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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二百三十章 ...

  •   臭狼不知何时变得这般经不起玩笑,紧抓着我的衣服像只虫子一样在上面蹭。然后,臭狼就从巴掌宽的长椅上摔下去了。
      “真笨!”
      我道,忙帮他把灰都拍走。
      “撞着脑子了,疼不疼?”
      臭狼抱过溯儿呆呆地站在那里,摇摇头说:
      “头晕,岐儿不走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怕。”
      我懒得再和他啰嗦,牵着他进屋,命令道:
      “乖乖的,和溯儿呆在这里,我得去做午饭。”
      话音刚落,臭狼又不肯了,抓了推车把溯儿放了进去。溯儿顿时嚎啕大哭,臭狼再要抱她也不肯了,自己又头疼。我更头疼,这小狐狸不到一岁,怎么这么难哄。我抱在怀里,什么能给她玩的吃的挨个拿给她看给她试味道,哄了半天就是哄不好。臭狼也是愧疚,狠了狠心又骗她:
      “再哭,不给你饭吃了,溯儿坏!”
      听他这么一凶溯儿也来气,扒拉着他的胳膊转头就咬,臭狼看她不哭了,忙又把袖子卷起来让她咬。
      “咬吧咬吧,一会儿拿块生肉给你吃。”
      我试图将溯儿抱开,可是溯儿咬死了,扯开怕会抢伤了她的牙。
      “得了,午饭都别吃了。”
      我笑,索性和臭狼坐了下来。
      “玉儿,听得到吗?你自己煮点儿什么吃吧。”
      臭狼朝楼上唤了唤,随后又躺了下来,我也累极了,跟着溯儿躺下来。
      小孩子都手灵两只小手抓了会儿,就找到我了,趴在我怀里发困。像只钻头,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只好把外衣拿下,臭狼见状忙要将她抱走。
      我笑:
      “去做饭吧,她就是咬着玩儿,没事儿。”
      “不行!”
      溯儿又一次被臭狼扔到婴儿车里,我趁她还没哭忙把几个新的咬咬胶拆给她。
      “安静了吧?狼爹带你去走走吧,不哭了。”
      臭狼变脸如翻书,看女儿安静又不觉得她烦了,高高兴兴地推着她在门外走了好几圈。
      我觉着,带孩子是最累了,忙去把饭煮了,把该收拾的给收拾了,左右臭狼愿意带,我得个清净。事实就是,天天看到崽子,左边一个溯儿哭闹,右边一个玉儿不高兴,吃不下饭,就足够我烦死。夜里休息,脸往那边转都能看到他们在唤我:
      “爹爹,要爹爹。”
      玉儿虽然大了,可是娇气起来也是不输溯儿。这不,上楼问他们都想吃些什么。
      “我来吧爹爹,溯儿好像又哭了…”
      玉儿眉心微皱,我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忙跑下去看溯儿。等我跑到门口,臭狼已经远远地将她抱到石板路尽头哄了。
      “怎么了?”
      我忙跑了过来,溯儿哭的小脸湿红,见了我哭得更厉害,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磨脑袋。我仔细看了眼,才知道头发下红了起来。
      “岐儿,没事儿的,回去擦擦酒就好了。”
      臭狼笑得勉强,想是也怕我怪他,不一会儿又坦白:
      “摘了朵小花儿戴就挠起来了…玉儿小时候也不这样…”
      离家俞近,我的心就俞加地平静,只问他:
      “那臭狼是摘了什么花儿?”
      “家门口的红蔷薇,看着好看,摘了朵给她玩儿。”
      话落,臭狼也叹气了,紧赶着倒了热水,拿了药水。
      我心里乱糟糟地,看着女儿哭,不一会儿又挠脸,我怕她被自己挠出血,忙抱紧她坐下,将她两只手都箍着。
      臭狼端了热水,拧干棉巾热热地给她脑袋脖子手都擦洗了两三次。溯儿讨厌擦洗,就反抗起来,静了会儿。我趁机将她抓紧,臭狼忙用了高粱擦洗起疹子的地方,脸上脖子上薄薄地抹了些薄荷马齿苋做的药膏,顺便我也把她抱去把衣裳都换了,怕那衣服上有什么残留。这么一折腾,我根本顾不得她出去门口那么一会儿是不是吹风了,换了衣裳后也不哭闹了。起先我以为她饿了,就抱着去喂了点儿胡萝卜粥。她吃不下,再喂两口就哭了。哭得露呀,整个小脸蛋的药膏都被泪打湿了,臭狼只好把她的脸擦干净了。
      玉儿看得头疼,好容易等到她安静,忙洗了洗手上楼拿了罐半透明的药水下来。不一会儿,他又去扯了些棉花来。
      “爹爹,这是炉甘石。”
      我看他给溯儿涂药,大气不敢喘。水的炉甘石涂了后要舒服点,赶得快。本以为涂好也就好了,可臭狼无意间地一探才知道溯儿发烧了。
      倒不是很热,可这饭是别想吃了。
      “吃吧,不管她了。”我累极了,吃了一碗粥就抱着溯儿回屋里,给她包了厚衣服。这么幼小的孩子,她难受了不懂得说,委屈了只知道哭,大人也跟着难受,一时间,我也忘了臭狼。他回屋的时候,宝儿都趴在地毯上写作业了。
      “岐儿不会怪我对不对?”
      臭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也不敢坐上床,就站在床角小心看着溯儿。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便好一会儿才关上门,解了外衣坐上来。
      他看着我,我看着怀里一天都不消停的溯儿,相视无言。等我抬起头,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把溯儿的帽子打湿了。
      臭狼又焦急又哽咽得去拧那把毛巾,好像再拧他的命,他好像被拧干了泪水,只用自己来收集我的泪和鼻涕。
      “是我不好,以后不让溯儿碰花了。岐儿不哭了,她也要好好睡一觉,早上醒来就没再睡了。”
      他忙着哄,殊不知凑近了我见到他脑袋上都淤青了一块哭得更难受。
      “是我太懦弱,经不住…”
      我道,不住地抚摸他额角的淤青。
      “不是,才不是懦弱,懦弱的男人都会抛妻弃子的。岐儿从来不辜负我,也不会苛待我,何来懦弱?岐儿只是心疼崽子,玉儿和溯儿到底是岐儿肚子里抱出来的,心疼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溯儿出世后咱们都累了许多。可是她一天天地长大,很快咱们也能常常牵着她出门,教她走路、说话。瞧她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么机灵,不用五岁就会打酱油了。咱们陪她好好长,左右宝儿放了假都是要咱们带的,比起玉儿,岐儿更心疼宝儿吧?”
      “唉,我偷偷告诉你,玉儿没揣上。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自己拿这个试探了万重山。事情也过了几天了,万重山过了劲头就不想了,反而告诉宝儿,和什么好消息似的。我说,你们这么和她说怎么行?万一玉儿以后就是想再生个呢?”
      “岐儿。你猜猜,你猜猜。”
      “怎么?”我附和,听他这样唠叨多少不耐烦。
      “也没什么,玉儿只是觉得,再要一个不如养条狗。”
      我忙拍拍臭狼比划个不停的手,尽量缓和了告诉他:
      “不着急,好好养两年就好了。”
      我道,小心把溯儿放到榻上,脱下两件厚些的,就只剩一件薄棉杉了。臭狼见状直问:
      “真的不冷吗?岐儿,你是不是傻子,这天儿还这么冷…”
      也没来得及听他说完,我的羊毛马甲就被他套了上来。
      我拿我的真心发誓,撞进臭狼温热的怀里,委屈道: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臭狼,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总是穿得和别人不一样。夏天的时候,别人穿半袖,可是我穿着一层纱才舒服,现在,你们都穿着绒衣,可是我穿着件薄袄子就满身虚汗。”
      臭狼的手慢慢伸上我的后背试探,我以为他就要生气了,我像所有有娘亲的小孩儿一样,害怕他会突然骂我一句,可是臭狼没有,臭狼还是臭狼,只是起身去拧了把热巾过来。
      “岐儿,你要是难受了就告诉我,或许我摸摸你就知道你该穿什么了。”
      臭狼笑着帮我擦了遍后背,随后又用巾子把我包了起来,说我哪里都要擦擦,包好了干燥一会儿。我还有些难受,忙自己擦洗了。
      大约我的表情还是很丑,臭狼只好逗我:
      “你看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人也就算了,竟然连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
      语罢,臭狼给我从衣柜里拿了一条规整的青色棉质质长裤,还有一件短绒常衣。
      “不好看,我就要裙,不要大胯裤。”
      我道,谁知臭狼坐了下来,拿起我换下的下裙摸了起来。
      “可是岐儿的袄裙都这般单薄,往后还是穿常裤吧,不容易着凉。”
      我听臭狼的,穿好衣裳裤子就躺下了。明明溯儿也在我怀里,臭狼也在我身边,可是我心里还是没法儿真正高兴起来。
      晚饭酒饱饭足,我同玉儿一块儿说了很久的话。玉儿说,他和我是一样的,或许因为他是我亲生,他的情绪太容易影响我,我才会这么闷闷不乐。
      玉儿看着我问:
      “爹爹?如果你和狼爹能教我怎么爱人就好了。”
      饭桌上,宝儿,万重山,臭狼,他们都在,只是坐着歇息。我看得出来,万重山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还是有些动容,挪了椅子到半醉的玉儿身边。
      “爹爹,我和狼爹一样痴,我和他工作在一起,生活在一起,折腾这么久,我跑不掉。不管万重山几岁,不管他到底还爱不爱我,在我心里,他永远…和十九岁时那样好。爹爹…我是不是错了?我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几个人,只有宝儿不知道他怎么了,撒娇着要玉儿陪她看动画。我同臭狼心疼又能怎么样呢,路是他选的,万重山…也是他选的。
      “轻舟,你喝多了,我背你回屋吧。”
      万重山终于开口了,可是玉儿不干,人醉得厉害,只发脾气:
      “回屋?好不容易过年,狼爹,让我喝…”
      臭狼真是明白他,叹了口气算了。
      “没事,玉儿啊,一定憋了很多话。”
      是如此,可是我听得锥心…
      酒太浓烈,玉儿却清醒,只偷偷在他耳边说:
      “重山,我恨你恨得太累了,我现在都懒得恨你了。我此时此刻在我爹爹面前原谅你,原谅你害死我的第一只崽儿,原谅你和别人在一起那两年,原谅你害我躲到垃圾堆里,我太累了,等放完假还要陪宝儿练琴,公司还有那么多张稿子等着我审核。我觉得自己贱得慌,回去东城快三年,我觉得你的表现,可以让我原谅你了。可我还是觉得你脏…”
      玉儿把话说到这份上,万重山只会越来越愧疚,看着宝儿专注地看动画便也放心抱过他说话。
      “你不是早就不恨了?不过今天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不一样,你太傻了,从大学傻到现在,谁告诉你我好了,也不是父母感情好孩子就老实的,你信吗?”
      玉儿哪里能听别人骂他傻,尤其是他,一个眼神记了过去。
      “滚开”
      不料,万重山直求饶,又从背后将他团住:
      “叔你们看他,明明答应我不生气了。”
      我心想,这万重山是做梦,玉儿是我的孩子,我肯定站他那边啊?!可是臭狼却不当做回事。
      “他有话,你让他说,这儿又没别人。来,岐儿咱们再喝一杯。”
      我继续吃菜,一边看紧玉儿。不料玉儿发了疯一般,瞬时掐紧了万重山的脖子,只问:
      “以前,你也这样掐过我…”
      见他这样发疯我忙上前拉开,可是万重山不肯,一把将玉儿抱得更紧,好在宝儿被臭狼抱回了屋里,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从来没见玉儿醉得这么厉害。
      “轻舟…不生气…”
      万重山被掐得整个脸都红了,还是咬着牙说话。我不知道,我的玉儿怎么了,愣了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万重山总算松了口气,只不过他自己也有病,天黑了还哭起来。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孩子有了,玉儿也原谅你了。他不过发发脾气,你至于吗?”
      臭狼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他也知道自己没理,便安静了下来,将玉儿背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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