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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

  •   “王兄,事情如何?”
      王飞跃才回到平光宫中,便有人围了上来。如今平光宫中只有四个人,开口的是平陵君赵如意,而跟在他身后未曾开口的,便是公子卫含光与李介。四人皆出于侯门,但非长非嫡,便被家中人给送到了宫里来。

      王飞跃沉着脸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妙。”他们四人在宫中并不能随意外出,长久相处,关系倒是不错。他左右望了一眼,低语道,“先入殿吧。”等到入了殿中,遣退了下人,他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谢相在。”
      卫含光心念一动,他问道:“是谢相阻止了陛下?”
      “就知道她在没好事。”李介嘟囔道。

      卫含光斜了李介一眼,眸光幽冷。
      王飞跃摇了摇头,他沉声道:“是陛下拒绝的。”顿了顿,他又道,“陛下跟传言中很不一样。”
      “沉寂八年,难道开始奋发图强了?”李介嗤笑了一声,他仍旧认定是谢宜修的主意。“男儿志在四方,我等困入后院,真是奇耻大辱!”
      “慎言。”卫含光微微拔高了声音。

      “是是是。”李介应了几句,神情颇为敷衍。
      几人正在殿中说着事,忽然听得外头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李介的脾气压不住,甩下一句“我出去瞧瞧”,立马便大步地走了出去。看到了一个衣衫上带血的小太监,他面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随侍在一侧的哪里敢隐瞒,忙道:“是、是承明殿那边送过来的。”承明殿即是天子寝殿,李介闻言瞳孔骤然一缩。这时候,王飞跃几人也从殿中走了出来,他们瞧了这被杖责的侍者一眼,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买通的眼线,陛下准备清理了。”王飞跃心情沉重。果不其然,后来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承明殿传来的消息,别说是侍奉的太监,就连宫中的宿卫都被换了一些,掌宫中宿卫事的光禄勋谢元修还被狠狠地骂了一通,罚了俸禄。

      “陛下这是开窍了啊。”观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太傅谢恒甚是欣慰。
      齐霁回到谢家老宅,就听见谢恒说了这么一句,她不由面上一红,心中暗想道:这可不是我在努力。她不知道太傅和谢宜修如何相处的,只能沉默不言语,认真地听着太傅说话。
      “如今已八年了。”谢恒又叹了一口气,他望着“谢宜修”道,“十年之约只差两年,若天子仍旧不上进,你可自行离去。”

      什么十年之约,什么自行离去?听了这话,齐霁顿时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可能我大齐国运如此,强求不得。”谢太傅又叹了一口气。
      谢太傅说了不少的东西,齐霁云里雾里的,根本听不明白。等到从谢家宅返回相府的时候,她才抓住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词汇,吩咐云屏道:“去龙池。”
      云屏诧异道:“不是朔望日吗?”
      齐霁心念一动,她掀了掀眼皮子,沉声道:“现在就去。”
      臣子用龙池,俨然是大不敬。只不过等齐霁到了龙池,瞧见石碑上刻得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知道此处是先皇赐名的。月下的龙池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山峰隐藏在暮色中,像是被人刻意用墨多抹了几笔。齐霁眯着眼望着九龙衔珠的玉像,心思翻动。她快步上前,伸手在按在了龙首上。脑中忽地一阵晕眩,耳畔似是响起数道森森的龙吟。

      齐霁紧凝着池面,恍惚中似是有一条白龙冲天而起。
      “陛下来此处做什么?”一道声音响起,齐霁被吓了一大跳,一转身,看到了自己的脸时,更是恍然,往后跌退了数步。要不是谢宜修眼疾手快将她拉住,她难保不跌入池子中。
      自己跟谢宜修换了个壳子呢,齐霁回神。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好巧。”
      “一点都不巧,我听说陛下来此处,刻意过来的。”谢宜修淡声道。
      齐霁:“……”这防贼似的态度,她还能在池子边做什么?
      “陛下还没回答我。”谢宜修又道。
      齐霁拂开了谢宜修扶着自己的手,她抿了抿唇道:“听谢太傅提起此处,一时好奇,便过来了。”

      谢宜修颔首道:“嗯。”
      就这?齐霁诧异地望着谢宜修,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这龙池,倒是个好名字。”她干巴巴地开口,面上有几分尴尬。
      谢宜修没有回答,她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齐霁“哦”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又蓦地回身问道:“你呢?”
      谢宜修展颜一笑,她道:“我自然是自己回去。”见齐霁瞪着眼,她又道,“我怕被人瞧见,又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来,臣可不想被写入佞幸列传。”
      月明林下美人来。

      齐霁被谢宜修的笑容晃了眼,但是转念一想,谢宜修顶着她的面容呢,她怎能被“自己”给迷惑了?若是谢宜修用自己的身体——齐霁情不自禁地绽出一抹笑,余光落在池中细碎的人影上,她又呸了一声,嘟囔道:“傻里傻气。”
      “你在做什么?”

      谢宜修的声音忽然想起,吓了齐霁一跳。她瞪了谢宜修一眼,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怎地还没走?”等到谢宜修准备走时,齐霁忽地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握住了谢宜修的手,问道,“你是如何过来的,为何没有动静?”她微仰着头,面上带着几分严肃。
      谢宜修垂眸瞧着她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抿唇不语。

      “我才发现你的身上 藏着很多秘密。”齐霁忽地扑哧一笑,她凝视着谢宜修,正色道,“你有何目的?”她怀疑会与谢宜修互换身体,也是她暗中捣的鬼!

      谢宜修叹息了一声,她挣开了齐霁的手,眸光如深邃的夜空。她的视线投向了辽阔的高天,她轻笑道:“我只求江山安定,百姓平安。”见齐霁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朔日很快便会到来,你既然知晓龙池,到时候就直接过来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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