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狐传（生子）》深泊孤舟

223、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不反感油炸食品，只不过吃了反酸。好在臭狼不挑。如此我便把包饺子剩的那半碗肉馅和切碎了的萝卜混在一块儿捏了几个丸子，让臭狼去做。
　　溯儿饿得厉害，闻了炸丸子的味道哭得要往油锅里去，我忙把她抱走了。紧赶慢赶泡了半瓶奶给她吃，终于高兴了些。
　　回到厨房后，见着臭狼那盘炸得金黄发亮的肉丸子，忙洗了几颗莓子吃了。他炸了丸子吃，饭吃不下几口。
　　“腻着了吧？”我拿起一颗小莓子往他嘴里塞了一口，不想臭狼只是被我弄了这么一下便滞住了，深邃的黑眼珠子盯着我不放，意思是要我再往里捅捅。我看了眼怀里的女儿，忙拍了拍脑袋好让自己清醒，把手指从他喉咙里拿出来了。
　　我和臭狼做过的事数都数不清了，可还是做不到像只扒了皮的鸭子等他宰了下锅。总是想着要彻底不要发生那样的事，看着臭狼总觉得他受了好大的罪。他一疼，我这心里也跟着他疼。后来明白了不少，多半也是在榻上体会到的。
　　“岐儿，这天气有些热了”
　　为了这颗莓子，臭狼脱下了外衣，回到房里坐在被子边上等我等了好半天。我一直都没答应他，哪怕女儿睡了。
　　“不做，不做就是不做，你求我也没用。”
　　看着他唇上油光闪烁，我便胃里反酸。好心去闷了盘豆腐给他清胃，刚走到门口叫他吃却被他拒之门外。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也不等了，就着豆腐开始吃自己的。吃到一半，臭狼很是难看地从房里出来了，看到摇篮里的女儿又唠叨起来，忙把她抱起来哄了哄才放回屋里睡。
　　等我吃饱了，菜就凉了一半。臭狼再坐下来吃的时候我已经把碗放好（意思是，你怎么这么慢才来吃，最后一个吃就洗碗吧），擦好身子到门外晒太阳了。
　　“坐”
　　臭狼吃饱过来了，揉了揉肚脐眼周围，我把他拽到了长椅上坐着，他很高兴，搂住我使劲地拿脑袋蹭我的额角。
　　“这太阳出得暖洋洋的，岐儿困不困？”
　　臭狼同我说话更温柔些，我只是听着就要睡过去了，哪里还记得他说了什么话。抬头只回他：
　　“啊？什么羊？”
　　臭狼哭笑不得，又重复了一次给我听。我说：
　　“不困，困了你也会让我好好睡的。”
　　“那我抱着岐儿，今天就先不聊塑料拖鞋了，留着明天说。”
　　“哦，臭狼说过，要让我睡在你腿上…”
　　——
　　午睡醒来，臭狼不知什么时候将我抱回了屋里，身边坐着女儿。
　　“爹爹，打打”
　　溯儿一声惊呼，臭狼也醒了。
　　我惦记着和他的承诺，问他：
　　“怎么了，说好要让我枕在你腿上睡的。”还没等他回答女儿就圆球似地滚到了我怀里。臭狼有些不好意思了，理了理衣裳，过来和我们抱在一块儿了。
　　“饿，吃吃。”
　　溯儿拍了拍肚子，朝我胸口凑了过来。我原以为她快忘了这个，没想到她饿起来还是会咬人。好在臭狼动作快，没等她真咬下去就冲好了奶。只是我摸着奶瓶，奶有些冷。不过也不打紧，溯儿很怕热。
　　连着几日天气都不好，只今儿干燥些。女儿也好几天没洗洗了，我忙抱起她拿衣服，臭狼去烧水，顺道把米下了。有时想想，臭狼若不是这样一个体贴细微的人，我恐怕不能这么井井有条地过活。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要靠着情义的，没有情义和默契，留在身后的只会是一团乱麻和一堆烂橡胶。
　　臭狼端水过来的时候，女儿喝奶喝到一半，不喝了。知道我在给她换衣服就生气，趁我们不注意自己钻进了被窝里，死活就是不下水。我也认了，只好蹲下来，半抱着她给她擦洗。
　　也有天气湿冷的缘故，换个衣裳洗个澡也就一刻钟这孩子却不大舒服了，刚换好了干净衣服，才穿了外衣臭狼想抱着暖暖就摸着了她额头发热。
　　我衣服也没来得及浸下去臭狼就将她抱给了我，收拾了衣服回来带了冷毛巾给她敷着。她蔫蔫的，热好的奶也不喝了。
　　女儿这么难受我也没什么心情吃饭，催着臭狼去吃，结果他也只是吃了半碗就端来给我，让我怎么也吃一些。我吃着有些干涩的粥，不知怎地忽然从手凉到了脚。看着女儿两边脸都有些发红，心如刀割。
　　臭狼抚了抚我的背说：
　　“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去喂畜牲，一会儿就回来。”
　　我点点头，和他说没事儿，溯儿也没事儿。可我没想到这孩子还是让我等了快一个时辰才退烧。
　　这样烧过一次后，溯儿反而不怎么挑食了，给她喂了小米粥搭鱼松吃。她从前不爱吃小米粥的，没想到臭狼熬了那么点儿要给我吃却被她扒了碗。我也高兴，告诉她明儿去置办年节物品也带上她。臭狼在一旁唠叨：
　　“还有子郎，岐儿把我忘了。”
　　我笑：
　　“我背溯儿，臭狼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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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节物品有许多，不能吃的有对联灯笼金钱等等，这些臭狼和我多少会做，只是吃的蜜饯瓜子甜糕这些都得买。每逢过春年家中都会置办好多吃食，这几年玉儿也在，所以孩子们也能帮着吃些，从前都得从春吃到夏，别提多腻人了。
　　溯儿的精神还是不大好，如此臭狼只能留下来照顾她。我也紧赶慢赶地买了许多，还推上了‘小货车’。
　　花街右手边第一家店是卖饼子的，门口早挂了灯笼，臭狼已经有些吃腻了他们家的牛肉饼子。第二家是卖杂货的，我也没什么要买的，索性走下去。
　　第三四五三个店面是桂*芳斋，他们家一个店面卖甜食，两个店面是供人喝茶的，茶叶也卖，人家买甜食的时候顺便推销他们的茶。我喜欢吃他们家的冻果糕和桃酥，臭狼也爱吃桃酥，所以我就多买了些，何况还有莓子的冻果糕。想起来他之前说这家的花生糍粑还不错，于是又买了一盒糍粑，大家都是泽里人，老板就送了我一罐黄豆粉和一罐毛尖。
　　接着走下去是烧鸭店，臭狼已经提前把鸭子杀好了给店家做，我只是帮他拿回来。店家客气，见我车里放了这样多的东西便说：
　　“唉呀，你一会儿再来拿，这个冷了可不好吃。”
　　我连忙道谢，去买了新鲜瓜果，拿了衣裳才回来取。取完了才想起来忘了买蜜饯，忙往左边的小食店买了些蜜饯。桂芳斋虽然也有，可我总觉得他家卖的不如小店卖的好吃，大概是因为人家是从城里进的货吧。我看了看车上一罐梅子一罐葡萄干一罐？开心果，想来应该是够吃了。瓜子年年都吃，也吃得有些腻了。
　　拖着一小车年货进家门，臭狼也忙起来，和我大袋小袋的往橱柜里放。
　　“烧鸭还热着，快吃吧，你再和我这样收拾一会儿鸭子都凉了。”我说。
　　他机灵得很，提了烧鸭往干锅里放，非要和我一块收拾。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很杂，我俩一边解开一边去拿干净罐子盒子来装。好在玉儿平日回来开了什么零食的盒子罐子我都没舍得扔，这会儿擦擦又能用上了。向日葵饼干的盒子特别大，臭狼拿来装甜料了。还有，宝儿吃完小熊饼干的罐子我也拿来装糖了，要拿的时候就往上头按一下开关就开了。
　　“岐儿，明日就是除夕了，我等会儿得去一趟堂里记公账，今年咱们家里也卖了不少药草，你记账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把这个记下去。”臭狼一把拿过我手里的盒子，塞进橱柜里了。
　　烧鸭闷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我最喜欢吃鸭翅了，臭狼一边给我包了生菜酸梅汁一边说我：
　　“鸭翅没什么肉，不过可好啃了，岐儿最喜欢啃东西是不是？那我可得想想，明晚煮些什么给岐儿吃。”
　　我猛地点头，巴不得整只鸭子都长满了鸭翅，那种费劲吃那么一点肉的感觉实在胜过吃鲍参翅肚！
　　所以饭也只吃得下半碗，每回一吃肉食必定吃不下饭，臭狼一边催我喝茶一边开玩笑：
　　“你就该多吃些，吃多了饭量也就大了，总是挑这个那个，哪里能长肉？”
　　我忙抬起胳膊捏自己的肱二头肌给他看：
　　“这不是肉吗。”
　　臭狼看了看又拆下来一个鸭腿：
　　“吃这个，我去倒点儿麦子茶来。”
　　吃完鸭子，女儿也就饿了，闹着要找我。我觉得她总是在地上自己玩玩具也可怜，把她抱过来边喂奶边看臭狼写对联。
　　女儿调皮，明明臭狼写字儿的时候最整洁她却还能摸一手黑来。我忙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她看着臭狼啊啊地叫了狼亲，臭狼说：
　　“溯儿，你爹爹给你端着奶瓶你都不好好吃，岐儿别惯她，都八个月了，让她自己拿着，又不是不会拿。”
　　臭狼原本也不是在骂她，可是溯儿听了直伤心起来，不吃了，也不看我了，静静地坐在我腿上想着什么似的。
　　我说：
　　“就是，自己拿着，我不给你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