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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青色的海面波涛汹涌,后浪追着前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沙滩。

      海平面上空逐渐由青色渐变成橘红色,然后橘红变成橘黄,慢慢扩散、扩散……直到整一片天空都似被染了颜色……

      一个亮亮的红点在海天相接处若隐若现,随着天空渐渐发亮,一轮红日一点点浮出海面,直到完整地挂在海面上。青色的海水上开始波光粼粼,金光万道……

      盯着那依然不太耀眼的红日,安颂可不由得感叹道:“太漂亮,太壮观了,要是颖可在这里就好了。”

      辰瑞轻抚着她被海风吹起的发丝,目光灼灼:“如果我现在没在这里,你会想我吗?”

      安颂可低头笑了笑,又扭头看向一边。

      辰瑞把她的肩膀扳过来,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非要一个答案。

      安颂可却固执地抿着嘴,就是不肯说。

      “不说是吧?那你点头摇头?眨眼睛不眨眼睛……”

      无论辰瑞怎么劝诱,安颂可都始终是一个哑吧。

      “好……”辰瑞无奈地点点头,扭头向四周看看,又回过头来,盯着安颂可,“看来我只有用刑了!”

      辰瑞的头刚俯下去,安颂可便“哇”地一声撒腿就跑。

      俩人你追我赶,你停我歇,好一阵子闹腾。

      趁着安颂可喘气的功夫,辰瑞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便去咬她的耳朵。

      安颂可咯咯笑着,口中直呼“救命”。

      她不喊还好,她这一喊,旁边仅有的几个人便头也不回去向远处逃去。估计她就是被生吃了,也不会有人理会了。

      俩人闹腾了好半天,才都气喘吁吁地倒在了沙滩上,背靠背,静静地吹着海风。

      等呼吸趋于平静,辰瑞又扭过来,轻轻揽过她的肩膀,与她并肩坐着。

      安颂可舒服地靠在辰瑞的肩上,闭起了眼睛。

      辰瑞看着远处的海面,轻声说道:“颂可,要不你跟医院请个假,我们在这里多玩两天再回去?”

      安颂可却只是鼻子轻哼了一下,就不再出声。

      “睡着了?”辰瑞回过头,捏捏她的脸颊。

      安颂可又轻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喃喃道:“好困啊,我想在这里睡到天荒地老。”

      “嘿,这里风大,千万不要在这里睡着了。”辰瑞轻轻揉着她的胳膊。

      安颂可抬起头,看了辰瑞一眼,又闭着眼嘟囔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晚睡过,现在真得困死了。”说完又抱着辰瑞的胳膊,倒下头去。

      看着她因为刚才的跑动、闹腾而依然红扑扑的脸蛋,辰瑞忍不住又向她的脸颊咬去,这一咬,可把安颂可的困意咬去了。

      安颂可在躲闪间又精神起来,使劲地捶着辰瑞的肩膀:“都是你,害我昨天睡得那么晚,今天又起来这么早!”

      “好,都怨我。那我们现在回去睡回笼觉?”辰瑞看着她狭促一笑。

      安颂可狠狠在他肩膀上拧了一把,一下子跳了起来,把身上的挎包往辰瑞怀里一丢,追着退去的海浪朝前跑去,在沙滩上玩起了凌波微步。

      被海浪冲刷过的沙滩,犹如一块金黄色的缎子,没有一丁点瑕疵,但又未免过于素净,经过安颂可的一番胡作非为,居然呈现出了锦上添花的效果。

      怪不得古人云三寸金莲,发明这个词的人一定是在沙滩上看到了女人留下的脚丫印!哈哈!安颂可这样恶作剧地想着,回头去看辰瑞,却发现他正被三个靓女围着!

      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哪都招桃花!

      安颂可远远地看着辰瑞慢悠悠地站起来,把自己的挎包往肩上一搭,接过其中一个女孩的手机,那三个女孩便在他眼前摆起了各种各样的pose,银铃般的笑声在海风的吹拂下荡漾在整个海滩。

      一二三四五六七,三个靓女每换一个pose,她数一个数,实在猜不透同一片沙滩同一片海,拍那么多张有什么意思呢?

      一波海浪又冲了过来,她忙不迭地往后退。等海浪退了,她的金莲也全都无影无踪,心里不由得可惜,再也懒得去管他们是否要拍到天荒地老,又专注地在素净的缎子上描绘起来。

      “喂,你一个人玩得挺嗨的嘛。”辰瑞走过来,远远地冲她喊道。

      “又没有美女请我拍照,我不自己玩怎么办?”安颂可头也不抬道。

      感觉到辰瑞越走越近,她忽然抬头指着他道:“站着别动!别破坏了我的杰作。”

      哪知辰瑞正拿着手机对着她,这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恐怕要载入某人的史册了。

      “喂!你干嘛偷拍我,我又没请你拍照!”安颂可依然凶巴巴地说道。

      “我拍自己的女朋友,犯法吗?”辰瑞笑吟吟地停在原地。

      “哪个是你女朋友?高的、矮的还是那个丰满的?”安颂可夸张地朝仍在一旁嬉闹着的三个靓女张望着。

      “就是这个不高不矮不丰满的!”辰瑞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安颂可拦腰抱了起来。

      安颂可凶悍地拍打着辰瑞的胳膊,嘴里喊着:“哎!你快把我放下来!”喊声成功招来了三个靓女的探头探脑和窃窃私语。

      “你要下水吗?”辰瑞说着手便一松。

      一波海浪已汹涌地冲到辰瑞的脚下,吓得安颂可一下子抱紧了辰瑞的脖子。

      海风吹得正紧,一个浪潮接着一个浪潮,拍打着辰瑞的脚面,也似拍打着两颗紧紧靠近的心,怦,怦怦,怦怦怦…… 浪花一朵朵飞溅到安颂可的后背上,沁凉沁凉,让她不由自主地更加贴近胸前的热源……

      浪已退。

      安颂可抱着包静静地坐在远离海浪的干燥的沙滩上,远远地看着辰瑞双手插在裤袋里,两条大长腿在刚被海浪冲刷过的沙滩上潇洒地舞动着。

      他离安颂可很远,离大海又太近,以至于安颂可越看越觉得,一个潇洒的舞者正舞动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金色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潋滟。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又平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画面太美,她简直要看呆了。

      辰瑞远远地朝她招了半天手,她才回过神来。

      在站起来的一刹那,忽然想起来自己也要偷拍一张才对。

      咔嚓咔嚓,她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拍完点开一张张检视,不由得又犯起痴来。

      原来只要画面够美,多烂的技术都能拍出好照片。更何况它还关乎心头的一个人,关乎心中的一段情。

      她迎着风欢快地向辰瑞奔去,那一刻,没有任何世俗的杂念,没有任何情感的顾忌。如果能够一直如此,她是否会活得轻松一些?少了许多的痛苦和磨难?

      金黄的沙滩上布满了R&K,每一个R&K都被一个大大的爱心圈起来。

      原来他不是在跳舞,而是在书写。

      用脚书写都能够那么的潇洒倜傥,也非辰瑞莫属了。

      安颂可感觉自己简直都浸到蜜桶里了,全身由内到外到处都甜丝丝的,不由自主地就抱着辰瑞的胳膊,软绵绵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再也不想抬起来。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们的后背上,暖洋洋的,一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他们漆黑的影子投射在金黄的沙滩上,浮现在那一个个优美的R&K上,甜蜜唯美又有爱。

      辰瑞伸手揽起她的肩膀,他们的影子便换了一个造型,比刚才更甜蜜更唯美更有爱。

      咔嚓咔嚓,他们的影子永远定格在了辰瑞的手机中。

      照片中看不到他们幸福的表情,但满满的幸福感却充盈在整个画面上。

      他们很快便又被淹没在潮水中,脚下是海的潮水,心中是爱的潮水,分不清哪个更汹涌哪个更澎湃。

      海风愈刮愈大,潮水愈来愈猛烈,安颂可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被汹涌的回潮吸回大海里,心里后怕,整个人都牢牢地挂在了辰瑞身上。

      安全员从远处跑过来,扯着嗓子冲他们喊道:“喊你们半天了怎么听不见呢!风大了,这里很危险,往那边浅处走走!”

      安颂可红着脸跟着辰瑞往一边走去,反正裤子下半截都被打湿了,她此刻反而放开了,竟捡着一条条小细流去踩,如果有浪来,干脆甩开辰瑞的手去追赶浪花。

      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如果可以,她想她可以在这里整整玩上一天也不厌倦。但上午还有课,下午要赶飞机回去,明天要上班。她不得不跟这里说再见。

      回去换衣服已来不及,辰瑞提议去他房间吹干衣服,然后去楼下吃个早餐,再去听课,于是他们便抄近路去辰瑞的酒店。

      事实证明,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还是规规矩矩地走大路的好,抄近路总免不了抄出一些麻烦来!

      此刻他们正深陷在有进口无出口的麻烦中。

      也不知被开发商圈了多久的荒地,杂草丛生。往前走,是一堵几米高的高墙,顶端仿佛还嵌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玻璃渣——一块破地,圈就圈了,值得嵌玻璃渣吗?往回走吧,看着那漫漫回头路,安颂可的腿都发软,尤其是酒店就在前面的高墙外!这种选择实在是太痛苦了。

      “算了,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半天,安颂可无奈地说道。

      “我们再找找看,应该会有门的。”辰瑞却拉着她沿着墙根走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一个高高的大铁门,走过去却又失望至极,门上落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黑锁。

      辰瑞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一个工棚里正伸出一个脑袋盯着他们,于是冲着工棚喊道:“大哥,这个门能开一下吗?”

      “这个门开不了,没有钥匙。”

      “那您知道这里还有其他出口吗?”

      那人朝他们来时的路指了指:“打哪儿来打哪儿出,这工地就那一个口。”

      “我们还是原路回去吧。”安颂可拉拉他的手。

      辰瑞却在用眼睛丈量着大门,口中说道:“我们从这里爬过去算了。”

      “你疯了吧?你看人家大门上写着字呢,又有人看着。”安颂可指指大门上的“禁止攀登”又朝工棚里依然在盯着他们的脑袋瞥了瞥。

      “管他呢。”辰瑞说着便扒着大门跳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便爬到了大门旁的墙头上,又伸下手来拉安颂可。

      工棚里的人已跑了出来,嘴里生气地吆喝着:“下来下来!这里不能过!”

      安颂可又紧张又兴奋,一点劲也使不上来,在开门人跑过来之前,硬生生被辰瑞拉上了墙头,只感觉胳膊都要脱了臼,人却因紧张和兴奋而涨得满脸通红。

      墙下路边正有几个行人,都纷纷抬头吃惊地看着他们,臊得安颂可简直无地自容。

      辰瑞却满不在乎地冲他们笑笑,一个跃身,跳了下来,回身向安颂可张开双臂。

      唉,跟这个人交往还不满一整天,就干了多少出圈儿的事啊?路灯下……沙滩上……虽然路灯下并没有其他人,虽然沙滩上也远离人群,但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已经站在墙头上了,众目睽睽之下,不跳也不行了!

      咬一咬牙,狠一狠心,安颂可闭上眼睛便向辰瑞身上跳去。

      “砰!”接是接住了,但两人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辰瑞一手搂着她,一手揉着自己右边的额头,无奈地笑道:“你怎么闭着眼睛跳呢,幸亏我是睁着眼的,要不非把你摔成八瓣不可。”

      安颂可也使劲揉着自己左边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死了死了,我以后快乐不起来了……”

      辰瑞被她说得一头雾水:“怎么了?什么快乐不起来了?”

      “你没听说吗?撞到右额头,人会比较容易快乐;撞到左额头,人会比较容易悲伤。”

      “这是什么逻辑啊?”

      “有科学依据的。”

      “那你也不用担心。以后我快乐,你就快乐;如果你不快乐,我又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呢?所以说,只要我快乐,那你一定是快乐的!”

      “嗯呀,你绕来绕去,我都不知道你说得什么。”

      “那我们再撞一下?”辰瑞说着,头便往安颂可的右边额头上撞去。

      “滚!”安颂可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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