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宫外初遇黑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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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十三毫无悬念的陷入了冷战，他不给我解释，也给不了我合情合理的解释；而我是武者心性，不可能奴颜媚骨的主动服软，谅解他这样致命的错误。
背叛是罂粟，尝过一次，就难以忘记，甜美的气息会诱惑人不断在挣扎中跌入无底的深渊。有谁听过浅尝辄止，适用于危险的毒品上的？
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扪心自问，除了十三，巍巍紫禁，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
开始喜欢当值的时刻，忙碌、小心却能集中精力，不容易陷入想入非非的境地。可惜我这种编外人员，当值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期间，遇到过十四，再没心思去躲，索性淡然的请安，十四也很淡然，主仆之间再无半分微妙的羁绊。那天，他正和老八一起给德妃送来老康的赏赐。临走时，老八找了个空档，小声说，“多子多孙是福气，尤其在宫里，凡事当看开些。”
“奴婢多谢八爷提点，恭送八爷！”我深深福下身，隐藏了全部的情绪。不是没有感动，更多的却是忧虑，原来我和十三的故事，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老四还是拉着长脸每天都露面，他当然没有八爷和蔼可亲，高高在上，屁都不放一个才符合他的风格。有时看到他独自坐在花厅或者小亭里沉思，就涌起狂奔上前暴打一顿的冲动，杀之而后快！
或许是杀气太凛冽，某人转过了一张酸脸，漠然的看着我，又缓缓转了回去。
惨遭蔑视，我气得七窍生烟，下意识就朝前走了几步。近了，却见老四盯着桌子腿，讷讷的自言自语，“蛀了，到底还是蛀了。”
疯了，到底还是疯了——我小翻着白眼，腹诽不已。
“为何会如此？”老四突然提高音量，把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正见那灼灼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呃，呃，回，回四爷，奴婢听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桌子放在这儿，甚少被挪动，难保不会被虫子蛀掉，不若奴婢找人给四爷换张新的！”
“纳喇•雪凝，生长于民间，自幼生活疾苦，12岁时认祖归宗，进府后，有过连续气走17个夫子的‘佳绩’，当是个连粗通文墨都谈不上的粗鄙丫头。可就是这么个丫头，却能够出口成章，懂得许多圣贤之理。谁，能给我个解释？”
我心脏一哆嗦，大哥，题跑得太快了吧！
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其实，那个，那个，奴婢是入宫后，耳濡目染，和主子们学的，难等大雅之堂！还望四爷明鉴！”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我蒙了，彻底蒙了，鸡同鸭语我见过，可如此玩语言穿越的主儿，却是没有。
“好像，奴婢好像说了。”
“说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说话、做人，都不能模棱两可！”
“奴婢谨遵四爷教诲。”我茫然的叩头谢恩。起身时，老四已飘然远去。一阵北风打透了我不知何时被冷汗浸透的衣衫，我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丫的！谢恩？！不对呀！就是他间接导致，客观影响了我和十三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想想更是咬牙切齿，十三实在太没主见了，简直把他四哥奉若神明般追随、膜拜，即使他有意无意选对了这个时代的风向标，我仍不能释怀，更何况给我整出个三儿来！
想过了成千上万种和十三缓和关系的契机，却没料到起了关键性作用的人竟是康熙。李德全来找我时，我以为又有新任务，全副武装的跟了过去，结果却是老康的普通传召。
老康闲的没事，有时间传召奴才玩？貌似不像啊！
谁知老康真是没事，竟然照顾起我和十三的情绪，当起了和事老，把责任委婉的揽在了自己身上，或者说是在我面前强调了皇权的至尊无上。
我能说什么，和一个把女人当成母猪似的生产工具的男人，我还能说什么。多子多孙多福分，而多女人是实现这一远景目标的重要保证。
“朕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识大体，顾大局，懂得为老十三着想。”
我嘴角抽搐，不得不承认康熙“循循善诱”的能力，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作为筹码，很无耻的进行暗示。
很配合的低下头，满足了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心理需求，赢得了所谓的赞许……
走出大殿，正见十三匆匆而来。台阶上下，彼此遥望……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一幕，我居高临下，却必须顶礼膜拜……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垂下眼帘，中规中矩的福下了身。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十三微微一愣，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来亲自扶起了我，“天寒地冻的，怎么穿这么少！”他有些嗔怒，我感觉得到。
“十三爷，奴……”
“皇阿玛没有为难你吧？”十三小声问道。
我摇摇头，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不想，但十三还是坚持一路把我送回了房间，回手关上房门，极其自然，却尴尬的站在门旁不肯动弹。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径直走到床边坐好，有时候需要退让，给彼此一个说话的机会，更何况，这是老康的心愿。可十三对他和瓜尔佳氏的情节始终保持缄默，难以想象，他居然还敢拿腔作态。当我几近爆发边缘时，他才开口，不过说的是其他内容，诸如朝中大事，我听太不懂的政坛风云；诸如他的新府邸，我完全门外汉的装修装潢问题……
“就这些？爷好像不该对奴婢说起。”我不耐烦的打断十三的长篇大论，这些只会让我脑仁发疼。
十三一顿，不自然的低下头，“雪凝，除了你，我不知还能和谁去说！”
不是还有瓜尔佳氏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怪哼哼一声作罢。其实，我真的十分渴望他把责任尽数推给老康，那样作为女人，至少心里会好过许多。可是，他没有，偏偏在最不该装爷们的时候，傻傻的一肩承担。
“雪凝，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胤祥认定的福晋。”
我叹息，时代局限性，让我无论如何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分量。
和十三继续耗着，关系也算缓和了，好歹不会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但要回到无嫌隙的从前，也是不可能了。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未来，若是不能接受共夫，我留在皇宫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潇洒点一走了之，还能留下美好回忆。
也许是自小相处培养的谙熟，我的想法能瞒过任何人，唯独骗不了飒。在他问起时，干脆的如实回答。我并不想和飒“私奔”，但把他一个人留在宫里，在天地会与朝廷的夹缝中生存，未免太不仗义。约他一起走，飒竟出乎意料的拒绝了我的好意，并阻止我的离去。
他说，是以至此，抽身不易。我失笑，只有舍不得，哪有做不到！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飒有点惊讶的看着我，愚蠢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见我眨着懵懂的双眼，补充道：“雪凝，既然卷进了是非，总要有个了断。现在走，是最糟糕的时候！”末了，还扶着我的肩头，立下承诺，“相信我，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不会弃你不顾！”
我卡巴卡巴嘴儿，没敢接茬，误会了吧，我没给他什么暗示啊……
其实，离开确实不易，那意味着上黑名单，被如我一般的暗行者追杀。即便我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任务，但毕竟涉入了朝廷内幕，名以上成为了皇室密使，执行着不能被历史记录的任务，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保龙一族？只是不知自己代号是零零几，会否有一天成为星爷那样的零零发也不一定。
就在我忙着勾画跑路大计，康熙适时指派了任务，这次难度加大，让我去跟踪一支镖队。何止无语啊，风餐露宿不说，我实在无法参透朝廷与镖局间的普遍联系。想想作罢，去去吧，权当熟悉逃跑路线了，光靠现代的出行常识，在这个时代是行不通的。
临走时，十三来了，虽然是远远站着，可我却明白他的意思。不止是担心、忧虑，不舍、眷恋；他还在告诉我，对于圣旨，他亦无能为力。
迂腐的古代人啊，转身离去。
跨上马背，再次遥望紫禁，不知这次回来，他和瓜尔佳氏会发展到何种程度。我相信十三不会再让我失望，却不得不防那个心思缜密的女人。现在的十三，根本还不具备分辨女人的能力，会嗲、会装的，就是他心中的温柔贤惠。也许再回来时，就是我必须离开的时刻了……
换上男装，一路尾随镖队进入了沧州地界。我不解，沧州自古有水旱码头之称，是畿辅重地，为交通要冲所在。从京城来此，大可趁大运河没冻，水路直达，何苦北风压雪的翻山越岭，遭罪不说，还耽误时间，再则陆路隐患也多呀！
隐在干草丛后，终于在交接中看出了端倪，原来跟了几天，箱子里的东西竟然是从皇宫里偷运出来的珍宝。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正想着要继续跟踪接手人还是回京复命时，又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树林深处，突然闪出一批黑衣人，单那身影一动就知是训练有素，刀光剑影晃过，在尖叫声中，血流成河……
我捂住几近惊呼的小嘴，甚至强迫自己暂停呼吸，太清楚在职业杀手面前暴露目标的下场，那种杀人如麻的黑暗使者，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尤其是看到过他们的人，必死无疑，这是行规……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里终于归于宁静，我战战兢兢的稍稍探出头来，却一直等到天擦黑，才钻出干草丛。
除了尸体，空空如也，几箱宝物连同镖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了，这里是沧州，“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风”的沧州，人人尚武的“武术之乡”。像这种发生在荒郊野外的刑事案件，根本不会有人真正在意，官府来查，看了现场，就知是烫手的山芋摸不得的，所以只会做做样子，草草了事。
徘徊在依稀可见车辙痕迹上，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只是我一路谨小慎微，追到的并不是黑衣杀手，而是横在眼前的断崖。
镖车毫无悬念的被推了下去，几箱子贝宝也人间蒸发了，仔细寻找，地面上再无一点人行马走的痕迹……
昂起头，长嘘口气，高手就是高手啊！可我回宫来如何复命呢？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宫外初遇黑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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