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同学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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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买好后，他们前脚走出商场，他后脚就接到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小侄女真粘他，一天没看到他，又喊又闹的。挂上电话，叶堇臣抱歉地说：“饭要留到下回了，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吃？”
她一脸惶恐，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半点不好笑，立马回绝：“算了吧，你家是龙潭虎穴，我怕进去了出不来，饭要吃，命更重要。”
他听了也笑，可总觉得她这话哪儿不对，想了半天没明白，就要先送她回去。
她摆摆手，不要让他家里的小美女等急了。
刚刚在电话里，她就听他这么喊，才四岁的小孩儿啊，他都能给骗到手。
他没坚持送她，替她拦了车子，突然又想起什么，嘱咐司机等一会儿，完了又不吭声地跑回商场。慕瑶以为他忘了拿东西，自己又饿得难受，只想回家，也就没等他先走了。
大学毕业去向，慕瑶本没打算留在这座城市，只觉得应该往远点的地方打拼一下，换个气氛，换个心态。但因为慕阳结婚定居在这儿，姐夫又孝顺得把爸妈都接过来，在知道她的打算后，慕妈妈一声令下，她毕业之后就给“扔到”了龙宸。
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冰箱里空荡荡的，想煮点东西慰劳一下自己都不行。她不愿意叫外卖，只好再去超市买菜。
看着超市里一对对恩爱的情侣，夫妻，她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她原本也不用这样一个人，要不是她老妈，她怎么会推了湛星的约会。湛星在年头刚失恋，一时半会儿也没挑上下任，眼下就算是两女孩一块儿过节，也比她一人好多了。
言湛星是她大学上铺，毕业后又在一座城市打拼，关系最好。用她们的话讲，东西可以分，不分彼此，男人如衣服，自然也可能分，但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却很难。
在超级市场逛了一圈，被周围太过甜蜜的氛围刺激，好菜没挑到，随便买了几包泡面就回去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外卖吃。
到楼下，她接到湛星的电话，是报信来的，“瑶瑶，你在哪儿呢，你妈找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呀，你干嘛不接阿姨电话，听声音倒也不像是生气，可是问了我一些挺奇怪的问题，你不是陪她去吃斋了吗？”
什么电话，她根本不知道呀？估计是刚才在超市没听见。她担心地问：“我哪敢不接她电话，你不知道她今天多过分，唉，那事下次告诉你，你怎么跟她说的，帮我瞒过去了没有？”
湛星笑着说：“我还不了解你，替你糊弄过去了，不过阿姨那么精明，你到时候回去答话可要小心了。”
一听没事，她吊着的心算是落了地，语气也轻松，讨好道：“还好还好，小星星就是聪明。”
言湛星被她喊的直起疙瘩，心里默念，以后少让我帮忙干这种‘恶事’就好了，省得每回见慕妈妈都搞得特心虚。知道她没回家，照例又要关心慕瑶的伙食问题。
不提还好，一提肚子也跟着叫嚣，头痛还没好，胃病又出来了。慕瑶哀怨地回答博同情，家里什么都没有，都快饿死了。
听说她又没吃饭，言湛星转念，又可以多拉个人，语气很正经地通知慕瑶，自己和老许正往她家那里过去，今晚有同学聚去会，这下正好找她去凑数。
慕瑶“哈哈”两声，一副“你骗不了我的”神情暗说，同学聚会？别开玩笑了！今天是2.14，不是4.1号。
“我们十五分钟后到你家附近，你要去的话赶紧打扮打扮……不对，该往左。我跟你讲，很多帅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趁今天捡个回去得了。” 湛星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还在指路。
还帅哥呢！慕瑶心想：就我们那些同学，你少忽悠我了，是去相亲的吧，拉我去当绿叶……
湛星懒得多废话，快言快语问：“算了算了，一句话，来不来？”
一众人约的地方是他们常去的酒吧，说是同学聚会，零零散散也就七八个人，见慕瑶一行人迟到，起哄着要她们自罚三杯。
本来就是掐着时间过来，中途接了个慕瑶，这个点能到已经是不错了。喝了几口水润嗓子，湛星跟他们打马虎眼说：“堵车好不好！又不是我们故意的。”
包厢里开足了暖气，慕瑶脱下外套，撩起一只胳膊，就近拿起桌上倒好水的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一路过来，可怜老许的一辆“比诺亚”，硬是被当成了“法拉利”，她喊得喉咙都要冒烟了。
“你干嘛呢，这是酒啊，酒量好也不是这样喝法的。”
“看看人家慕瑶，你们……”话没说完，就被湛星狠狠瞪了眼，怕慕瑶喝得急容易醉，她忍不住怪道：“慢点，迟到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着急喝干嘛，你也知道这帮人就是冲你来的，你还上当。”
听她这么讲，倪易枫也大方承认：“你还真说对了，这不，知道你们来，我连相亲都推了。”
在校那会儿，慕瑶‘千杯不醉’的大名可是响彻他们男生宿舍的，想想也真丢人，整个宿舍六个大男人都挂，她还能哼着曲儿回去，实在太失面子了。
这茬他们记了几年，今天就想着要报仇一雪前耻。
慕瑶不满意了，两只熊猫眼睁得死大，什么千杯不醉，人家都是什么系花，校花，才女之类，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个称号，偏心偏得也太大了！
“好了，咱们好女不和俗男斗，幼稚！”湛星拉着她，跟一大帮男人斗酒斗出名的，也就她了，拿过她的酒杯，把一杯果汁塞给她。
这才刚开始呢，怎么就觉得她要醉了。
慕瑶用力地抱着她，两个人一起摔倒在沙发里，“你别婆婆妈妈的啦，出来玩就放开点，来，陪我喝一杯，祝我们两个人，单身万岁！”
言湛星看慕瑶又是一口干，疯疯癫癫地样子，有点担心：不是要醉了吧！跟她说少喝点，慢一点，都当耳旁风。
她也不想这么婆婆妈妈，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慕妈妈平日对她真的没话说，比亲妈不差。
言湛星掰开身上的狼爪，警告慕瑶不准再喝，自己跑到外头给她买酸奶去。
谁醉了，我可是酒桶泡大的！言湛星走远，慕瑶迷迷糊糊地在后面嘟哝。
说自己是喝酒喂大的，真不是夸张。她和姐姐刚出生四个月的时候，父母就把她送到乡下的祖父家，而慕阳就去了外婆那儿。到现在她还记得，乡下一排排低矮的小平房，屋外是种满野花野菜的畦田和齐屋高的草垛，在那座精致的葡萄园里。
手里摇晃着果汁，肚子里满满都是水。慕瑶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很久没这么喝过了，不得不让人怀念在学校的日子。
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脸粉粉嫩嫩的，眼神倒还清。
再见到这些大学的朋友，许多好的，坏的事情也就随着回来。她独自坐着发愣，木然地给自己灌酒，她很想放空了脑袋不去想一些人，事。
谁说借酒能浇愁，那都是骗人的！言言说她醉了，要是可以，她真想就这么醉过去，睡觉也好，发酒疯也行，只要别这么清醒。
一口水喝得急，她突然觉得难受，站起来，肚里的酒气一阵上涌，整个人摇摇晃晃地不稳，包厢里充满了呛人的烟味和酒精味，沉闷的的环境让她觉得窒息。
环伺周围，看其他人都玩得开心，她拿了手机走到门口，正好遇到湛星回来，说：“我出去透透气，吵得我头都晕乎，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太能抽，待会儿就回来。”
湛星打量她，扶着她晃悠的身子，很不放心，慕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这个样儿行吗？看她摇摇晃晃像随时都会倒下了一样，目送慕瑶走远，她心里打鼓。
走出包厢，外面微凉的空气让她清醒不少。
莫希文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帮男人喝酒划拳，偏偏说到这个名字，声音不大不小，她听到了。
他从日本学成归国，而且马上就要到了。
她该怎么办，她完全没做好再一次面对他的准备。他走了三年，当年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现在他就要这么出现，她是不是该拿了东西就先跑？
但今天不是她们中文系聚会，他一个建筑系的来做什么，总不会是他出国几年，想到当年旧事，回头找她算账来了吧！可是，她那会儿也没做错事，抢他女友的是杨啸，又不是她，虽然，她也帮着姐姐说了善意的谎言。
她不能跟小偷一样灰溜溜地逃走，这么窝囊的事可不是她的风格。
走到角落，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什么都还没想好，迎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
他好像一点儿没变，所以她才能看着侧面就能一眼认出他。人高了瘦了，本来就是一把骨头，现在更是棱角分明，眼镜也摘掉了，那件黄色的羽绒服是她陪着一块儿买的，他还留着。
他在和别人打电话，谈得很开心，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她多久没见了，好像有些年头了，就在他知道姐姐要嫁给杨啸，而且还是她撮合的，“慕瑶，算我看错你了，你居然帮着别人来骗我，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那天他从宿舍离开，头一回听他讲那么重的话，眼神决绝。出了门就再没有回头，仿佛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要是杀人不犯法，她估计那时候就没命了。
慕瑶不敢再看他，转过身直接跑到安全出口，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原以为那天的眼泪都流干了，可看到莫希文，她还是会流泪。
她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十八岁离家住校生活，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日子，有没有人陪对她来说不重要，可自从认识莫希文，她开始会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会寂寞的想哭。
她喜欢莫希文，偷偷喜欢了四年，但他却不喜欢她，只把她当妹妹，心里装的是她姐姐慕阳。
她不能回去，她根本没有把握见到莫希文会发生什么事，当时她真没觉得自己不对，为了姐姐的幸福，她出卖了他。可这么久过去，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很坏，很不上道，很过分。
她擦干眼泪吸了口气，给湛星打电话，她今天不该来的。
莫希文毕业后就去了日本，从那之后就断了音讯，人间蒸发一样。两周前回母校看导师，才通过留校的同学与他们再联系上。原本今晚他没打算来，公司刚刚注册，一切都没有上轨道，他根本没有心思玩。
开了一下午的会，他只感觉累，就着沙发，他昏昏欲睡。乔正羽拿着他的礼物分给众人，一瞥眼见他就要睡了，赶紧又把他喊醒：“你是怎么了，开公司也犯不着搞得这么累吧，现在就困了？慕瑶还没回来呢！”一提慕瑶，众人才恍然，难怪他今天会出现，原是冲慕瑶来的。
湛星看了眼莫希文，他虽然没什么大反应，可听到慕瑶两个字，他笑了。
她觉得莫希文一直都喜欢瑶瑶，时隔三年也还没变。湛星不明白，明明两个人都惦记着对方，那当初为什么分手呢？
还那么狠，一离开就没了音信。
当初离开时候，瑶瑶难过的整个人都不正常，她从头到尾陪着，那种难受，痛苦的心情，她最了解。
湛星甩了甩头，想把脑中的念头甩掉，又将瑶瑶跟她说的话原封告诉众人。
“可她衣服不还在那……”
顺着他指的方向，莫希文发现了挂在一边的白色羽绒服，外面天这么冷，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居然连外套都不记得拿，她还是那么粗心不懂得照顾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同学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