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狐传（生子）》深泊孤舟

218、第二百一十章

　　晚饭是没有彻底结束这回事的，大家都吃个七分饱后再坐一会儿，喝着热汤，吃些清口的果子。
　　收拾碗筷时玉儿一直粘在身边，难得见到他有事相求的样子。
　　“爹爹去花街吗？我想…吃葫芦串儿。”话音刚落他便看着我不移开，虽然天已经黑了，我还是答应了他，陪他去买。
　　宝儿困得早，万重山要留下来照顾她，我便同臭狼和两个崽子出去了。
　　巽风泽不算热闹，天冷的时候花街也只有三两个买吃食杂物的，我同臭狼带着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走在路边很是突兀。
　　出来得有些晚了，糖店门口的葫芦杵子只剩三枝红色左右插在那儿。人家原本做的也不多，我们便都拿来了，也好让人打烊。
　　玉儿拿到手后打算回去了，但我和臭狼都想着得买些什么回去给他们作零嘴吃。平日去了玉儿那边总是见他们买好多饭菜以外的水果零食，家中的糕点也快没了。商量一嘴我便同臭狼拉着玉儿背着小女儿从街头逛到了街腰。
　　问了玉儿爱吃什么，他也不像从前那般小心了，牵了牵我的手指了下果子店门外的一些莓子和尖果。我和臭狼仔细挑了几样孩子们都能吃的，随后又到桂*芳斋取了定的少糖桃酥，额外包了两盒冻果糕。冻果糕比外头的‘果冻’还浊一些，里头是各类果肉，小小一块能吃到许多滋味，算是较为清口的糕点。玉儿不想宝儿吃太多甜的，买这个给她吃还行，一次也吃不了太多。
　　回去的路上玉儿很高兴，像还小一样爹爹长爹爹短地唤着。到家后我洗了些莓子让他拿自己屋里吃，他不肯，拿了几个放在兜里便上去了，不一会儿又下来帮我们收拾这些食物。
　　随后万重山也下来了，抱着个平板问：
　　“叔们，轻舟，咱们一块儿看恐怖片吧？我挑好了，多无聊啊。”
　　玉儿不住地笑：
　　“哦，看就看，我可是一点都不怕。”
　　我和臭狼笑笑，把晚饭没下完的菜拿了出来作夜宵。汤底换了玉儿买来的酸辣味儿的，加上鸡架鸡爪别有一番风味。
　　关了门窗，几个人一块坐着边吃边看。万重山属于那种爱看恐怖片又怕鬼的人，玉儿爱看，臭狼自然和我坐在一起了。他们两个时不时嚼两句，臭狼边吃边看，我抱着女儿看得很入迷。溯儿也很大胆啊，从不往我怀里躲。
　　“这部好像是二十几年前拍的了，画质还挺好，像真的发生过…”万重山一看玉儿一脸神往不住地端起碗喝热汤，到了最刺激的部分只敢斜眼看着。
　　我比他好不了多少，见着整个血腥的画面只能默默低头吃菜。臭狼见了忙放了筷子将我团住，夸张起来：
　　“唉唉哎呀，这个岐儿怎么这么胆小？”听到这样捉弄人的话，我也不想说什么了。
　　“爹爹，这个…不怕，这都是假的，道具。”玉儿拉了拉我的手，我一睁眼便见着一整个狰狞的…掉了下巴的人，差点儿没往把晚饭吐出来。
　　万重山倒有些越挫越勇了，越看越敢看，一边吃一边看。
　　“你们真是的，一会儿可别睡不着了要跑下楼挤一屋。“臭狼笑着吃了口炖烂了的鸡胸，随后拿了颗莓子递给我。我嘴里甜着便不那么害怕了，慢慢眯眼看到了剧末。
　　玉儿没看够，又点了一部看。我同臭狼早睡，收拾了下便要回屋了。玉儿好像没打算回屋里看去，拿了毯子把椅子摆成一块大沙发，两个人堆在一块儿看。
　　我同臭狼关了门后还是有些担心，宝儿怎么办呢？这么大个地方自己睡着，醒来吓着可怎么好？问过玉儿，他也知道我不放心，便把宝儿抱了下来。我一看手机都已经十点了，居然还不睡，可怜宝儿冷冷地，手脚不暖和，我又哄了会儿才睡得安稳。
　　在我看来，睡在客厅是很不好的。因为太空旷，离灶房近，灶房门边就是院子。他们两个窝在饭桌旁，边上又是小窗。我实在很担心，只好和臭狼强忍困意一直等他们有挪椅子的动静。
　　大约是午夜时分，玉儿很轻很轻地打开门进来了，蹑手蹑脚地抱起了宝儿，万重山把毯子叠好拿了回来，见我们还没休息有些震惊。殊不知他们俩一关门出去我同臭狼就疲得睁不起来眼睛。
　　上楼后两个还不睡，屋子隔音不好，音量再小声也能听到，还在看呢。
　　天一早，我同臭狼想要回旧家摘些皂荚。做好了饭叫他们吃，却只有宝儿跑下来，揉揉眼接过了地瓜，说：
　　“爸比和爸爸还在睡觉，起不来啦。”
　　也是，怎么起得来。
　　“阿爷要回旧屋子，你想不想去？”我将宝儿抱起来掂了掂，又想，玉儿要是醒来发现宝儿不见了怎么办，忙去楼上吱了一声。
　　玉儿睡得整个头发都乱糟糟的，因为电过，薅起来毛茸茸的，像只卷毛小狗。
　　奈何玉儿不让摸了，拿开手又攥紧了被子
　　“爹爹…我好冷…我不吃了。”
　　“怎么行？早饭不可以不吃，爹爹端上来，你多少吃些…宝儿都自己去吃了。”
　　听了我的话，玉儿猛地起来了，我忙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扔给了他。
　　“这天儿不冷，你就是困的，昨晚那么晚睡…再有下次爹爹就生气了。”我道，看他穿错了袖子，忙脱下来纠正了。边上万重山睡得死沉，我说话这么大声他也听不到，玉儿拍了几下才醒。
　　“起了，宝宝呢？”万重山也睡眼惺忪，看了看周围不见宝儿也起身了。
　　“宝儿在楼下，你吃不吃随你。”玉儿一瞥，忙和我下楼了。也是一睁眼没见着宝儿有些害怕，见了宝儿忙拿过勺子碗要喂她。
　　宝儿也乖乖地坐着，不会儿又笑他：
　　“爸比没刷牙洗脸，我要自己吃，我也没刷牙…我要吃饱了再刷。”
　　话落，玉儿也把勺子给她了，拿了牙具去了院子洗漱。
　　“岐儿你说说他，这个时候起来多难受，一会儿还得让他回去睡会儿。咱们不去旧家了，家里没人看着，带俩孩子也摘不了多少。吃这个？包饼子里好吃。”
　　臭狼又唠叨起来，想说玉儿两句又不大敢开口。我也想过，可是玉儿又不是三岁，偶尔晚睡也无妨，毕竟巽风泽还是太无趣了，什么都没有，早在七八点大家就睡了。东城，大概整个东城都在午夜后休息，灯暗下来，车停下来，人静下来。
　　我思索片刻，给臭狼包了个整齐饼子吃，安慰他：
　　“我是不操心了，他俩在东城家里都七点八点才起床，对不对呀宝儿？”
　　宝儿舀起一勺豆浆，看了眼外头，也跟着我笑：
　　“是，我是最早起床的，爸比是最晚熄灯的。大山说大人不用长高。”
　　她这么说把我和臭狼都逗笑了，随后万重山也下来，问她在笑什么，宝儿说：
　　“说你和爸比熬大鹰，现在才起床啦”
　　万重山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忙跑去洗漱了。
　　早饭臭狼做了萝卜丝炒鸡蛋，我烙了些葱饼子，就着粥和豆浆吃，味道还不错。
　　宝儿吃不了多少肚子就鼓鼓的，我便把她从椅子上抱下去了。她写完了作业，正是想玩的时候。我也不想吃了，想去她边上照顾着。
　　“爹爹你吃啊，不用看着，宝儿不会乱跑。”我有些疑惑，便问玉儿：
　　“她才六岁，怎么能没人看着？桌上那么多细小的东西，伤着了怎么办？”
　　玉儿笑我爱操心，万重山也说：
　　“唉啊没事，她知道的。”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零落的响声，我忙放下筷子去了。
　　“没事儿，宝儿搬玩具呢！”
　　说完，我忙拿了毯子铺到门边让她玩儿。宝儿也没坐下，沿着收纳桶往里弯腰，挑挑拣拣好一会儿才忙完，拿着冰淇淋车跑去问玉儿：
　　“爸爸爸爸，这个是谁买的？是什么时候的？”玉儿说忘了她就抱着玉儿撒娇：
　　“你再想想，想起来好不好？”
　　“这个是我买的，好贵呢，你现在都不喜欢了。”玉儿拿过一看，又道：
　　“你看，这个牌子和你洗香香的牌子一样。”
　　“带回去好不好？给娃娃玩这个冰淇淋！我现在又喜欢啦！”万重山一看玉儿没法好好吃饭便拿了个袋子给她：
　　“来，你拿这个去装玩具，想把哪个带回家玩就装进去。”
　　宝儿应了声猛地跑过去捡了，玉儿这才重新拿起筷子。
　　饭后，玉儿的精神不大好，我便让万重山和他都再休息会儿。
　　溯儿吃不下粥，臭狼又哄又骗才吃了点儿。我头疼得不行，将她背上便去后院喂牲畜了。
　　她总是有趣的，在篓子里蹬脚，喊着：
　　“爹爹…爹爹…兔，兔”我忙放下食桶去抱了一只小的给了臭狼，让他给兔子洗洗，溯儿能玩。
　　牲畜太多，溯儿也等了好一会儿才从篓子里出来。忙玩后我们都坐了下来，给她看兔子，只有宝儿在堂上坐着。听了我们说话也跑了过来，抱着白白净净的兔子亲得一嘴兔毛。
　　家里养的兔子亲和，也愿意陪孩子们玩儿，宝儿又给它倒腾了萝卜吃，它直鞠了几躬。
　　溯儿太小，见兔子尾巴一小团长在屁股后面便去摸人家，摸了几下兔子就伏下不动了，我忙拿开她的手，作凶状给她看。臭狼看得直笑，随后也凶了她：
　　“不能摸！你摸它…它就不跟你玩儿了！”
　　溯儿听了又要去抓尾巴，臭狼直把她抱得更远了。不一会儿她便号啕大哭起来，老兔子忙跑进来把兔儿叼走了。
　　“宝宝，兔妈妈把它叼走了，你不要哭啦！”宝儿颇有些无聊了，搓搓手站在那儿不动。我想起她还没刷牙便带到水池边了，顺便把两个娃娃手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