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误倾城》莲心澈

30、第九章 媚惑卿情（1）

　　自那日后，左卿龙和云裳似乎都刻意回避与我见面。
　　左卿龙总是早出晚归、行色匆匆，即使看见我，也只冲我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云裳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再陪我闲逛，每日都关在暖阁里绣花。
　　我虽然偶尔也到处走走，但行动都有丫鬟跟着，让我颇不自在。而且，不论我走到哪儿，都会感觉到有各种各样的目光如影随形。
　　虽然我总是浅浅一笑，却也渐渐感到厌烦。特别是山庄里的侍卫，若是明哨，那眼神便似恨不得要将我吞下；若是暗岗，那喘息便急促得让人心烦意乱。
　　就像现在，天色虽已擦黑，我走入竹林时，还是听见两个压抑的喘息，急促而又隐忍。
　　我轻轻笑了笑，当作自己没有听见，在林中的小径边驻足。
　　这是左卿龙回自己那座小院的必经之路。
　　天完全黑下来，左丘山庄的灯火虽然星罗棋布、格外明亮，却照不到这个幽深的角落。
　　可是左卿龙走过来的时候，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他那一袭白袍，即便没有灯光的映照，也依然鲜明。
　　行至我身边，他忽然顿住脚步，警觉起来：“谁？谁在那里？！”
　　“是我。”我应，却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左卿龙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吃了一惊，迟疑着说：“玉……玉……是你？”
　　我暗自笑了，柔软的气息吹暖了竹林的冬夜。
　　“玉？！”我说，“很好听。”
　　我听见左卿龙的气息急促起来，但他的声音仿佛远了些，有些僵硬：“你——找我？”
　　我悄然点了点头，也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有事吗？”
　　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能不能让他们先走开？”
　　我指的是竹林里的暗哨。
　　左卿龙做了个什么手势，旁边那两个惹人心烦的呼吸声立刻销声匿迹。
　　我笑着，并不言语，左卿龙也不知如何开口。我们就这样静静站着，静静地听彼此的呼吸。
　　夜色越来越深，我不说话，左卿龙也不走。
　　他终于按捺不住，再次问：“有事吗？”
　　我沉静地开口：“你在躲我？”
　　他沉默了，夜太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像他也看不见我的，即便我一直在笑。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于是我又问：“为什么？你不愿意看见我？”
　　“不，不是。”这一次，他的否定非常迅速，可是接下来，又没了下文。
　　我的笑意盛放在脸上，无声，却灿烂。
　　左卿龙，这个骄傲的青年，他心底压抑的占有欲绝不比见过我的任何一个男子少，只是，他让自己刻意忽视这种欲望，他让自己相信自己是绝对刚强无私的。
　　可惜，他邀我来到左丘山庄，他让我住在他的隔壁，他的本意和初衷，就隐匿着某种私念。
　　——他需要一剂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