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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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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吧？二百五十万打水漂了吧？”苏杰懒洋洋地靠在车上，幸灾乐祸地看着站在马路沿子上发愣的辰瑞。
辰瑞看着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出租车，答非所问：“你跟她们姐妹俩熟儿吗？”
“只认识妹妹，不过也就是酒吧碰到喝喝酒、聊聊天儿而已，没有深交，你知道的。”苏杰掂了掂手里的钥匙，一下子抛到辰瑞身上，“走了，开车。”
辰瑞虽然条件反射地接了钥匙，却颇不耐烦：“谁的车谁开！”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我喝酒了，你想让我进局子吗？”苏杰傲娇地回道。
“合着你天天叫我，就是为了给你当代驾呀！”辰瑞嘴里抱怨着，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向了左边的驾驶位。
“各有所需嘛，你天天跑出来不是为了躲避你老妈念的紧箍咒吗？我可没少帮你打马虎眼啊，估计早上了你妈的黑名单了。”苏杰得意地钻进副驾驶。
辰瑞不再答话，沉默地发动起车子，随着一阵震撼的轰鸣声，车子开始一路狂飙。
七拐八拐，蹑影追风。
“慢点儿啊！再快下去，你的驾照得重考了。”苏杰不放心地叮嘱道。
一个路口，路边交警示意停车，辰瑞沉默地切档、刹车，在交警的示意下沉默地吹了酒精检测仪，又沉默地切档、踩油门，全然没有理会交警“小伙子，慢点开”的殷切嘱咐。
苏杰在旁边好奇地盯了辰瑞许久，方道：“想什么呢，辰瑞你今天不对劲儿啊！”
“有那个妹妹的微信吗？” 辰瑞又沉默好大一会儿，突然问道。
“不会吧，老兄？你这就栽进去了？” 苏杰一下子来了精神，侧过身死死地盯着辰瑞。
“有没有吗？”辰瑞口中问着，眼睛却一直在专注地盯着前方。
“应该有吧。”
“找到，推给我。”
“哎，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妹妹了吧？” 苏杰对上辰瑞瞪过来的严肃眼神，马上改口，“不对！应该是那个姐姐！妹妹打架，你顶多在那儿做个劝架的样子，姐姐一来，好嘛！二百五十万立马砸出来。啧啧……辰瑞呀辰瑞你什么人没见过，这就一见钟情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苏杰拍拍脑袋，“千金博美人一笑？”
“闭嘴，不要乱讲。”
苏杰却仍然自顾自地嘚嘚：“这个安颖可长得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她姐姐长得比她还好看。啧啧，我白活了，这些年真是枉称阅美女无数，原来只是井底之蛙……嗯哟，刚才楚楚可怜那样儿，眼睛都哭肿了，那嗓子应该也是哭哑的吧？我看着心都颤了。但这脾气也有点儿太火爆了吧？你确定这是你的菜？”
“再乱讲给我下车啊。”
“喂，兄弟！还记得这是谁的车吧？”苏杰眼看着车速降了下来，就要向路边滑去，连忙作揖告饶，“行行行，不说不说。”
过了一会儿，苏杰又试探地问道：“要不，咱再去别的地方坐坐？”
“累了，回去睡觉。”辰瑞又重重地踩下油门。
回到家，发现一楼二楼都黑乎乎的，辰瑞心里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走到三楼，也不开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咕咕咚咚灌了几口，这才懒洋洋地走到沙发前倒了下去。
一开始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不知不觉地，安颂可的身影便浮现在脑海中。
辰瑞觉得自己真是在犯贱！
从出租车载着姐妹俩消失在车水马龙里的一刹那开始，安颂可的面孔便时不时地映现在脑海中，搅动着他的心。
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还有那嘶哑的声音，显然是在来酒吧前，便哭过很久。因为那十万块钱？至于吗？摔杯子时的那股狠劲儿，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好像人过了今天，便没有了明日，可那明明只是一个正当青春的姑娘啊……拉着妹妹向出租车走去的时候，明明看着她手拥着妹妹，是两个人，可她的背影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孤单，带着倔强的孤单……
想到这一个个片断，他有一种快乐不起来的感觉，懒得睁眼，懒得出声，懒得动一下。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原来不是医生？一个在美容院工作的女子，居然拥有高超的针灸技术？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芝加哥街头的初遇，他们坐在一起弹琴，她在冰上一边跑一边跌，他把她捆在床上，他在家里追着她跑，舞会上被她不停地踩脚……一帧帧画面纷纷浮上心头，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弯出淡淡的笑意……
“辰瑞, 你怎么睡在这里呢？”
老妈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辰瑞一跃而起：“妈！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我就说嘛，刚才好像听到你回来开门的声音，你爸还非说我听错了。”顾音边说边走过去开灯，“你躺在这里干什么呢？也不开灯？”
“没什么。妈，我去洗澡了。” 辰瑞说着便往房间走去。
“等会儿。”妈妈拖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说说你下班后，干什么去了？听说连车也没开。”
“妈，你是不是让人监视我呀？”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人家Tina在饭店可等你好半天，你人也不去，电话也不接，是什么意思啊？”
“妈，我一直在忙呢！”
“忙得一个晚饭都没功夫吃？我听王秘书说，你不到下班时间就遛了，害得我还一阵高兴，以为你真对这顿饭上心呢！”
“妈，您还说没有监视我？”
“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真让人监视你。”妈妈点点他的头，恨恨地说道。
“我怎么闹了？我还能不能有点行动自由了？您能不能不要管这么多啊？”
“不管你可以，娶个媳妇儿回来，我就不管你。”
“又来了。您累不累呀？天天操这个心？”
“不操心行吗？你说你天天跟苏杰混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儿呀？”
“我们是朋友啊，一起玩儿，不正常吗？”
“普通朋友吗？”
“喂，老妈！您什么意思啊？天哪！” 辰瑞气得一下子跳起来，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儿，才又走到老妈面前，哭笑不得道，“我亲爱的妈妈，您的儿子，很正常，正常得很！好吗？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给您娶个儿媳妇，生个孙子的，好吗？天哪！什么脑洞，能这样想自己的儿子！”
老妈看着仍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儿子：“你别怪我胡思乱想。你都几年没交女朋友了，下了班，不是窝在办公室，就是窝在家里，偶尔出去一下，除了苏杰还是苏杰, 一跟你提女朋友，那个苏杰就跑得更勤了，你让你爸你妈怎么想？”
“上学的时候交女朋友，您不放心；现在不交女朋友，您还是不放心。唉呀，做您的儿子，可真是难呢！”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该交女朋友的时候，天天给我惹事！该交女朋友的时候，又天天不让我省心呢！”
“行行行，我错了，行吗？妈，您赶快去睡觉吧，我要去洗澡了。”辰瑞说着，便伸手来拉妈妈。
“等等。”
“还没讲完呢？哎哟，您看都几点了，妈？”
“明天给Tina打个电话道歉，再另外约个时间一起吃饭。”
“Tina 是谁呀？我干嘛给她道歉呀？”辰瑞又一屁股坐回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
“你这臭小子，你刚才有在听我讲话吗？你今天晚饭放人家Tina 鸽子了，你不向人家道歉，谁向人家道歉？”
“约她吃饭的是您，可不是我。妈，送走一个Lisa，又来一个Tina, 您到底要干什么吗？”
“我要干什么？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妈妈气得坐直身体，双手叉腰。
“您就那么热衷找个外国儿媳妇儿吗？”
“Tina不是外国人，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她是你小时候，幼儿园那会儿，住在翡翠山庄的那个邻居，小江琳，不记得吗？哎呦，我这些天都给你白说了。”
“不记得。”辰瑞往沙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呢，你那时候在人家家里蹭了多少顿饭呀！天天就惦记着江琳奶奶包的粽子。”看着儿子吊二郎当的样子，顾音真有一种分分钟要被气死的感觉。
“就因为我小时候吃了他们家的饭，吃了他们家的粽子，现在就要娶他们的女儿吗？”辰瑞忽地坐直身体，生气地看着老妈。
“谁说让你娶了吗？不就是让你们先见见，相互了解一下吗？”
“您天天那个架式，不就是找儿媳妇儿的架式吗？上次Lisa来也是这样，还让我带着她可中国乱跑！妈，您还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顾大美女吗？什么时候也变得家长里短这么俗呢？”
“结婚就是俗吗？没错，你老妈现在就是俗人一个，现在天天就只操心两件事，一是我和你爸爸的身体健康，二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不积极去找，老妈就给你找。”
“您怎么知道我没积极去找呀？我最近不一直在外面找吗？”
“还敢说！ 你说你们天天去的那些酒吧，那里有几个正经人？”
“您儿子不是正经人吗？您跟我爸以前就没去过酒吧吗？您别自己一个标准，给别人又一个标准。”
“你就别再跟我抬杠了，正正经经跟Tina见个面，以后多来往来往，早点让我和你爸爸，还有你奶奶，安心！”
“Lisa呢？那可是您大客户的女儿！”
“你不是说跟Lisa太熟，下不去手吗？反正我和你爸也不是特别喜欢你找个外国媳妇儿。Tina正好，不是太熟，又知根知底，人又长得漂亮，关键跟咱们家也是门当户对。”
“看吧，您终于说到关键上了。”
“门当户对不好吗？你看你表妹找的那个男朋友，背景相差那么悬殊，平时没少让你姑父操心。对了，你姑妈说要准备给他们订婚了，我可不希望你落在他们后面。”
“落在他们后面又怎么了？您能不能不要把您职业上的那些习惯，放在我的婚姻大事上？”
“你姑姑不少在我面前夸耀她的准女婿，什么工作能力如何如何，什么人品相貌如何如何，你就不能尽快找个相貌与家世俱佳的，让我也堵堵你姑姑的嘴？我告诉你，你要再不主动约Tina, 以后就不要去公司上班了。我会把Tina请到家里来，天天对着你。”
“你说你跟我姑姑叫什么劲？”辰瑞无奈地看着妈妈。
“羡慕嫉妒恨！”妈妈狠狠地瞪了瞪辰瑞, 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又回头道：“跟你奶奶face-time一下，估计这会儿正准备吃午饭呢。做好心理准备，准向你要她的孙媳妇儿。”
“您不跟我奶奶说两句？”
“改日吧，深更半夜的，没精神听你姑姑再夸耀她的准女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