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皮》春夜清浅

14、吃醋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

　　【真的！随便截图都是壁纸啊！有几个死亡角度都帅的让人喷.血！！真的绝了！】

　　【专业优秀，温柔帅气，冷白皮，手好看，声音还好听的要死，我天，这他妈简直完美啊！！】

　　【对啊，他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能撑住，后来他俯身对小女孩说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行了，对这样既清冷又温柔的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在线问，哥哥有女朋友了吗？我也学医，差多少岁无所谓，你看我行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姐妹，大可不必！！！】

　　【鸡笼警告！】

　　【看清他的脸的时候，我的心都一颤，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清绝的人？】

　　【温柔致命，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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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时看完，淡然地退出界面，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对沈听道：“走吧，去吃饭。”

　　“不是，兄弟，你怎么一点情绪都没有啊？”沈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我有情绪。”程时一脸认真道。

　　“我还真没看出来，什么情绪啊？”

　　“烦。”程时吐出一个字。

　　沈听下意识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哥们，你这想法真特别。”

　　“我觉得常人知道这个消息，不是激动，起码也会私底下高兴一会儿，没想到到你这就成烦了！”

　　“诶，你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这种事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啊？”沈听接着问到。

　　“可能吧。”程时应声。

　　“真羡慕你，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尝到这种感觉了。”

　　“走吧，下午还有个甲状腺癌的手术。”

　　“行。”

　　——

　　程时跟家属术前谈话，签了知情同意书之后，正准备往门外走。

　　在谈话室，家属两个人，患者的妻子和父亲。

　　刚走到门口，手还放在门把上，就听见患者的父亲怀疑地说了一句：“这程医生这么年轻，能行吗？”

　　音调不低，毫不避讳。

　　那个患者自从入院以来，都是程时跟的，患者的父亲刚见到程时的时候，就当着他的面说过：“这医生，这么年轻啊！”

　　程时听到这话，在门口的脚步顿了顿，捏了捏手里的知情同意书，然后抬步往办公室走。

　　甲状腺癌手术对他来说不算难，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他作为医生，从来都不能跟患者或者患者家属保证什么。

　　所以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即便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周嘉嘉作为他的实习生，他的手术自然要跟。

　　不过她是轮转，刚开始也只能进去看看。

　　手术做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程时出来的时候，领口的地方，已经被汗浸湿了。

　　出去好好的跟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家属说清楚，转而乘电梯到楼上。

　　在值班室里冲了个澡。

　　回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窗帘是拉起来的，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外面的光穿进来。

　　房间里有些昏暗。

　　程时拿起手机，看见微信有一个通知。

　　解锁进去。

　　看见是姜衍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姜衍发了三条消息。

　　两张图片，一句话。

　　图片是微博评论的截图，看样子是程时那条热搜的评论。

　　——程医生，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受欢迎？

　　程时看见这话，总觉得有些酸酸的感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你不会吃醋了吧？

　　对面回复的很快。

　　——搞笑，我怎么可能会吃男人的醋！

　　程时回了一句。

　　——那你现在在干嘛？

　　姜衍很久都没回，久的让程时以为姜衍不会回了，刚想把手机放下，手机就适时震动起来。

　　——调侃！兄弟间的调侃懂不懂！

　　程时忍不住笑了笑。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看上去有点阴阳怪气的话，姜衍竟然觉得很宠溺。

　　吓的连忙删除了跟程时的聊天记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晚上下班的时候，沈听提早了十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时忙完，一边把白大褂胸口口袋里的笔抽出来，换了一支新的笔，一边换一边说：“你有话就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跟你说？”

　　“你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沈听接着道：“等会再跟你说。”

　　傅邵阳听到这话，倒是开玩笑道：“哎，沈听你跟程时还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啊？什么啊？说给我听听啊！”

　　沈听朝傅邵阳挥了挥手：“打你的病例吧！”

　　沈听和程时出来，一直到医院门口，沈听才开口说。

　　“程时，我下午跟医务处的老薛唠嗑，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程时缓缓侧身，淡淡道：“你哪次吃到的不是惊天大瓜？”

　　“哎呀，这次不一样，这次真的是惊天大瓜！而且是跟你有关的！”

　　程时眼神看向沈听，见沈听一脸认真，问道：“说来听听。”

　　沈听走了两步，靠近程时，还向四周扫了一眼，确认没别的认识的人，才道。

　　“我听老薛说，你手底下那个实习生，周嘉嘉。”

　　“嗯，她怎么了？”

　　“她是院长的侄女。”

　　程时原本兴致不高，随意地应了一声：“嗯，然后呢？”

　　“听说，她本来是安排给你们普外主任严秩带的，毕竟是院长的亲戚，走个后门又没什么。但是，院长亲自交代说要给你带！”

　　“指名道姓让你带！”

　　“况且，你们家的情况，院长又不是不清楚，他把他侄女塞到你身边，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程时垂下眼帘，随即抬头看向沈听：“你觉得我是这么好被拿下的人吗？”

　　沈听愣了愣，接着立马摇了摇头：“不是。”

　　“那不就得了。”

　　沈听：“……”

　　“怪不得，要把关系这事瞒的这么死呢！这周嘉嘉跟院长的关系要被别人知道了，是个人都知道他们想干嘛！”

　　说到这，沈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可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啊！老薛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铁定就是我说的，要是真传出去了，我会被老薛弄死的！”

　　说到这，沈听故意露出狠狠的表情：“反正这事我只跟你说过，要是被人知道了，就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让老薛到时候直接打死你好了。”

　　程时：“我宁愿不知道。”

　　沈听：“喂！是不是好兄弟啊！我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的，结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不会说的。”

　　——

　　姜衍收到程时的消息，是在晚上洗好澡之后。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震动了起码二十多下，姜衍点进去。

　　程时头像旁边二十四个红点。

　　最后是一句话，还没点进去的时候，看的分外清楚。

　　——你也不赖啊！

　　看的姜衍有些懵。

　　点进去，上面的二十三条全是截图。

　　看到第一张的时候，姜衍还反应了好久。

　　图片是很久之前他的一次直播截图，屏幕里，他穿着IZ的队服，侧脸干净，头发绒绒的，有些炸毛，奶的要死。

　　截图里有很多条弹幕。

　　【啊啊啊啊啊，诸神好帅！！受不了了！】

　　【老公！！我来了！】

　　【终于直播了，等了好久了！】

　　【好奶啊！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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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张是微博评论截图，应该也是之前的，微博是姜衍的图片。

　　【这场比赛杀我！！诸神太帅了！！从妈粉变成女友粉只需要一秒！】

　　【眼里的杀气啊！太戳了吧！】

　　【IZ俱乐部还招人吗？保姆，阿姨，扫厕所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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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图片，全是类似的直播截图。

　　姜衍看完，发了一串问号过去。

　　——？？？？？？

　　——要不是警方核实过伤我的人是TG的脑残粉，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你干的了？

　　——你……你竟然这么早就……还截图？？？？？

　　程时难得的发了一段语音条。

　　——“我很早就关注电竞圈了，注意到你，是你18岁的第一场正式职业赛，截图只有这么几张，随手截的。”

　　程时拿着手机的手僵着，放在按住说话那里，良久。

　　顿了顿，按下按住说话，手机振动了一下，程时微哑低缓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姜衍……我喜欢你，是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程时这个人，向来是冷淡的性子，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紧张地咽了好几次口水。

　　原本很稳的手，仔细看，竟然还有一丝颤抖。

　　看着上面的松开发送，迟疑了好久，最终移向了左边的那个叉叉，松开取消了。

　　刚取消，接着就收到了姜衍的消息，也是语音条。

　　——“是不是觉得我打的很好啊！”

　　语气带着一丝骄傲和炫耀，像个孩子一样。

　　——是。

　　程时回复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

　　——

　　早上到办公室，开完早会，主任严秩交代了一句：“因为科里来了新人，加上科里也很久没有一起聚餐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B市专家周书来的那次，科里的人也没有全都到齐，所以严秩才会这么说吧。

　　因为担心程时会拒绝，所以还特别当众点了程时的名：“程时，上回闹的不愉快，这次总要给我个面子吧？”

　　严秩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了这个口，他自然不好拒绝。

　　“我会去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