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误倾城》莲心澈

41、第十一章 雪满地，今非昨（4）

　　暖帘外的阳光依旧刺目，我眯了眼以适应这突然的光亮。一个锦衣华服的身影跳入我的眼帘。
　　左卿龙立在院中的雪地上，颀长的身体绷得笔直。
　　我没有看他，右拐径直走向我的屋子。大约我走得有些快了，搀扶我的侍女没有跟上，踉跄了一下。
　　那侍女一哆嗦，赶忙过来再次搀我，却被一双大手格开。
　　“你，下去吧。笨手笨脚的，去看看少夫人的药好了没有。”左卿龙掷地有声地发话。
　　那侍女如获大释，慌忙跑开。
　　我侧着脸看左卿龙，眼中闪过一丝揶揄：“药——你不是去看过了？”
　　左卿龙扶着我的手一紧，我便跌入他的胸膛。他迅速把我横抱起来，大步流星闯入我的屋子。
　　我一直侧眼看着他，看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抽搐，看他的眉毛因为激动而不由自主的上扬。
　　然后我们进了屋子，他却仍这样抱着我，不放下，也没有别的动作。
　　我笑：“你不怕有人看见了告诉夫人？”
　　他逼视我的眼睛，星子般的瞳仁闪过一丝困惑、一丝愤怒：“你……你知道我……我的情不自禁、我的矛盾，却拿这来取笑我？”
　　“可是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个陌生人。”我平静地低语，“就在几天前，你还在逼问我是谁，为什么要靠近你。”
　　他摇头，眼睛里充盈着炽烈的火焰：“不重要了，从你不顾一切地救小貂、救云裳开始，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愣住，他眼神中的坚定和义无反顾，与云裳扑向那枚箭时的神情何其相似？
　　我抚摸他的眼睛，它温暖而有些湿润。
　　“这就是爱吗？”我喃喃低语。
　　我竟能得到它，如此轻而易举？
　　我有些痴了，惶然地看着左卿龙，不知所措。
　　左卿龙轻轻吻住我的唇，就像昨晚一般，只是舌尖的挑逗更深入、深入……
　　这就是爱吗？来得这样突然和毫无预兆，却在我已想放手的时候，在我已开始害怕伤害的时候。
　　我觉察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变得僵硬、敏感。
　　他迫不及待地把我放在床上，“嗤”地撕裂我的衣服。
　　沁入肌肤的冰冷寒意瞬间惊醒我的头脑。
　　云裳——
　　不——不可以这样——
　　我猛地用力推开他，低头，让伤口的“血”从包扎的白布下缓缓渗出。
　　左卿龙也看见这刺目的鲜红，倏然顿住自己的动作，歉然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你还有伤，不知为什么，看见你，我总是……”
　　他赶忙熟练地拿来干净的白布，替我把染满血渍的布换下。他的指尖轻触我细腻的肌肤，我感觉到他的呼吸猛然一滞，变得粗重而又难以自持。
　　我按住他的手：“少庄主，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顿了顿，把白布放在我手上，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