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灯火故人归》无味谓无畏

38、宫宴

　　“这位莫不是陈将军的小公子？”有人起了话头，可我谁都不认识，也不想理会。
　　“这必然是了。陈将军殡葬上我见过，可怜他小小年纪身体孱弱，却要背负起整个侯府。”有人唏嘘着。
　　“可还说呢，一个正在守孝期间的毛头小子，竟然也能来参加宫宴？”有人不屑道。
　　“诶，我还听说陈将军家二公子不是通敌叛国么，怎么陈家三公子还有脸参加宫宴？”有人嘲讽。
　　我紧紧握着暖手炉，这便是人言可畏吧。当初面对流言，二哥曾说人心都有所偏好，倾向于他们所想听的，无论真相是怎么样。纵有千张嘴，也堵不住人心。
　　人声戛然而止，我见到圣上缓缓走来，坐在大殿正中。我随大臣们起身朝拜，不敢直视。大概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便是如此吧，让大臣们噤若寒蝉。
　　“今日乃是宫宴，宴请重臣为国效力，鞠躬尽瘁，故不必拘束，尽情享用便可。”他说话声音平和，倒是有如沐春风之感，与我所想的大相径庭。希望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吧。
　　“那便开宴吧。”圣上说完，宫女们端着一盘盘菜上来，看着精致极了，可我却没有一点胃口。
　　“朕说了，不必拘束，你们便如同家宴一般，不用如此。”圣上笑着说道，如同长辈一般。
　　“圣上，既然您这样说了，那臣若是说错话，请圣上不要责罚。”相国起身一拜，说道。
　　“朕自然说话算数，相国可还有疑？”圣上还是笑着答道。
　　“那好。今日我要说的是陈府三公子—陈靖舒。”相国开始了，我不由得握紧袖中字画。我偷偷瞟了眼皇上，见他仍是波澜不惊。
　　“十六年前，先皇与云瑱圣女汐贵妃以及刚出生的皇子命丧大火，想必一些大臣心里都清楚吧？汐贵妃一早得知此事，便将产期提前，换出了皇子交于陈将军夫人所养，才有了如今的陈三公子—陈靖舒。因为提前生产，所以身体一直不好，也因此为由，不见外人。倘若大家不信，靖舒，你把汐贵妃当年入宫时的画像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便知道我所说是否真实。”相国叫我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站起身，脱下狐氅，将袖中的那幅图拿了出来，走向席位中央。我看着那副与我有八分相似的容貌，不觉有些悲哀。“我不是皇子，我只是与贵妃有几分相似，相国设计陷害我父亲，现在又以我二哥陈靖琛之命威胁于我。”我把礼服脱了，把束冠摘了，里面是素白的衣裙，我看见相国大惊失色，“我是女子，不过是因为母亲早产，怕我活不长才将我当男儿养，若是不信，可让女官当庭检验！相国借机推我上位，让我做其傀儡，其野心昭昭，望圣上将相国捉拿，处以死刑！”我正跪在圣下座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说道“相国不用看了，你的人手是不会来了。相国谋害陈老将军，而今又威胁其子，欲借机谋夺皇位，野心昭昭，速将相国父子压入天牢，明日处决！”席内如蜂鸣般的议论声顿时止住了，阴晴不定的看着我，看着相国，看着圣上。
　　“好啊，好啊，真是釜底抽薪的一步好棋，圣上真是好手段，曲某实在佩服。还有你，你以为你投靠他就能护住你和你二哥？我告诉你，今日，便是你二哥的死期！”相国和花孔雀被重兵围困住，还在奋力挣扎。
　　“你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圣上答应等押解二哥回来后就放了我们。“我要杀了你，你害我父亲母亲，还要害我二哥！”我歇斯底里朝他奔去，随后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

　　疫情期间，终于鼓起勇气写完一小篇故事，多有不足，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