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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哭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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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髓醒来时,猫似地抻了个懒腰,然后惬意地用脸颊在小白的大腿上蹭了蹭,再一翻身将脸埋入小白的怀中,伸手搂住小白的腰。
他再一次觉得小白实在太适合他了,连大腿枕起来都那么令他舒服。
小白垂首望着他,对他能如此亲近自己,既高兴又心酸。他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无声中心头已经自己把自己狠狠虐了一遍。
那些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传言,他明知道有人在胡说八道,可酸酸的感觉咕噜咕噜一个劲儿默往上冒,让他恨不得不分青红皂白把那群男人一剑全部斩杀。
玉郎为何身边就不能只有他一个?小白几乎要对这个魔障了。他躺下来搂着玉灵髓,瞧着对方闭上眼任他用指尖去勾勒自己的眉眼,忽然间一股冲动直上脑门,他想也不想凑上去索要亲吻。
玉灵髓伸手挡住,小白的吻落在了他的掌心。
“乖。”玉灵髓慵懒地转而用手温柔地抚了抚小白的脸颊。
小白蹭着那只手,眼神变得深邃。他叼住玉灵髓的一根指头,用舌头裹住。
男人的暗示意味很浓,玉灵髓眯起眼,刚要起身,就见男人猛然熊扑上来,将他压得结结实实。
被缠上的玉灵髓无奈,可一抬眼就对上男人的眼神。
男人的青丝吹落下来,像是织了一张网将他们密密罩住。呼吸彼此可闻,那眼神中闪动的亮光就如同晨曦中荷叶上小心颤动的露珠,脆弱得禁不住任何风吹雨打。
玉灵髓顿住。心想,这个小白为什么非要找难受?他俩现在不可能实质性发生点什么,那些类似隔靴擦痒的行为,只会让人越发欲壑难填。
但是他如此的看得清清楚楚,那已经全身心爱恋上他,不可自拔的男人犹如飞蛾,就算知道他是一团会吞噬生命的火焰,依然会义无反顾的撞上来。
玉灵髓见他坚持,干脆闭上眼。他总是宠爱小白的。
他没推开,男人便也接收到了这其中的暗示。他伏低,凑近,终于吻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唇。
这一吻落下,星火燎原。男人不甘于仅仅蜻蜓点水。他想要的更多。
感到那不乖顺又灵活的的舌头一个劲儿探索,那目的昭然,玉灵髓皱眉,双手捧着小白的脸,把这热情大狗子的头撑远了点。
得寸进尺,臭小白今天有点狂躁。玉灵髓要结束这荒唐,哪知忽感到脸上落下了点点湿润,仔细一看,顿时有点慌。
“……你……你哭啥?”玉灵髓傻了。不给亲就哭,小白啥时候学得了这绝招?而且大男人就这么容易地哭给他看,也太厚脸皮和无赖了。
小白不吭声,就一个劲儿哭,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地往玉灵髓脸上砸,半点都不在意形象。
玉灵髓手忙脚乱安慰他,一点效果没起反而哭得越发厉害了。
最后玉灵髓莫得其他办法,只得败下阵来:“好啦好啦,给亲给亲,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亲哪里就亲哪里,我都依你,都依你……”
他连本尊这个称呼都不端着了。
他妥协,小白仍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动也不收眼泪。
“不会吧……小白你……”玉灵髓突然领悟,对这孩子得寸进尺的功夫叹为观止也哭笑不得。
哭包挑剔上了,要他主动凑上去亲才不哭呢。
“真是祖宗……”玉灵髓笑骂一句,抱着人这次干脆利落地亲上去。
得偿所愿,男人顾不上掉眼泪,用双臂紧紧箍住人,撬开唇齿,热切而激烈。两人麻花似的扭在一起,宽大的床榻上来回滚,开始升温的气氛中,玉灵髓忽然像是无意地一挥袖,那本好好挂在两边的帐子垂落,遮住了榻上风光,只余下隐约朦胧。
许久——
玉灵髓披衣坐起,挥手让垂落的帐子归位。他的发冠早不知扔哪里去了,一头青丝有些凌乱地随意披散曳落在身前或是身后。
自打那天小白说开了,他与小白在一起总是摘掉了面具。
现在他一张绝世的脸,罕见了笼罩了点茫然,嘴唇还有点发肿,他伸手摸了一下破了的唇角,心道他这是养了一条叫小白的狗是吧。
咬人还真是狠。
玉灵髓全身上下这会儿除了那随手捡来披在身上的薄外罩,一无其他。他倒一点都不知羞,大大方方地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壶酒,仰首豪放地灌了两口,一些酒液洒在他脖颈胸膛,他也不在乎。
不过,很快他就要在乎了。因为一双臂膀如蛇一般地缠上他,然后有个同样发丝披散,身上光光比他还干净的男人,黏黏糊糊地蹭了上来,从背后抱着他,玩儿似的在他脖颈后面还有肩膀上啄吻。
看到那酒液,男人当然义不容辞地要给玉灵髓清除干净。只不过这清除的工具过于柔软。
玉灵髓刚才不要老脸地伺候了某个哭包男人,好不容易让人爽了,可不想再让某人自己把自己勾起了火,然后再眼泪汪汪地来向他讨要‘解脱’。
当了六界至尊也要伺候人,当成这样就玉灵髓独一份儿了。
“小白。”玉灵髓把人拖入怀里单手抱稳了,不容对方再瞎动弹。
小白这会儿听话了,眼瞅着玉灵髓手中的酒壶,便道:“玉郎,我也要喝酒。”
玉灵髓看了他一眼,当即把酒壶递给小白,哪知后者不接,只眼巴巴望着他:“玉郎喂我。”
行吧,都宠了九十九步了,宠满一百步也没甚差别。玉灵髓把酒壶喂到小白唇边,小白却歪开脸,垂眸道:“用嘴喂。”
玉灵髓不得不反省和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灌顶之术里,一不小心混入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男人见他迟疑,就低低问:“不可以吗?”
听着十分失落,毕竟刚才他们做了那等亲密的事。
把玉灵髓听来知觉自己像个占了人家便宜提上裤子就无情的渣男。
行吧,就是换个方式喂酒而已,也不是不可接受。玉灵髓灌了一口酒,如男人所愿地俯首凑近。
腻歪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消停了,两人双双并头躺着,似是在享受贤者时光。
小白一只手搁在玉灵髓的胸膛上,凝望着枕边人的侧脸,慢慢问道:“玉郎的身体一直都这么冷淡么?”
方才似乎就他一个沸腾了,他的玉郎太冷静了。
玉灵髓也不知该怎么跟小白解释。他跟这世间的生物完全不相同,想让他一般情动,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小白,你不要对这种问题耿耿于怀。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们生来不同罢了。”玉灵髓还是给出了一个说法。
“生来不同……”小白从中听出了他的玉郎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然而……那些故事并没有他的参与。
玉郎让他不用过于在乎他们之间的不同,可他却莫名为这份不同而感到不安。
他的记忆是起于那天睁开眼看见玉郎开始,但他有所感觉,玉郎的过去他没有抓住,现在似乎抓住了,也像是海市蜃楼,未来如何,根本不容他左右。
这令他惶恐和忧虑。
玉灵髓对于情绪的感知非常敏锐,尤其是负面的情绪。他知道小白不安,可也没什么好办法能安慰对方。
他能感受到小白对他的依恋,所以也能明白那些不安只是占有欲得不到满足之下的产物。
玉灵髓知道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而小白终有一天是会忘却一切的。
他摸了摸小白的头发,不打算继续这种低沉的话题,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过两天我要闭关一整天。”
原本他每逢七天就会被关在乾坤灵髓中一天。之前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度过了,谁也不知道,然而现在小白时时刻刻缠着他,他不得不找个理由给小白。
果然,小白很在乎玉灵髓的去向,听说闭关,还是一整天,他就有些不开心和不舍。
可他并未多说什么,他粘玉灵髓粘得很厉害,真有事情时他也不会无理取闹。
“玉郎,我看你那几个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那个背景是神王的纯妃。”抓紧机会给小妾们上眼药的皇后,一点都不觉自己卑鄙,“其他几个,仙尊扶世,魔仙琉岚,妖王花初,这四个人实力都不可小觑。你要是不在我身边,他们要是来找我麻烦,我怕我都压不住他们。这世道不管身份如何,最要紧的还是靠实力说话。”
玉灵髓知道那几个男人都是知道轻重,不会无缘无故来挑事,更何况他们很清楚小白的真实身份,就算不明白他在小白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以他们对鬼界之主的忌惮,没人敢来冒犯小白。
但这也给玉灵髓提了个醒——被他封印的小白实力在众人中有限,他不但那些男人来找事,可万一有什么家伙来生事呢?
比如那个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天道,万一从不知那个犄角旮旯翻出个陈年高手来找茬,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天道很针对小白,玉灵髓早就很清楚天道这个尿性。
而要真有那样的事发生,小白多半不会有大问题,可却能崩掉他的封印,要是发生在琉璃宫,封印破除那一瞬间激荡的力量,恐怕不仅会直接毁掉整个琉璃宫,还会将方圆万里之内但凡本事不济的生灵全部湮灭成灰!
玉灵髓这段时间花费在小白身上的无数心血,都得付诸东流。
“小白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来得罪你。不过小白说得也没错,万一有不懂事的人呢。”玉灵髓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样法宝递给男人。
他教小白如何探入神识观看那法宝内部乾坤。
法宝长得圆溜溜的,像个球,一手能握住,其貌不扬。
但当看见内部玄奥时,那就很震撼人心了。
小白一眼望去,广阔的空间内密密麻麻却整整齐齐陈列着无数人形的怪物。之所以说是怪物,主要是那些东西个个都有人的模样,皮肤却泛着一种刀锋似的冷锐光泽,看起来坚不可摧。
“玉郎,这是什么?”
玉灵髓解释:“此乃机械造物。”
换句话说,就是机器人。不过不是普通的机器人,而是结合了神仙手段和各种奇特材料,制作成的一种杀戮机器。
当初玉灵髓曾去过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那里机器人造了人类的反,他分出过碎片去作为研究者仔细研究过那些机械,后来离开便在糅合了其他技术和材质后,造出了这样一件法宝。
圆球里面被他早放了海量足够上万年消耗的能源和材质,里面成套的制造流水线会不断地产生新机械造物。平常不适用,产出数量会保持在一个很低的水平,但只要一旦启用,产出数量会配合着机械造物放出去后的损耗加快生产。
也就是说,只要圆球没有被耗干,就会源源不断地提供杀戮机器,手握这样法宝的人,相当于拥有了一支数目庞大的杀戮军团。
玉灵髓当然不会自大地认为单凭这件法宝,就能扛过所有攻击,但他的要求也仅仅是能拖延十二个时辰,拖到他从乾坤灵髓中出来,然后由他去干死那些胆敢来找茬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