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误倾城》莲心澈

20、第五章 恨苍苍，杀破狼（4）

　　“我们……再另找个地方吧。”萧玉雪缓慢地说，像是十分疲惫。她的声音仿佛也像地上的冰雪一样，没有了温度。
　　慕云舒默默点点头。他知道五年前在萧玉雪和白翼飞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他虽然很好奇，但他不会问。因为他也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结局一定不会很愉快。而不愉快的往事，萧玉雪一定不愿忆起。他一向很体贴，从不会追问令别人不舒服的问题。
　　“为什么你不问？”沉默许久，萧玉雪反而先开口。
　　“问什么？”
　　“五年前，白翼飞和我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慕云舒笑着摇摇头：“我只想问一件事。”
　　“什么？”
　　“凌锋为什么还不回来？”
　　凌锋去找干柴和食物，以他的速度，就算到十里之外，这么长时间，也已能够往返几个来回。
　　萧玉雪像是受到提醒，忽然惊叫：“糟了，狼群！”
　　慕云舒心中一凛，觉得有一股冷气从后脑直灌入后脊。刚才来了那么多饿狼，没有攻击他们，是因为萧玉雪也会驭狼术，可是凌锋并不会。
　　那群狼是出来找食物的！
　　慕云舒忽然腾身跃起，直蹿上身旁一棵树的树梢，又一个翻身，跃上更高的树梢。
　　暗夜中的丛林一片黑暗，然而对于瞎子来说，哪里不是暗夜？
　　他立在树梢，屏息凝神，似在聆听什么。北风“呼呼”地刮着他的衣袂，卷起“扑啦啦”裂锦般的声音，混淆着他的听觉。
　　但他还是很快用手指向东北，对萧玉雪道：“那里，十里外，有剑气破空的声音，还有……”
　　萧玉雪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秋风中瑟瑟的落叶。她忍不住也跃上枝头，想要安慰他，却竟不知该如何去做。
　　第一次，她看见这个总是面容平静，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白衣男子，脸上露出惊惶和痛苦的神色。
　　她听见他的嗓音出现短暂的哽咽：“还有……血的味道。”
　　一语未毕，慕云舒就飞一般掠向东北方向，他仿佛能看见哪里有树枝可以借力，总是准确地落在树梢上，又飞快地腾身向前。
　　萧玉雪只有跟上，她看见，随着他们向东北方靠近，地上幽幽的绿光越来越多。
　　十里外，凌锋已被狼群包围，正背靠一株大树，持剑斩杀敢于上前者。
　　他面前，已有数十具狼的尸体。血腥的味道迅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狼围向凌锋，后面的狼一时间无法靠近凌锋，便啃食起前面被凌锋斩杀的同伴的尸体。很快，被凌锋杀死的狼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骨架，而更多的狼仍是饥肠辘辘、虎视眈眈地盯着凌锋。不时有几只狼耐不住饥饿跳出来向凌锋攻击，被凌锋斩杀，转瞬就成为同伴的美餐。
　　慕云舒赶到，几乎被雪地上的血腥味窒息，他跳下树枝，与凌锋并肩站在一起。
　　凌锋看见这个白色的身影，楞了一下，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还笑得出？”慕云舒看凌锋并没有受伤，略宽了心。
　　“我为什么笑不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活着，而且还杀了好多狼……小心！”他轻喝一声，仗剑向一匹欲靠近的狼出手。然而慕云舒更快，袍袖一抖，那狼“咕咚”栽倒，哀嚎几声，便断了气。
　　它很快被后面的同伴撕扯干净，地上血腥的味道让慕云舒几欲作呕。
　　二人不敢再说话，凝神应对狼群。然而头顶忽然响起一阵奇异的长鸣声，狼群听见，像是得到什么指令，四散奔逃。刚才还成百上千聚在一起的狼群，顷刻之间，竟销声匿迹。若不是地上四散的狼骨，凌锋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凌锋奇怪地问。
　　慕云舒轻舒一口气：“是萧玉雪，她会驭狼。”
　　凌锋一皱眉，萧玉雪，竟不仅会驭貂，还会驭狼？
　　他脚尖轻点，“嗖”地跃上树梢，冲萧玉雪抱拳：“多谢萧姑娘相助。”
　　慕云舒也跃上树枝，冲凌锋喝起来，声音显得很恼怒：“凌锋，你该知道，我们就在附近，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不呼唤我们帮忙？”