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误倾城》莲心澈

52、第十三章 回首泪掬盈（3）

　　“龙儿，你干什么？！”老庄主惊呆了，却不敢轻举妄动。
　　云裳也惊呆了，她愣愣地看着左卿龙，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丈夫竟用剑指着她。
　　左卿龙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低沉的声音夹着哽咽：“玉儿知道‘一品红’有剧毒，她怎么会去摘？怎么会去摘！！！”
　　质问掷地有声，瞬间让在场的人都怔住。
　　云裳滑坐在地，眼睛变得干涩而无神。她凄凄地惨笑一下：“她知道吗？她竟然已经知道，却还要去摘……”
　　屋里一阵寂静，大家似乎都被她的话吓住了。
　　左卿龙握剑的手更是颤抖的无法遏抑。
　　云裳忽然抬眼，对左卿龙一笑：“相公，是我让她去摘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呓语着，忽然攥住剑尖，身子往前一扑，剑已透胸而出。
　　左卿龙一哆嗦，想收回手，已然来不及了。
　　“不——”原本躺在床上的我一跃而起，却只来得及接住云裳下坠的身体。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抱住云裳，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液从她胸前潺潺流出，眼睁睁看着她气息一点点变弱，却无可奈何。
　　我的心忽然冰凉，冷到彻骨。
　　“你——竟然杀了她？”我伸手，叶蔓从袖中灵蛇吐信一般飞出，缠上左卿龙的脖颈。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悲喜交加。
　　我使劲一抖，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人已飞出去，喉咙无力地咳着。
　　我再一抖，他摔在地上，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和呻吟。
　　再一下，他就会与云裳共赴黄泉。
　　——云裳，黄泉之路，我不会让你孤单。
　　我的手已暗暗使劲。
　　然而，一只手拉住我。我低头，云裳张口努力喘息着，却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但她还在挣扎，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低下头，她努力说：“不要……不要……”
　　我知道她想说“不要杀他”“不要杀左卿龙”，心中的悲哀和苦楚瞬间涌上心头，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满溢。是曾经从云裳眼睛里流出的晶莹的液体吗？
　　我低头，一滴血滴在云裳脸上，鲜红。
　　云裳终于无力地阖上眼睑，那美丽温柔的微笑再不会在她脸上绽放。
　　“别死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我纵容自己哭出声来，眼中流下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越聚越多，与她的血溶在一起，已分不清彼此。
　　左丘山庄的侍卫拿着刀剑对着我，却是一个个胆战心惊。
　　左卿龙终于扯开绕在自己脖颈上的叶蔓，挣扎着爬到我身边，扯住我的手：“为什么？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染血的眼睛盯着他，满腔的恨意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