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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警惕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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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王一泊正在安静地拖地。
少年看到她出来，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客厅的位置。
安歌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肖赞窝在沙发里抱着枕头似乎是睡着了。
她走到王一泊面前，压低了声音问：“怎么睡了？”
”困了就睡了。“少年依旧埋头拖地，拖把推到安歌脚下，他才抬头，“你睡着了？”
“对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瞬间感觉特别困，就睡了会。”
王一泊折了个方向，继续安静地拖地。
安歌拉过旁边的凳子，凳子与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王一泊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自己也有点紧张，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看向肖赞的方向，肖赞稍微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但是并未醒来。
她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抱着椅背看着王一泊：“为什么会犯困？”
“你不需要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
“你既然能察觉到我的身份，自然也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妨自己去想想。毕竟……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也？”
面对安歌投来的不解的目光，王一泊没有回望她，他站直了身体，看着沙发上沉睡的青年人，喃喃了句：“对，也。”
安歌看着他望向肖赞的目光，突然有所警觉：“喂！你不会要对他做什么吧？！”
王一泊回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白痴，他低头继续拖地，回道：“别多想。”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跟他谈恋爱，你明知道你们俩是不可能……”
“你要是有那个空来管我们，不如先收拾收拾你自己。”
“你……”
“你们吵什么呢？”肖赞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眼睛还睁不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安歌先发制人：“大早上睡觉的人有什么资格叫，都什么时间了？还不去做午饭？”
肖赞勉强睁开了眼，不满地噘了噘嘴，慢吞吞地放下脚开始穿拖鞋:”你自己不也去睡觉了吗？“
“你自己不会去做午饭吗？”王一泊问安歌。
安歌抱着椅背将大半张脸藏到椅子后面，撒娇道：“人家不会嘛~”
“装！”
“人家哪里有装啦？一泊哥哥好凶哦~”
“……”
肖赞的睡意去了大半，看着少年人和小姑娘斗嘴，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便喊了一声：“一泊！”
“嗯？”少年回头，笑容灿烂，目光清澈，仿佛刚刚冷着脸斥责小姑娘的不是他一样，肖赞心里那么一点点的小刺，瞬间被拔了个干干净净。
“帮我备菜。”
“好。”王一泊将手里的拖把架在安歌坐的那把椅子上，“你来！”
“不要啊~~~”安歌见王一泊直接不理他进了厨房，就拉住了走过来的肖赞，“赞哥哥~~人家不要拖地啦~人家什么时候拖过地啦~~~”
王一泊把着厨房移门回头：“差不多得了啊！”
肖赞便也笑着按了按她的手臂，让她松开自己：“那你去把拖把放好，午饭随你喜好，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蛋包饭！”
“好。就做蛋包饭。”
肖赞进了厨房，拉上了门，两个人便被关在了小小的空间里。
王一泊边打开冰箱，边问肖赞：“你以前也这么惯着她？”
肖赞顿了顿，摇了摇头：“没有，她以前……她以前不太跟我说话。这次，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王一泊“哦”了一声，明显松了一口气。
肖赞听得他松的这口气，忽然凑近他：“小朋友是不是在吃醋？”
“我？怎么可能？”王一泊似乎这会儿才终于想起自己的人设来，用上齿咬了咬下唇，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看着肖赞，“只要赞哥哥不赶我走，我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吃醋。”说完抿了抿嘴，笑得特别真诚。
肖赞愣愣地看了他半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王一泊，你正常点。”说完，脑海中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对眼前的少年来说，到底什么样的他，才是正常的？
“哦。”少年鼓着嘴，瘦削的脸颊都带了点婴儿肥，“那你别叫我小朋友。”
肖赞甩掉脑海中奇怪的念头，抬头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行行行，话说我还没问你意见呢？蛋包饭吃吗？”
“吃。只要赞哥做的，我都喜欢吃。”
“行，那你好好打蛋。”说着越过少年人，从冰箱里抓了4个鸡蛋，回身放到台面上，“你再拿6个吧，你手大。”
“好。”
“你刚刚怎么又拖地了，背上的伤没事吧？”
“今天真的没事了，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好，不行别勉强，其实你不做什么也没关系，我又不会赶你走。”
“我知道。我喜欢拖地。”
“真的？”
“真的真的。”
——
安歌放好了拖把回来，看到那两个人在厨房忙碌，不时凑近彼此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发现自己确实挺多余的。
她回到客厅，给坚果喂了猫粮，然后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这会儿，正好是午间新闻的时间。
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习惯性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涂了指甲油，她忍不住“切”了一声，抓起纸巾开始接自己吐出来的碎末。吐完了，她又抓了把自己的高马尾，刚刚睡觉的时候，扎起的头发有点松了，她将皮筋撸了下来，用双手的手指做梳子，开始扒拉自己的头发，一下一下，非常认真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目光却始终落在电视机上，不曾离开。
坚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猫粮，跳上沙发卧倒在安歌的旁边，它虽并未凑近她，但是很明显，它并不讨厌她。
——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本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尾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