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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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回了渺族，这段时间在异族还是很想念小东西的，那胖乎乎的小人实在可爱。便着急的回来本以为一进居所，小人儿就会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大失所望没有人，是在母亲居所里吗？到了母亲处，秀看见小东西就想去抱他，小东西居然跑去抱贤。抱贤为什么不抱我？你不想我吗？秀有点生气，他居然不缠我了！一把把小东西抱起来，直接扛在肩上走了？母亲笑笑，小东西是孩子啊！谁跟他亲近，他就和谁亲近，无可厚非啊！这你还生气了。
扛着这小东西，秀径直回了自己的居所，小东西以为秀在和他玩，很是开心，又踢腿，又蹬脚，非常欢腾。带到屋里这小东西一下跑来抱住他，“哥哥，哥哥”。这会哥哥了，这会知道我是谁了？我只是一段时间不在，你就忘了我了。“哥哥，哥哥，有没有好吃的，有没有礼物？”
想要礼物，就你这见异思迁的小脸，你还要礼物！买了都不想给你啊。“没有的！”小东西可怜巴巴的，一脸委屈，坐在床边。秀又觉他可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九连环递给小东西，小东西拿着叮叮咚咚的，秀捏了捏这小胖子的脸，发现他的脸胖了好多，母亲都给他吃了多少东西啊！但是一捏手感实在太好，软软的、肉肉的。就捏来、搓去，越玩越开心，小东西也不知道哥哥在干什么，觉得脸疼嘟着嘴说：“哥哥，好玩吗？”秀这才不好意思松开手。
小东西可得了好玩具，拿着到处摆置，秀想休息一下，帮着异族这些不是铺路就是挖坑都是体力活，又不能用法术，用来万一将来消失了呢！又想着要给小东西带个玩具，匆匆飞去人族、匆匆回来，实在太累。
“你出去玩吧，好不好？”
话一落，小东西就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秀得了安宁，确实又累，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微黑，秀里外都没有看见小东西，这又是跑哪去了？便径直去了母亲那。居所还没入，秀就看见小东西拿着九连环在和一个同岁的小姑娘玩，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眼睛黑黑亮亮，灵气十足的样子，头两边各扎一个丸子，带着粉色花环，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她正和小东西一起玩。我这才外出几日啊！你青梅竹马的小玩伴都找好了？秀走近小姑娘问“你是贤的妹妹？”小姑娘看着他说“是的，少主，我叫妍”。
此去经年，小东西在渺族生活的很好，族中人都认识他、因他无父无母也格外照顾些，但他已不是幼童模样，天天外出被父亲看见，发现他长大了必是要将他带去人族的。便渐少让他出我居所，困在屋无事，便教他学习术法、咒语，他没有灵流无法施展法术，但他是树炼化的胎，像父亲说的他不是人族，也许有一日他会突然生了灵流，与我一般不在匆匆成长，突然得了数百年的寿数也是未必啊！存着这一丝丝的幻想，所以教他些咒语，也许有一日能他从咒语中悟出真谛可唤出灵流？其实我知道可能性极小，也知道赫是藏不住的，哪个孩子能不长大，长大也能瞒住别人吗？但是我不想他回人族。小时我说什么他便听也就坐着学了，大了我渐渐不让他出屋子、出院子，几日还可以，日久他就厌了“我没有灵流学这些做什么？”他走进我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表情有伤心、有难过、有急躁、有气愤、有阴郁。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真的长大了，人族他该是几岁呢？他已是少年模样，他长的比我渺族快的太多，妍都还是孩子，他却这么大了。这许多年我还是一样，他却大相径庭，已完全没有孩童稚气，剑眉星目，眉目如画，瞳仁圆圆的，黑亮黑亮的，放了星辰进去也不过如此吧？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鼻梁似人工雕刻般，脸部线条分明、清晰。离的这么近，秀竟生出不好意思来，小时候他一直睡我身边，是什么时候？我让他睡旁边居室了呢？是某一夜，也是这样突然发现他长大了，竟生的这样好看！也是那一夜，我想了个名字给他，赫，好听吗？又是什么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灵流，不能用术法？是小东西和妍玩，妍变了一地的小物件。小东西也想学缠着妍教，妍教的认真，但小东西却学不会，学了好几遍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很失落问妍为什么他不行，妍是孩子听到姐姐贤和夫人说过小东西的身世，便如实告诉了小东西。彼此他已经明白自己不一样，他只有哥哥、姐姐，哥哥的母亲是族主夫人不能叫妈妈，哥哥的父亲他几乎不曾见，只是太小还不能思考这些问题是为什么，所以哭着来找我，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树中所生，真的无父无母？我该怎么说呢？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告诉他他是我在人族捡的，只是与父母走失了；告诉他父母有难，将他托付给我了。怎么讲也不对？“你确实是哥哥从树中抱出的，哥哥想，你是树炼化的胎和木族一样，都是树、木、果所化，不过你没有灵流而已。既然天生你就是以人的形态而生，哥哥抱了你出树，你就该是哥哥的，哥哥也会如父母般对你好。你明白吗？”他那会还小，远没有现在般目光灼灼。他那会小，看见别人有妈妈抱，有妈妈疼爱，就会去找我母亲，让我母亲抱抱，慢慢夫人都不叫了开始叫妈妈。我心疼他，只交代他要是有外人，就是除了贤、嫣、妍以外的人，你就不能这样叫，我是你哥哥，我母亲也是你妈妈。母亲养了小东西多时，也是万般喜爱，当小东西是我弟弟般管着，照顾她的贤、嫣也当他是弟弟，看着他走路跌跌撞撞、看着他说话、叫人、跑来跑去。其实我知道他难过，夜里他钻到我身边“哥哥大家对我好是因为同情吗？同情我没有父母”。“没有，没有同情，就如般哥哥是喜欢，满满都是喜欢。没有人同情，我们都是感天地之精华炼化，有父母或者没有父母，都是天地的孩子。”“可是哥哥，你却有父母。”“你也可以拿我母亲，当你母亲啊！我是你哥哥，我的母亲也是你母亲。”“可是族主很凶”我想起父亲说他大了定要离开回人族，就觉得难过，那时我就在想，我一定不会让你回人族，我也不会让你如人族般匆匆老去。
“赫，不会的，你不会没有灵流，有哥哥在，哥哥不会让你匆匆老去。”
“你没有办法的，我没有灵流，本体又是人，根本不可能像族里的其他族众一般化出原身，我就没有原身，我的原身就是自己，你们的原身都是各种鸟类，就算少时灵流弱也会时而为鸟，时而为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化过任何原身，我就是个人，什么都不可以，对不对？”
“哥哥说了，哥哥不会让你匆匆来去，哥哥有办法的。”
“办法就是让我学习咒语，期望我哪一天突然从中顿悟，突然生出灵流和你们一样吗？我学了这么多，每句我都会背，我还是用不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连蝴蝶也定不住。你们渺族出生都是蛋，家人将其放在天恩台上，受日月星辰、阳光雨露、风吹日晒感受天地精华，化的出来便是成了人形的孩子，化不出来，便是不受天恩不得活，可我出生就是胎儿，一点灵流都没有，我读什么咒语、学什么法咒，学了这么多，我见我生了灵流吗？都有什么用？”赫说着说着竟然哭了，泪滴一滴一滴从脸庞划过，他虽以少年容貌，但还是年轻，近来似是巨兽少了，父亲只安排我外出接送疗医回渺族，但是我出入都不带赫，他一点灵流都没有，施不了咒法保护自己，我怕他受伤，是以他从没有出过渺族，没有什么经历，心智自然不够坚强。
“不是这样的，哥哥在想办法。”
“我不想走，不想去人族，不想去任何地方，我喜欢渺族，喜欢夫人、喜欢染叔叔、喜欢嫣姐姐、喜欢贤姐姐，也喜欢妍妹妹，喜欢渺族的众人更喜欢你。我去人族做什么？我去那里有什么？孤孤单单一个人，没有灵流，不会施法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就很好，但是染叔叔给我说，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我长的太快，我很快会老，最终你们都会看着你死去，何必徒留所有人伤心。”
我很惊讶，染总护卫会给他说这些，但是当时染保他留下的时候就说了，赫长大了必要送走，不能留在我族。他也看出赫长大了。“哥哥，有办法的，哥哥可以渡你灵流，让你和哥哥一样，像渺族所有人一样。”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
我想父亲能渡我灵流，我的灵流应该也是可以渡出去的，只是我的灵流是父亲所渡，如果我渡给赫，父亲一定会察觉，所以一直没有渡过，但是今天他知晓所有，这般难过便要提前试一试了。赫不知渡灵流的事情，因父亲讨厌他，只要感觉父亲来了，我便会让他先出去，他更不可能知道灵流缺失对身体损耗很大，就连父亲渡我，都会有灵流褪去、体弱之感，我其实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但此次因我不想让他出门，他生了气，我一直瞒着他成人后会离开的事情，不想他还是会知道，难怪他最近都很低落，我以为是渐少出门的原因，这样看来这件事他知道后，也瞒了我一段日子，今天实在瞒不住了。
“你来”，我把赫带到床边，灵流是我们炼化之人，感天地精华而得，是似有似无的烟气，仔细看亮亮的闪着银色的光，一点一点的小小光芒，如果是人族应该是血，所以渡给别人自己是万般虚弱的，父亲灵流强大又可慢慢自修补充，但是我都没有，我也不会自修，只能靠慢慢长大、慢慢汇聚。我想少渡些不会怎样吧！我划开自己的手腕，父亲渡我时也是这么疼吗？灵流的白色烟气泛出淡淡的莹光，一点点团住赫，我担心不足又划的深了些，赫很担心，他说“哥算了吧，你很疼吧，算了吧！我还是学习咒术，说不定哪天我就突然顿悟了呢。算了吧！”灵流围在他周围，一点都进不了他身，也许是不够，也许是少了，我没有催动灵流快速外流的咒法，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咒法。一点用都没有吗？这么多都进不去他身体吗？我真的一点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吗？一定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他死吗？就这样一直耗着，直到赫起身摁住了我的手腕，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赫趴在床边，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瞳仁似小鹿般明亮、圆圆的，满眼的焦急、愧疚、紧张、害怕，像他小时候我看着他一样，那时他小小的眉眼，小小的嘴唇，完全不似现在眉眼如画，棱角分明。
“我躺了多久，有没有人进来过？”
“我不知道多久了，但是一天没有过去”难为他一个人族，和我们一样算不清楚时间，如果不知道时间，就可以不老、不死是不是很好。
“没人进来过？”“没有。”幸好父亲、母亲都没有来过，如果父亲来赫就不能这样坐在这了，我带他来渺族，还敢擅渡他灵流，父亲可能明天就会送走他。
“你好些了吗？我吓坏了。”我笑起来“有什么好怕，我的寿数很长的。”
“哥哥，我想过了，你让我背咒法我就背咒法，学法术我就学法术，说不定哪天就一下成了你这般炼化之人，如果是人族，就是人族，一辈子是人族你也可以来看我，是不是？”看着他强做欢笑，心感觉比手腕还疼，我不会的，这个方法不行还有别的方法。
我想想让他扶我去了他的房间，万一父亲来了，他就算知道我在赫的房间也不会进来。最近我不能去见他，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擅渡灵流。赫端了碗粥给我，我炼化之人不食食物，他是知道的，自从他来了，我这真是炊烟袅袅，因我私自去人族已经惹了父亲，现在根本不敢提去人族的事情。护卫亚主要帮他干买菜的事情，后来想明白了，可以买籽来种。就在院子里，渺族外的空地上种了食物，这才省了亚一趟趟飞人族。但是此时亚和嫣、赫已经很熟悉了，居然还见到他帮嫣种菜，如果被父亲知道了，他处罚大了。
赫知道我不吃东西，但头次见我受伤，他也是害怕了，希望我早些好吧，可是我真的不能吃东西，我们炼化之人感天地精华而生，不会饿、不会馋，不需要吃东西，一旦吃了口腔内会奇痛无比，有如刀绞似的。
“赫，我不吃东西的。”
“哥哥，这次不同，这次你受伤了啊！吃了也许好的快些呢？我喂你吧！你手腕受伤了。”
“不用，我不喝，我又不是人族需要吃饭。”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好。
赫没有在意“可是你受伤了啊！吃点东西也许可以补起来。”
“那也不用你喂吧！我还没有那么弱。”赫觉得很失望，粥放在桌上，坐我身边，我将手放在他背上，还是一点灵流都没有，我的灵流一点都没有渡进去，虽然知道可能是这个结果，但是心中万般失落！
“你能听我一件事吗？”
“哥哥你说，一万件我都听”。
“少出去了好吗？”本想说不要出去又换成了少，他年轻、贪玩，这么小的房子怎么困的住他？
“万一出去，千万不要碰到我父亲，地寻术感觉不到你有多大了，只要不碰见我父亲，他不会关注你有多大了。”
“不见族主的事情，染叔叔也叮嘱了，他说一旦被族主见到，我一定是会被送回人族的。你怕我被送回人族，怕没有我啊！”
秀想了一想,从把你带回渺族，我就一直怕，怕到今天了，居然怕了这么久，但是这天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