡。而且现有的石油管道不能输送成品油，需要新铺管道，又要大量征地拆迁，本来这一条石油管道的铺设已经征过一次地了，搞得我们省里头都大了，很多遗留问题都还没解决，现在又征地，这···我们省的百姓都视土如命，恐怕难度不是一点点。”
　　中南省长说：“给工人建房子这件事嘛，依我看没多大必要，而且也行不通。本来私营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就多次想在石油镇搞开发，但是那里的外来户太野蛮了，动不动就动刀动枪，来了几家公司都被赶跑了，为什么？征地难啊。他们的窝棚再烂，他们也舍不得拆，要拆啊，得拿出拆庄园的价来补偿给他们，否则他们就是跟你拼命。他们人多势众，又抱团，哪个公司承受得起这样的成本啊？”
　　一直没开口的外交部长说：“王子殿下的这个方案确实兼顾到了三个省的具体情况和经济发展，但是这种大工程牵扯到的各方利益太复杂，国际上的大商家，特别是石油和钢铁商家不会让我们轻易地发展起来，他们会下绊子，稍不小心就会流产。若是搞得骑虎难下，那初期的投入就会像扔铁饼进死海，连个影都会看不见的。”
　　塔利听了这些，感到很满意，笑着不说话，就看着哈迪。哈迪面色不好，被他的目光一看，也不想理他。
　　这时，建设部长突然说：“其实我看哈迪王子的方案倒是可以做。为什么？因为可以给当地分成啊。比如修路，部族之间可以用自己的地占股份，修条高速公路，收费的。只要路在，各部族就能拿到固定收入，这种事在北方省用过，可行，这都是我们从中国学来的。再比如，开钢铁厂，小钢铁厂作为股份并入大铁厂，小煤矿作股份并入大煤矿，按股分成，不就可以了？至于建房子嘛，征了那些外来户的地盘，送他们一套房子不就成了？反正征他们一户，我们盖八户，总不会吃亏。”
　　听了这么多反对意见，终于有个支持自己的，哈迪不禁对建设部长建立起了很大的好感。
　　内政部长说：“北方省因为都是自己人，所以好说话。南方省可都是不同的部族，我听说两个敌对部族的人在路上都看到了一头羊，宁愿打死它烧掉，也不会分享那只羊的。让他们坐在一起分红，那简直就是羞辱他们。”
　　警察部长也说：“对对，敌对部族的人就是在监狱里也不能关在一起，要不然会打死人的。”
　　库依说：“工业部长、民政部长，你们怎么不说话？这可都是与你们相关的。”
　　工业部长说：“开石油炼化厂，我们早就想办了。但是一来国际上的石油买家通过各种方式阻挠，二来，石油炼化的技术我们尚不掌握，核心装备也大都在石油买家手里，如果他们不想让我们挣这石油炼化的钱，我们是挣不到的。至于钢铁厂和水泥厂嘛，如果能克服部族之间的矛盾，那开起来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大钢铁厂的管理水平和技术储备，起步阶段肯定要付出很高的成本，如果全凭国家补贴钢价的话，不知道能补多久，补多大的力度。”
　　说完，他看着财政部长，财政部长摇摇头。
　　民政部长说：“就解决就业而言，这三个方面的工作都很好，我听国王的，国王说做，我们就一定尽全力做好各种工作。”
　　库依说：“既然各位都说了，那国防部长也发表一下意见吧。”
　　国防部长说：“在南方省修路，可以提高部队的机动能力。就因为那里的路太难走了，所以我们都是就地征兵，就地使用。而且还大量夹杂当地的预备役和民兵。这确实不好，但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如果修好了路，我们就可以派部队定期轮换，这对加强边境管理有好处。而且如果钢铁厂能建起来，可以考虑在附近建一家军工厂，飞机坦克造不出来，轻武器和子弹还是可以的。石油炼化厂我们是早就想要了。我们是内陆国家，万一与约旦或者以色列战事重开，他们封锁了亚喀巴湾，陆路方面沙特又和我们捣乱，那枪支弹药和汽油的补给都会成为一个大问题。能在轻武器和燃料上自给自足，那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
　　建设部长对着国防部长说：“如果修路的过程中有军队的支持，那修路的难度又会降低不少。”
　　库依点点头说：“既然大家都说了，那我也说点自己的看法。就军事方面而言，不论是与以色列、约旦，还是叙利亚、伊拉克、沙特，和我们都有领土纠纷，伊拉克和叙利亚都是小问题，一片沙漠而已。虽然沙特想吞并我们，但由于两国接壤地主要是山区，只要伊拉克方面不倒，他们的陆军倒还打不过来。所以约旦和以色列才是心腹大患，约旦不敢打红港，否则他们就要承受安曼被推平的风险，但这也保不住他们不打西部省。以色列人也一样。西部省那里一马平川，坦克推进很快，如果能有个稳固的后方为前方提供粮食、弹药、燃料，那么我们就能在西部省撑下去。在南方三省建立军工和炼化厂，对前线的战局非常重要。”
　　库依突然提高声音说：“但更重要的，是人，要有人才成。现在国防军里的人大多是北方省和安达省的人，南方三省的人太少了，他们根本没有为约利亚牺牲的准备，这才是大问题。三省的兵都是在三省当巡逻队和治安官，能拉出来打仗的部队没几支。如果不能通过某种形式，政治的也好，经济的也好，将他们和我们捆绑起来，他们随时可以以现在的这种封闭性的经济圈子独立出去，当真的战事发生，他们会为约利亚而战吗？我看未必。就像刚才哈迪说的，别说三个省各自独立，就是省内，市内，都是部族林立，各自为政，不受政府管辖，不受法律约束。那么我们怎么能利用那里的土地和人民为约利亚而战？”
　　库依敲敲桌子说：“没有约利亚，就没有一切。约利亚的安全高于一切。若三省不能消除地理、政治、经济上的隔阂，不能统一于安达的领导下，不能坚决果断地执行国王的命令，那么三省就不是后方，而是内贼。为了把三省捏合在一起，别说是几十亿美金的启动资金，就是几百亿，我们也要想办法弄到。”
　　库依还要说，被撒库国王打断了：“好了，知道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众人起身，向国王鞠躬，国王起身离开。然后众人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没有人过来跟哈迪说话，哈迪看着伊旦，伊旦假装没看见，从侧门离开了。
　　哈迪心中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搞砸了似的，也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这时，恩速尔走到哈迪身边，对他说：“请跟我来。”
　　于是哈迪便跟在恩速尔背后，恩速尔直接带哈迪去了国王的书房。国王不在，哈迪问：“恩速尔叔叔，带我来这里干嘛？”
　　恩速尔说：“以外人的眼光来看，你这次巡视不错，发现了问题，也提出了解决办法。虽然这些问题国王早就知道，方法也有人提出过，但既然你能发现，那就说明你用心了，也动了脑筋，这是好事。”
　　哈迪没回话，因为后面还有。
　　恩速尔说：“但是，依现在的朝局，你发现的问题也好，方案也好，除了让国务会议分裂之外，没其他好处。”
　　恩速尔继续解释说：“国王还很年轻，身体也很好，所以无论是塔利还是库依近期都没有接班的可能，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在布局了，拉拢各路人马，希望在重臣中获得更大的支持。国王是不希望看到这些的，你明白吗？”
　　哈迪说：“我明白，父王希望重臣听从的是国王的号令，而不是王子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