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牛夫人家的小甜甜

7、花为无愁老少年（四）

　　说起空怀谷它是一个大的山谷。这里的大并不单仅仅是指它占据整个东宁国最巍峨险峻的山，而在于它拥有东洛神州最多的人类修士。

　　当然，空怀谷如此势力壮大与这几个人脱不了干系。自沈宫飞升后，修士便以东浩神州为至尊之地，为寻仙人圣迹，有修士专门寻觅各处宝地，终于在东宁国内勘其宝山，并在此修炼。但如此，却不至于发展成东宁国的国教。追其缘由是在于在聂皇还是兴羽国一小民之时所有的因缘。

　　且说兴羽国建国不过三百年，其国姓为萧，以男为尊，以女为卑，奉行贵族政治，且贵族掌权往往生在姬、白、柳、王四个大族之中。因其天资驽钝，并未有修炼之缘，多是借助武力强盛来争权夺位。最开始时，女性的地位倒也不是如此孱弱，却是在几番势力争斗中失了势，后兴羽国的掌权者为防止势力反扑，便制定了诸多政策以稳固男权，贵族权势，致使兴羽国形成一种比较典型的社会现象，如一夫一妻多妾制度，贵族传承制度，奴隶制度，外加严刑酷法。各种制度的相互制衡下所形成的场域是恒久而稳定的，一些隐形的问题因为并未发展成质变所以仅仅呈现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社会机制总是能及时的清除掉不和谐的因子，以使得整个社会变得稳定，无所谓谁是被牺牲掉的。因愚者不知，而智者不语，便也可各享其乐。

　　打破兴羽国这等政治面貌的东宁国也派史官以史为鉴，追求其灭亡的归因。

　　史官柳甫城再三考究终于得出一个自以为比较靠谱的定论：便是红颜祸水，女人祸国。

　　柳甫城定论，兴羽国之所以国败便是因一叫涂月的女子所起。

　　萧国公十五年，兴羽国南部出现了一股匪力，三皇子萧焱奉命带兵清剿，却在此次清剿中带回了一个女子。三皇子与这女子私自定情，死生契阔，拒绝了他的母后为他选的美娇娘不说，还特地为其举办了兴羽自建国起的最豪华隆重的封妃大典，且向外宣布不再纳妾。这本就在兴羽引起过一番轰动。二人虽金风玉露，却引起朝野各种批判之论，多以门户之见，以夫为纲等角度论述。两人感情却也好景不长。两年后萧焱便厌了涂月，将其封禁于瑞王府挽月院内。兴羽女子都道瑞王是自古负心薄情郎。萧国公十八年，国公重病，欲为兴羽国立储。因誉王萧让非王后所生，立储便定在了康王萧衡和瑞王萧焱之中。

　　王阁老心里属意萧焱，便开始为他网罗能臣。可这却遭到了萧衡的嫉妒，萧衡暴烈，却也善心计。一日康王府设宴，向瑞王妃发了邀贴。瑞王妃涂月便过府一叙。谁料府内却来了刺客，将涂月刺死。瑞王自此心智蒙尘，终日饮酒，后探查知这原是他的哥哥和嫂嫂设计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当下有些崩溃。却也开始立誓为妻子报仇。便也开始追求权力，笼络朝臣，终于杀掉了自己的哥哥，并且继承了兴羽国的大统。可瑞王此时已然变得性情暴虐，他大兴土木，又搜集美人，搞得民不聊生，甚至养成了动辄杀人的喜好。

　　兴羽国朝鸾城小民聂乘，感其民生艰难，便终于揭竿而起，意欲为这众生黎民讨个说法。自朝鸾城揭竿而起后，兴羽十数个城池都有揭竿力量出现，众星齐聚，汇成巨火，直朝着兴羽的皇城京畿城方向烧去。

　　可兴羽的姬闳所率部众实属强兵悍将，几番回合下来便将这聂乘这一支围困在了仓条山这一险山恶水处，围了足有十五日，而聂乘所率一万之众，粮草已然支撑不了几日了。

　　却说这仓条山处，虽是地势险要，却也灵气充沛，有一修士唤做古通。古通真人形容佚丽，身材修长，虽已存世三千余年，容貌却宛如青年，他座下有三个小徒，一约端泽，一约妙清，一约离镜。

　　这端泽为也大有来历，堪堪是极东之处的海里那日月初升，天地初开诞生的龙族之后，虽如今只有五百岁，但骨骼精奇，秉性醇厚，待人温和，可所谓之潜力股。

　　这妙清则再要小些，约有三百岁，是古通真人前去访西宁浩州时意外得见，她造化于众山之中，原是一味众生梦寐以求的一味药。古通真人怜其修行不易，秉性娇憨率直，不忍其被众生觊觎，便亲自为她修灵身，隐灵气，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行者。

　　而这离镜则是一块真正的顽石，原是南渊部州南海处的一块彩石，吸收着天地的灵气，竟能自行练出命珠来，其天资在古通真人看来可谓卓越。然其性情冷淡，对周边事物变化并无悲喜之感，极为驽钝，因些机缘造化，离镜拜了古通为师。

　　这师徒四人访仙人古迹处，勤加修炼，来这仓条山处也有数月。

　　这日，古通真人入梦渐睡，隐约听见有人声叙语，这声音时远时近，扰得他不得好睡，当下便坐起，去寻这人声去处。

　　而此处恰是聂乘驻扎军队的地方。聂乘被当前形势所逼，心灰意冷，眼看粮草几近枯竭，又被困于此处，不忍看士气低迷，便心生困惑，一时想不开竟起了死念。一个人携剑来到后山，先是痛哭，随即指天骂道：”天地不仁，竟以如此残暴凶谑者为君，百姓流离，民生多艰，呜呼哀哉!”

　　天道如常。未因这人的大骂而骤然变色，云朗风清，丝毫没有变化。

　　聂乘大恸，又言：”今我率众，自朝鸾城一路踏骧水而来，杀敌众多，却在此受伏击，非我之愿矣，而是天地不仁。吾死后誓不归混沌，所率之众亦不归混沌。重整干戈，再整天地。"说罢便举剑自刎。

　　古通真人观其面相有王侯相，发语虽令人发笑却又不乏赤诚，便显露身姿欲救上他一救。出指一弹，将他的长剑弹落在地。

　　“将军何以至此!”

　　古通真人现身，聂乘却当下一惊。

　　自兴羽国建国以来，不过短短百年，聂乘原为小民，以农桑为事。被当地官员传唤去修建琉璃宫，历时三年，兴羽国因劳役而死的足有万人，且暴君刑罚苛刻，聂乘、沈钉、章辂这几人因故陷入两难情境，进退不得，便才揭竿而起。本是无奈之举，而随即各州各路各城听闻此事，便遥相呼应，都要投奔过来，其势力逐渐拧成一股巨绳，欲直捣京畿城。可兴羽国有一猛将，名唤姬闳。姬家五代是兴羽国的忠臣，而本人姬闳又与三皇子萧焱是少年友人。姬闳知晓萧焱的种种苦楚，甘心化为其刀。与聂乘所率部队大战三合后，将其引入了这仓条山。

　　这仓条山是入兴羽国皇城的一道屏障，易守难攻。姬闳兵至此处，想的便是将聂乘贼兵活活围困，断其粮草，缴械投降。事情也正如他所料，聂乘众人被困于此山，动弹不得。

　　却说聂乘本欲寻死，碰到古通真人相救。这聂乘未起义前，几乎便是在埋头农事，建筑宫阙，一时之间，看到古通这琼玉仙姿，飘然而下，便心下大惊，只道是遇到了神仙。以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回应。

　　聂乘向古通作了一揖。询问有何办法破此困境。

　　古通告诉他当前困境尚有一计可用，与其困死，不如将饭菜吃饱，作成一骑，冲下山去。

　　聂乘揣度后认为此计实为下策。对方率众五万，己方率众一万，力量对比悬殊，且若激起血士之勇，虽有血气，若对方擒贼擒王，王侯被斩，军心涣散，必将满盘散沙，各逃生路。即使他侥幸逃出，却也是用数人性命换取苟活。

　　“将军仁心堪足，可知那姬闳是必至将军于死地，将军尚不可死。若我提这一策为下策，将军此时自刎则为下下之策。群龙无首，兴羽刑法严苛，即便降之也只是徒增一万冤魂罢了。"

　　古通说罢此话，聂乘豁然开悟，向古通再作三揖。古通点道："我为将军推命，大贵之命。望经年后将军应当守住这份仁心，便是百姓之福了。"

　　却在这时，小将张弛匆匆忙忙跑来报曰：”将军，不好了，姬闳命人焚山了。"

　　第二章

　　姬闳率众在山下驻扎，本是耐着性子等着聂乘粮草枯竭。可偏在上午，姬闳接到了来自姬列的传书，大意是说在凤门关处遭到沈钉、章辂率众攻击，凤门关或将失手。沈钉、章辂便可在三日内赶来。姬闳看罢信后心里有些着急，便想了条毒计，打算放火烧山诱使聂乘下山，以求速战速决。防火烧山，仅留一条活道，姬家军在此围截，也可杀个痛快，想罢，便命人点火烧山。

　　火势极快蔓延。

　　作妖从怀里拿出一个方盘，罗针转了几圈便指向一个位置。作妖说：“就是前面了。”

　　等我们到方盘指向的位置时，作妖立马High了：“姓张的，我给你来还牡丹来了！”

　　然而，屋内并没有回应。整个房子也显得十分破败。像是被人搞过一样。这时的路人跑过来说：“子安真是可怜呐！被官家抓走了！”

　　作妖有些闷闷不乐。我问他：“你和那张生是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复杂中又带些不好意思……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在这种揪出10个就有1个是基的年代。像我这样的直女真是越来越少年。但直女从来不干扰我腐女的身份啊！

　　“我去年下山来人间历练，发现我的灵力被锁了，一时半会又找不见出去的路。就去了一个小镇偷鸡吃。然后我就见到这个人类，他有一株牡丹，为它浇水并且呵护备至。开始我以为那株牡丹是有灵的。”作妖说道，可他仔细去看，却发现那只是一株极为平常的牡丹。他观察了那人类几天，终于在一天清晨，采了那一株花，随即，麻烦便缠了身。

　　“那人是会些法术的。不停歇地追了我就有三天三夜。”红毛狐狸道，“我也跟他正面交过手，他不敌我。但身上的灵力却只多不少。只是因为他缺少修炼的法门，不得其所。我劝说他，一株牡丹而已，我赔给他一株便是。”
　　作妖确实有些可爱，我却有另一番奇妙思路:"或许你弄坏的一种恰好是唯一的一株呢"他立马打岔:"唯一的一株哇，叶姐姐，牡丹有什么值得稀罕的，我们涂山的牡丹漫山遍野，还不够我采摘的吗"少年还是少年，本着追求体验感以及仗着自己读过《小王子》我尝试教导他:"牡丹遍地都是，可和他有了心灵契约的单是那一株啊。然后那一株才变得独一无二了。"然鹅少年却说:"我看过了，那株牡丹并未开化，只是单纯受他雨露浇灌而已，哪里有什么心灵契约的。"少年还翻了我一个白眼，跟看智障一样的表情。我心里终于明白，这不仅是个熊孩子，还是个标准的杠精。为了挽尊，我还是拿出老生常谈的那句话说:"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就明白了。"

　　感觉地府那群鬼们似乎还有别的要事，我们就打算不打搅他们，作告辞状了。作妖随即便要拉我去监狱救张生。

　　等我们走到监狱里的时候，狱外正值暮色。整个监狱里黑漆漆的一片，我对漆黑的环境总是有些阴影，尤其是这种与这种临边界的死人打交道时。像上学期学校组织去某博物馆时，我就被阴冷的棺窖弄得极不舒服，总觉得有气凝结于心。出了博物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以恢复。现在这个监狱，便又给我这样的感觉了。

　　作妖开始一个监狱一个监狱查看。在走到某一个监狱时，便看见了血肉模糊的一个人。这人受了极重的鞭刑。其可怖程度也叫人瞠目结舌，人类对酷刑从来都是偏爱。恨不能炮制出一百零八种酷刑以炫耀其才华，又恨不能将这一百零八种酷刑加以发挥在同类身上以加以惩戒。我相信作妖在看了这等酷刑后会对人类的劣根性有所了解吧，或许能不那么向往人间？

　　果然作妖立马用法力给姓张的这个倒霉人类续了一口气。张生本来醒着就很疼，一见是作妖就立马激动起来，但看样子并不像知己久逢，反倒有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作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株牡丹，这牡丹极为娇艳，倒是分外好看了。作妖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跟你带了一株来，是不是比你那株好多了？”

　　张生挣扎开来，一手就将作妖手推出老远，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哇！你这人好奇怪啊！我都给你道歉了，也给你做出了赔偿。这牡丹可是有灵根，加以时日，它可就会幻化为灵好吗！”狐狸看张生不睬它，就又继续说道：“你还要怎样？人类都这么小肚鸡肠吗？”这红毛狐狸毒舌起来可不是盖的。左一个嚣张跋扈，右一个横行霸道。那张生就是不做声响。

　　过了半晌，这张生说话了，用一种很沙哑的语调：“你能救我出去吗？”

　　我将红毛狐狸拉到一边，将大体不要惹事生非的中心思想告诉它。

　　它立马跳起来，说：“闯荡人间靠的是什么？靠朋友！”

　　我没有办法劝服它，便只得看着它变化一个假人放置在狱中，又喂张生喝了隐身水。

　　狱外看守的狱卒只觉有人撞了一下，回头看去却渺无一人。

　　☆☆救人

　　张生在我们的照顾下恢复了一些。我也花了些软妹币向小R同学买了些治疗外伤的药。

　　终于在第三天，他向我们说出了原委。

　　☆☆原委

　　这是个很老套的故事。老套到在张生讲述的时候我觉得很多节点我都似曾相识。唯有最后让我有些吃惊。

　　张生的祖父是南地的郡守，深得深得百姓的爱戴。一次，一位渔父朝他进献了一样宝贝。说在江中钓鱼。剖开鱼腹发现一颗光滑的珠子，此珠触上去极为温凉，渔父原没有放在心上。吃了鱼后，渔父顿觉多年宿疾大好。便觉有些不寻常。直至夜晚降临，那颗宝珠光芒大放，竟让渔父感到一股灵气直逼体内，极易滋养人。方才道这是宝物。

　　而张子安的祖父则对渔父有救命之恩。这颗珠子也就到了张家这里。然而，随着前些年朝代更迭，新皇即位，张子安的父亲作为前朝旧臣便遭离职。但这颗珠子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沈大商人耳里。于是便要来抢。

　　落魄的前朝旧臣却又如何抵得上有钱有势的商人呢？

　　很快，商人便串通如今的南地郡守巴氏，想方法安了个罪名送张生入了狱，来逼张家交出宝珠。

　　然而，张家无此宝珠。

　　☆☆原委

　　据张生所说，原来沈大商人倒真是有一颗温凉珠。是沈大商人的父亲因缘际会下得到的。后来被沈大商人转赠给了镇北侯府的小侯爷。

　　这温凉珠在沈府的时候，沈大商人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这温凉珠到了镇北侯府后，小侯爷却是将它当成了宝贝。自宝珠丢失后，这便成了小侯爷的心结，大病一场。而张家，却成了沈大商人的眼中钉。

　　☆☆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